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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至云梓琴的院落处,霜白满园,萧瑟寂寥,自是无人。
“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
云中天微微蹙眉,虽是自言,声却不小。老太太自然是听到了,没好气的嗤了一声,道:
“还不是她自个要求的。前几日柳氏还来找我抱怨,说派点人伺候都被赶了出来。这会儿还受着伤,若是你知晓了又定要怪她苛刻刁难。这我可得给柳氏说句话,你若因此责罚她我定饶不了你。”
东离听闻,心中暗道:
“大夫人安排的那些个哪是下人,简直跟主子似的。小姐重伤在身,真要是有人心怀不轨可就麻烦了。倒不如都赶走自个照顾小姐也算安心。”
不过此话她自然不会向老太太言明。否则少不得又是一阵喧闹。此时还是找到云梓琴要紧。
然而云中天命人翻遍了整个院子,却依旧不见云梓琴的踪影。下人来报:
“老爷,找遍了,没有找到四小姐。”
云中天蹙紧双眉,担忧浮上心头。
“再找,全府找。”
那人应声,再寻了去。然而依旧没有。日落黄昏,愁云遮蔽冬日的阳,隔尽腊寒天里唯一的温暖,降下冷意凉了心意。院前众人心中各有计较。
此时的东离甚是懊悔,自己当时怎得就没有跟过去呢。亏得纳兰康还提醒自己照顾好云梓琴。
“张妈妈,小姐到底被带去哪了?”
怒意写满眉梢,东离沉声质问张妈妈。老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
“掌嘴。”
她冷声吩咐张妈妈。东离却依旧不卑不亢道:
“怎么,老太太心虚了?藏了我家小姐,现在封我的口?”
“你!”
老太太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丫鬟居然敢和自己这么说话,气急攻心竟是心口一疼。张妈妈见状赶忙过来扶住老太太。云中天也带着忧色吩咐道。
“母亲。来人,叫大夫。”
有下人应声匆匆而去。老太太掩着心口,抓着拐杖的手颤抖的指向东离。
“祖母!”
一声娇呼,云星琪匆匆赶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夫。待到近前,张妈妈随着大夫将老太太送回屋后。云星琪对着下人吩咐道:
“来人,押了东离,家法伺候。”
“等等!”
云中天见云星琪要抓东离,立刻出声阻止。一众下人自然是云中天的话,也都罢住了手。
“父亲,祖母都这样了,您居然还护着一个丫鬟。她只是四妹妹的丫鬟,不是四妹妹。”
“这......”
云中天一时语塞。礼以孝为先,他守礼,这孝名自然也是传遍京都。如今东离一个丫鬟顶撞老太太,若不惩治自然说不过去。但平素云梓琴待东离极好,虽说是丫鬟,但也亲如姐妹,他是知道的。等云梓琴回来知道东离受了罚,少不得又要伤心。她重伤在身,若再伤心可能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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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奴婢还想问一句,您走的时候到底对小姐干了什么?为何奴婢回到院中,小姐会神色黯然?”
见云星琪过来,东离想起了最后见到云梓琴时她的神色。当时她与纳兰康离开,院中只有云星琪和云梓琴。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云梓琴神色异常,竟不让自己跟随。
“你这丫鬟,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我和四妹妹如何为何需要告诉你。四妹妹当真是不会管下人,一个丫鬟竟如此嚣张跋扈。来人,押下去。”
她的话一出,一众下人面面相觑,都是看向云中天。他不发话,众人自然是不敢动的。
“大小姐不敢说出来,怕不是与小姐失踪有关。”
“你!”
云星琪心中怒急,但随后又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四妹妹失踪了?”
“大小姐不知道?”
东离诧异。云星琪神色间也掩不住惊讶。云中天奇怪的看了云星琪一眼。
“你方才在哪?”
云星琪被问的一怔,回答便慢了半拍。
“方才见完四妹妹有些乏了,便回屋睡了会儿。”
云中天未接话,眼神狐疑的打量着云星琪,似乎在计较她话中真假。
“刘正,大小姐屋子没有搜吗?”
被云中天问到,刘管家应声而出。
“回老爷,应您的要求,全府的屋子都搜过了,大小姐的屋子自然也搜过。”
听罢,云星琪的脸色一阵惨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她伫在原地“我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最终还是云中天出口道:
“你去干了什么我不过问,告诉我,琴儿在哪?”
他不愿与云星琪过多计较,在他看来,云星琪做什么也不过小打小闹,惩戒一番也就完了。只要她说出云梓琴的所在便无事。然而事与愿为,云星琪答案出乎意料。
“我不知道。”
云中天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星琪。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给了云星琪机会,她也该借坡下驴,顺势说出云梓琴的下落。云星琪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足为信。
“我真的不知道。今日纳兰世子走后,我与四妹妹争吵了几句就离开了。我走的时候四妹妹还在院里,我......”
“她在哪?”
云中天一声低吼打断了云星琪的话。如晴天霹雳,震慑心扉。云星琪似乎被吓傻了,愣愣的呆在原地,口中依旧呢喃着:
“我不知道。”
云中天见状,觉着云星琪这样是问不出什么了,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下人先将他看管起来。然而还不待他吩咐,一个下人匆匆赶来。
“老爷,府门前有一封信。”
信?
云中天心下奇怪,伸手接过信打开。
“若要贵府四小姐,带五百万纹银来九龙山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