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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望三人追出海湾,姜小羽和铁面人早遁去无踪。
他们似乎并不关心姜小羽和铁面人的行踪,在他们心里已经拟好了一份导航地图,一路北上,进青岛回冥司,直闯总统官邸,要求面见袁宗。
这总统官邸建于假山石林之间,颇有王者之气。
只因袁宗喜静,故择幽筑巢。
也正因为他喜欢安静,所以很少见人。
平时,官邸的日常事务以及大部分政务都是通过侍卫军将领苏齐传达,即便有会客之时,袁宗也要戴着一副黑皮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往常雷公望三兄弟求见,袁宗器重其能,少有拒时,只是不知今日他是否还会像从前一样立时就见?
兄弟三人在会客厅坐等,苏齐进内院通报,却是一去不回。
茶过三巡,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风行瞄向门口侍卫,低声道:“老大,我们在这儿等空气啊?你看,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显然袁宗和小羽不在这儿,若真在这里,他们动起手来,还不搅得天翻地覆。”
屠影嘿嘿一笑:“老三,你就不懂老大的意思。”
“难道我们不是来支援小羽的吗?”风行捞捞头,迷惑不解。
雷公望拿雪茄在鼻子上嗅了嗅:“大晚上的上哪儿支援去,小羽已经康复,以他的本事就算打不赢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我只想弄明白那铁面人到底是不是袁宗,如果不是,他肯定在官邸静修,我们也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如果是,那我们可就遇上大麻烦了。”
屠影和风行听罢,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在冥司任职多年,他们是了解袁宗脾性的,治理冥司袁宗实施的是无为而治,没有太多约束,但绝不允许有人判出,更见不得有其他武装政权兴起,但凡发现必兴师讨伐,屠城灭种。所以,铁面人从自由号仓促离去,雷公望便知不妙,无论如何也要探查清楚铁面人是否就是袁宗,倘若是,他也好及早赶回,部署一切。
屠影伸舌头添了添铁爪,阴阴笑道:
“和袁宗决裂是迟早的事,老大你也别太担心,这要放在以前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哼哼,今时不同往日,关博士她们带来了羽鳞卫和肌肉纤维等高新技术,加上又有小羽坐镇,我们未必会输。”
风行把话接来:“老二说的对,他是老虎,我们也不是纸做的。”
雷公望点点头:“既然做好决裂的打算了,那就不用等了,冲进去瞧瞧。”
三人计议已定,不顾侍卫阻拦,直闯内院。
绕过花园,穿过水榭走廊,看见院外假山下坐的正是袁宗和苏齐。
三人远远的顿步,留心观察,见袁宗戴黑皮面具,穿灰衣黑裤,举手投足断无虚假,雷公望暗暗捏汗,心道:“看来铁面人不是袁宗,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确定了袁宗的身份,正要沿路退回,却见袁宗朝他们招手: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正有要事和你们商量。”
兄弟三人没法,只好应声上前。
走近了一看,原来袁宗和苏齐把着地图,正在密商军务。
袁宗把雷公望招到跟前:“公望,你们兄弟回来的正是时候,这两天我已经拟好了攻打边墅的计划,明天中午整兵出发,这一仗还得由你挂帅指挥。”
雷公望三兄弟闻言犹如天雷轰顶。
若在以前打也就是了,边墅百姓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可是如今和姜小羽一行套了交情,边墅之事就不得不细细考量了。
且不论大义,只说情感,姜小羽初到边墅时间不长,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关心语等人则不同了,她们长于边墅,寄有太多感情,倘若真依了袁宗领兵进犯,势必血流成河,届时他们兄弟三人有何面目面对关心语等人。其实说到底韩东岳恶贯满盈,讨伐原是无可非议的,只是罪在韩东岳一人,和边墅百姓无关。
雷公望稍稍运思,应道:“属下遵命,只不过……。”
袁宗轻拍他肩:“有什么难处尽管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雷公望苦苦一笑:“这些年我们一直拿不下边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们的科技比我们先进,往年也兴兵攻打过,可惜兵力投入过巨,动静闹大了,还没杀到就暴露了行踪,边墅的声波防御系统一开,我军将士别说进攻了,就是靠近一些也难。”
袁宗与苏齐相视一笑,苏齐把话接来:
“雷老总怎么忘了,声波防御系统的主机你不是早就探查清楚了吗。”
袁宗哈哈豪笑:“公望,你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怎么这次反倒紧张了。既然知道主机就在总统府底下,想破也不难,边墅刚刚经历一场内乱,姜小羽和关心语婚前失踪,有传言说她们的失踪和韩东岳有关,现在的边墅全都是声讨抗议的,韩东岳忙着安定人心,疏于防患,这时候派几个得力的人手进去,摧毁防御系统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雷公望听着有理,一时语塞,竟无词应对了。
屠影见状,心知大哥词乏计穷,抖起机灵:“总统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收到消息,马扎尔一伙已经投靠韩东岳了,如果消息属实,那这一仗就不好打了,更何况边墅黑甲骑兵有肌肉纤维护体,在兵力上我们也不占优势。”
不等他话尽,袁宗罢手冷斥:
“够了!你们兄弟三个是不愿攻打边墅么?”
