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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城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点惊恐：“鸡心这种东西能吃吗？”
慕凌歌点头：“当然可以，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真的很好吃哦。”
她说完了这句话，便又痴痴地笑了起来。
其实她以前也觉得，这种东西能吃吗，但是自从吃了一次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才是人间美味。
顾南城这种从小只会在地面干净到可以照出人脸的地方吃饭，自然不会明白在这种地方吃东西，不仅很美味，而且还可以看到很多的故事。
顾南城不动神色，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点菜，慕凌歌便自作主张地给他点了几串东西，然后又笑眯眯地说道：“我保证，很好吃。”
顾南城哼了一声：“你不用客气，自己吃就好。”
正在说话间，顾南城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萧澈打过来的，询问他一个工作上的问题，等到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又问道：“顾总，你现在在哪里？”
顾南城看了一眼慕凌歌，说道：“在一个叫做大排档的地方。”
那头的萧澈显然被这个回答给惊呆了，立刻问道：“什么？”
“嗯，叫大排档没错。”顾南城看到萧澈这么吃惊，倒是有了点成就感，淡笑着重复了一遍。
萧澈足足有一分钟都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才终于说道：“夫人在你身边？”
“嗯。”顾南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很自豪的感觉。
萧澈默默地说了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萧澈打过来的？”慕凌歌没话找话说。
顾南城点了点头：“他好像有点吃惊，哈哈，我让他吃了一惊。现在肯定觉得我有点可怕。”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让萧澈吃惊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情。
慕凌歌来不及嘲笑他，便被旁边一桌人吸引住了目光。
看上去，那是一对小情侣，女生穿得很潮，坐在这大排档里面，表情多少有点别扭。
男孩子倒是穿得很是普通，一件很简单的汗衫，外加一条短裤。
“我让你过来请我吃饭，不是在这种地方的，如果是这种地方，难道我自己不会来么？”女孩子终于说道，表情很是不满的样子。
男孩子有点拘束的样子，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这个月确实没钱了，已经跟我爸要了两次生活费了，我爸现在都不想理我。”
“没钱你谈什么恋爱？我虽然也不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但是也不能天天跟着你过吃糠咽菜的生活啊。”女孩子振振有词，说话之间，还拿出了一只口红补妆。
慕凌歌眼尖，看到那是一个很贵的牌子，就她手上拿一只，恐怕也要好几百。
“小楠，你自己凭良心说，跟着我在一起，是在吃糠咽菜吗，我一个月是不是要给你几千块钱？我们都还是学生，都是用的爸***钱，有点东西还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追求的。”男生有点着急。
慕凌歌不动神色地看了下去。
顾南城看到她一直在看，不由也投去了目光。
因为他们的目光也不算是直勾勾的，所以那对情侣于而没有发现，女孩子还在闹。
“什么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追求的？你就是穷，我跟你在一起三个月，你就给了我一万块都不到，你看看我那些舍友，男朋友随便送个包，都是几万的。”女孩子碎碎念起来。
男生有点难堪，立刻说道：“那能一样吗？如果都是学生的话，有几个能够给得起这个钱？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势利？”
“我势利？如果我势利的话，我当初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然后，我要是嫌弃你，为什么浪费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小姑娘的表情难看起来。
男生的表情难看起来，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小楠，我跟你在一起，是真心真意的，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我真的觉得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呵呵，谢谢你这么想，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想讲青春浪费在你这种穷鬼身上，像你这种人，学什么人家谈恋爱，这么穷，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好好学习去。”小姑娘冷笑了一声。
其实男生说这个话，也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没想到女朋友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顺带还羞辱了自己一番，不由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小姑娘说完了自己的话，立刻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男生这时候，倒是有点放不开了，一把抓住了她，然后说道：“等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不是你自己说了要分手的？怎么，刚说出去的话，就当是放屁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就没觉得你有多好，一开始就是看中你出手大方，但是没想到实际上是个穷鬼。”女生说道。
顾南城注意到，慕凌歌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这样，你家里人知道吗？你是大二的学生，就以为一点钱，这么出卖自己，真的好吗？”男生一开始有点词穷，但是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反击道。
女生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我的事情，还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女生甩开男生的手，变先走了。
而男生呆呆地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过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
这时候，他们的东西也上来了，慕凌歌这才收回了目光，拿着一串鸡心吃了一口，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她不是你，我也不是他。”顾南城却突然说道。
慕凌歌闻言，愣了一下，才说道：“是，我们不是他们，只是我突然想到，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
年轻的，没有钱的人，想要追寻财富，
稍微年纪大了一点，有点钱了的人，想要追寻稳定。
当然，亘古不变的是，是都需要爱情。
慕凌歌沉默下来，她跟顾南城之间呢，有没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