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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幽瑶林灯光通明,没有黑白之分,但作息时间却是与外界一致的,因此,酒足饭饱之后,商君吩咐家中佣人领着姜小羽和十三妖去客房歇息。姜小羽进屋后没有立刻就睡,而是把门虚掩,换了一身黑衣,靠在床头等人。
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敲门。
姜小羽道:“门没有关,进来吧。”
门开处,清香扑鼻。
十三妖迈着小步进来,殷殷笑道:
“你倒知道我会来。”
姜小羽狠狠瞪了她一眼,淡道:“你来不就为了那点破事,难不成是来度假的!废话少说,你打算要我怎么做?”
十三妖把门关好,咬咬嘴唇,爬上床来:
“其实我不愿你冒险,就想给你暖暖被窝。”
姜小羽似戏似怒的捏住她的小嘴:“你就嘴巴甜,真不愿我冒险,就不该逼我来这里,既然把我逼到这份田地了,还假惺惺的做什么!”
十三妖哎哟一声:“你捏疼我了!好了,我说还不成吗。”
打开他手,轻揉脸颊,半晌才将此行的计划一一说清。
……
……
根本商元提供的线索,龙须软甲在核战之前便已存在,一直是蓝宫娥的私藏之物,核战之后陆沉大海,瑶林水族渡劫而生,蓝宫娥升任族长,软甲也便成了镇族至宝。不过软甲虽有镇族之说,却仍属蓝宫娥的私物,因此一直随她藏于盘龙殿。
可是盘龙殿宽阔巨大,守卫森严,旁人进不得半分。
以十三妖弄风的伎俩,动静大,更是去不得。
所以斟酌再三,她认为只有姜小羽的速度和机智方堪重任,所以她想请姜小羽潜进去将龙须软甲盗出,届时读取了软甲的物质结构,再行归还。
姜小羽听罢,兀自有些不放心,口出警告:
“希望你没说谎,要让我知道你敢打龙须软甲的主意,我一定宰了你!”
十三妖艳艳一笑,拿出一份地图:
“在你面前不敢撒谎,这是商元画给我的,你拿好。”
姜小羽行事素来果断,揣上地图: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说罢,带上面具,跳窗窜到后院,翻出院墙。
有山林做掩,加上速度奇快,屋外的卫士竟都没能发现他。
这海底城周边全是石林藻滩,绕着跑固然远些,不过荒郊僻岭的人迹罕至,利于藏身。刚迈开步子奔出荒子领,只见前面乱石堆里黑影一闪,居然有人跟他一般鬼鬼祟祟穿插在荒外石林。
姜小羽心道:“这背影好熟悉!”
大奇之下,不由自主悄步跟了上去。
……
……
他怕让人发现,不敢跟得太近,约莫追出三四里地,看见那黑衣人窜出石林,翻进一处宅院。姜小羽环目一扫,这宅院比商君家略小,却更显幽僻。他怕跟丢了,来不及细看,也翻了进去。
穿过一片林子,发现宅院里有士兵巡逻。
那黑衣人身手极好,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跃上二楼。
姜小羽看着这纤细的身影,越发眼熟,心呼:“难道是商君?”
当他跳上二楼,掀窗进屋,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陈着几列书架,一张软椅和一张书桌,其余再无他物。
然而,其中一列书架靠墙,却是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一道暗门,有强光从里面投射出来。姜小羽心想:“她来了肯定不止一次,否则没这么容易打开这扇暗门。可她为什么鬼鬼祟祟要来这里,当中到底有什么玄妙?”
心念之际,只听“砰砰”两声从暗门里传出。
姜小羽暗叫不妙,冲进暗门,沿着一条盘绕墙壁直下的石梯急奔下去,在石梯尽处,看见墙壁两边各有一个小黑洞涎着长长地冰凌,那黑衣人夹在两个小黑洞之间,让冰块裹住,动弹不得了。
如此之景,显是遭到了冰质武器的袭击。
姜小羽救人心切,想也没想,拔出羽鳞匕破开冰块。
那黑衣人得脱身来,浑身打颤显是冻伤,她也不去密室了,与姜小羽一前一后急往外跑。两人冲出暗门的刹那间,只听屋里屋外喊声一片:
“书房来贼了!”
“快通知秋老!”
“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让贼跑了!”
“……。”
姜小羽掀开窗户,楼下士兵霎时间聚了数百之多,他朝那黑衣人笑道:“我来引开卫兵,你趁机逃走。”说时,纵身下楼,开足脚力,故意留下一条残影,翻墙而出,那些士兵果然全被引开,直追出去。
那黑衣人趁楼下防卫松懈,趁势逃出。
姜小羽是何等神速,若在水中,卫兵或可与他较量一二,如今头顶海水,脚占干地,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姜小羽匹敌的。姜小羽故意把卫兵们引往城中,然后甩开身后尾巴,朝沿路返回。
行到荒子领外,那黑衣人从石林里突然窜出,伸手想来揭他面具。
姜小羽也不躲闪,任她揭来。
那黑衣人揭了姜小羽的真面目,竟也不惊:
“我听着声音就像,原来真是你。”
姜小羽用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笑道:“闻着这股香味,我就猜到你是商君妹妹了,还不把面纱揭了。”
那黑衣人依言把面纱往下一扯,果是商君。
她两眼含春,盯着姜小羽看了一会儿,道:“刚才谢谢你救我。”
姜小羽耸耸肩头,摊了摊手:
“不用谢,只要你别怪我跟踪你就行。”
商君微微一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想保护我。”
姜小羽听她说话,心里倍感舒爽,不自觉的调笑起来:“还记得奶奶怎么说的,她说你是我的‘天意’,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事。对了,你为什么觉也不睡,偷偷跑去别人家里?是想偷什么东西么?”
商君身子一僵,吞吞吐吐道:
“这……这,我不能说,等我问过奶奶了,再告诉你,成吗?”
姜小羽笑意不改:“没关系,我就随口一问。”
两人说话间,听见有嚷声从远处传来。
转头一看,荒子领外头来了好些士兵,为数少说也有千人之众。
商君脸色大变,失声道:“糟了!商秉秋带兵查我来了。”
姜小羽冷哼一声:“这个老王八蛋真爱生事!你别怕,可能是来查我的。”
商君摇摇头,慌道:“他既然来了,肯定人人都要查的,我刚中了冰枪,身子还冰冷冰冷的,他要查上我,准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到时,我们都得死。”
姜小羽眼珠子转了转,已有主意:
“等会儿都听我的,保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