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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将错就错
玉菱不忍再推辞,随着公孙渊来到他住的院中,相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公孙渊命下人端上两杯凉茶,喝了一口,缓缓的道:“小时候,我和我哥是四处流浪的孤儿。六岁那年哥带着我流落到京城乞讨,我遇到了她,她当时和我一般大,叫杨玉菱。记得那日我在街边乞讨,她慌慌张张跑过来踢翻了我讨钱的碗。。。。。。”
他后面说的话,玉菱一句也没听到,整个人都蒙了。她怔怔的注视着在讲述中时而微笑时而伤感的公孙渊,发觉他面部的神情与儿时的小松竟然这么相似。
如果眼前的公孙渊就是她六岁那年遇见的小松,那公孙寒又是谁?难道公孙寒就是那个除了弟弟对谁都冷酷无情的大福。
“念月姑娘,你有听我说吗?”公孙渊感到玉菱有些失神,不好意思的道,“我是不是很傻?六岁时就喜欢上她,至今还对她念念不忘。”
玉菱心中纠结的道:“是的,你太傻了,也许她早就沦落到青楼,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公孙渊忙道:“无论她现在怎样,我都不会介意。其实我已经找到她的下落了,她现在很好,是镇国将军府里的丫鬟。”
玉菱心中乱得很,喃喃的道:“是吗?那就好!”
“可是前几日我去见她,她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公孙渊郁闷的道。
“她怎么可能忘记你!”
“念月姑娘,何以见得?”公孙渊期许的问。
玉菱忙答:“我听你刚才所说,你们小时候经历的事非同寻常,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公孙渊点点头,“可是。。。。。。”
玉菱打断他道:“可是你们十年未见,也许她心里早已有了喜欢的人,你何苦又要寻她。”
“我只想告诉她那日哥哥丢下她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想履行我对她的承诺,永远保护她,让她快乐幸福。六岁时我太小了,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我是将军了,我可以做到。”
泪水从玉菱的眼中悄然滑落,“你怎么了?你伤心的样子和她小时候倒有几分相似。”公孙渊随口道。
玉菱抹掉眼泪低下头,准备起身离开,道:“奴婢被二将军的一往情深所感动。但二将军想过没,也许她喜欢的人也能做到你想为她做的一切,那你该怎么办?”
玉菱的这一问让公孙渊呆住了,是啊,难道我忘不了她,喜欢她,她就应该喜欢我吗?
玉菱默默转身朝院外走去,公孙渊自言自语道:“那我就成全她,祝福她。”
最后玉菱是连走带跑的回到住处,紧张的关上门窗。她的意外的发现公孙渊就是小松,而公孙寒是大福,这让她太难接受了。
他们三人竟在毫不知情中再次重逢,发生了这么多事,铸成了现在的局面。怎么会这样,该怎么办?她还能继续装成念月吗?念月小姐见到公孙渊后,还能假装成她,骗的过去吗?
她和念月小姐的身份真相大白后,又会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她实在不敢想下去。
只有继续将错就错的错下去,起码现在痛苦的人只有她和励勤,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其他人的平安也是值得的。
“这么热的天,谁把门窗关的这么严实?”有人用力推开房门,玉菱心里一惊,看到来人是珠儿,才恢复常态。
珠儿奇怪的问玉菱:“你这样呆在房里不热吗?”
玉菱答道:“刚才我突然感觉有点凉。”
“下午你到哪里去了?我回来过看你没在房里。”珠儿又问。
“在房里觉得无聊,四处走了走。”
珠儿不再追问,表情有些不太情愿,酸酸的道:“大将军命你今晚侍夜,你吃过饭就赶快过去吧。”
玉菱又紧张起来,勉强答了声,“嗯!”
