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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询问:“联调局查明是怎么引爆的吗?”
叶夜回答:“目前只能猜测和路程,油耗,重量等各方面变量因素。总裁和助理体重差不多,其母亲是临时到写字楼找儿子总裁,助理是临时决定去机场。这么多巧合都被避开,联调局技术部门难以猜测触发方式。由此是否可以推断对方非常聪明呢?”
柳飞烟道:“因此我们要仔细对待所有的包裹等可疑物品。总部四辆车全部要安装安保系统,避免被人做手脚。另外,区域监控需要专人盯看,不可能让叶夜一个人看监控。合同期3个月内要安排专人盯看监控。”
柳飞烟:“看监控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一个人很难集中注意力,容易出现时间空白。因此监控组每两人为一组。好消息是,我和秦舒都认为,圣网未必知道我们对血十字采取了区域保护措施。”
柳飞烟:“血十字也有一定防御手段,我们要监控的时间为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十个小时。侦猎社现在七个人,我想听听你们有什么好的分组办法。”
袁忘提议:“三天为一单位。一个班次两个人,大家抽签,一人免守,六人分三组,每组盯一个晚上。我想问下,如果我们抓到人,能换到钱吗?能换多少钱?死的也算吗?”
柳飞烟一怔:“这问题我没考虑过,我明天可以和联调局沟通一下。他们现在也是着急上火,如果能抓到活口,怎么也会给点奖金。”
艾玛看袁忘:“你财迷心窍吧?”
袁忘:“抓到人后报警不符合赏金猎人的行为准则。飞烟,你可以和联调局,如果钱不多,不够的话,我们尽可能驱离对方,不会冒险去赚这种钱。”
柳飞烟苦笑:“有你这句话,我觉得可以谈一个好价格。”柳飞烟是前联调局分局局长的女儿,肖邦是联调局探员,艾玛更是黑色小组成员,叶夜父母都在官方科研人员,秦舒从小在纽唐长大。
谈钱的袁忘缺乏正义感吗?
正义感当然有,消灭坏蛋的心自然也有,但是如果能多拿点钱,何乐而不为呢?袁忘最近开始享受比较奢侈的生活,对金钱的需求量也伴随着提升。能卖就卖,不能卖也会干,但不至于那么拼命。
柳飞烟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七张扑克牌:“今晚开始。对子成组,抽到大王的休息。”
艾玛:“我们当中有人会赖皮。”
袁忘和赵雾没吭声,说的肯定不是自己。
艾玛道:“我建议先写好规则,在大家开牌后,再说明规则。”
柳飞烟:“艾玛,没必要吧?”多大的事。
艾玛回答:“我只是不想被人操控结果而已,你如果觉得没必要,那就没必要。”
柳飞烟点头:“OK,你去客厅写规则。”
艾玛拿了纸笔去客厅,问题在赵雾搭档的问题。柳飞烟意识到问题的所在,道:“赵雾,你将来在侦猎社不可能和袁忘做搭档,因为你很优秀。”
赵雾对这句话不想反驳,等待解释。
柳飞烟道:“我们需要两组外勤,而不是一组,这就代表你和袁忘必须拆开领导自己的小组。袁忘有大局观,有判断力,临场指挥和表现都非常完美。你有技术,有观察力,有想法,有胆识。现在不仅是抽签的问题,今天我希望能确定外勤固定组员。赵雾你先告诉我,在肖邦和艾玛之间,你愿意选谁成为搭档?”
赵雾沉思片刻,问:“我是组长?无论选谁,他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肖邦有些坐不住。
柳飞烟反问:“作为一位组长,作为一位领导者,必须具备基本的谦虚和礼貌。你能做到吗?”
赵雾答非所问:“反过来说下属必须服从领导者的安排。下属听从命令,事情搞砸了,领导背锅。而不是下属反对领导意见,事情搞砸了,还要领导背锅。”
柳飞烟点头:“我同意,肖邦,艾玛,你们同意吗?”
肖邦:“同意。”
艾玛在客厅传来声音:“同意。”
柳飞烟问:“赵雾,你选谁?”
赵雾:“肖邦。”
柳飞烟问:“为什么?”
赵雾:“我撩妹当渣男的时候,肖邦最多羡慕嫉妒恨。女人则会对我进行批判,以她们的立场给我佩戴上各种标签。我一直想和侦猎社女生说一句:我撩妹关你们屁事。我不太愿意和女搭档合作,我不喜欢别人来评判我的道德。特别是不关她们屁事情况下。”
这番话说的现场三个妹子色变,她们在暗地里不只一次的批判过赵雾这个渣男。在她们看来,赵雾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孩呢?女孩会有多伤心,多痛苦?
