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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在喇叭里高喊一通,仙台山四条街的群众全部震精了。
卧槽!终于逮到野汉子了,原来是大东。
大东不是仙台山人,可这儿的山民至少有一半认识他。
前几年卖菜,那些菜差不多全给了大东,大东可是蔬菜批发市场最大的菜贩子。
而且跟仙台山村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还是杨初九的把兄弟。
陶寡妇也跟大东二东的关系最好,车队运输白菜,拉油菜籽,他们接触的机会最多。
一来二去难免会产生感情。
产生感情难免会爆发。
一旦爆发,钻个高粱地啊,滚个打麦场啊,亲个嘴啊,打个啵啵啊,是轻而易举的。
那么陶嫂怀上大东的孩子,也就不是啥新鲜事儿了。
一时间,四个村子的女人全都虚口气,那些男人也欢呼雀跃,大呼:苍天有眼,还我清白!
一天的乌云终于散开,有的男人按捺不住平反的激动,开始点鞭放炮。
大东在喇叭里喊一通,等于把所有的责任揽下了。
然后他挺着胸膛再次推开陶寡妇的门,扑通冲女人跪了下去。
他说:“陶嫂,你嫁给我吧,做我的女人!我一定跟珍惜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珍惜你。”
陶寡妇蒙了,说:“大东,你疯了?你珍惜俺,可俺肚子里的孩子咋办?”
大东说:“生下来,我来养,他就是我亲生的,你跟孩子一个是我左眼珠子,一个是我右眼珠子。”
“你……真的想娶俺?”
“当然,坚贞不移,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一如既往,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将来不许后悔?”
“我说了,后悔的话,天打雷劈!”
陶寡妇特别感动,也特别激动。
她跟大东关系好,知道他没媳妇。
大东的媳妇死去很久了,三年前心肌肿大死去的,一直在打光棍。
反正男人要娶,女人要嫁,男婚女嫁天经地义。
她竭力压抑着即将到来的幸福,说:“好!你想娶俺,没问题,但是要答应俺三个条件。”
大东跪地上没起:“你说,我做。”
女人说:“第一,不准打听这孩子的来源,必须善待他,跟亲生的一样。”
“没问题,接着说。”
“第二,俺嫁给你,却不能跟你走,因为俺离不开仙台山,你只能入赘。也就是说,你必须到仙台山来做倒插门,在桃花村落户。”
“没问题,我答应。”
“第三,来到仙台山,就是这儿的村民,杨初九是咱的村长,你必须听他的,他指到哪儿,你打到哪儿,不准跟他顶着干。”
“这个你就更可以放心了,初九那是我兄弟,以后就是我领导,他上天,我给他竖梯子,他下海我给他垫底,他下油锅,我第一个跳进去,先帮他试试温度。”
大东的回答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陶寡妇脸蛋一红,说:“那你起来吧。”
大东问:“咱俩啥时候办喜事?”
“咋,等不及了?”
“我等得及,关键是你的肚子等不及。”
“你来安排,今天起,俺就是你的女人,你说咋着,俺就咋着。”女人的话含羞带臊,一下子很温柔,女张飞变成了女婵娟。
大东欣喜若狂:“好!我这就去找杨初九,十天以后办喜事。”
大东乐得嘴岔子都扯腮帮子上了,欣喜若狂,一溜烟地跑到了俺家,进门就扯了我的手。
“初九啊,大喜事儿,大喜事儿。”
我说:“东哥,你小子行啊,先斩后奏,啥时候跟陶嫂好上的?”
他说:“很久了,早亲热多少回了。”
我说:“行!深藏不漏,真人不露相,如果不是因为陶嫂有孩子,你小子还不肯跳出来,是吧?”
他憨憨一笑,点点头。
“啥时候喝喜酒啊?”
