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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迈出一步
这时欧阳锦像是想起了什么,出声道,“对了,你现在还被陆无漪派人追捕。除了本宫的锦华宫,你哪也不能去,懂吗?一旦你出去了,万一被陆无漪抓到,本宫是不会管你死活的。”
徐妃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出了里屋去了外屋!
“娘娘……”幻颜欲语还休。
欧阳锦动了动眼皮子,道,“这几日你留意一下她。”
“是!”幻颜点头,想了一下,低声道,“娘娘,您近日打算出去吗?那人,说是,想见你了。”
欧阳锦皱眉,心知她说的人是谁。只是,眼下情况,不是见面的时机。
“本宫不能出宫,幻颜,你替本宫回了吧。”她说道。
幻颜应下,又看到她有些疲劳,连忙上前扶着她躺在软塌上,“娘娘,您先睡一觉吧,不能太劳累。”
欧阳锦摸了摸肚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软塌上,闭上眼睛假寐。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注意到里屋门后,徐妃轻轻离开的身影。
是夜,凤鸾宫。红烛摇曳,室内灯火通明。
程无漪正伏案提笔练字,一杆毛笔,半卷白纸,下笔如有神。
她认真的摘抄着书上的一些诗词歌赋,恍然不知夜已黑。
直到听到月影轻轻的唤了声,“娘娘。”她才收笔抬头,余光瞥到了窗外黑压压一片,这才发觉,时光过的真快,又是一天即将过去。
“娘娘,这是方才送来的消息。”月影几步上前,将手中的一张纸递到她面前的案台上。
她放下毛笔,打开那张纸,看了一遍,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无悲无喜。
“如本宫所料,欧阳锦确实有意刁难了徐妃。”
月影眨着眼睛,有些担心的问道,“那徐妃会忍不住露出破绽吗?”
程无漪将手中的白纸揉成一团,拿开红烛的灯罩,就着烛火点燃了手中的纸团。
蹭蹭的火光直冒,映出她冷若冰霜却又隐现出风华绝代的面容。
“不会,徐妃比欧阳锦聪明。”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最准确的答案。
月影似懂非懂的点头,不再多问。
末了,纸团化为灰烬。程无漪重新执笔,在白纸上写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落下最后一笔,她便将毛笔放在笔砚上,转身走回里屋,“熄灯吧,本宫歇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月影将帘帐放下,吹灭了烛火。窗外,皎洁的月光倾洒进屋子,落了满地苍凉。
一连好几日,程无漪都呆在寝宫看书练字。对于她突然的勤奋,郑殊虽有不解,却也从未多过问。
说起郑殊,程无漪只觉得烦!欧阳波被政务缠身脱不开身,几日都未曾来过后宫。也不再时时刻刻盯着郑殊,只是偶尔还会派人去看看欧阳锦的状况。
静水流深,程无漪在等徐妃找出欧阳锦的把柄,欧阳波却已经动手由内部开始拉拢整合各方文武官员的势力。郑殊虽一直装傻充愣,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对郑殊的行动,程无漪一直摸不清,他也从来不会告诉她。
叹了口气,她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口中细嚼慢咽。偌大的一个院子,几个宫女正在打扫着。
阳光温暖,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明显胖了不少。
“娘娘!”月影忽然迈着小碎步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神情有微微的紧张。
程无漪望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听到她特意压低的嗓音,“娘娘,徐妃在废园等您,说是您让她办的事,她查到了。”
“这么快?”她微微诧异,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当即朝废园走去。
废园是御花园后院里一座荒废已久的园子,无人居住。
很快,她进了废园。一进内院,杂草丛生般荒凉的环境,常年无人打扫和居住。
前方不远处,一身宫女打扮模样的女子背对着她,正盯着一颗干枯的桃树。
“徐妃!”程无漪唤了她一声。
徐妃听到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才不过几日,她脸上却无缘无故添了几道伤口。
程无漪眉头一挑,没有想到欧阳锦下手这么重!
徐妃矮身行礼,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脸。
收了收目光,程无漪道,“说吧,你查到什么消息了?”
徐妃这才说道,“欧阳锦与罗尚岩来往密切,只是我无法探知他究竟是不是欧阳锦的奸夫。”
“罗尚岩……”程无漪喃喃着,在脑子里搜寻有关这人的信息。
罗尚岩,武官之首,功夫了得,为人风流倜傥。
徐妃见她不说话了,有些纳闷的问道,“娘娘,你还要让我继续查下吗?”
“继续查,弄清楚欧阳锦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程无漪淡淡的吩咐着,凤眸闪过一丝凌厉,转瞬即逝。
再看去,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徐氏,本宫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徐妃扬起嘴角,眉宇间有着几分得意,眉眼之中却是化不开的丝丝哀怨,“欧阳锦虽然不是对我没有什么疑虑,但是,她骄傲自大。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她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你也看到了,我穿着宫女的衣服,每天在她寝宫里坐着奴才做的事。稍有不慎,就会被毒打。我的脸上,就是被她扇了不少巴掌。”
说完,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庞。眼睛里充斥着愤恨的泪水,一副恨不得将欧阳锦抽筋拔骨的神情。
程无漪看着她的脸,道,“本宫答应给你治脸恢复容貌,定然不会欺你。”
徐妃垂首,目光中飞快掠过一道厌恶和隐忍。
“希望娘娘能遵守约定!”
“继续说吧,你是怎么探到罗尚岩的?”程无漪示意她继续。
“欧阳锦整日不出寝宫,但是罗尚岩却经常去锦华宫找她。每次罗尚岩一来,她就会支开屋子里所有的奴才,单独和罗尚岩在一起。只可惜,我不知道他们孤男寡女在屋子里做些什么。”徐妃缓缓道,将几日来探听到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除此之外,欧阳锦就没有再见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