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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会如何?”司蔻走到她面前,身上浮现出一种压倒众生的气息。
宋姨娘冷笑一声:“当初是我错信了你,这次没有将你除掉,是我无能,下次我一定不会手软。”
话语凄凉,眼中满是仇恨。
孩子是她留在相府的保命符,如今孩子没有了,她等于失去了一切,对于她的怨恨,司蔻并不在意。
“当初我给你的药是保胎药,如果不是你亦或者别人在里面多加了一味麝香,也不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司蔻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神色,“我想这一点你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
宋姨娘的神色暗淡下去:“如果真是保胎药,你为何说依靠她就能够赶走碧清?”
司蔻无所谓的看着她:“你动手我自然有后招,可惜你自己妄动了邪念,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宋姨娘听她说完这话,眼中一片死灰,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她的神色上看,她心中明白,这麝香就算不是宋姨娘自己掺加进去的,也与她脱离不了干系。
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鄙夷的看了一眼宋姨娘转身走出去。
她回去之后,发现院子里多了一种檀香的味道,这种味道一般都是从御昊天身上发出的,她苦笑一声往里面而去。
回到屋子里,她将门关上道:“勤王难道还不准备出来?”
御昊天从房梁上跳到她面前,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这?”
“这里是我的地盘,勤王殿下想要在此做些手脚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司蔻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只是不知道勤王你这个时候到访所谓何事?”
御昊天打量着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都传言二小姐身上有种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的气质,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我是深信不疑。”
“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气质能够得到勤王殿下的夸奖,可见小女子是三生有幸。”司蔻对此并没有多少感觉。
“你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关于你自己的事情?”御昊天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现在到处都在传勤王殿下要退婚,我还需要问吗?”
“你果然聪明,如你上次所说,只要我许你正妻之位,你的脸就会好,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三天后的宴会,皇上就会宣布这件事了。”御昊天语调上扬。
说实话,虽然他不觉得司蔻这张脸有什么不好,但总觉得有些别扭,如今马上宫中就要大摆宴会,他也不愿意看到司蔻这样进宫,以免被人嘲笑了去。
“多谢勤王殿下。”
“不过你依旧要与刘悠一同嫁入勤王府,她这个人嚣张跋扈,你日后自己小心一点。”面对御昊天发自内心的关心,司蔻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刘悠易妒善怒,有勇无谋,司蔻还不将她看在眼里,面对御昊天的关心,她也至少要表示一下。
她正要开口,御昊天的表情陡然一变笑着道:“不过我会恳请父皇封你为郡主,这样你们就能够平起平坐,如何?”
“我是一介庶女,如何有这个资格,能够有正妻之位便可。”她能够成为正妻已经是将自己退至风口浪尖上,若是再被封为郡主,身份高贵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御昊天以为她会高兴,没想到脸色依旧如此平静,脑子里忽然想起最初与她相遇的场景,觉得此时的她身上多了一份陌生感。
“既然你不愿意,我自会尊重你的想法,这件事已定,只怕宴会上皇上便会宣布结果,只怕到时刘悠会找你麻烦,你可有应对之策?”御昊天见她如此,有些无话找话的样子。
司蔻想了一下道:“勤王想要夺的是太子之位,我自会助你,但我希望我们二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勤王是聪明之人,想必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
御昊天的脸色变化了好几次,眼中略微有些暗淡,神色一闪而过,笑着道:“你若是心中有别人,又何必非要嫁入勤王府?”
“我心中无人,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一枚棋子,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司蔻想到前世的一切,眼中血红,整个人身上充满煞气,仇恨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出来。
刚醒过来之时,她还能控制自己心中的感情,不知道为何在御昊天面前,这种感觉有些把控不住,让仇恨彻底腐蚀了她的心。
御昊天见司寇如此模样,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你自己多小心一点。”司府里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司寇轻笑一声,“勤王殿下大可放心,在交易达成之前,我可是相当地惜命。”
御昊天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有人来找你,我先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御昊天要是没能夺得太子之位,倒是可以考虑做个梁上君子,劫富济贫。
推门进来的人是凉儿,手里端着几盘糕点,“小姐,这是厨房新做出来的糕点,大夫人特意派人送来的。”
看着眼前确实精致的糕点,对凉儿道,“拿银针试试。”
凉儿闻言拿着银针在所有的糕点上都试了试,结果银针发黑,这些食物真的有毒。
“小……小姐……”凉儿瞪圆了眼睛,要是她刚才贪嘴,是不是就没办法活着回来了?
