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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一两银子?这不跟铜雀台的酒一个价了嘛?还在西街这个犄角旮旯的,哪能啊!俺不掏这个钱!”有人道。
也有乞丐不信邪地问,“长老你买过?”
“买过,昨儿个买了一壶‘春秋’。”
“味道如何?”
“此酒只应天上有。”
“当真?”
“作不得假。”
“好,那俺们就跟长老进去尝尝这只应天上有的酒到底是啥酒!能让长老都赞不绝口。”
乞丐老头乐呵呵道,背着双手在脏破的衣裳后,“进去可以,这店家老板娘也和气,但先说好啊,自己酒钱自己掏!”
“行行!没问题!”
说完,三四个乞丐便一起吵吵闹闹涌进了店子里,把隔壁铺子的邻居都看傻了,这么贵的酒,竟然还有人结伴来买,买就算了,竟然还是一群乞丐??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进了店里,杨山正收拾完从后厨出来,看到堂中坐着三四个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乞丐,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什么,他当场一愣,还以为是来闹事的,看到门口边上的陈大婶,偷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陈大婶示意他没事,上前问道,“你们几个喝啥子酒啊?”
乞丐老头拿出别在腰间的铜壶,在桌子边敲了敲道,“昨天老头儿喝的春秋,今儿个换别的吧。”
“那就换寒霜?”陈大婶问。
“行。”
另外几个跟着老头儿进来的人也纷纷要了一壶自己感兴趣的酒,如此这般,四个人便围着桌子喝上了。
陈大婶和杨山就那样盯着那几名乞丐,他们仿佛行走江湖的游侠一般,昂首喝酒,放声高笑,粗鲁不羁,突然觉得他们一点也不低贱,甚至比一些锦衣华服的人更高贵。
“掌柜的,有没有什么下酒菜啊?”忽然一个乞丐转身朝柜台问道。
杨山一喜,终于有人买下酒菜了,连忙冲他到,“有有有!有卤牛肉,卤花生,卤鸡爪,酱黄瓜。你们吃啥?”
那乞丐挠了挠头,想着牛肉肯定很贵,黄瓜又太素,“那就一盘卤鸡爪子吧!”
“得了,马上来!”杨山忙去后厨端了满满一盘卤鸡爪来。
乞丐们也不讲究,徒手捞起就开啃,左右一只鸡爪子,右手一壶酒,简直不亦快哉!
一时间,冷清的大堂竟是喧闹起来,酒香卤子香纷纷四溢。
没过好一会儿,一盘卤鸡爪下着酒杯几个乞丐啃完了,于是又叫了一盘。
就这样……下着酒,卤鸡爪一盘接一盘,半个小时辰间就着酒吃了三盘卤鸡爪,几人赞不绝口,嘴里就没停过。
“嘿你还别说,这卤爪子似乎都有股酒香哩!”
“来来来!干了!”
“好酒!喝!”
这其中,有的人上的寒霜酒,有的要的如梦酒,也有那听老乞丐说了春秋好喝上的春秋酒的,不管什么酒,每个乞丐都十分陶醉。
一个时辰后,四个乞丐醉歪歪搭着肩膀离开酒馆,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离去的背影透着一种底层生活百姓的洒脱。
陈大婶手掌里摊着几粒碎银子,加起来有五两银子吧,她有些愣愣的,看着那群乞丐离去的身影久久没回神。
从来没有想过,这酒馆的生意竟然做到乞丐人群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