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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若就这么又走了,他都会觉得现在的相见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凤婧衣心头一软,抿唇点了点头,“那你还在要在这里待多久?”
她这三天都在军营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没心情在这里跟他玩浪漫晒太阳啊。
“等下午了再回去。”军营里人来人往的,总往是有些不便的。
“我三天都没好好吃顿饭了,你要我在这里陪你晒太阳。”凤婧衣道。
夏侯彻睁开瞅了瞅她皱着眉的样子,拉着她起来去牵马,道,“军营里不方便,去白玉关的驿馆吧。”
军营重地不得女子进入,这是他自己下的禁令,现在带了她回去,以后又让军中诸人如何遵守。
二来,那来来往往都是大老爷们儿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让她待着。
两人共乘一骑,一路策马而行,迎面而来的春风熏人欲醉。
一路快马到达白玉关已经是下午了,由于原先是北汉的城池,城中的驿馆也是大夏临时设立的,留守白玉关的将领听到城门口的将士回报说圣驾入城便快马赶过来了。
“皇上到白玉关,有何要事?”
今天,不是该攻打端州的时候吗?
夏侯彻进了门吩咐了人准备膳食,带她去房间,自己带着守将和副将到了前厅安排白玉关的后面的事情。
凤婧衣跟着仆役进了房间,抬袖闻了闻自己身上,道,“能不能去帮我准备身衣服,再送些热水来。”
一直赶路就没顾上沐浴换衣,加之又在山林里窝了三天,这一身的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还真难闻他搂了一路。
仆役是个哑巴姑娘,听了她的话打了手语,笑嘻嘻地离开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热水和衣服都送过来了,衣服需要是粗布的,但却也是干净整齐的。
“谢谢。”凤婧衣接了过去,想来这是她是把她自己的衣服拿给她了。
哑巴姑娘打了手语说饭菜还有一会儿再送过来,便就离开了。
凤婧衣绕到内室的屏风后宽衣进了浴桶里坐着,一身的疲惫得到舒解,整个人就忍不住阵阵的困意。
估摸着送膳的快来了,很快洗完了便穿了衣服出来,结果先来的却是夏侯彻,顺手拿过了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
只是打量关她一身怪异的穿着,忍不住地笑了,“哪来的衣服,穿成这样?”
看惯了她穿绫罗绸缎的样子,突地这么一身布衣,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要不是你个聋子一直没听到我叫你,我也不会把东西全给弄丢了穿成这样。”凤婧衣扭头瞪了他一眼埋怨道。
夏侯彻失笑,搁下帕子拉着她坐在自己怀中,“好,都是朕的错,回头全赔给你。”
凤婧衣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起身自己坐到了一边,刚坐下仆役便送膳食进来了。
夏侯彻看着拿起筷子,动作有些僵硬别扭的人,心头不由一紧,看来她的手恢复得并不怎么好,连拿筷子也只是勉强能拿住。
他紧抿着薄唇,自己动手给她布了菜,却没有再追问她手伤的事。
凤婧衣见他一直给自己夹,抬头道,“不用给我夹,你自己也吃吧。”
一早到现在,也是大半天过去了,他也什么都没吃。
不过这顿饭,大约是她多年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虽然菜色不如沁芳做得精致可口,但对于一个三四天没有吃饱饭的人来说,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用完膳,外面天已经黑了,一下吃得太多,她又觉着不舒服,夏侯彻只得带着她出去散步消食,两人在关内转了一圈才回到馆驿。
她先进门掌了灯,正站在桌边倒茶,却被他自身后拥住了,一侧头撞上炙热的目光,面色不由自主染上绯红。
夏侯彻扶着她肩头让她转身直面着自己,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而后眸色狂热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似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一颗心狂跳不已,缓缓仰起头带着一腔思念吻上他菲薄的唇,而后轻语道,“夏侯彻,我爱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这辈子只这样爱上过你一个。”
“这句话,朕等太久了。”他说着,低头吻上她,一把将人抱起进了内室,喘息着道,“欠了朕这么多年的,你有的还了。”
他半晌解不开她绑着的衣带,索性一把撕开了,迫不及待地贴眷恋已经久的身子。
“这是别人的,你……”
“回头还你。”
床下一地狼藉的衣衫,一室旖旎。
一场激烈的欢爱过后,凤婧衣微眯着眼睛枕在他的胸膛上,显然已经疲惫不堪。
夏侯彻伸手拨了拨她脸上的湿发,在她额头吻了吻,“累了?”