三女看肖邦和袁忘,她们需要男性对赵雾观点的反驳。
袁忘道:“我和你们说过,渣男与否不是我们判定一个男人道德的标准。在我的字典里,没有红茶,没有绿茶,没有心机,没有渣男,没有渣女。但是由于你们喜欢贴这类标签,所以我本人并不反对。”
柳飞烟:“比如?”
袁忘:“比如李寻?李寻欺负飞烟你,我当然不高兴了。但如果李寻欺负的不是飞烟你,我会觉得李寻是一个可交的朋友。离婚率快破半情况下,甩前妻属于很正常和符合数据的一个选项。”
柳飞烟怒!
肖邦一边道:“男xìng交往更注重信誉。谈过几次恋爱,离过几次婚,抛弃过几个女人,一般不成为男性判定男性的标准。但是会成为男性判定女性的标准。为什么呢?根据虾编社社会研究表明,绝大多数情况下,人类只有在低龄和老龄阶段才具备完全纯洁的异性好友。”
赵雾非常赞同:“没错,这就是我不想和同事女性有太多的往来的原因。甩一个女朋友我还得换一个工作,非常不划算。”
三个男人在这个问题,坚定的站在了一起,在他们看来,只要不触犯法律,诸如暴力,诈骗之类的因素存在,排除对工作的影响后,赵雾把妹和甩妹行为根本不算个事。除非这妹子和他们有关系。
李寻是个渣男,袁忘等人不排斥和渣男交朋友。但李寻招惹的柳飞烟和他们有直接关系,因此为了避免矛盾和麻烦,他们就将李寻区别对待。由于女性对渣男的厌恶度极高,为避免祸水东引,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肖邦对赵雾的不满,是因为赵雾的性格和语气,与赵雾是个渣男没有半毛钱关系。
既然今天要确定搭档,赵雾就挑明明说:自己不和女性搭档。
柳飞烟没想到袁忘和肖邦会帮赵雾说话,并且法律为核心来解释道德。赵雾确实没错。不能你谈法律,我和你讲道德,你说道德我和你讲人情。
诸如最近火爆的劝酒案件。以袁忘理解,年轻人那点薪水不够他弯腰做人。你要月薪千万,别说敬酒,敬尿都喝给你看。这点薪水要人家牺牲尊严和性格,甚至还要求人家忍受毛手毛脚,你好意思哦?
柳飞烟是道理派,虽然很不爽,但是还是接受了这套在她看来是歪理的道理:“既然决定赵雾和肖邦一组,不需要抽签了。”
袁忘:“不是还有个休息名额吗?如果肖邦抽到休息名额,一定会很好玩。”大是大非观点上抱团,该幸灾乐祸还要幸灾乐祸。
赵雾鄙视看袁忘:“靠。”
艾玛进来,将一个折好的纸放在桌上:“这样就简单了,我这边写了一个数字,谁抽到这个数字,谁休息。假设肖邦休息,秦舒、柳飞烟和叶夜谁抽到和赵雾号码最接近的数字,谁就和赵雾一组。”
大家没意见,艾玛从扑克牌中选了几张牌扔在桌上:“请吧。赵雾,你最后一个拿牌。”
一次小小的观念冲突由抽签终结。大家抽定牌后,艾玛慢慢展开纸:“拿到7的休息。”
“爷死。”肖邦翻牌,站起来双手捏拳祝贺。
袁忘看热闹:“哈哈。”三女色变,谁都不愿意和赵雾一起通宵一个晚上。
赵雾脸色也难看,他也不愿意。
柳飞烟翻牌是老K,叶夜是皮蛋Q,秦舒拿到丁勾J。叶夜双手举起,如同奥运冠军一样用力的挥动两下拳头。
赵雾面无表情,在秦舒和柳飞烟关注中,赵雾翻牌,他也是皮蛋。三秒后,柳飞烟和秦舒抱在一起庆祝。叶夜崩溃趴桌。
……
袁忘组负责第一晚,他先感受一次尴尬。袁忘和艾玛没有话题,并排干坐在指挥室内看监控。一人盯一片区域。有汽车经过系统自动抓车牌号,输入车牌查询结果。下夜班的,巡逻的,喝醉酒的,每个接近和路过508的人都是他们注意的目标。夜间人不多,车也少,工作强度低。
“我去洗个澡。”袁忘道:“帮我看下可以吗?”