大东说:“十天以后,你来主持,我要把陶嫂风风光光娶过来,给她最幸福的生活。”
我说:“好!我杨初九没交错朋友,你是条汉子,敢作敢当,只管当新郎官,剩下的事情别管了,我来做。”
大东说:“谢谢兄弟,那我不管了,总之,咋着热闹咋着来。靠你了,今天起我就不走了,回家帮俺媳妇干活去。”
他屁颠屁颠走了,脚步都轻飘飘的,腾云驾雾似得。
陶寡妇长哩丑,可大东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像捡到了宝。
我一直觉得,他之所以看上陶嫂,是相中了女人的一双大乃子。
三年前,他媳妇没死那会儿,就被陶嫂的一双乃给挤迷糊了,那种感觉至今流连忘返。
总之,大东跟陶嫂的婚礼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房子开始装修,家具开始添置,所有的喜帖也全部散了出去,所有的亲戚朋友全部通知到了。
十天的时间很短,可他俩有钱,有钱就不算个事儿。
大东一直贩菜卖菜,早存几十万了。
陶嫂这些年也卖菜,存了不少钱,除去建厂入股的那些,她还存二十万。
这二十万本来打算当做今年种菜的投资,女人决定取出来,风风光光办喜事儿。
可大东不准,绝不花陶嫂一分钱,说他一个人包了。
而且,从下跪这天起,他还真不走了,住在了陶寡妇哪儿。
他跟伺候太后老佛爷一样,伺候着陶嫂的生活,照顾着女人的生活起居。
女人的缺点,男人正好可以弥补,陶寡妇在外面勤谨,在家里懒。可大东在外面懒,在家里却很勤谨。
他喜欢洗衣服,喜欢做饭,喜欢收拾家务。
他把陶嫂的家哪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脏衣服帮女人洗了,锅碗也刷得一尘不染。
晚上,他还帮着女人洗澡。
大东十分满足,好想跟女人快乐一下。
可是不行,陶嫂肚子正在鼓起,担心伤到孩子,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于是,晚上躺炕上,他就扯着女人的手,在陶嫂的身上摸。
陶嫂也知道男人迷恋她的乃子,所以扯着男人的手,专门在乃上摸。
这是她给男人的回报,也是一种无偿的奉献,大东应得应分的报偿。
起初,大东不敢摸,他跟个处男一样胆战心惊,颤颤巍巍,欲遮还羞。
女人就豪放地伸出手,扯着他按在了哪儿。
果然很鼓胀,柔软,紧绷,润滑,一手不能把握。
摸着摸着,俩人都来劲儿了,陶嫂忍不住,就扯男人的衣服。
大东赶紧说:“不行,小心动了胎气。”
陶嫂说:“没事,杨初九专门告诉俺,前面两个月减少次数,后面两个月减少次数,中间五个月随便,轻一点就行了。”
男人问:“真的?”
女人说:“骗你干啥?初九兄弟不会骗咱俩。”
女人的主动给男人增加了信心,于是,大东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结婚证领了,户口正在慢慢签,俩人已经是两口子了。
两口子就能随便,站他娘大街上也没人管。
于是,男人就扯下衣服,顺便也扯下女人的衣服,揭开被窝出溜了进去。
两个光溜溜的身体碰触到一起,同时哆嗦了一下。
从前,他们是朋友,从朋友到夫妻,这是一种质与量的转变,还有点尴尬呢。
但是很快,这种质与量的转变就成功了,男人摸女人,女人啃男人,紧紧裹缠到了一块。
大东很温柔,果然动作轻,陶嫂反而显得有点焦躁。
男人的脑袋一下子就扎女人胸前的沟壑里去了,从前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终于再次感受。
尽管差点被闷死,脑袋差点被挤扁,可大东却依然舍不得离开。
寂寞了十年的寡妇门槛,终于被大东一脚踢破,冷清了十年的女人屋子,终于有了男人的活气。
这让陶嫂一下子想起了被驴子踹死的死鬼男人,也想起了那个猪贩子。
大东比死鬼男人强壮多了,英俊多了,也比那个猪贩子勇猛多了。
守了十几年的寡,还能得到这样男人的呵护,奶奶的,值了……。
这一晚,陶嫂的家里很不安静,男人呼呼喘气,女人也呼呼喘气,他俩终于有了第一回。
有了第一回,很快就有了第二回,第三回……。
没到办喜事的那天,他俩就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
可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七八天以后,眼瞅着喜事将近,陶嫂再一次纠结了。
因为那天,她碰到了赵栓子。
大东带着她出门遛弯,来到了村南老柳树的底下,正好跟赵栓子撞个满怀。
赵栓子一声大喝:“陶家妹子,你别走!”
女人打个冷战问:“咋了?”
赵栓子说:“咱俩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陶寡妇犹如遭遇晴天霹雳,问:“啥账?咋算?”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肚子里的娃……?”
陶寡妇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栓子哥,你说从前那笔账啊,行,俺还你!”
然后她转身告诉大东:“东子啊,你先到那边去,俺要跟栓子哥谈谈从前的一笔账。”
大东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只好走开了,站远处抽烟。
他对陶嫂的个人隐私从不打听。
发现大东离开,陶寡妇眼睛一瞪:“你想干啥?大白天的。”
赵栓子冷冷一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是我的种!”
陶寡妇怒道:“跟你没关系!走开。”
“呵呵,你少给我装糊涂,也就大东那小子能瞧上你,别人谁搭理你啊?从前,你只跟我一个人上过炕,怀上的也一定是我的种。这孩子生下来,我必须抱回去!”
女人咬牙切齿怒道:“你……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