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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我一个人对陶花奢望,旁边的张德胜也斜眼往这边瞧。
老张忒他妈不是东西,到现在仍旧忘不了陶花,
当初,女人做他儿媳妇的时候,他就一次次勾搭。陶花回到梨花村这么久,他仍然念念不忘。
陶花太美了,年轻,雪白,俊秀,朝气蓬勃,犹如仙女下凡,嫦娥离了广寒。
看得张德胜一个劲地咽唾沫,俩眼只放光。
厚厚的棉衣阻挡不住女人胸口的膨胀,怎么瞅怎么激动。如果不是我们仨在旁边,张德胜同样不会放过她。
陶花的脸被瞅得更红,低下了头。
我使劲瞪张德胜一眼,心说:再瞅?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脑袋榭肚子里去!
眼神刀子一样锐利,张德胜只好咳嗽一声,脑袋扭向一边。
前途渺茫,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终点在哪里,更不知道天翼他们的落脚点在何方。
就算四个月前孩子一路走一路留下记号,如今那些记号早就被大雪掩盖了。
大西北地广人稀,雪山跟沙漠一样,都是一天一变。
这儿还是地震多发区,每年不知道地震多少次,上千万吨的积雪落在山峰上,随着雪崩滚下去,立刻会将山谷填充,山路堵塞,半山腰的东西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后面的路刚走过去,可能就没有回头路了,已经被雪崩埋掉,前面的路再被堵死,那么登山的人只有被困在雪谷里,听天由命。
没吃的没喝的就会冻饿而死,每年死在雪山上的人不计其数。
人算不如天变,大自然的摧枯拉朽让人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无知,胆寒。
必须要在进入深冬以前找到他们,要不然他们四个根本无法熬过这个冬天。
足足向前走四个小时,还是无边无际。
二东说:“哥,这段峡谷很长,足足三十多里。翻过大峡谷,前面才算真正的大雪山,一座连着一座,人很容易迷路,也容易产生雪盲。”
我说:“没事,咱们全戴了墨镜,食物也充足。”
二东说:“食物只够我们吃四五天,如果被困几个礼拜或者几个月,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我说:“不怕,咱们有黑虎跟达瓦,两条狗会随时帮着咱们找到食物,放心,只要小心大雪崩,咱们不会冻死,更不会饿死。”
这次来不是探险,不是度假,也不是体验生活,就是为了寻子,为了孩子,爹老子把命搭上都乐意。
黑虎跟达瓦不亏是两条好狗,也是举世瞩目的战獒,一边走鼻子一边嗅,寻找小主人的踪迹跟气味。
它们经过特殊的训练,鼻子能分辨上万种不同的味道,就算主人被埋在十米深的积雪以下,同样可以闻得到。
前面是两条狗开路,后面是五个人穿行,积雪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三十里的大雪谷是五个小时后穿过去的。
果然,穿过雪谷,前面白茫茫的大山一座连着一座。
我一边走一边告诉陶花:“要跟着猎狗的脚印走,这样才不会迷路,也不会陷入雪洞。
这附近有很多雪洞,跟陷坑一样,上面掩盖的就是浮雪,一脚踩空就会掉下去,想上来比登天还难。”
陶花说:“初九哥,俺这样拉着你就不怕了,掉下去你会拽着俺,实在不行就一起掉下去。死在一块多好啊。”
好个屁!我才不想跟你一块掉下去嘞?有滋有味的日子还没过够,想再活一百年。
牵着陶花的手,我感到她的手是热的,潮湿的,温暖的。女孩竟然出了手汗,相拉的两只手都没有戴手套,靠的就是热量互传。
手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太阳也不耀眼,像个红红的气球,一会儿在右边,一会儿又跑到了后边。
最后,日头在西天边跳动几下,完全落在了白山的后头,夜幕也笼罩下来,整个天蓝瓦瓦的,星星好像水洗过一样干净。
二东说:“哥,不能走了,必须休息,半夜赶路会非常危险。”
我来回瞅瞅,说:“行!停下宿营,然后休息。”
雪地里宿营非常困难,太冷了,必须要点燃一堆篝火。
附近的山坡上有很多树木,有灌木跟杂草,三个人一起行动,捡拾干柴,不一会儿熊熊的篝火就燃烧起来。
带来的肉干放在火堆上烧烤,香气弥漫扑鼻,黑虎跟达瓦伸着舌头,舌头上滴滴答答流下了羼水。
我将一块肉烤熟,递给了陶花。陶花咬一口说:“好香,初九哥,你也吃。”
然后,陶花撕=一块肉丢给两条狗,两条狗却瞅也没瞅,耸耸鼻子走了,消失在一片草丛的后面。
不一会儿,黑虎跟达瓦每条狗叼一只兔子回来了,好肥,每只兔子至少七八斤。
陶花乐坏了说:“黑虎,达瓦,你俩真棒!”