“今日大将军陪皇上巡视京城里的御林军,已很疲惫。你记得早点服侍大将军休息,最好不要引诱他行房。”珠儿看玉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她说的话并不上心,接着道:“既然已是大将军的侍妾,就要尽到自己的本分,照顾好大将军的饮食起居。”
明明是他逼迫自己,可在珠儿眼里反倒成了她引诱他了。玉菱现在心中千头万绪,混乱的很,听着珠儿的训话,却并不想回答。
珠儿不管玉菱的反应,继续交代道:“还有和大将军行房时,不要用力抓他的右臂。他就是因为他的右臂在对匈奴的战争中受了伤,才回京城休养的。现在虽然已经快好了,但最好还是不要碰他的伤口。大将军每年在山庄里呆的时间并不长,他在时你要多尽点心。也许再过段时间他又会返回边疆。”
珠儿能为公孙寒考虑的这般周到,看来对他爱得很深。玉菱接她的话道:“到时你可以跟着大将军到边疆,这样也方便照顾他。”
珠儿无奈的摇摇头道:“在那边的军营有人会照顾他。”
玉菱意识到公孙寒除了她和珠儿两个侍妾,还有其他的女人。她不禁为珠儿有些难过,问道:“珠儿,你觉得大将军为人如何?他对你好吗?”
珠儿沉思了良久,幽幽的道:“男人都是这样,何况他是大将军。他能收留我,又让我在他身边伺候,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们两人一下都陷入了沉默,玉菱想着今晚又是个难熬的夜。
晚上,玉菱不安的来到公孙寒的卧房,见公孙寒正站在窗边望着夜空。
玉菱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跪下低头行礼道:“奴婢参见大将军。”
她在地上跪了半响,也没听到公孙寒说一句话。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抬头望向他,正好迎上他冷冽的目光,她一时竟然忘记了害怕,专注的打量着他的面容。
她记忆中大福的容貌竟和公孙寒的面容重叠了起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世上有几个人敢与他这样对视,而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却敢。
公孙寒面色微怒,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拉到身边,从背后将她搂入怀中,道:“你很冷吗?”
玉菱不敢动,只是摇头。
“你叫念月,对吗?”玉菱不敢答话,又点头。
“很可惜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星。”公孙寒说话间搂着玉菱的双手渐渐加大了力度。
玉菱猜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感觉这气氛像山雨欲来前的征兆。
她慌忙挣脱他的双手,道:“大将军,你今日太过劳累,奴婢这就伺候你洗漱,好让你早点歇息。”
公孙寒一下扯住玉菱脑后的头发,让她不得不仰起头对着夜空。他指着天上的星星,道:“你认识这些星星吗?北边那颗最亮的是北斗星,草原上的人就是靠它来辨别方向。南边的是天狼星,还有西边靠很近的两颗星星是牛郎和织女星。”
玉菱试图去护住自己脑后的头发,头皮被他扯得生疼。这时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漆黑的天空中瞬间划过。
公孙寒嗤笑道:“我忘了,天上还有一种星星叫做扫帚星。”他抓着玉菱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
玉菱恼怒的道:“可我小时候听我娘说,那叫许愿星,当它划过天空时,你只要对它许下心愿,就一定能实现。”
顷刻间他甩开她的头发,浑身充斥着仇恨,用鹰隼般骇人的眸光盯着她。
她胆寒心惊,有种要逃走的冲动,却挪不开脚下的步子,自己到底又说错了什么?
在她还来不及转身逃走,他已挥手重重扇了她一耳光,玉菱只觉头昏目眩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上。
公孙寒俯下身靠近她,冷笑的道:“当你躺在你娘怀中对着天空许愿时,我娘却因为你的父皇被一群禽/兽侮辱至死,我们家里一百多口人,除了我和渊,没一个活下来的;当你被所有人尊为高贵的公主锦衣玉食时,我和渊却时刻担心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阳光;当你即便是成了亡国公主还是受到当今皇上的保护衣食不愁时,我和渊却在像两个牲口一样被匈奴人奴役。。。。。。”
玉菱知道他现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她害怕的转过身连走带爬的躲开他,离他越远越好。
他轻而易举就把她拉到怀中,整张脸贴近她的脸,伸出如火的舌头,轻柔舔食她嘴角渗出的血迹。
她惊恐的感到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要吞食她。她再次挣脱他的怀抱,奔到窗边大声喊着:“救。。。。。。”
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又是一阵昏眩。
他关上窗子,“想喊谁来救你,是想叫渊吧?”
