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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让她先坐下来好好分析分析。
皇帝对嫔妃的关系,虽然内里有着朝堂势力的各种牵扯,但终归就底说白了,也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关系。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或者喜欢,能有几点?
无非就是两点。
长得好看,身材性感,性格才华什么的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有是当然更好。
就原主洛鄢之如今这级别的皮囊,混成这幅落魄的样子也算她用尽心思了。
更不用说这半个月下来,她每日健身锻炼,美容养生,再加上没事喝点那宝葫芦里装的酒,衬着她自己独一无二的气质,现在的洛鄢之,连她自己照镜子都觉得美。
这长相,想让一个男人讨厌她都难。
虽然她可以用修容术将妆容化得丑一些,但貌似也不是长远之计。
寻思许久,她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这件事不能交给妙岚去办,还得妙秋出马,毕竟她以前在司药局做过事。
这也算是她投诚自己后让她办的第一件私密事儿。
等到晚上,用过了晚膳,过了戌时,也就是七八点钟的样子,皇帝却是没有来。
早有准备的洛鄢之不慌不忙坐着,心想不来自是最好。
“皇上怎么还不来?”莫不是不来了吧,妙岚心里着急,该不会又是丽妃或者纪贵嫔把皇上给截去了吧。
妙秋神色复杂地守在一旁,眼中有一丝疑窦,却明智的没说话。
洛鄢之观她二人神色,泰然一笑。
然而不多时,便有个小太监前来传话,道皇上已是朝这边过来了。
洛鄢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终于还是来了!
她朝妙秋一个眼神示意,妙秋拧着眉退去了侧间,不多时,拿了一个布裹着的东西来交给洛鄢之。
洛鄢之将东西放好,便和蔷薇阁一众宫女太监等着皇帝驾临。
终于。
“皇上驾到——”
“皇上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鄢之低着头,微福身子,站在一群宫人的前面。
眸下只见一截玄金滚边的龙袍下摆从自己身边划过,一道沉冷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都平身吧。”
宫人应诺后平身退下。
转眼房里就只剩五个人。
皇帝,皇帝的跟值太监,洛鄢之,洛鄢之的贴身宫女妙岚和妙秋。
不过有皇帝和娘娘在的地方,宫女太监一般都只能守在一旁的角落,听候吩咐。
祁颜丘在椅子上坐下,回首见洛鄢之还站在原地不动,眉头不着痕迹皱了下,略有些不虞道,“还不快过来伺候朕宽衣。”
洛鄢之直到现在始终都没有抬头。
她垂着头,只用脑门对着皇帝,缓缓走近皇帝身边,在他面前站定,停了一会儿,才开始为他解腰间玉带。
祁颜丘看着站在身前这个有着一头别样乌青墨发的妃子,发际线下那饱满圆润的额头和小巧挺拔的秀鼻,……
虽说面色有点儿发黄。
但,还算入眼。
他脸色刚柔和了些……却鼻间猝然一皱,鼻翼煽动,眉头拧起,眼中出现一种古怪神情。
仿佛毫无察觉,洛鄢之依旧动作迟钝的解着腰带。
祁颜丘皱紧眉头,纵然如他这般行喜不露神色的帝王,眼里都显出一丝不可思议来。
他摒着呼吸,抑制着胸腔里蹿起的燥怒之意,冷冷道,“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沐浴吧。”
洛鄢之一惊,头垂得更低了,惶恐怯怯道,“呃,皇上,臣妾……刚刚臣妾已经沐浴过了。”
“……”祁颜丘是真想立刻甩袖而去的。
但他捏捏眉心稳了稳心神,仍旧坐着,不耐烦地瞪着她头顶,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那就再去洗一次。”
“是,臣妾这就再去沐浴。”那声音懦懦的,仿佛都快哭了。
妙岚守在门口处,嘴角都快抽歪了。
虽不敢直面圣颜,但耳朵还是能听到皇上和主子的对话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皇上终于来蔷薇阁,主子又要搞什么名堂?让这大好机会错过吗?
眼见主子被皇上勒令再去洗……那什么澡,便往房外走来,经过她和妙秋前面时,对她们俩打了个她不懂的眼色,便立马两步迈出门外去。
妙秋当先跟了去。
而在洛鄢之如风一般经过妙岚身边的那一刻,妙岚就已经整个人石化了。
那是一种什么味道?!
像两个月不洗澡的汗酸味混着胳肢窝里那种独特的狐嗖味……
这酸爽,难以想象!!
她好想哭。
走出去的妙秋见妙岚半响没跟出来,便又回头将她拉了出来,见她僵着身子哭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便拍拍她的肩,无奈的压低声音道,“走吧,这都是主子事先安排好的。”
洛鄢之故意在浴房磨蹭了一阵子,这才慢吞吞的再次出现在皇帝跟前。
祁颜丘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对这个翰林院院正女儿出身的从三品婕妤,是越发在心里不喜了。原本她这戚戚怨怨的性子就不讨他的喜。
要不是看在她父亲洛怀庄还算忠心耿耿的份上…就她现在圣前失仪,早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看她这个样子,唯唯诺诺的,像是生怕他会吃人似的。
祁颜丘此刻显然还没意识到今晚的他特别容易暴躁动怒。
“你打算在那里杵到天亮吗!”他就没在后宫妃子里见过这么木讷不解风情的。
于是洛鄢之又再次上前准备为他宽衣解带。
她一靠近,祁颜丘额头上的两股血管又开始突突跳,那眉头皱得仿佛有世界上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当洛鄢之的手指伸向他胸前欲解开朝服盘扣时,他终于一把将洛鄢之挥开,嫌恶地刮了她一眼,一甩袖,大步离去。
旁边那名一直捂着鼻子眼神滴溜乱转的小太监亦是立马跟了出去,仿佛生怕走晚了似的。
望着皇帝那拂袖绝尘而去的身影,洛鄢之勾起唇角,眼眸亮晶晶的,笑得狡黠如一只狐狸。
哼。
色皇帝,算你识相,走得早。
再不走,不要逼姐放大招!
妙岚站在主子身后,闻着那仍旧一阵阵若有似无蹿进鼻腔里的狐臭味,整个人都不好了。
欲哭无泪。
主子呀主子,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