狗对主人绝对的忠诚,不单单为自己找食物,也为主人找食物,看来带两条狗真的用途很大。
篝火下,二东和大东在研究地图。
上次,二东跟着探险队的人一起来,同样装备精良,也带了地图。这次,他决定不按照上次的路线走,转过前面的山峰,继续向西。
如果天翼跟张进宝真的被孙大志他们一路追进大雪谷,那么逃走的路线是盲目的,也是随性的。
哪儿好走往哪儿逃,会躲得越远越好。
所以,二东觉得上次寻找的路线出现了偏差,西边的那条路比北面的更好走。
我问:“二东,你们上次是咋走的?”
二东说:“上次那帮人是探险队,我们是一座山峰一座山峰爬上去查看,一目了然,下面的山谷会瞅得清清楚楚。
可将这附近所有的山峰搜索完毕,也没有看到天翼他们。孙大志跟张进广也没看到。
听说他们当时进来好几十个人,不要说人影,脚印都没留下一个,你说奇怪不?”
张德胜浑身颤抖起来,说:“完了,进宝跟进广一定完了,他们极有可能遭遇了大雪崩,被全部活埋。我绝后了,断根了……天哪!”
老张竟然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说:“你哭个毛!找到你儿子尸体再哭也不迟,真是有爹生没娘教,把孩子当爹老子孝敬,不是你惯,你家也不会乱成这样?”
张德胜一边哭一边怒道:“就知道编排我?咋不说说你自己,你家那小王八蛋也没少惹祸。”
懒得跟他分辨,只好说:“行!孩子是小王八蛋,咱俩是大王八蛋,行了吧?现在你最好立刻闭嘴,扯嗓子一嚎,再把雪崩引过来,咱们几个一块玩完!”
张德胜吓一跳,闭上嘴巴不敢哭了。
尽管希望渺茫,可就算有一线希望谁也不会放过。
世界上的人分很多种,有好人跟坏人,可别管咋着坏,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就是舔犊情深。
人跟野兽一样,无论多么凶残,可对幼崽的保护却是奋不顾身,有时候会以死相搏。
吃饱喝足该睡觉了,走一天累个半死,必须要好好休息。
大雪山上休息,是一门学问,必须要睡在篝火旁,防止动物的袭击。
而且不能睡在雪地上,因为气温低,睡袋根本无法保存热量。
我们都很有经验,就是挖开一个雪洞,将睡袋放进去,人钻进睡袋,雪洞的外面用积雪掩盖。
这样,里面就形成一个狭小的温室,躺里面跟睡家里的土炕一样。
二东帮我跟陶花挖了个双人雪洞,里面可以放两个睡袋。
我跟陶花躺进去,二东就将洞口用积雪掩埋,只留一个不大的出气孔。
我反正是闭上眼梦周公,不多会儿就鼾声如雷。
雪洞外,黑虎跟达瓦两条獒狗在死死守护,耳朵警觉地转动,保护着我俩的安全。
冷风吹乱了它俩一身的长毛。獒狗是感觉不到冷的,黑虎的毛长,而达瓦本来就来自青藏高原,是纯种的高原獒狗。
陶花却咋着也睡不着,拱啊拱,折腾过来折腾过去。
我被她折腾醒了,问:“你干啥?”
陶花说:“初九哥,俺冷……。”
我问:“咋办?”
她说:“不如你钻过来,咱俩一个睡袋,相互取暖,就不冷了。”
我说:“要不,你过我这边来。”
陶花摇摇头说:“不,还是你过来。”
我问:“有啥区别呢?”
陶花说:“俺的睡袋大,你的睡袋小。”
其实钻一个睡袋……也没啥。反正一路上摸了,也亲了,而且摸了无数遍,亲了无数次。钻一个睡袋里,摸起来更方便。
我跟陶花这次出来,就是摸摸,亲亲,抱抱,啥也没发生,跟当初对待翠花一样。
翠花是香菱离开,假意跟老四结婚以后,才真正跟我滚到在村南打麦场里的。
如果那时候香菱没有跟老四假意结婚,没有邮寄那张相片,说不定我跟翠花如今还在一起摸,一起亲,她仍旧是个闺女,仍旧是我的小嫂子。
今天的陶花,就是十年前的翠花。
亲亲又能咋?摸摸又能咋?只要不真刀真枪,就不算背叛。
再说了,大雪地里,不能眼瞅着陶花冻死。
于是,我只好扯开了睡袋的拉锁。
陶花也扯开了那边睡袋的拉锁。
身子一扭,我就进去了那边。
可进去就后悔了,感到不妙,因为发现陶花的身上根本没穿衣服,哪儿都光溜溜的。
原来她刚才悉悉索索折腾,是在解衣服。
身上哪儿都喷喷香,哪儿都溜溜光,手臂一揽,又把我纳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