玉菱捂着脸拼命的摇头,公孙寒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她疼得跪在地上。他高高在上用脚尖托起她的下巴,“今日下午你去找渊干么?还跪在地上求他了对吗?求他什么?求他和我作对,救你出去吗?”
玉菱结巴的解释道:“没有,奴婢听到箫声,想看下是谁。我,奴婢没求二将军任何事。”
他一脚又踹在她的胸口,她痛的弯下腰,“不要妄想利用渊的善良,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也不要妄想渊会喜欢你,他只是同情,把你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么做的。”
玉菱酸涩的道:“奴婢明白!”
公孙寒神情缓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又推开窗户道:“不如现在你就对着这些星星许个愿。”
玉菱迷惑的抬头仰望着公孙寒,重复道:“许愿?”
公孙寒以命令的口气道:“许吧!”
记得小时侯自己对着星星许过很多愿望,希望爹能好起来;希望娘不用再辛苦;希望一家人能不愁吃穿,幸福的生活。可这些愿望实现过吗?
现在自己跌入地狱中又能有什么愿望,如果非要许愿,那她希望励勤的伤早日好起来,以后能幸福快乐。
公孙寒突然扑过来,将她按倒在地上,嘲讽道:“在想你的情郎吗?你们曾一起对着星空许愿。”他脑中忽然闪过在大漠草原的苍穹下一个身着匈奴服饰的少女默默许愿的美丽侧影,北雁她应该已成了匈奴可汗的胭脂,他心中不由刺痛着。
他更加痛恨眼前的女人,“都是因为你的父皇,他欠我的,全部都要由你来偿还!”
他暴躁的撕碎了她的衣衫,玉菱想到他往日粗暴的行径,出于恐惧的本能她喊道:“我什么也不欠你的,我不是公。。。。。。”
他并没有在意玉菱在喊什么,已经强行进入了。玉菱终没完整的喊出公主两个字,就承受着他的暴虐。
玉菱觉得这样的炼狱自己一刻也无法再承受,她将舌头放在齿间,只有死才能解脱。
公孙寒敏锐的捏住她的下颚,让她的牙齿无法咬下去,冷漠的道:“你死了,我心中的仇恨还能找谁发泄,不如去找你的心上人,或者让整个镇国将军府为你陪葬。”
玉菱迟疑的看着他,他要想害励勤也许能办到,但皇上对镇国将军府有种特殊的感情,他想害老夫人和少爷是不可能的。
公孙寒看穿了她的心思,道:“难道你不知道周平乐是周王的皇子吗?他一直都想谋反只是没寻到机会,我可以像对魏国皇后那样,也给他制造些机会。”
玉菱震撼的拼命挣扎起来,难道逍遥侯谋反的阴谋里还有更大的隐情。公孙寒松开他的下颚,不屑的道:“你可以去死了!”
公孙寒继续啃咬着她的身体,玉菱心中积满了怨气,连死都由不得自己,她还能怎么办?
玉菱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尽全力去掐他的右臂。
公孙寒皱起眉头,“贱/人!”,公孙寒一下将她打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身旁是破碎凌乱的衣衫。身上难忍欲裂的酸痛,证明那个禽/兽刚刚离开她的身体。
她强撑着地面坐起,穿上破碎的衣衫,目光寻遍卧房也没看到那个禽/兽。她艰难的站起来走回自己的住处。
山庄里又响起了箫声,这箫声刚开始如同狼嚎般尖锐刺耳,接着又如在荒漠中游走的孤狼,雄浑苍凉。
这箫声荡气回肠中又让人肝肠寸断,玉菱不禁掉泪的苦笑着,小松又在思念他心目中的杨玉菱吗?
