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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夏爷爷说她的身世。
所以姜小此,站在夏爷爷的书房中,怎么都觉得十分紧张,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够舒服。
“小此啊!坐!”夏爷爷坐在自己的转椅上,指着书房的沙发让她坐下。
“哦!”小此应了一声,谨慎的向后退着坐在了沙发上。
夏爷爷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西湖龙井站起来放在小此面前的茶几上。
姜小此勉强着让自己笑眼相迎,可是肌肉却怎么都是僵硬的,握着温热的杯子,手还是冷的。
眼神落寞的不知道投放在什么地方,打了一个冷战,将眼睛定在爷爷的脸上,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出来。
“小此,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夏爷爷尽量的将语气说的平淡极了。
“嗯!”小此默默的点头,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中满是肯定。
她是奶奶带大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爷爷,她只知道她的妈妈对她不好,爸爸也是,他们又生了一个男孩。
一直以来,姜小此都认为他们姜家人是重男轻女的。
“小此,你爷爷和我都是一名军人!”夏爷爷说着嘬了一口茶水。
姜小此将杯子握在手中,手放在腿上,两只大手指不停的打磨着杯吧!
“那一次,我跟你爷爷执行一次任务,而他为了挡了一枪就此离开了我!”夏爷爷几乎哀婉的说着,尽可能的将言语减到最少。
姜小此垂着头不敢看夏爷爷而是一直打磨着茶杯。
“后来,你爸爸娶了我们另外一个战友的女儿!”夏爷爷说着将手中的茶杯也紧紧的握起来。
“我妈妈!”小此的眼中突然闪烁着亮光。
“是的,你妈妈,不过后来她不幸惨遭车祸去世了!”夏爷爷的声音变的些许悲伤。
“我妈妈她去世了?”小此的眼中闪现着无尽的泪花。
“小此,爷爷要和你说对不起,那一次不是我让你爸爸给我送一份标书,你妈妈也不会遭遇那次车祸!”夏爷爷拍着桌子悲伤至极。
姜小此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再后来爸爸娶了现在的妈妈对吗?”姜小此哭着问。
“是的,你现在的妈妈并不是你的亲妈妈!”
“所以我一直跟着奶奶长大,直到五岁奶奶去世,夏爷爷才我将我接到了夏家,因为爷爷和妈妈都直接或者间接因爷爷而死,所以夏爷爷对我心存愧疚,才对我这样好的对吗?”姜小此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这样开口和爷爷讲话。
或许是因为听到两个至亲至爱的人都早已离她远去,而悲伤到了极致,所以才这样直接了当的和夏爷爷这样讲话。
“小此,开始时我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你特别好,后来我发现我早已将你当成我的亲孙女了!”夏爷爷迈开步子向姜小此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姜小此放下茶杯,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眼含热泪哭着说:“爷爷,对不起,我需要自己一个人消化一下整个事情!”
推开门向外面跑了出去。
夏暮生和奶奶告了别,便匆匆向姜小此的方向追了过去。
“姜小此,你干什么?走那么快?”夏暮生一把抓住姜小此的手臂。
却不曾想,姜小此竟然冷漠的转身,眼神中写满鄙夷,然后将视线从夏暮生的脸上转移到了抓住姜小此手臂的手上。
怎么会,姜小此怎么会投了一个这样的眼神给他。
他的手本来抓的很紧,可是后来却因为姜小此的那个眼神没了力气,决然的放下去了。
姜小此就这样不顾及他的任何感受,猛然转身就这样走了。
老宅别墅的小区很大,要向徒步走出去最少需要二十分钟,姜小此垂着头,大踏步的向外走着。
夏暮生开着车子在她身后静静的跟着。
认识姜小此二十年了,并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冷漠的发火。
记得那年十二岁的姜小此,在外面捡回来一只受伤的小狗,回到家里拿出医药箱,给小狗换药包扎,悉心照料着小狗。
直到小狗的伤口彻底好了以后,仍旧把小狗养在卧室。
自己舍不得吃的都回去狗狗吃。
有一次,奶奶做了红烧肉,就一盘,夏暮生,夏暮婷,和姜小此三个人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家都抢着吃。
