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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墨抿嘴笑看着百里芷:“我将你当作了苑柠,其实知道你不是,可是你们长得太像了……”
池水墨说完这一句话,便将百里芷抓住他的手慢慢的握住,然后从他的衣袖中拿开。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百里芷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感觉,这就是一团迷雾,以为拨开了一点儿就能看清事实的真相,但是事实上,拨开一点额迷雾,里面则是更深的迷雾罢了。
夜瑾瑜知道她不是苑柠,说明他有一刻将她当作苑柠,也说明真的有苑柠的存在。
而相处这么久,即便失忆的苑柠忘记了所有,但是她的性子也应该不会改变,所以夜瑾瑜知道她不是苑柠,但是选择了继续自己骗自己。
既然她现在什么也不是了,那她现在留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苑柠,昨晚睡得可好?”夜瑾瑜甜润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正在沏茶的彩云,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一下就将那烫热的茶撒到了百里芷的身上。
百里芷刚抓住自己受伤的手,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落入池水墨的手中。
池水墨对着被烫伤的地步,温柔的呵着气,眉脚像梅花一样绽开,带着一丝心疼。
“彩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池水墨淡淡的说了一声。
彩云便唯唯诺诺的将茶壶放下,退了下去。
“只是烫伤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碍,彩云又不是故意的。”百里芷将自己的手夺回,放入铜盆中,用冷水泡着。
“王妃的手不小心被侍茶的婢女烫伤,虽只是弄湿了衣角,但是王爷还不是让婢女出去跪着了……而我只不过是让彩云出去而已……”池水墨笑抿着嘴说。
百里芷不知夜瑾瑜这是何意,但是这件事却是让她心中一酸。
“你没事说这些做什么?”百里芷不明就里。
只是让她死心吗?她没死心,但是却可以说忘记了,可是在这个正在疗伤的过程中,千万不能揭伤疤,那是真的很痛的。
“因为我在乎你!”池水墨拿起百里芷泡在铜盆中的手,扯出一块方巾,将手上的水滴擦拭干净:“苑柠,你不是从前那个百里芷了,被人欺负了,只得往肚子咽,你现在有我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宠着你,不让你受伤害。”
“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也说了我不是苑柠。”百里芷迅速的将手抽回,但是却发现夜瑾瑜握得生紧,他的眸中仿若繁星璀璨。
“简单的来说,就是你闯了祸,我会护着你。”池水墨的声音如翠玉,好听入耳,那嘴边的笑意总是挂着,这一次看来那是宠溺的笑。
“为什么?”百里芷依旧不懂。
他知道她不是苑柠了,为什么还?
“就因为你是世上唯一能碰我的女子,苑柠,已经死了……你不必在纠结这个,让你叫苑柠是因为百里柔的缘故,等出了王府,我便让你恢复真名字,但是前提是你得愿意给我走。”池水墨的手温柔的拂过百里芷撩长的头发,将她头上没有插稳的蝴蝶形钗,插稳。
跟他走……
百里芷不知为什么犹豫了一下,但是随后便又狠下心来,王府没有她的一席之位,她不走留在这干什么?
可是要是说跟他走……
她连他是谁,她都不知道,他值得相信吗?
“只要秋墨跟我走,我就跟你走。”百里芷还是那一句话,她还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之后的事情,在慢慢说。
“忘了跟你说,秋墨正在换衣裳,过会儿就会来伺候你。”池水墨的手放下,搭在百里芷的肩上。
“真的?”百里芷一脸的雀跃,脚尖瞬间有一刻跳起来,那份发自内心的笑,是许久不曾在脸上出现过了。
跳得有些高,也有些急,踩到及地的长裙,猝不及防的跌入池水墨的怀中。
池水墨伸手接住,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轻刮了下百里芷的鼻子,宠溺味道浓郁:“瞧你开心的。”
一袭白衣胜雪的容墨玉,静静的立在门外,那一双被烧灼的眼睛,幽深的看着屋中的两人,掩在龙纹袖中的手,慢慢捏紧,捏得关节发白,才慢慢的松开。
随后转过身,对徐贞说:“让秋墨快些收拾进来……”声音极轻,极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眉梢处夹杂的冷意却越深。
徐贞微微的颔首,道了一声诺。
百里芷见到完好无损,还又变白了的秋墨,当即就冲上前去给了她一个怀抱,抱着秋墨真真切切的身子,百里芷才稍稍的觉得有一丝心安,似乎秋墨就是她的安神药。
只要在身边,她便不怕。
而秋墨抱着百里芷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小姐了呢。”
主仆情深的两人一见面,自然是哭一会儿,说一会儿。
池水墨只安静坐在一旁喝茶,直到半个时辰,她们主仆该说的说完,该哭的哭完,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
“苑柠,明日我要和王爷去狩猎,你可去?”池水墨的声音相比较容墨玉的磁性,他的声音显得清脆,好听。
这个时候秋墨才注意到在高位上喝茶的夜瑾瑜,一时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百里芷。
“王爷方便出去吗?”百里芷拉住秋墨的说,失意她不要说话。
“王爷喜欢骑马,更喜欢狩猎,刚好这几天天气不错,便去围场狩猎,眼看就要进入冬日了,老虎,豹子,狮子……这些都要躲到洞里冬眠了,王爷想给王妃猎来一匹豹子,好到冬日给她做间貂皮保暖,他虽看不见,但是耳力却是极佳的。”
池水墨看似慵懒的说着,但是这一句话已经基本可以概括为,王爷狩猎的主要目地是想给王妃做一间保暖的貂皮穿。
百里芷低着头,看似波澜不惊:“我又不会骑马,去了又能怎样?”
其实她倒是很想骑马的,然后在试一试射箭的趣味,她不射动物,只射树干,想想,旷阔茂密,落叶凋零的树林,她披着披风骑在马上,手上拿着弓箭,兴致盎然的射着面前不到十米的树干,一次没有成功就再来一次……
那该多有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