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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不为人知(一)
南疆后宫已经很久没有女子住进来了,那些残花败柳都被纳兰春娇收拾的差不多,越冕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但是这次不一样,庄璃是他梦寐以求的女子,所以她要给她最好的享受和待遇,虽然还没有任何名分,不过地位却直逼正王妃纳兰春娇。
小宫女按照王上的吩咐布置了一些好菜,然后又拿了一坛好酒,庄璃看了看小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雀儿,麻雀的雀。”小宫女一看年纪很小,说起话来都是很稚嫩的声音。
“恩,雀儿,来你也坐下来陪着我一起喝酒吧。”庄璃此时只是无边的寂寞,哪怕一个宫女也也能让她觉得很温暖,至少还有个说话的人。
“奴婢不敢。”小宫女哪里见过这阵势,立刻吓得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叫你坐下,你就坐下,若是不会喝酒,你就以茶代酒也好。”庄璃破天荒的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热情。
小宫女想到之前王上吩咐过,这里所有人都要听姑娘的吩咐,于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是,奴婢遵命。”
“雀儿,你们南疆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庄璃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正常不正常,怎么大老远的,就费尽心机的把自己留在了这里,这一切做法难道不是很疯狂么?
“王上是一个极好的人,很少发脾气,之前我在奉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洒在了王上的龙袍上,王上都没有怪罪奴婢,当时王妃娘年生气的要拉奴婢出去砍头,还是王上饶恕了奴婢呢,所以奴婢很感激。”小宫女一开口唧唧喳喳的说了不停,看来与她的名字真是有点名副其实。
“哦,那这么说,他还算正常,可是为何要偏偏为难于我呢?难道我天生就长了一副任人欺负的脸么?”庄璃郁闷的说完,拿起一杯酒一仰而尽。
火辣辣的酒划过喉咙过后,嘴里留下一丝甘甜,很久她都没这样借酒浇愁了。
“姑娘,别在喝了,这样下去会醉的。”雀儿看着庄璃一杯接一杯的空口喝酒,好心的劝慰道。
“醉了更好,一醉解千愁。”庄璃说完又拿起一杯酒,似乎想到了当年第一次与燕王喝酒那个夜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仿佛那个少年昨天还在自己身边一样,不知道喝了多少庄璃终于有些晕眩,开始出现了幻觉。
她似乎听到了那个少年和自己对诗的声音。
“譬如朝露,去日无多。”庄璃踉跄的站起来,拿着酒杯对着空气说道。
宫女雀儿刚想劝慰,却回头发现王上站在了身后,立刻要跪地要行礼,越冕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雀儿小心翼翼的退下,临走时还不忘一眼已经喝醉的庄璃。
“小璃。”看着她喝多了,越冕发自内心的喊了这样一句,他不想叫他庄姑娘,因为他觉得那样他们之间很陌生,他也要象呼延觉罗羽和夏兰伊一样叫她小璃。
庄璃回过头,朦胧的觉得是燕王回来了,所以迷迷糊糊的走过来,执起越冕的手说道:“你终于肯回来了么?”
越冕先是一愣,随后心里猜想,她肯定是喝醉了,所以自己当成别人了,于是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庄璃醉眼朦胧的以为眼前的人就是战,所以絮絮叨叨的说道:“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好孤独,人生是不是总有太多的无奈,而我注定都在一生奔波,为别人而活,可是现在我累了,我想为自己活着,战,你说呢?”
听到这里,越冕才恍然大悟,原来庄璃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呼延觉罗战,不禁心里一阵失望。
“小璃,你醉了。”越冕伸出手想去轻抚她清秀的脸庞,但是最终,没忍心,手停在半空却又收了回来。
“战,带我一起走吧。”庄璃说完最后一句话朦朦胧胧的睡去,越冕立刻伸手揽住她纤瘦的腰际,一阵自然的体香扑面而来,他的心狂跳起来。
眼前的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真的忍不住想占为己有,可是最终忍住没有破坏这种美好。
越冕打横抱起庄璃一步步走向床榻,然后轻轻的放下她,顺手帮她盖好被子,又仔细的看了她好一会,才有些不舍的离去。
庄璃很少能睡的这样沉,她的警觉性一直都很高,但是也许今日的她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不管不顾的喝起酒来,就想让自己酩酊大醉一次。
也许是因为看见了让人心疼的羽,也许是为了那个已经忘记自己的夏兰伊,还或许是因为想起了长眠地下的那个正义少年战,总之这一夜,她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看见王上这么快就走出来,守在门口的魏公公现实一愣,随后小心的问道:“王上,您这么喜欢庄姑娘,怎么没有……”
越冕知道魏公公想说的是什么,男女之事,无非就是那点东西,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无法逃避男欢女爱。
越冕只是缓缓的说了这样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一个男人,若爱一个女人,最大的收获,不是占据她的身体,而是这被子牢牢的锁住她的心。”
魏公公听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着王上离去。
庄璃这一夜睡的很沉,梦也很乱,似乎自己又带兵开始杀敌,又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总之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庄璃捂着依然疼着的头,缓缓的起身,似乎不记得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恍惚间还觉得自己在漠北的三王府。
直到看见雀儿,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这里是南疆,而不是漠北。
“姑娘,您醒了?来梳洗一下吧,奴婢已经准备好清水了。”雀儿乖巧的端过来漱口的清水,和擦脸的丝帕。
“谢谢你,雀儿。”庄璃接过东西,客气的说了一句。
吓得雀儿立刻跪在地上:“姑娘,使不得,奴婢伺候姑娘是天经地义的,怎么敢担得起谢谢二字呢?”
“你快起来,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你这般是做什么?”庄璃叹气一声,心里知道这里的女子奴役思想太过严重了,所以自己一声谢谢不是客气的华语,而是沉重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