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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派出所出来,张艳就不断地用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着,那眼神看得我直发毛。
“你被他们怎么样吧!”张艳的视线从我的身上收回去,顿时让我轻松不少。
“没有。”我摇了摇头,“不过当时真的有种绝望的感觉。”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挺聪明,都到了那个份上了居然还能把自己救出来。”张艳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是充满欣慰的,我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
我看了看张艳,心有余悸地对她说:“艳姐,其实,我当时都没打算活着从那出来,我刀都准备好了,就想着如果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我不好过,谁都别想活。”
我不知道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仇恨,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想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让我猛地回过神来,看向张艳。
“都过去了。”张艳轻声安慰了我一句,“回家吧。”
“嗯。”我看着张艳,点点了头。
就这样, 我和张艳的冷战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化解了,她依旧每天晚上去上班,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而我因为正值暑假,所以上了白班,晚上就在家里学习下个学期的知识。
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赶上全国打拐热潮,警方抓捕了一大批人贩子,解救了很多被拐卖的儿童和妇女。
这其中,就有九年前,把我卖给何家的那个人贩子。
可能像我这种被亲妈卖了的实在有些少,所以即便过去九年了,那个人贩子依旧记忆深刻。
所以他在交代的时候,第一个就把这件事交代出来了。
这下好了,人证物证全了,我妈的这个贩卖人口的罪,是定了。
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没有太多的喜悦,更没有激动。
我坐在沙发上,沉默着,许久都不说一个字。
张艳坐在我身边,很自然地点燃了一支烟,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来,递给我,“要不要抽?”
我看了眼那支烟,又看了看张艳,轻声说道:“你不是不让我抽烟吗。”
“那也要分什么时候,你现在不是郁闷吗!酒就别喝了,抽口烟吧,只要不上瘾就好。”张艳说着,又将手里的烟向我这递了递。
我伸手接过了烟,然后放在嘴里叼着,张艳给我点上,我就学着她的样子用力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也不知道是这一口太猛了,还是我技术太差,这一口呛得我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见我咳嗽成这样,张艳也没管我,悠哉地坐在一边抽着烟,直到我缓和了过来了,她才说,想游泳哪有不喝水的,想抽烟哪有不呛的。
我看着手里那支烟,奇怪地问张艳,怎么会有人就喜欢这口呢?多难受啊!
张艳笑着没回答我,只是说,不想抽了就丢烟灰缸里。
我把烟丢进烟灰缸里,又最回到了沙发上。
“你妈这次是铁定进去了,那你那个弟弟呢?”张艳看着我,问道。
“那个畜生,他不是我弟弟!”我狠狠地咬牙说道。
我现在只要一想起赵建平的那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他真的就是以前那个每天缠着我,拉着我手,腻腻歪歪地叫我姐姐的那个小男孩吗?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时候的赵建平多可爱啊,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我找个姐姐了,还说长大了要保护我!
生活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所以我们全都变了。
“问你话呢,又发什么愣!”张艳用胳膊碰了碰我,让我回过神来。
我看了张艳一眼,然后说不知道。
其实有很多间接的证据 能指证赵建平,但是证据链里就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更何况我那个亲妈为了袒护她儿子,一口咬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和她儿子一点关系没有。
和赵建平一起的那几个男生也都说,他们的确是跟了我一段路,但那是因为我们姐弟不和,他们这些做大哥的就想然给我们和好,这才一直等到我下班了,才跟在我身后,寻求和好的机会。
当警察问我是怎么从那条街到的棚户区的,那些人居然口径一致地说是我自己去的。
他们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是自己去的, 同样,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是被他们强行打晕了带过去的。
因为那一片,都没有监控,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我怎么就证明不了赵建平有罪呢!”我懊恼地砸着身下的沙发,把心中的不快都发泄到了沙发上。
“何秋你听说我。”张艳斜靠在沙发里,夹着烟,一脸正色地看着我,说:“赵建平现在还不满十四周岁,他不管犯什么罪,他都没事!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所以就算你现在揪着他不放,又能怎么样?他一样可以逍遥法外。所以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怎么没有证据给他定罪,而是他会依仗自己未满十四岁而对你进行报复!”
“……”
我愣愣地看着张艳,说实话,她说的这些,我之前真的没有想到过,我只是一心想把他们这对母子送进监狱,想要让我自己能彻底的摆脱他们。
可是听了张艳的分析,我突然觉得,赵建平以后一定会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报复我,因为我觉得,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那怎么办?”我看着张艳问道。
“咱们住的地方他应该不知道,但那家你打工的大排档……估计你得辞职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找不到你。”张艳说道。
“可他知道我上学的地方……”
“那就只能小心为妙了!”张艳耸了耸肩膀。
其实张艳说的特别对,之后的几天,因为我的突然辞职,老板娘人手不够,就想让我再坚持干几天,等她尽快招来人,我再辞职。
也就是那几天,我发现赵建平一直都在饭店外面徘徊着,有时候看向我的眼神都很不对。
可能是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个非常时期,所以他也只是天天盯着我,并没有做什么。
我妈被正式批捕后,我和赵建平就都成了没有监护人的孩子了。
我家的那些亲戚都嫌弃我们两个是累赘,没有一个愿意接收我们的,所以我们可能会面临被暂时送去福利院,直到我妈出狱,或者我们年满十八岁。
当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能说晴天霹雳,但也差不多了!
福利院,那对我来说不是个有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张艳好爽地拉着我说:“走,跟我办手续去!”
“什么手续?”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当你监护人的手续啊!”张艳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姐姐我年满十八岁了,我问过了,给你当监护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