原也知道她这些日赶路没有休息好,可就是实在想她想得紧了,邪火一起没忍住,生生将她折腾了两回。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声,便再没有了声音。
夜很静,静得只听到她的呼吸声,夏侯彻也是多日未曾好好合眼休息,可现在却又睡不着了,就那么低眉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似的。
这么些年分分合合,她始终不愿来到他的身边,本以为这一生他们都没有相守到老的可能了,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敌对,要走到一起定是让她受尽世人唾骂的。
如今,她就这么回来了,再不是南唐长公主,再不是北汉的皇后,只是牵挂着他和他们的孩子的女子。
这一切,这么真实,却又总让觉得身在梦中。
在遇上她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深深爱上一个人,爱得胜过生命中的一切。
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后宫女子无数也终究只是权力平衡而纳入宫中的棋子,故而他所有的心思也都在朝政上,却不想会遇上这么一个人,曾经让他恨之入骨,如今让他爱得痴狂。
因着近日都没有睡好,凤婧衣一觉睡到了次日近午时,微微抬了抬眼帘,看到周围已经大亮了,抬头撞上正瞧着自己的人。
“醒了?”夏侯彻抬手抚了抚她的微乱的头发,笑着道。
“什么时辰了?”她懒懒地问道。
“快正午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她撑着半坐起身道。
这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身无寸缕的样子瞬间便落入了他眼中,看到他眼底燃起的热意,又赶紧躺了下去,拉上被子把自己盖了严实。
奈何,被子搭在她腰际的手却开始不规矩了。
夏侯彻低头吻了过来,越吻越过火,惹得恼怒的某人一巴掌推开,就势滚到了一边。
“夏侯彻,你够了!”
夏侯彻锲而不舍地又贴了过来,长臂紧环着她的纤腰,一个一个吻落在她的脸上,“你自己扳手算算朕多少年没要你了,两回就想把朕打发了?”
她被吻上气喘吁吁,嘴上不饶人的骂道,“不要脸。”
“好好好,朕没脸。”夏侯彻笑着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强悍的压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凤婧衣窝在床上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侧头咬牙看着床边正神清气爽更衣的人。
夏侯彻看了看床上被扯烂的衣裳,还真确实不能穿了。
“你先躺会儿,我再给你拿身衣服过来。”
凤婧衣懒得说话,一双眼睛刀子一样地剜着他。
夏侯彻坐到床边倾身吻了吻她,低笑道,“别这么看着朕,除非你还有力气再来一回。”
凤婧衣伸手抓起枕头砸了过去,一拉被子蒙住头懒得再去看他,听到出门的脚步声方才探出头来,自己揉了揉酸疼的后腰,暗自又把罪魁祸首埋怨了千百遍。
半个时辰后,夏侯彻拿着衣服回来,看着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人,走近道,“你自己穿,还是朕帮你穿?”
凤婧衣一把自己抓过衣服,羞愤道,“不劳你大驾。”
他可不想还没穿完,又给脱了,他现在那一撩就起火的劲头,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朕让人送午膳过来。”说罢,先出了内室。
天知道,若不是她赶路回来疲惫不堪,加之军中还有事需要安顿,他真恨不得无时不刻与她亲热着。
再留在这里看她穿衣服,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自制力把持得住。
凤婧衣自己穿好了衣服,简单梳洗过后到外室,午膳已经摆好了,夏侯彻倒了杯茶递给她“下午你自己休息吧,朕跟容弈他们还有些事要交待。”
“嗯。”她点了点头,想到如今的白玉关的事又有难以启齿。
萧昱已经成全了他们,可大夏还占了北汉的两城,总感觉有些欠他太多了。
可是,这也是大夏的兵马耗费时间精力打下来的,也不好因着自己一点私心愧疚,要他下令撤兵。
“这两天把事情安顿时,咱们就回盛京了。”夏侯彻道。
他在边关一年多,虽然中间容弈也有将两个孩子带来见了他两回,可算算日子也有近半年没见过他们了。
“好。”凤婧衣道。
之后接连两日,夏侯彻除了晚上和午膳时间见她,其它的时候都是不见人影的,第三天也不等大军班师回朝,便先带了她上路回京。
回到宫里的时候,天还没亮,孙平听到宫人回报赶紧起来了,看到携手而归的两人一时真以为自己眼花了。
宫里前几日才接到消息,说是北汉皇后殁了,怎么一转眼又到他眼前了。
“熙儿和瑞儿呢?”夏侯彻进了皇极殿便问道。
“都还睡着呢。”孙平仔细瞧了瞧跟在他旁的人,模样神情又分明就是先前那个人,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凤婧衣也知道他是在好奇什么,于是道,“孙公公是想问什么?”
孙平怔了怔,听她这一句话便也肯定是那个人无疑了。
“先去看孩子吧。”夏侯彻拉着她去了东暖阁,守夜的宫人见了连忙见了礼。
屋内烛火昏暗,她松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床前,看着床上还呼呼大睡的两个小家伙,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才那么一点儿,一转眼竟都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