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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淡定的妹妹来,陆崇宇多少有些心虚。
可这也怪不得陆如雪,若她只是一名古代传统的女子,只怕她也会被眼前的一切吓死或吓晕。
可她不是,前世就算没经历过这些事,可却看的不少。所以即便是面对死人,她也能够从容不迫。
陆崇武也对这个堂妹刮目相看,要知此刻就是他看到那一堆的死人,一地的鲜血,头皮也在发麻,可堂妹只是扫了一眼,脸色都没变一分。
穆玄阳的视线一直都没从陆如雪的身上移开,这样的女子,像是一块强力磁石一样,吸引着他的视线。此刻他的眼中,已经看不见别人了。
为两个护院医治过伤口之后,陆如雪这才走到穆玄阳身前,深服了一谢礼。可还没等她说话,穆玄阳忙摆手虚扶了一把。
“陆大小姐可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这谢礼在下实不敢受!”
“原就是穆三少爷救小女子于先,这次又得贵人出手相助于后,实是陆府欠了穆三少爷一份人情!”
有些事陆如雪必须要揽在自己身上,但有些事却不能。
穆玄阳先后救了她两次,可这份情却不能由她来还,而只能记在陆府的头上。这样才不会违了礼制。
穆玄阳客气再三的推谢,他只觉得自己必须,且应该救陆如雪。根本不需要陆府来承他什么人情。
而且听陆如雪这么说,他这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是滋味。至于为什么,他还来不及细想。
陆如雪和穆玄阳客气了一番后,也不再纠缠此事,而是问起了这些人的来历。
“穆三少爷可是已经审问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他们为何会对陆府中人出手相害?”
“是些受雇于他人的贼匪!”卫明刚才急着回来禀报,所以并没有详加审问,所以穆玄阳也不是很清楚。
这会儿见陆大小姐想知道的更为清楚,朝卫明一使眼色。
就见卫明朝着一个被捆绑的山匪走了过去,将人提到远处,也不见他使了什么手段,那人就全都招了出来。
“回三少爷,这些人是受雇于汤府一姓金的少爷。只是这人是何出身,他们也并不清楚!”
还没等穆玄阳反应,陆崇武先跳脚大吼了一声,“可恶,竟然是他!”
突闻卫明的话,陆府诸人,也都是一脸的吃惊和愤恨。
陆崇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见堂兄跳脚发狠,这才反应过来。
朝妹妹看了一眼。看来这件事,还是因妹妹而起,只是这姓金的不知是汤府何人?
陆如雪心下更是恼怒不已。她再怎么想,也没想过背后指使之人,竟然是汤府中人。
这事只怕还不能交给官府来审理断案。不然汤府受辱,伤的还是祖母的颜面。陆如雪朝穆玄阳复又服了一礼。
“此番多劳穆三少爷,连番出手相助。只是这件事,怕是汤府与陆府有了什么误会,这才有此意外之举!”
“还请穆三少爷,能将这件事,交由陆府自行来解决?”
“这~!”穆玄阳有些犹豫。这件事在京城近郊发生,又死了这么多人,必然是要惊动应天府府尹。
甚至,还可能会经动都察院的那些御史。陆大小姐这般是想让他出面,将事情掩下。
陆如雪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深,她只是担心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当,会让祖母伤心。
见穆玄阳有些犹豫,又看他身后的侍卫卫明,朝那些死人扫了一眼,这才惊觉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份。
“看来是我这小女子,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不想却让穆三少爷为难了!……”
穆玄阳很重承诺,他犹豫只是怕兹事体大,非所之力所能受。而并非是觉得此事有什么为难,这才不敢答应陆如雪所请。
可听陆如雪如此说来,显然是有所误会,也不等她把话说完,忙出声解释。
“倒也没什么为难,这些人原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论死伤多少,想来应天府也不会拿燕王府如何!”
“不过此事动静太大,只怕瞒是瞒不住的!”说完朝四下里扫了一眼。
陆如雪也跟着看了一眼,刚还冷清的驿道上,这会儿远远的已能见人影走动。
若非燕王府的侍卫,将这段路给暂时封锁了起来,只怕这会儿早有好事之人围了过来。
世人皆如此,事发时无人问津,事后聚众议论。指指点点的,以传他人事非为乐。
两个人不经意间,都误会了对方,只是穆玄阳急于解释,但陆如雪却并不愿解释,只是欠然的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心里的天秤,早已失衡。至少在这一刻,穆玄阳爱的更深一些。而陆如雪还慑于心底的那份理智,而能自持。
“依穆三少爷之见,此事应如何才能私下里解决?”
“不瞒穆三少爷,这汤府与陆府乃是姻亲,不论伤及哪一府,对另一府都没有任何好处!”
陆如雪的坦诚,让穆玄阳的心里好过很多。他早就已查清陆府与其他各府的关系,自然也知陆太夫人是汤府出身。
“应天府衙门那边,在下会派人先去打声招呼!”
“不过事情牵扯到了太傅府,又死了这么多人,即便是由燕王府出面,想来府尹大人还是会登门拜访陆太傅!”
“所以依在下之见,在派人去应天府衙之前,还是要先拜见太傅大人,妥善相商为好!”
“理该如此!”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且陆如雪听的出,穆玄阳是一心在为陆府着想。
“至于都察院的那些御史?在下毕竟才入京不久,只怕就算是厚颜出面,都察院的那些人,也不会卖在下的面子!”
“不过只要应天府府尹,肯出面澄清此事,想来他们也不敢过于纠缠不休!”
穆玄阳也很无奈,他如今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镇国将军。
这些御史,手握监察、弹劾及谏议之大权,有上书直奏之权,别说是一般的官员,就是朝廷重臣,也都对其十分畏惧。
所以这件事,穆玄阳才需要先见一下陆太傅,与他相商一番。才敢答应陆如雪之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