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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区的逐步硬化地面,围起绿化带,到国庆过后没多久萧寒已经搬到自己的房子里住了。
家当本来也不多,很多日常用的依欧阳一就没拿,均是买新的。因为要拆迁,郝运来的父母在萧寒搬走没多久,也就住回了那边。
这个北方的城市十一月一日供暖,萧寒这边因为是新的小区,集中供热,相比较比郝运来那边的家暖和些。交暖气费的时候萧寒一次就把他跟郝运来的都交了,他家的钥匙这边也有放的,怕暖气漏水,萧寒开门过去看了几次,发现郝运来啥都没动,就是最初装修完的样子。
估计是一直在忙工程上的事情,顾不上,这时候萧寒突然意识到好久没有见到郝运来的女朋友吴萱萱了,想问一直没个机会。直到欧阳一突然找不到的时候,郝运来回来了,他急匆匆回来了。
面对面坐着,萧寒没有开口,郝运来说个不停,他说他跟吴萱萱在冷战,原因很简单,这个丫头要让她哥哥到运来公司工作,并且至少要当副总经理。
郝运来说这个丫头跟他最后通牒,所以他急匆匆赶回来,让萧寒给他个主意。
这是欧阳一失踪的第二天,萧寒已经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他原本以为郝运来会给他带来点欧阳一的消息,谁知道他要问的是这个,当即有些不耐烦:“副总多了,给他个办公室,让他管管公司卫生不就行了。”
郝运来说他也想了,不在乎加个人多点工资开支,只是吴萱萱说让他哥跟着他,一来帮他分忧解难,二也可以替自己看着他。
萧寒摇摇头,一天半了,他只吃了两根油条半碗老豆腐:“你先让厨房给我弄口饭吃吧,饿死我了。”
每天早晨起床惯例打电话,说吃饭与接不接,但头天早上萧寒拨欧阳一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没有多想,还暗自发笑:这两天那事几乎没停,她也受不了了在睡懒觉。随即捶捶腰下楼就打了个车去上班,到报社附近找了个早点铺子吃了油条老豆腐。
新家这边不通公交,得走四五公里才有一趟公交车,还不是直接到报社。萧寒这段时间没事也在欧阳一的车上练练手,逐渐也不紧张了,本来想报名考个驾照,然后再考虑买辆车。李全有知道后,对他说驾照不用学,他给想办法弄一个就是了,随后拿走他两张照片。
到单位,萧寒拨欧阳一手机仍旧联系不上,再拨打她家的电话,打了两次也没人接。
有些纳闷,但这个上午有会,白甫召集,全体部主任参加,于是就拿着手机去开会了。会议到上午十一点结束,萧寒一直心神不定,散会几步走回办公室,发现欧阳一仍旧不在,再打电话仍旧关机,家里仍旧不接。
坐不住,萧寒下楼出了报社大门打个车就去了欧阳一家,大门紧锁,看屋门好像也锁着:这是去哪了?
在门口转悠了一会,也没看到保姆回来,手机拨打的快没电了,欧阳一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
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萧寒觉着不能再等了,他设想是这家人去参加什么重要宴请或者其它活动,欧阳一忘记手机充电了。
再打车回报社,萧寒觉着依照欧阳一的性格,如果自己手机没电,借电话也会打给他说一声,左思右想,没了主意。索性拨打了欧阳一父亲的电话,有存的号码但从来没打过,居然也是关机,欧阳一母亲的手机号也是如此。
这太不正常了,萧寒隐隐约约觉着不对,但如何不对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只能是不停拨打电话了,一个下午,欧阳家的手机都是关机,家里一直没人接。
稿子也看不进去,萧寒让郎军把关,自己下午五点多下楼又打上车到了欧阳一家,仍旧是锁着门,他找到小区保安问了下,回答说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家啥时候走的。其中有个保安想起来,保姆早晨出去的,但没有回来。再问知道保姆是哪的吗?保安有些不耐烦,反问说你是她家的女婿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绕着欧阳一家的别墅转悠到晚上八点,一直面对着黑漆漆、冷冰冰的楼、院子、大门,萧寒突然觉着就好陌生。
这一夜萧寒隔一段时间就拨一次电话,他在各个书架中间来回走动,突然意识到这些书里写满了阴谋。
天蒙蒙亮,他赶紧又返回欧阳一家,仍旧是寂静无声。索性在别墅门口找个地方坐下,抽着烟,看着太阳逐渐爬到中天,欧阳一家院子里的草上,露珠晶莹。
接到郝运来电话,他真以为他知道啥内幕,匆匆打车过去公司,原来是需要给他解忧。
既然毫不知情,萧寒思考了下,没有给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说,因为说了没有用,只能让他担忧自己。他直说自己没吃饭,让弄碗饭,简单点。
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萧寒就坐在郝运来办公室吃,厨师依照他的习惯,炒的卤里放了很多尖椒,但他仍旧吃不出味。
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反复出现两个字——“出逃”。
郝运来吃过饭了,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翻看信件,发现其中一封信很有意思,只写公司地址、郝运来亲启,没有落款。
他信手撕开,里面又是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一行字:转交萧寒亲启,切切!