刚刚还好说好笑,眨眼声调急转,口似吐冰。
雷公望与他目光短接,顿有坠入冰窖之感。
料想藏在面具里面的脸必是愤怒已极,他不敢迟疑,仓皇做解: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准备。”
他知道袁宗专政,决定的事情少有更时,攻打边墅既成事实,多说也是无益的。眼下边墅危急,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到出了官邸,让风行速回欢乐谷报信,希望姜小羽和关心彤快他们一步赶去边墅。
临到中午,风行去而复返。
消息传达,雷公望再无顾虑,遂点齐四艘军舰,整兵出发。
※※※※※
时至下午两点。
姜小羽、关氏姐妹率领羽鳞卫在上海废城东岸二十里登陆。
众人全副武装,神色肃穆又略带一丝紧张。
她们钻进海边矮树林,坐等冥司大军抵临。
在树林里等了许久,直到天色将黒之时,远远瞧见四艘军舰悄悄驶进海湾。姜小羽抬手看表:“我们只有一个小时,快走!”
他在前引路,不断催步,领着众人穿山过林,奔入上海废城,从边墅入口横冲直撞进去。守边的将士见是她们回来了,无不喜极而涕,还有人朝天祈祷:“我的天啊,关博士,您总算回来了,您要再不回来,咱边墅就有大难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眼投向高宏。
原来,还是高宏高瞻远瞩,他知道关心语深爱边墅,不会在外漂泊太久,这就意味着必须夺取政权,他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三天前他秘密潜回上海,找来亲信好友把韩东岳加害关心语一事如实相告,让其大力散播,没想到果收奇效。
关心语安慰好守边将士,然后随众乘梯下去。
电梯门开处,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
街巷的灯光忽暗忽明,到处都是垃圾,灰蒙蒙的形同死城。
整个边墅只有总统府方向灯光明亮,有人嚷嚷闹闹。
关心语一阵感触:“为了我值得吗?”
姜小羽嘴角微翘,轻轻笑道:
“当然值,边墅可以没有韩东岳,但不能没有关心语。”
“就你嘴巴会说。”关心语甜甜一笑,抬手指表,续道:“时间不多了,去忙你的,这儿有她们护着,我不会有事的。”
……
……
此时的边墅已是龙潭虎穴,敌对势力无处不在,姜小羽担心有人暗算关心语,对关心彤和羽鳞卫一再交代,这才放心离开。他穿进巷子换上军服,来到总统府,府外人头攒动,百姓们举旗抗议,为关心语失踪一事找总统讨要说法。
一时人声鼎沸,乱成一糟。
姜小羽把帽檐压低,趁乱潜进府内。
在总统府大厅徘徊片刻,忽听府外有人惊呼:
“哎呀!关博士回来了,关博士回来了!”
府内卫兵闻言,也都一涌而出。
姜小羽心道:“配合的恰到好处。”
见四下没人注意了,蒙上脸悄悄进了楼梯旁一条暗廊。这暗廊呈45度角向下延伸,一路昏昏暗暗,行到百米深处灯光乍亮,也不知道触碰到什么机关,从墙里钻出四挺机枪,顷刻间火力全开,四面八方全是乱飞的子弹。
饶是姜小羽动作迅疾,穿过火网,身上也中了两枪。
待伤势痊愈,继续前行,底下又有八名守兵闻枪堵来。
姜小羽来不及细想,拔出羽鳞匕迎击上去,身形一晃,八名守兵还没来得及开枪便遭割喉,倒地身亡。清除了阻碍,再往前十来米是个洞室,洞内是个小军营,存有许多枪支弹药。姜小羽发现,行至此处,除了前面有一道厚厚的圆形铁门,已无他路。
他哼哼冷笑:“一道铁门拦得住我么!”
说时,将羽鳞匕插进铁门。
粒子加固金属打造的匕首果是神器,削铁破门竟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