当玉菱推开住处房门,惊醒了睡着的珠儿。
珠儿觉得有些古怪,忙起身点亮蜡烛,看到玉菱狼狈不堪的模样,问道:“今晚不是该你侍夜吗?你怎么回来了?你惹怒了大将军吗?”
玉菱径直的走到自己的床边,躺到床上,用被子从头到尾的盖住自己。
珠儿着急的掀开她的被子,问:“你回来了,谁在侍夜?夜里大将军身边总不能没个服侍的人吧。”
“他不见了。”玉菱无力的轻声道。
珠儿放开她的被子,慌忙穿好衣服,提着一个灯笼就出门了。
玉菱又将自己蜷缩到被子中,全身不停地颤抖。箫声一直没有停下来,时大时小总在耳边缠绕。
玉菱牢牢地捂住耳朵,泪流不止,自言自语的叫道:“别吹了!别吹了。。。。。。”
转眼间已过白露时节,天气渐渐转凉。
玉菱来苍翠山庄已快两个月,她对这种生活已经开始麻木了。
公孙寒把她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仇恨,所以无论她多小心谨慎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无法预料的引起他愤怒疯狂的情绪。
还好她不用时时刻刻的面对他,他总是很忙,不是忙着进宫和皇上商讨边疆的情况,就是忙着结交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一般白天基本不在山庄里,晚上有时也不回来。
今日公孙寒起得特别早,说是要同大臣们陪皇上到离苍翠上不远的草场去狩猎,皇上命他安排好狩猎的一切事宜。
珠儿和玉菱在公孙寒的卧房里伺候他起床穿戴。
公孙寒坐在明亮的铜镜前,珠儿在他身后帮他束着发髻,玉菱站在离珠儿有三步远的地方,小心递着发簪和锦带。
在玉菱的旁边还站着两个手里端着铜盆和茶杯的小丫鬟。
“大哥,我都准备好了,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啊?”公孙渊笑着步入房间,看着正在束发的公孙寒。
公孙渊穿着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宝蓝色的宽边腰带,头发同样用宝蓝色的锦带束着。他的面色如温润的美玉,身姿挺拔而淡雅,犹如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般清新。
这段时间玉菱一直在刻意躲避公孙渊,一是公孙寒很痛恨公孙渊因同情她和他这个大哥发生争执;二是因为至从她发现公孙渊就是小松后,每次见到他,她心里就难受的紧。
公孙寒像换了一个人样,也露出慈爱的笑容,有点着急的道:“渊,你稍等下,我马上就好了。”珠儿的动作明显的快了起来。
公孙渊道:“珠儿,你不必着急,时辰还早。”玉菱将头低得更低,不愿与公孙渊的目光有任何交汇。
公孙寒开心的笑道:“你能这般重视今日的狩猎,我很开心。我的手臂还没完全好,使不上太大的力,今日你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为我挣回面子。”
珠儿已为公孙寒束好头发,麻利的为他穿戴好锦袍腰带。公孙寒穿着深绿色的锦袍,系着黑色镶金边腰带,头束深绿色发带。
他那古铜色的肤色更显深沉,他的个头比公孙渊高些,也更壮实。
公孙渊拍了拍公孙寒的肩,道:“哥,我们出发吧!”
珠儿急忙道:“大将军,今日狩猎你难免会拉弓,还是戴上玉扳指更为妥当。”
公孙寒点点头,公孙渊轻笑道:“珠儿真是细心。”珠儿脸色微红,玉菱忙在桌案上找到一枚白玉扳指,正要递给珠儿。
这时刘管家站到门口禀告道:“大将军,御林军周校尉求见!”
公孙寒问道:“哪个周校尉?”
“那位大人说他叫周平乐。”刘管家答道。
玉菱听到周平乐三个字,拿着玉扳指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掉到地上,珠儿眼疾手快的接住玉扳指,责怪的瞪了玉菱一眼,便将玉扳指交到公孙寒手中。
公孙寒察觉到玉菱的异样,将玉扳指在手中把玩了两下,道:“把他引进来吧。”
刘管家确认一遍道:“是,让他来内室吗?”
