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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见老情人
“确实是鹤立鸡群，比起采访我那日要庄重许多。看来，白小姐是觉得参加史密斯先生的晚宴要比采访我重要得多。”黎川似乎不触怒她，就浑身不得劲儿。
“黎总还是这么风趣幽默，我是去采访您，当然要穿得得体适宜，否则若是被媒体抓拍到，少不得又会给黎总造成不必要的困扰。黎总，您是不愿意这样的吧？”白锦心中跑过千万头草泥马，只恨不得将黎川丢进太平洋喂鱼。
FE老总额头冷汗直冒，方才见黎川颇是在意白锦的，虽是得罪了程总，但若能借此搭上黎川这条线，那对FE将是大大有益，不承想，这白锦竟跟黎川针锋对麦芒，这不纯碎是给黎川难堪吗？
“别人，我不会，但你，我介意。”黎川凝视着她道。
两人之间流动着一股汹涌的激流，令旁人根本无法插入。
短兵相接之后，白锦便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
一只女人的手这时缠上她的手臂，她便瞧见了徐咏欣，微微诧异，徐咏欣冲她露出可亲的笑容：“白小姐，我们之前见过两面，可还有印象？”
从第一次见到徐咏欣后，这个女人就给白锦不一样的感觉。
黎川对徐咏欣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夏尔若。可徐咏欣作为黎川的情人，却对自己的态度极为和蔼，不管是上次黎川破坏她求婚，说跟她睡过，还是之前她去找黎川拼命，徐咏欣都是对她客气有加，微笑面对。就像现在，黎川又来找她，徐咏欣却丝毫不介意，还来大方地跟她打招呼，弄得她反倒是手足无措了。
白锦真想说一句，有点儿做情人的专业态度行不行？这让她都无从下手，从徐咏欣这里找到制服黎川的突破口了！
猜不出徐咏欣卖的什么药，但她这大度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最好还是敬而远之，以免引火烧身。白锦不动声色地抽开手臂：“徐小姐是黎总的女朋友，我当然是很有印象的。不过，还是请徐小姐管好黎总，他虽是一番好意，但他这样自以为是地跳出来，让我们得罪人，总是让我们难做的。”她转头看向黎川，凉凉道，“黎总，这样的‘好事’，麻烦您以后还是别做了。若是让您女朋友误会了，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白锦的嫌弃和挤兑让黎川的心情又如雨雪纷纷，他的脸色哗啦一声就沉下来：“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黎总的好歹，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还希望黎总能推己及人，莫以自己心思就当作他人心思。对不起，刘总，史密斯先生，还有诸位，我先失陪了。”未等刘总发话，白锦已经抽身离开了这个圈子。
她跟黎川一言不合便能打起来，这种场合，还是离他越远越好。不然，明天她真的不用做人了。
出了会场，她才觉得聒噪的耳边清净了一些，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一遇到黎川，她都变得不再像平时的自己--棱角全竖，扎伤他的时候，也弄伤自己。
在她又抬起头的时候，一张面容闯进了眼帘，顿时，让她似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了那儿。
那人身形魁梧，长相俊朗，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若刀锋一样凌厉的眉毛，比常人都要高挺的鼻子。一身灰色西装，笔挺而帅气。他正和旁人说着话，线条美好的唇型勾勒出恰到好处又不失亲和力的笑容，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顾歆臣！
一别经年，再次相见，他比从前更加成熟英俊许多。
这个在她整个青春里都挥之不去的身影，随便捡起哪一处，都是与他有关的回忆。即使她把这些记忆剪得粉碎，但在那一帧一帧的细若针丝的回忆中，依旧有“顾歆臣……”三个字。
可是，此刻，她却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原来，对他的心，是真的可以在她有生之年死去的。
原来，对他的感情，她也是有底线的。
顾歆臣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待他回头，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踏着步子一步一步急速地往回走，她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若说见到顾歆臣，真的是死水一潭，那是假的，她的心还是起了微澜。思及过去，她还是心痛如针扎，那些个过往，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
“白小姐。”身后响起一道声音，白锦回头，是徐咏欣。
徐咏欣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色微红。
“白小姐，我有话想对你说。”徐咏欣轻轻晃动着酒杯，凝视着她问，“我更想叫你的名字，白锦。”
“徐小姐有话请说。”
徐咏欣略歪着头审视着她：“刚才你被老男人揩油，黎川替你去解围，你却说他是多管闲事。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吗？他一心为你，你却一分也看不到，白锦，我想知道，你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徐咏欣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你心里真的没有他半分位置吗？”
白锦望着她：“徐小姐，还真是大度，黎川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算他的幸运。可是女人太大度，往往是守不住自己男人的。你这样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就不会心痛吗？”
徐咏欣仰头微微一笑：“原本，我还觉得你对他至少还有一些感情，毕竟你欠了他那么多。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真是错得离谱，你对他，没有任何内疚，也无半分念念不忘吧？黎川，他还真是可悲……”
哗啦一声，红酒兜头泼下，白锦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闭着眼，任红酒流满全脸，滴落在地上。
“黎川他说得没错，你就是不识好歹，这是我替他教训你的。”徐咏欣一字一顿道。
哗的一下，一件西服披在了白锦身上，黎川一把将她扣入怀中，满是森寒地盯着徐咏欣：“你在做什么？”
徐咏欣冲他晃晃酒杯：“替你教训教训她啊。她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黎川，你不要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