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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衡不咸不淡的一句反问，立马就把向美华给问住了，在电话的那边面露难色。
她知道季云衡是在嘲讽她，嘲讽她是后妈。
可眼下自己女儿还被关在宁海市的公安局里，她不得不放低姿态，哪怕是被嘲讽也不能对季云衡不尊敬。
她哀求到：“季先生，是这样的。我女儿苏曼宁因为一点小误会被公安局拘留了，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小误会？贿赂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企图发生不正当关系是小误会？”
季云衡声色严厉，咄咄逼人的气势把向美华震慑住，半天没吭一声。
向美华没想到他这么清楚，一时间慌张得说话都打结了，乞求到：“季先生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孩子她爸去世的时候可是把我们交给了你呀！你不能坐视不管对不起他的在天之灵啊！”
“你孩子他爸是苏万逸么？我怎么不记得苏万逸承认过苏曼宁是他的女儿？”
季云衡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
众所周知，向美华是小三上位，她嫁给苏万逸的时候女儿都七八岁了，根本就不是苏家的种。
可嫁进苏家以后一口咬定了苏曼宁就是苏万逸的女儿，编了各种理由。为此苏万逸特地去医院做了NDA检验，出来的结果显示，苏曼宁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可即便如此，向美华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亘古不变。
眼下，也依旧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管他承认没承认，反正苏曼宁就是他的女儿！季先生你既然接手了苏家，我们能靠的就只有你了啊……”
季云衡纵横商场多年，摸爬滚打什么样的无赖没见过？
面对向美华，他就笃定的一句话：“救不了。她行贿的对象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行贿花样还那么多。就算是苏万逸起死回生，也一样救不了她！”
“那就算不凭苏万逸这层关系，你难道就不能凭着我跟你——”
季云衡听了这开头，不用想都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让她的声音消失。
挂断之后将手机“哐当”一声丢在桌上，他靠着沙发揉了揉眉心。
跟向美华这短暂的交流，令季云衡心里面那些压抑多年的情绪翻滚得厉害，慢慢的发酵、膨胀。
他薄唇紧抿，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压抑着。
这时再低头看着苏写意的睡颜时，他眼底的深邃已无人能懂。
而另一边，公安局的大厅里。
向美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嘟嘟的断线音，她愣怔了一下，而后就总算是领悟到了。
季云衡他不是不能救，而是根本就不愿意救。而他不愿意救的理由，向美华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可除了这张王牌，向美华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救苏曼宁。
虽说林家的势力不小，应该是一句话就能办成这事儿的，可这公安局的程局长摆出正义凛然的气势，一切都公事公办，根本就不听林豫北的话。
也不知道这举报人的背后，是有多大的靠山。
向美华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分别关着苏曼宁和李局长的审讯室门口，束手无策地坐下。
一号审讯室里，女警官绷着脸在做笔录。
桌子对面的苏曼宁咬牙切齿，不断追问：“到底是谁举报的我！”
女警官的钢笔敲了敲桌面，面无表情的回答：“谁举报的你不重要，请你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
“那……那我能问问，我会被拘留多久吗？”
“根据《刑法》规定，行贿在5000元以上，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你行贿了多少钱，陪睡了几次自己掂量吧。”
苏曼宁一听，吓得脸刷白！
为了个公安局实习法医的资格，她难道真的就这么把自己给彻底的赔进去了？
难不成，就是苏写意报复她？！
被她挤出名单，又跟林豫北没复合成功，所以来报复她的？！
与此同时，二号审讯室里李局长也正在受审。
相比隔壁的严肃气氛，这边的气氛虽然严肃，可一直端着茶杯走来走去的程局长却是缓和了一点气氛。
走到李局长的身后，他的肩膀搭上去，吓得李局长浑身一抖！
“程局长，你要相信我的话啊！我真的没有收她的钱！”
“没收钱？”程局长意味深长的反问，把着他肩膀的手加大了劲儿。
李局长立马就说：“是，她的确是想要陪我睡一觉，让我把这次公安局实习法医的名额留给她。然后我也动摇了，可……”
“李副局长。”
程局长一字一句的喊他，着重突出了副局长。
李副局长被叫得脸一阵白一阵红，低着头后悔莫及的道：“我知道错了，我作为副局长没资格决定谁留在公安局做。”
“知道就好。”
程局长回到审讯桌的凳子钱坐下，放下水杯后拿着纸笔写写记记。
李副局长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也不反抗了，只是好奇的问：“能不能说说，是谁来举报的？是不是个小丫头，长得还不错！”
程局长回想了一下，“是个大丫头。”
话音落下，审讯室的门从外面被敲响了一声，一个女警官走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举报者来了，在你办公室。”
程局长的脸色立马就变得严肃起来，又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狗腿子的弯着腰快步往外走，一副要迎接大人物的姿态。
门口的向美华看到他出来了，立马就迎上去亲热的叫到：“程局长，我……”
她一开口，程局长就直接越过了她，急匆匆的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进了办公室。
向美华觉得好奇，也紧跟过去。
办公室的门口，她偷偷往里看，看见个女人。一身小套装干练端庄，再看程局长恭维的态度，就更是笃定来头不小。
向美华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这女人……
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