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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大,傅云笙在楼上当然能够听得到,可他凭什么因为孟羡威胁他就要下楼,他是那种会轻易就服软的人吗?
他没有下楼。
别说三声,数一百声,一千声,他傅云笙的尊严都不会轻易被人踩在脚底下。
他不是苏茗岩,更不是薛峥。
场面一度极其诡异,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不对付,这样僵持,这顿饭是吃不上了。
苏茗岩了解傅云笙的脾气,但没想到他介意成这个样子,难道在他眼中,孟羡已经那样特别了吗?
他决定打破沉默。
“孟羡,还是我上楼去叫他,他可能没有听见。”
孟羡心知肚明,傅云笙就是在找她的不是,跟别人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这样的局面,跟她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怎么可能让苏茗岩去做这件事。
孟羡站起来敛着神色走过去:“我上去就好,你们先吃。”
说完,她往楼上走,何遇有点担心,够着脖子往那看,被时云勾回来:“他们都是成年人,这点事会处理好的。”
何遇心里腹诽,如果傅云笙可以处理好,也不见得会处处找孟羡的麻烦了。
原本孟羡还没什么,但这会儿也是攒着气,走到房门口,她没看到傅云笙的身影,狐疑的蹙眉,声音尽量低些:“傅云笙,大家是来祝福小遇和时云在一起的,你在这儿耍什么脾气,快点出来,下楼吃饭。”
虽然声音低,但语气一点也不友好,甚至嫌弃。
傅云笙没有回应,她往里走了一步,瞬间,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一下拽进去,紧接着将她按在墙上,壁咚了她。
冷硬俊逸的脸上满是愤怒,低吼出声:“我不听你的下楼能怎样,你不让我来景南苑又能怎样,孟羡,你不要仗着我对你愧疚,你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
他一字一句用力的吼出来,每说一个字,感觉心中的怒火就又上升了一层,压迫着孟羡的心跳和神经,让她紧紧蹙着眉头。
在他话落之际,那些压在心中的愤怒,也一并发泄出来。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会原谅你!”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凌厉的看着傅云笙的那双愤怒眼眸,深深吸了口气:“我是不是说过我恨你!”
一句一句声嘶力竭的喊出来,那是比傅云笙还要更加用力的怒意,难道只有他傅云笙觉得辛苦,觉得难熬吗?
她孟羡每时每刻不都被他煎熬着,他有什么权利在她面前装作用尽了全力,装作用尽了心思的在悔改!
孟羡盯着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指着自己的心脏:“我他妈就算眼盲,心也不瞎,你是不是以为你做了点小恩惠给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我就要接受你对我的忏悔,傅云笙,那是你放屁!”
她伸手想推开傅云笙直接走,可他两只手都撑着墙面,完全不给她走掉的机会,她只能瞪着他,那些话都钻进了傅云笙的心里。
像一根根小针,扎着他的心脏。
这才是孟羡,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你好脸色,从来都不会为你说一句好话,甚至永远恶言相向。
你爱她?
脑海中突然浮现孟羡那句,我爱不起你这样的人。
傅云笙冷冷哼了一声,周身的怒意聚拢在他的头顶,一片乌云一样笼罩着她们。
“好,算我傅云笙不识相。”他放下双手,朝后退了两步,视线始终看着孟羡,瞧瞧,她一贯这般冷脸相迎。
“我也爱不起你这样的人!”
话落,他转身就走,孟羡心底一颤,像火焰一样燃烧的恨从心底钻出来,她盯着傅云笙的背影,抄起一旁的花瓶,脚步沉着的朝他走去。
“傅云笙,你有什么资格。”
她开口,傅云笙转过身来,她花瓶用力砸来,可傅云笙反应极快,微微偏头,花瓶落在地上,摔个稀碎。
傅云笙剑眉一竖,杀气腾腾的走到孟羡身前,揪着她的衣领大力将她甩到一边:“你又凭什么!”
孟羡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到墙上,接着像个弹簧一样,弹到地上,扑通一声,她痛的尖叫。
傅云笙听到了,可他狠心的没有回头,下楼时,迎面上来苏茗岩和何遇,何遇快速跑过去,苏茗岩则拦住他:“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色扬手甩开苏茗岩的手一路下楼。
何遇推开门,就见孟羡倒在地上,痛苦的皱着眉头,她忙跑过去想扶她起来,可手还没碰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她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孟羡的面前,宽阔的臂弯将她打横抱起。
孟羡睁眼一眼,身体条件反射一样的剧烈挣扎:“傅云笙,你放我下来!”
这男人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傅云笙确实想走了,可他走到一半,那颗心就那样悬着,也不知道摔哪了,疼不疼,平时战斗力惊人,怎么今天摔一下就不起来了。
心中无数的问题,在抱起她的那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他一言不发的将她抱到床上,像丢枕头一样将她丢到床上。
何遇见状不满的说:“你干什么啊,有你这么对女人的吗?”
傅云笙凉凉开口:“都给我出去。”
“这是我家!”孟羡勉强坐起来,冷冷呵斥:“你才要给我滚出去!”
傅云笙冷嗤一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突然转身,大声怒道:“我说都给我出去,你们听不见?”
苏茗岩摸了摸鼻尖,投给孟羡一个保重的眼神,转身离开,何遇原本不想走,但时云已经上楼,将她拽走。
孟羡并不怕他这个时候做什么,楼下那么多人,还有何遇,他还想怎么样。
他确实也没怎么样,只是双手怀抱在胸前,倨傲的睨着她问:“哪不舒服?”
孟羡冷哼:“不用你管。”
傅云笙脸色沉下一分:“下楼吃饭吗?”