公孙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就大步走到卧房正厅的太师椅上坐下。珠儿和玉菱屈身准备退下,公孙寒指着玉菱道:“你留下来伺候。”
玉菱只得停下脚步,站在公孙寒身后的一侧,公孙渊则站在另一侧。
刘管家领着周平乐来到卧房正厅,周平乐神色焦急,向公孙寒抱拳,略微行礼道:“公孙将军,我府上下人昨晚可到贵山庄来打扰将军。”
公孙寒愕然道:“昨夜并无人来山庄骚扰啊!”
周平乐直视公孙寒,确定他说的话是否可信,可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得道:“我府上下人实属无知,若昨夜惊扰了将军,望将军海涵,交予我带回府中,我一定严加管教。”
玉菱马上明白过来,着急的问道:“励勤不见了吗?”
周平乐这才注意到站在公孙寒身后的玉菱,意外的看着玉菱道:“丫头,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少。。。。。。,励勤不是在府里养伤吗?怎么会不见了?”玉菱心急的问。
周平乐答道:“至从上次受伤回府后,他一直不言不语,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在府里找不到他,他突然失踪了。”
公孙寒明白了,敢情周平乐这么早是来山庄要人的。
玉菱心急如焚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没来找我,他会去哪里呢?”
周平乐看着玉菱表情,他确定励勤昨夜没来这里,道:“丫头,你再忍耐几日,皇上一定会赦免你的。”说着微微向公孙寒颔了颔首,就准备离开。
玉菱本想对他说,赦不赦免已经不重要了,找到励勤后给她带个信。可公孙寒却抢先道:“那本将军就恕不远送了。贱妾,还不过来给本将军换双靴子,本将军还赶着去狩猎场。”
玉菱忙找来靴子,蹲在地上为他换鞋。周平乐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痛惜,在府里他从来都不曾这样使唤过玉菱。
公孙渊也蹲到地上,抢过玉菱手中的靴子,道:“哥,还是我来帮你换吧。念月和这位周校尉应该相熟,不如让他们再叙叙话。”
公孙寒心里烦透了公孙渊的举动,表面上却还是如常的道:“有侍妾在,这种事何用你动手。你赶快去把马匹备好。”
玉菱连忙抢过公孙渊手里的靴子,快速给公孙寒换上,她心里知道公孙渊的举动可能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侍妾?这更让周平乐震惊,他开始明白励勤回到府里后为何会变成那样了。
看玉菱为他穿好靴子,公孙寒顺势一脚将她踹到地上,道:“贱/人,换双鞋都这么磨蹭!”
“哥!”
“你!”
在场的公孙渊和周平乐同时喊出声来,一怜,一酸。
周平乐心中满是酸楚,走到玉菱身边,拉起她向外走,道:“丫头,我现在就带你走!”
正厅里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侍从们都将手放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玉菱跪在地上死死抓着门框,挣脱周平乐的手,道:“我不走!你快去找励勤,找到励勤后帮我好好照顾他,一定要劝他忘了我。”
玉菱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周平乐,有些话又无法说明白,她在心里呐喊着,少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在这里受苦的如果不是我,就是念月小姐。你不忍心看到我这样,你就忍心看到念月小姐这样。
公孙寒对这种戏码连眼皮都赖得抬,静静的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道:“渊,顺便帮我送客。”
公孙渊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如果现在再为她说话,哥一定会在私下更加残忍的对她。
他无奈的站到周平乐身边,道:“周校尉请这边走!”
周平乐不舍的看着抓着门框的玉菱,毅然转身离开,心里想着他一定要亲自去求自己最憎恨的人皇上,让他尽快赦免念月,不对是玉菱。
玉菱看着周平乐远去的背影,站起身倚在门框上。公孙寒也走到门口,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玉菱并不看他,像是自言自语道:“只要我痛苦,你就开心。满意了吗?心中的仇恨减轻了吗?”
公孙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正厅里只剩下玉菱一人,久久站在门口眺望远处,励勤,你到底去了哪里?千万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