“可以。”
8分钟后袁忘回来,艾玛站起来:“我去洗个澡。”
“好的。”
草!半小时了还没回来,你洗澡还是洗地板?袁忘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
四十分钟后,艾玛换了一套黑色牛仔装回来,解开包头的毛巾,将头发散开甩动,不少水珠溅到袁忘脸上。艾玛拿起电吹风,吹啊吹,吵的袁忘头快炸了。
袁忘委婉提醒:“电吹风有辐射。”
“哦,谢谢提醒。”艾玛再折腾一会,放下电吹风,拿了一张面膜贴上。过了一会,拿了水果和零食到指挥室。
袁忘在反思自己,艾玛做的事很普通,为什么自己容忍度会这么低呢?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袁忘还是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有讨厌的心态。
好吧,答案应该是自己讨厌艾玛这个人。不太准确,袁忘不喜欢的人不少,但是不会出现恼火心态。他多是抱有无所谓的心态。袁忘看向艾玛,一接触到艾玛可怖的面膜立刻移开眼神,袁忘可以确定,绝对不是爱情。
到此为止,两人都在琢磨对方和自己心态。很快的,袁忘开始天马行空,球赛,明星,自己的枪什么时候拿回来?会不会因为天王的原因,案子拖上几年?明天去申办钓鱼证还是让叶夜搞本假的?小拉如果怀孕了怎么办?我是圣网我下一步会怎么行动?
艾玛则保持线性心态,一直在考虑和拿捏自己与袁忘之间的关系。猜测袁忘在想什么,袁忘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顺便做个试验,自己假装睡着,袁忘会绅士给自己盖上有一条毛毯吗?当然,这个答案是否定的,袁忘第一时间叫醒了装睡的艾玛,郑重告诉艾玛,你睡着了。
……
好不容易熬过了通宵,柳飞烟准备了早餐。咖啡、牛奶加面包。
袁忘手撕面包喝特别为他准备的去乳糖牛奶。他的身体不吸收纯牛奶。虾编社报道,全球有65%的人口乳糖不耐受。要测试自己是否属于不耐受人群挺简单,喝纯牛奶,别以小罐为单位。喝一升后再观察自己身体有没有不适。如果身体不适,最好选择去乳糖牛奶。
“表妹。”袁忘涂抹黄油:“我觉得508要出事。”
柳飞烟:“嗯?”
袁忘:“代入思考,血十字搬了总部,我是圣网,我晚上也不敢袭击血十字。以人和场地来说,圣网并不熟悉508,不熟悉周边情况,熟悉之后他们也必须考虑到侦猎社的存在,还必须对我们侦猎社进行了解。与陌生的508相比,血十字几个人他们更熟悉。我认为他们会从人这个切入点下手。”
袁忘:“目前血十字四人退守508,日常尽可能不外出,等待联调局拉网结果。但有一个人不行。”
柳飞烟将面包泡入牛奶,拿起来慢慢的吃着:“周糜?”
袁忘:“对,消灭周糜不仅能去血十字的威风,也给联调局一个下马威。周糜是一个很普通的新人探员,他甚至每周还有假期。”
柳飞烟:“提醒血十字?”
袁忘道:“人都有侥幸心态。在联调局和血十字来看,我的意见算个屁。他们即使会提高防范等级,也不足矣防范圣网。我从秦岚处学到一点,消极的防守永远不如积极的进攻。即使他们重视我们意见,将周糜保护起来,圣网对血十字的袭击可能难道会消失?”
袁忘:“表妹,我是有私心的,晚娘交代过我帮忙看着郑燕。以我私心来说,周糜可以死,郑燕不能死。”
柳飞烟没有马上表态,思考良久:“袁忘,值得为叶晚娘一句托付冒险吗?毕竟在这件事上我们还是旁观者。”
袁忘回答:“这就是我为难的原因。我知道我是侦猎社的员工,不能一意孤行。”潜台词是,如果我不是侦猎社员工,不在乎自己是旁观者还是参与者。
柳飞烟道:“你现在一把枪都没有,肖邦?”
袁忘笑:“你好不容易把肖邦和赵雾捆绑在一起,我不拆台。艾玛吧。”
柳飞烟:“她干吗?”
袁忘:“她曾经是黑色人员。”
柳飞烟明白,侦猎社中最有正义感的也许就是艾玛,除了正义感,艾玛还具备牺牲精神。
两人一起看向从洗手间出来的艾玛,艾玛很不自然摸摸脸,摸摸头发,坐了下来,将自己一份早餐拿到面前,警惕看两人:“有事?”
袁忘微笑再次出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