司寇一脸淡然,很平静地吩咐道,“偷偷地把这些糕点都扔掉,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凉儿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不过还是很听话地照办。
司寇深知柳敏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就算是要下毒也该换个高明点的方式。否则她要出了什么事,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她的身上。
而这些毒物看起来也不像是出自宋姨娘的手笔,她现在自身都难保,更何况自己之前那番话多少应该点醒了她一点才对。
所以说看来这府里看不惯她的还是大有人在,可惜这一世她不愿意成为棋子,倒是可以作为布棋的人陪她们玩一玩。
司寇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翌日。
司寇如往常一般来到老夫人的住处请安,还没等她开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来人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道,“老……老夫人,宋姨娘她……宋姨娘她小产了!”
“什么?”老夫人一手狠狠地拍向桌子,一脸的怒不可遏,由旁人搀扶着大步往宋姨娘的院子走。
司寇跟在身后,孩子还是没了。实际上在这之前,该在意的人都心知肚明,宋姨娘这个孩子已然没有了任何的价值,之前沈大夫也说就算能保住,十有八九也只会是个畸形儿,可毕竟是司修友和老夫人盼了许久的男丁,老夫人表现得如此急切也是人之常情。
司寇与老夫人来到宋姨娘的院落,还没等进房间,就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司寇心下一凛,还是没能保住,这大人怕是也悬了吧?
老夫人几欲作呕,不过还是拿手帕捂住口鼻进了房间,只见躺在床上的宋姨娘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身上一片血红,奄奄一息的模样,让司寇心生几分不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咳了两声,看到快不成人样的宋姨娘,厉声问道。
沈大夫走上前来,手上还隐隐有几道血迹,“回老夫人的话,宋姨娘突然小产以致血崩,孩子是铁定保不住了。”
“怎么会突然就保不住的?不是说还可能生下来吗?”老夫人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知道女人生产确实凶险,可也不至于突然间连命都可能保不住,这其中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宋姨娘的身子本来好好调养,这孩子说不定真得能够生下来,可老夫发现,宋姨娘尽早喝的安胎药里被人下了分量极重的麝香,还有这房间中也隐隐散发着一副血莲草的味道。”
“血莲草?”老夫人疑惑道。
“血莲草是补气血的良药,可一旦用到孕妇的身上,就变成了会害其气血两虚的毒药,宋姨娘会小产,铁定和这血莲草脱不了干系。”沈大夫从医这么多年,见惯了不少害人的事情,可如此为难一孕妇,实在是天理不容。
司寇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这是有人想要宋姨娘陪着她那孩子一起死,层出不穷的花样全数用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宋姨娘虚弱异常地开口道,“老爷……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要害我。”
司修友听到宋姨娘这样说,皱着的眉头已然更紧,转头看向一脸坦然的司寇。
司寇没想到宋姨娘临死之前还打算死咬着她不放,可又能怎么样?
司寇不愿与将死之人计较,倒是柳敏站了出来,“妹妹,我知你痛失爱子心里难过,可谁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你非得将那脏水泼到寇儿的身上?”
“荷包……荷包……”宋姨娘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一只手微微抬起来指向梳妆台。
宋姨娘的丫鬟闻言,立马把匣子里面所有的荷包都拿了出来。
“沈大夫,你去看看这些荷包有没有问题。”老夫人已经从一开始的焦急恢复过来,又变成了铁面无私的当家主母。
沈大夫一一查看过那几个颜色各异的荷包,拿起一个细细端详了一番,又闻了闻,“回老夫人,这个荷包里面恐怕是装了血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