“不吃。”她将头撇到一边,不愿看他。
傅云笙挑了挑眉头,深深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出去,而且还顺带将门关上,嘭的一声,一室重归静谧。
孟羡狠狠砸了下床,心中怒意难以平息。
这种情况,很难再好好吃饭,可傅云笙下楼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坐到时云对面,将自己的酒杯倒上酒。
环视一圈,视线落在时云的身上:“恭喜你脱单。”
何遇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时云接受他的祝福,但他们竟然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时云与他碰杯,接下来四个男人变敞开了话匣子聊起来,生意,女人,亘古不变的话题。
何遇念着孟羡,端着食物上了楼,陪孟羡吃东西。
孟羡哪有心情和胃口,推开:“看着傅云笙那张脸都要气饱了,还吃什么,你也下楼去,我想静一静。”
何遇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让薛峥胡闹了,他总是喜欢来找你麻烦。”
“他那个段位,还不是傅云笙授意了,他才敢来。”孟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何遇到底没有下楼,一直跟她在房间聊天,偶尔下楼观察一下四个男人的情况,从一开始一个个精神抖擞,到一个一个萎靡不振。
夜里十点多,时云上楼带走何遇,他已然微醺,孟羡当然要成人之美,下了楼送他们离开。
苏茗岩和薛峥各自的司机也都过来接他们,孟羡扫了眼餐厅,没有看到傅云笙的身影,以为他早就走了。
当下也没问什么,嘱咐他们:“路上注意安全。”拍拍薛峥的俊美小白脸:“下次少来我家蹭饭。”
两个人搂着肩膀离开,孟羡将门关上。
赵姨没在家,厨房餐厅乱的一塌糊涂,她没那个心思去处理,只过去将灯关掉,便上了楼。
她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特别失眠的时候,一点亮光,一点声音都会惊觉,翻来覆去不久,她就听到了冲水的声音。
偌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冲水的声音。
她腾地坐起来,将灯打开,从杂物柜里拿出一根棒球棍,幸亏她平时有练棒球的习惯,将棒球棍就放在了屋子里。
慢慢的开门,竟发现走廊那头的房间门缝里露出一丝光亮,紧了紧握着棒球棍的手,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来到门口,她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出来,万一真的是贼,她怎么报警,正想着,里面传来脚步声,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很快就不见,随即光亮消失,里面的灯被闭了,整颗心都要跳出来,握住房门把手,轻轻按动,开门。
门越开越大,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影站在屋子内,她借着门外的光看到了,缓了缓情绪,她冷静的问:“你是谁?”
数秒的安静,男人朝她走来,边走边说:“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孟羡心下一沉,那句傅云笙你怎么还没走,到了嘴边,就被傅云笙的吻强势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如同末日的撒旦,强势而来,黑暗中散发着恶意的能量,她拼命挣扎,最终只是跌落深渊。
在他布好的陷阱之中无力挣脱。
她被压在墙上啃食,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觉得不够,一把提起她的腰身,孟羡两条腿无处安放,架在他的窄腰上。
他邪邪一笑,抱着她一路撕咬,伴着孟羡一声惊呼,他将她按到床上。
孟羡有了片刻的喘息,压下心中的不甘与屈辱,警告着:“傅云笙,你不要让我再恨下去!”
傅云笙脱衣服的手略顿,但很快他便冷酷无情的回应:“我不介意用这种方式让你记恨我。”
暴力的撕裂她的衣裳,这黑暗之中,看不见她眼角划过的泪水,只听得见傅云笙的怒吼。
天空刚刚泛出鱼肚白,孟羡便睁开了眼睛,昨晚的事情一股脑浮现在她眼前,一幕一幕看过去,她暗淡下目光,她蜷缩着身体,整个人被傅云笙圈在怀中。
只要抬头,就可以碰到他的下颚。
有些胡茬,有点刺人。
孟羡敛着神色,轻轻拿开他的胳膊,从他的怀中出来,慢吞吞的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裹在身上,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洗漱后,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出了门。
傅云笙醒来时,天色大亮,怀中的人儿早就不见,他扬声喊了两声,但无人应声,下楼时,赵姨正有条不紊的收拾餐厅和厨房。
见他下来,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先生早上好,孟小姐有事先出去了,您吃早饭吗?”
傅云笙摇了下头,又看了眼时间,她也不上班,这么早出去干嘛?
霏市是南方的一线城市,这个季节正是适合游玩的时间,她早一两年来过这里,当时穆皎在这里短暂工作,她也因为工作跟她在这里有过接触。
江珩坐在她的身边,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但他没有问,只是暗了暗神色。
下飞机时,她只给何遇报了平安,便跟江珩去了酒店。
已经很晚,她简单吃了口晚饭,便睡了,第二天早起,江珩去工作,她就在酒店的健身房待了一上午。
中午江珩回来,两个人吃过饭,便出去逛一逛。
霏市有很多著名的景点,上次来的匆忙,没有好好逛一逛,这一次倒是有闲心了。
孟羡手机关机,傅云笙连个电话也打不进来,他去景南苑,何遇堵在门口:“你还来干什么,我们孟孟被你欺负的那么惨,根本不想见你好不好。”
“那她为什么关机?”
“她当然是不想被你骚扰。”
傅云笙将信将疑,孟羡却不知道他这些情绪。
在霏市世纪公园回来,江珩送她回房间。
“可以睡一觉,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孟羡诧异:“你在霏市还有朋友?”
“是同一大学的学长,当时他在美国创业,我曾与他共事,这一次他得知我过来,特意邀请我到他家中小聚。”
孟羡了然点头,他弯弯唇角:“我跟他说,我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他很好奇。”
“他叫什么?”
孟羡只是闲问,江珩嗯了一声:“孟泽霆,你也许听过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