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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下一楼厨房,开火煮了牛奶麦片,坐在饭厅里吃完,才返回卧室。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时,陆琪妙不由得站住了脚,她似乎听见三楼传来易莎莎骂人的声音,她侧耳细听时,似乎是易莎莎在骂易慕严的声音。
她心下一惊,不由得缓缓地往上爬去,只见易莎莎站在易慕严的门口,对他又打又骂,易慕严似乎在哭喊,易莎莎把易慕严拖出走廊,一直拖到一间小房间里,把易慕严丢了进去,还关上了门。
易莎莎做完这一切,转身走开了。
陆琪妙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等了一会儿,才悄悄地走了过去,把那间房门打开,里面黑乎乎一片,她正想开灯时,易慕严突然冲了出来,把她撞倒在地,外衣都掉在了地上。
易慕严大叫着,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陆琪妙连忙爬起来,捡起外衣跑过去,跟进去安慰他:
“别怕,别怕,不哭了。”
“快安静,要不然被你姐姐看到又会打你。”
易慕严听见陆琪妙这样说,这才噤了声,缩在了角落的桌子底下不肯出来。
陆琪妙见他不哭不叫了,这才放了心。
这时,陆琪妙突然听见门被人关上的声音,她一惊,急快冲过去开门,但门竟然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她的心不由得一沉,糟了!
该不会又中了易莎莎的算计?
陆琪妙脸色苍白,此时,她也只好认栽了。
外面又“沙沙”地下起了雨,陆琪妙连忙走去关窗户。
易慕严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钻进了被子里去,盖住了脑袋,缩成一团。
陆琪妙知道他有病,又有点心智不全,只好温柔地哄着他,让他不要害怕,姐姐不会再进来了。
易慕严很能折腾,一下子钻在被窝,一下子又躲到窗帘布后面,陆琪妙就这样被他折腾了一宿,两只黑眼圈超大。
临近天亮的时候,易慕严才折腾累了,在陆琪妙的怀里睡着,她也顺便眯了一会儿。
谁知,陆琪妙正睡着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她迷糊中睁开双眼,顿时被眼前的阵势吓得睡意全无。
只见秋月文母女,带着一大堆的管家佣人们,将她和易慕严团团围住了,不少佣人的手上还拿着扫帚,看起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陆琪妙冷不防打了个寒战。
“好哇你!居然趁易君衍不在时,跟小叔子通奸!”易莎莎嚣张地指着陆琪妙的鼻子大骂。
陆琪妙的心猛地一跳,连忙坐了起来,她一动,怀里的易慕严也醒了,看到秋月文和易莎莎时,本能地恐惧,直往陆琪妙的身后躲,陆琪妙没办法,只有将他护在身后。
“不是这样的,我……”
陆琪妙想解释,但秋月文却冷冷地打断了她:
“我们可是捉奸在床,你还想狡辩?”
秋月文不由分说,随手拿过佣人手中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朝陆琪妙打过去。
一面打,一面骂:
“勾.引我儿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我没有,我没有。是误会!”陆琪妙抱着头大叫,扫帚无情地打在她的手臂上,背部上,一阵阵火辣辣地痛传来,痛得她此牙咧嘴,倒吸冷气。
“还敢嘴硬!打死她。”易莎莎在旁边帮腔作势。
秋月文下手更没轻没重,每一棍都恨不能打到她的脑袋上去,但她死死地护住了脑袋,只能打到她的手臂。
陆琪妙的手臂都痛得麻木了,裸露的部分有些地方被反复一打,皮开肉绽,鲜血斑斑。
要不是管家和佣人的劝阻,秋月文还要继续暴打。
“夫人,别打了,再打下去人就不行了,到时候大少爷回来看到,又免不了跟您生气的。”
秋月文听到易君衍,心有忌惮,这才停了手。
易莎莎冷哼,“妈,要是易君衍知道她在家跟小叔子通奸,只怕会打得比你还凶呢!”
“大小姐,她是大少爷的女人,就算要打也是他亲自动手哇!”
“行了,把她关起来!面壁思过!”秋月文扔掉了扫帚,冷漠厌恶地瞪了一眼陆琪妙,催促着佣人,“还不快动手!”
陆琪妙僵着两只胳膊,被佣人们拖着走,屈辱的眼泪从眼眶溢出,她咬紧下唇,眼泪流进嘴里,又咸又苦。
还是那间小杂物间,陆琪妙被丢到里面,外面上了锁。
这里很冷,她的手又肿又痛。
她吹着手臂上的伤,有些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走到这一步,全怪她自己不当心,一时大意又中了她们的圈套。
陆琪妙突然感觉到恐惧,在知道林岚可能是被秋月文害死的时候,她就隐隐不安,同样的悲剧很可能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必须警醒了,否则不明不白死的可能是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易霄的声音:
“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是谁拿了钥匙?马上把她放出来!”
