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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失手
许夫人和另外三个夫人的脸色齐齐一变,笑容从不屑到诧异,再到此时的尴尬震惊,整个脸部的肌肉似乎都僵硬了。
苏湮十分满意这四人的表情,心中冷笑,偏头见秦掌柜也是一脸的错愕,不禁说:“秦掌柜还愣着做什么?”
秦掌柜猛地回神,不可置信地问:“王妃的意思是除了那两套白玉头面,其他都要?”
苏湮嫣然一笑,灿若流霞:“是啊,秦掌柜担心本妃付不起钱?”
“没有没有,小人不敢。”秦掌柜赶紧收拾桌上的东西,开始打包。
“王妃果然出手不凡,眼力更是独到啊!”许夫人最先回神,瞥了眼桌上的饰品,淡淡一笑,“这剩下的里面,也的确就那两套白玉头面质地最差了。若是让本夫人选,也会在剩下的里面如此挑选。”
许夫人笑容讽刺,故意将“剩下”两字提高了音调,甚至还说了两遍。
其他三个夫人都闻到了空气中的硝烟味,纷纷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之前认为这个景王妃好对付的话,那么现在,她们可不再如此认为了。
苏湮瞥了眼那三人神色,然后将目光落在坐着的许夫人身上,笑问:“那不知许夫人挑了什么呢?可否让本妃见识一下?”
许夫人扬眉一笑,抬手示意身后的婢女。婢女上前,将手里的锦盒放在桌上打开,流金四溢,色泽鲜亮,确实是上等的玉石。
许夫人布满脂粉的脸上尽是得意,却矫情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听说是这琳琅阁最好的了。”
苏湮看了眼一旁的秦掌柜,他一边抹汗一边收拾东西,可见许夫人说的是真的。
苏湮浅浅一笑,拿起锦盒中的翡翠珊瑚,细细端详道:“果然是上等的天然翡翠,雕工也是顶级的,世间罕见啊!”
许夫人闻言更是眉眼扬高,笑眯眯地点头:“没想到景王妃的眼光如此精准,一眼便看出了此物的精髓所在。这翡翠珊瑚不论是造型还是雕工,皆出自大家,尤其是这雕工……”
许夫人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哗啦”脆响,翡翠珊瑚从苏湮的手中掉落,应声而碎。
“哎呀,本妃一时手滑,竟摔碎了这上等的翡翠珊瑚。”苏湮故作一副惋惜的样子,对许夫人歉然一笑,“这个便记在景王府的账上吧,许夫人可别怪本妃啊!”
许夫人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指着苏湮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送给皇后娘娘的贺礼!”
苏湮笑容不变,但眼中却是充满了不屑的冷意:“本妃知道这是给皇后娘娘的贺礼,可本妃并非故意的啊。”
“你就是故意的!此事我一定会禀报给皇后娘娘的!”许夫人瞪着苏湮,得理不饶人。
“故意?许夫人可别冤枉本妃,虽说本妃嫁入景王府不久,却也是圣上亲封的第一王妃。”苏湮神色从容,丝毫不见畏惧,一字一句尽显气场,“母后赏赐了那么些东西给我,该不会因本妃的一时失手而责怪本妃的。倒是许夫人,若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许夫人气得说不话来,看向穿青衣的夫人,说,“郑夫人,你说说看,她是不是故意的?”
郑夫人被点名,身子一颤,抬头看了眼笑盈盈的苏湮,不敢乱说,声音极低道:“妾身什么也没看到,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许夫人怒不可遏,再看向另外两位夫人,见她们的头低垂着,心知都是一些废物,更是气得不行。
“许夫人消消气,本妃实在是一不小心啊!”苏湮好心情地看着许夫人有气无法发的样子,叹道,“不管怎么说,碎都碎了,本妃该赔偿的。”
许夫人找回一些理智,指着地上的翡翠珊瑚,冷道:“这可是琳琅阁镇店之宝,本夫人看你怎么赔!”
苏湮看着地上的残渣碎片,一副为难不已的样子:“秦掌柜。”
秦掌柜一愣,赶紧恭敬地应声:“小人在。”
苏湮指了指他打包的首饰,问道:“翡翠珊瑚价值连城,琳琅阁可还有与之匹配相等之价的物件?”
秦掌柜摇摇头:“回王妃的话,翡翠珊瑚是琳琅阁最好的东西,并无与之同等的物件。”
“那真是遗憾。”苏湮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淡淡地扫了眼其他东西,“本妃挑选的这些,想是能抵得上那翡翠珊瑚的价了吧?”
秦掌柜一惊,反应过来连连应声:“过之翡翠珊瑚的价了!”
其他四个夫人闻言同时一怔,似乎猜到了苏湮下一句要说的话了,却始终不敢相信。
苏湮淡淡地扫了眼四人,云淡风轻地说:“既然如此,烦请秦掌柜将剩下的这些东西全部包好,送到将军府,全当本妃赔偿方才一时失手之过了。”
在场的人闻言都心中一骇。刚才许夫人说这些是选剩的,而现在,景王妃就让许夫人把这些剩物通通搬进将军府,自食其果。
许夫人更是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瞪着苏湮,咬牙道:“景王妃出手可真是大方啊!”
“许夫人可在剩下的里面选一件做贺礼,虽说比不得那翡翠珊瑚,却也皆不是凡品呢!”苏湮不理会气得想杀人的许夫人,对秦掌柜吩咐道,“秦掌柜,今日这几位夫人选的东西全部记在景王府的账上,稍后带着账单去景王府取钱。”
苏湮说完扬长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几人。
“景王妃可与传言所说不符啊,哪里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柔弱小姐?”章丞相的夫人先开口,说着扫了眼许夫人。
郑夫人皱了皱眉,也叹了一声:“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李夫人说:“景王妃出手真大方,不是说景王府不受陛下待见,捉襟见肘吗?”
章夫人看向郑夫人,问:“郑夫人,你家那三小姐不是嫁给冯家的嫡子了吗?怎么没听你说过这冯小姐这么厉害?”
郑夫人哼道:“那庶女本就与我不和,怎会给我传消息?”想起那个丫头就生气。冯音音被册封为第一王妃,冯家扬眉吐气,本想借着那丫头和冯家拉近些关系,哪知那丫头一心站在冯家那边,压根不理会娘家这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