郝运来看字体知道是女的,马上就猜是韩笑写的,这也不怪他,因为欧阳一现在跟萧寒如漆似胶,天天黏在一起,不可能写信。至于柳飞云,他也熟悉,且柳飞云的字很男性化,他可以一眼认出。
但,这恰恰就是欧阳一给萧寒写的,拐这个弯肯定事关重大。
怕给萧寒添堵,看他一碗面吃完,郝运来才递上去,萧寒接过去看了一眼就愣了,他太熟悉欧阳一的字体了。
手抖地像筛糠,好不容易撕开信封,一张纸很简单叠成四方形。打开,第一行字他就崩溃了: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异国的土地上了……
郝运来看情形不对,赶紧站起来问:“萧寒,你怎么了?”
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萧寒觉着浑身发冷,就像上次在山体滑坡大救援后,他咬着牙伸手:“把打火机给我。”
郝运来赶紧将打火机与烟都递过来,萧寒拿起打火机,毫不犹豫就把拿张纸点着,然后扔进烟灰缸,再拿起信封也扔进去,不等萧寒再开口,郝运来也将第一个信封检出来递过去。
萧寒看了一眼,随即也扔到火里:“运来,这个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你女朋友,你父母,我不解释。”
运来点着一根烟递给萧寒:“啥事?”
萧寒抽一口烟:“没事,嗯,对,没事!”
欧阳一在信里说她没时间考虑,五分钟后就得出发,连夜走,具体什么事情父母没说,但生死存亡。她说自己安顿好马上想办法联系他,请他不要担心,要照顾好自己。
下午萧寒没去上班,尽管仍旧心思不宁,但起码知道下落,只能等等看情况,他很乐观估计他的准岳父会很快处理好,然后他就可以继续跟欧阳一幸福的在一起。
随后,安下心的萧寒跟郝运来的女朋友吴萱萱聊了会,他很直接说这个公司他是股东,并且说了话要算数,可以让他哥哥先进公司,但得一步步来,如果直接提拔恐不服众。
吴萱萱很懂事,她悄悄说就是想让哥哥看着运来,少喝酒少去唱歌,萧寒笑着说这容易,他决定了,萱萱的哥哥任公司行政经理,分管后勤车队,并且兼郝运来的专职司机。
吴萱萱拍手说好,萧寒摆手:我有个条件!
吴萱萱说,哥你吩咐就是!
萧寒话到嘴边,突然觉着心碎的难受,因为他知道就算欧阳一的父亲快刀斩乱麻,他跟欧阳一的婚事估计元旦是办不成了。
看他不说话,吴萱萱呵呵笑,声音提高了些:哥,你啥条件?
萧寒回过神,笑了笑:好条件!你俩尽快结婚!
下午,萧寒主动给潘洋崎打电话,正好他在省城,于是晚上在公司餐厅大喝了一顿,萧寒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加的迷雾重重。
酒后潘洋崎非要去唱歌,郝运来看着吴萱萱不说话,吴萱萱呵呵笑:你跟萧寒哥在一起我肯定放心,去吧!
进了华富新金夜总会,潘洋崎跟郝运来很快就选了一个妹子,然后搂着在一边啃,没多久俩人带着出去了。萧寒进去也随手点了一个,只是为了随大流大家都不尴尬,他就一直喝着啤酒,那个女孩子也一直陪着他喝,他默默不作声,那个女孩也默默不作声。
实在喝不动了,萧寒站起来摇晃了下,那位姑娘马上站起来扶住他:“哥,不要喝了,回吧!”
萧寒看着这位姑娘的脸:回?我回哪?
那位姑娘扶着踉踉跄跄的他下楼出门,萧寒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然后从兜里摸出几百块钱递给那位姑娘:妹妹,你也回家吧!
也不知跟司机怎么说的,待车停在小区门口他马上酒就醒了,不知为何他指挥出租车到了欧阳一家的小区门口,凌晨时分,她家别墅门口很多警车闪烁警灯,三层楼均亮着灯,不停有照相机在闪亮。
他微微将身体向下出溜:司机,麻烦我们去报社。
在办公室,萧寒抽了一夜烟,到东方微亮,他突然觉着肚子里翻江倒海,迅速跑到卫生间吐了几次,后来实在吐不出什么了,嘴里苦胆味涩口。
郎军推门进来发现萧寒在桌子上趴着,浑身酒气,赶紧倒了一杯水放到他跟前:主任,没事吧?你知道吗,咱们换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