陆琪妙一怔,老爷子来了,她有希望出去了。
要不是她的手又肿又痛,她肯定扑过去用力地拍门。
“老太爷,少奶奶跟小叔子通奸,被夫人和大小姐捉奸在床,所以,才受到惩罚的,夫人意思让少奶奶在里面反省。”佣人的声音响起。
“我不相信!把门打开,我要亲口问她。”易霄威严的声音冷道。
“可是,钥匙在夫人的手上。”佣人为难道。
“沙南!沙南!你来把门撞开!”易霄大喊。
“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了?”易沙南的声音响起,看样子,易沙南刚刚走到车库,准备开车去上班。
“你先把门撞开,把人救出来。”易霄道。
“谁被关在里面?”易沙南疑惑。
“是我,二叔。”陆琪妙喑哑着嗓子,吃力地喊了一句。
易沙南大惊,“琪妙?怎么回事?”
“我,……”陆琪妙连声音都快喊不出来,她只觉得全身疼痛。
易沙南二话不说,拿了把斧头就砸锁头,用力几下就把锁头给砸开了。
当易沙南踢开门看到缩在地上的陆琪妙时,整个人都惊得呆住了,她慢慢地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琪妙,你怎么样,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
陆琪妙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喑哑着道:“我是被冤枉的。”
“别说了,我先抱你出去。”易沙南将陆琪妙拦腰抱起来,走出杂物间,易霄站在门外,皱眉看着陆琪妙满是伤痕的手,叹了口气,道:“孩子,让你受苦了,什么都别说了,我让医生给你看看。”
易沙南把陆琪妙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易霄叫来替易慕严看病的护士,帮陆琪妙处理伤口,易霄拄着拐杖站在旁边看着她。
陆琪妙忍着双氧水刺激的辣痛,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被洗掉血迹,只见手臂一片被扫帚打出来的血痕,秋月文下手真狠呐!
护士帮她上了药,把两只手臂包扎起来。
“孩子,你好些了吗?”易霄看着她问道。
“我还好。”陆琪妙抬起头。
“是秋月文打你?”易沙南皱眉,沉声问道。
陆琪妙犹豫着不敢说,但在易沙南的逼视下,她点点头。
“这个秋月文太过份了!”易沙南冷道。
“我过分?你不问问她自己昨晚做过什么好事?”秋月文突然出现,接过易沙南的话茬,指着陆琪妙,咄咄逼人道。
“南叔,你今早怎么不去上班呐?现在已经九点半啦!”易莎莎跟着秋月文一道走来,看到易沙南时,撒娇似的说了一句。
易沙南却冷哼道:“只怕我早走一步,回来就只能看陆琪妙的尸体了!”
“你在胡说什么?这个房子本来就很忌讳说尸体,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秋月文脸色一变,话里隐隐约约地避讳着林岚的死。
“阿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平白无故把她打伤,还要关起来?”易霄冷声喝道,看着秋月文的目光很冷。
“她昨晚钻进慕严的房间,一晚上都没有出去,不知干了什么苟且之事,我一生气就打了她,心想,把她关起来让她好好反思。”秋月文道。
“秋月文,你儿子心智不全、脑子有病,你不清楚?你儿子怎么可能跟陆琪妙搞在一起?凡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那样想。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易沙南站起来,一字一句地冷道,把秋月文说得脸上一阵愧疚。
“说得对!阿秋,这件事情你做得太过火了!”易霄冷道。
秋月文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很不好看。
“爷爷,二叔,我妈就是一着急,气糊涂了,再说,她也就受点皮外伤,擦点药就好了嘛!”易莎莎替她妈妈求情,一面走到陆琪妙跟前,弯下腰,假意察看她的伤情,“痛不痛?”
她的手捏住陆琪妙的手臂,突然暗地里一用力,陆琪妙吃痛,连忙躲开她的手,抬眼防备地看着易莎莎。
易莎莎站直身子,说:
“知道痛的话,证明一点都不严重,如果不知道痛啊,那可能就得上医院拍片子检查啦!”
“这件事到此为止!”易霄大声地宣布道,“还有,往后,谁都不许把杂物间的门上锁,我绝不允许你们再把谁关到里头去。”
易霄的话就是权威,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听着易霄说完。
“沙南,今天有时间的话,你带她去医院拍几个片子看看,别伤到骨头都不知道。”易霄不放心地交待易沙南道。
“好。”易沙南答应。
陆琪妙却嫌麻烦,“爷爷,不用拍片子,我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好了。”
秋月文和易莎莎厌恶地瞪了陆琪妙一眼,转身一齐走出去,母女俩约了美容师,正一同前往美容保养。
易莎莎开保时捷载秋月文,一路上,秋月文絮絮叨叨个不休。
“不过就是打她几下,你爷爷和二叔竟然帮着她骂我,我听着难受,这心里憋得慌。”
“妈,那是因为咱们捉奸的时机不对。爷爷还好对付,就是那个易沙南难缠,我总觉得他处处都看我们不顺眼,有时候感觉他的目光……冷冰冰的,好可怕。”易莎莎想到易沙南时,莫名心里一阵阵发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