只有姜小此一个人不舍得吃,含在嘴里两块红烧肉,跑去卧室吐给狗狗吃。
那天,放学回家,看见十一岁的夏暮婷,带着几个坏小子,围在一个在地上跳动的塑料水桶来回踢着。
姜小此没多在他们身上停留,背着书包向客厅走去。
可是,一只脚刚刚落在客厅的地板上,就听见,小动物的哀嚎声,那声音,悲伤至极,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身子或者一把刀插进了肉里。
姜小此马上想到了那只小狗,放下书包,在客厅里面到处乱找,可是就是不见那只小狗。
接着那个哀嚎声音更大了,甚至一生比一声哀婉,就好像被人凌迟即刻断气了一般。
姜小此猛然转身,看着院子里面被夏暮婷和几个坏男孩围着跳动塑料桶张望。
只见一个男孩手里拿着一串鞭炮,用打火机点燃,另外一个男孩按住塑料桶,欠了一个缝儿,将鞭炮丢在里面。
塑料桶被鞭炮蹦的到处乱串,里面好像有一个小生命也跟着到处乱串,然后就是那个哀嚎声。
突然,姜小此意识到会不会是他们把小狗放在里面了,拔地快跑,一把抓起塑料桶丢掉。
果然那只可怜的小狗就是在塑料桶中,犹豫发现的不够及时,小狗已经被鞭炮炸的血肉模糊,外面的毛都炸突了好些。
抱起地上的可怜小狗就向外面跑去。
刚好和骑车进来的夏暮生装了一个满怀。
夏暮生看着着急的姜小此,又看了怀里血肉模糊的小狗:“怎么回事!”
姜小此冷漠的甩开夏暮生向小区外面跑去。
夏暮生骑着掉头就去追:“姜小此你等等我!”
姜小此抱着小狗拼命的跑就是不理他。
整整跑了十五分钟,终于来到小区的门口的宠物医院,医生看着姜小此怀里奄奄一息的可怜小狗,急忙跑过来:“怎么回事?出车祸了吗?”
泪流满面的姜小此,几乎哽咽,痛哭着:“医生,求你救救它吧!”
“好吧!我尽力!”宠物医生抱着小狗转身向里面走去。
姜小此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偷偷哭泣。
夏暮生来到小此的旁边坐下,握住姜小此的手,凝望着可怜的姑娘。
可是她却一把将她的手从她的手中抽离出去,并且用一种冷若冰霜的眼睛看了夏暮生一样,没有说话。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姜小此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前去。
医生默默的摇头:“我仔细检查过了,这条狗不仅仅是外伤,并且内脏已经爆裂,无法治愈,我尽力了!”
姜小此,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留。
“你可以去看它最后一眼!”医生将身子侧开,给小此让了一条路出来。
可是,她并没有去看那条可怜的濒死小狗,而是猛然转身,向宠物医院外面跑去。
她的步子甚至比抱小狗跑来时的速度还要快。
院子里的夏暮婷和那个几个坏小子正站成一排,脸上洋溢着嘲讽的笑容。
姜小此踏着步子,二话没说冲上前去,举起手来就在夏暮婷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夏暮婷捂着脸,怒视着姜小此:“你吖的,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举起手来,刚要打在夏暮婷的脸上,却被夏暮生将手一把握住:“你动她一下试一试!”
“哥!”夏暮婷跺着脚,怒吼着。
“好,哥,我不动她,自然有人动她,兄弟们给我上!”夏暮婷转身和身后几个坏男孩,发号施令。
于是几个大男孩,挽着袖子冲了过来。
可是夏暮生横在他们的面前。
姜小此理都不理他们,冷漠的转身,向卧室里面走去。
那个几个男孩,又转身向客厅的方向追去。
夏暮生,大踏步的向男孩的方向追去,一把将其中的一个男孩的外套一把拽了下来,然后抡起胳膊就是一拳,紧接着,几个坏男孩都被夏暮生给打了,灰溜溜的向外面跑去。
“都是废物!”夏暮婷踱着脚,对着几个男孩的背影吼着。
夏暮生走进去,来到小此的房间,看见她缩在墙角处,双手抱着腿,一动未动的坐在那里发呆。
“小此,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你!”夏暮生伸出手来放在姜小此的手臂上。
可是,姜小此却头来一个冷漠的残酷的眼神给他,让他心里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这样的眼神她从未见过,好似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冷漠至极的伤怀。
夏暮生将手拿了回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垂着头,不再看向姜小此,没有说话,蹲坐在她的边上,默默的配着她。
两个人肩并肩就这样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