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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柔在林府耽搁良久。
几人说说谈谈,颇不寂寞,直到天色将晚,千柔才打道回府。
回到李府时,已是入夜时分。
车子在二门处停了下来。
千柔整理好衣衫,正要下马车,李靖行却带笑奔了过来,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这种被人期待的感觉,真挺好的。
千柔心中温情脉脉,却故意板着脸道:“等了多久了?”压低了声音,格格笑道:“就这么离不得我吗?”
李靖行揽住她的手臂,与她并肩而行,轻声道:“的确离不得你,你不在身边,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千柔横他一眼,微带嗔意,心中却满是甜蜜。
待回到清风苑,千柔唤过浅绿、柳絮,让她们将林府的厨娘安置好。
千柔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调教厨娘,但柳絮已经被带出来了,这事儿,只需要让柳絮来处理就成了。
忙碌一番,用饭梳洗毕,夫妻两个夜话。
李靖行问起千柔在林府的事情,千柔一一都说了。
李靖行先还一脸淡定,待闻得她与林梦瑶玩笑,不由得黑了脸,闷声道:“若她是男子,你真要嫁她?哼,哼哼。”
千柔一脸呆滞:“我们只是打闹罢了,你连这种醋也吃?为这点小事,你也要生气吗?”
李靖行盯着她,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怎么能不生气?你只能是我的,怎么能跟旁人说嫁娶之事呢?”
说着拉过千柔的手,很委屈的道:“我心口疼,难受得很,娘子,你快给我按一下。”
千柔无语,却不得不依言而行。
李靖行闭着眼睛享受着爱妻的温柔体贴,没多久又道:“心里还是不舒服,娘子,主动吻我一下当做补偿。”
见他这样无赖,千柔不由得恼了,别过头道:“我看你不是心里不舒服,是又起了色心才对。”
李靖行嘿嘿笑道:“看出来了?你不是允了我,要让我睡一辈子吗?你这承诺,我真挺喜欢的。”话一说完,便吻上了千柔的丹唇。
千柔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好容易等他移开唇,忙道:“别胡闹了,明儿个你还要去国子监参加考试呢。”
虽然李明卿出马,给李靖行弄到了入学名额,但大燕规矩,凡是新生入学,都要参加考试。
如此一来,夫子才知道新生的水平,如此,才能根据新生的资质,安排教学进度。
李靖行伸手解她的衣衫,呵呵笑道:“没事儿,你夫君都准备好了,现在一心只想将你吃了。”
千柔欲哭无泪。
她其实时常劝他节制一些,但他不怎么爱听。
嫁了一个这么好色、这么无耻、这么没节操的男人,该怎么破?
没法破,只能陪他一起胡闹了。
千柔叹息,身体却很诚实,渐渐释放出渴望来,脸颊上更是如有桃花绽放一般,美不胜收,引得李靖行越发情动。
两情相悦,身心皆醉。
浓情蜜意,恩爱两不疑;芙蓉帐暖,春宵不虚度。
次日用早膳时,千柔累得腰酸背痛,李靖行却是精神奕奕、眉开眼笑。
之前本说定了,第一天入学,千柔要陪着同去的。
李靖行本也是极期待的,但见千柔神色困倦,不免有些心疼。
他便看着爱妻,叹了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怜惜之意:“昨晚累着你了,不如好生在家歇着吧。”
千柔横他一眼,妩媚横生,旋即摇头道:“不行,我要陪你同去。”
算起来,人生之中,其实没有多少重要时刻。
她希望,人生路上每一次起伏,自己都能伴在他身边,让他知道,自己有多重视他,有多爱他。
如斯,方才不辜负彼此的情分。
见她一脸坚持,李靖行便没反对,微笑道:“罢了,去就去吧,反正我也舍不得与你分开。”说着,亲自给千柔盛了粥,让她多吃一些。
千柔吃了东西,打叠起精神,陪着李靖行出了门。
一路上,千柔怕夫君紧张,绞尽脑汁搜罗了些俏皮话,逗夫君一笑。
待到了书院前,千柔将早就备好的提篮递给李靖行,柔声道:“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夫君好生考,不必太紧张。”
李靖行看着眉眼温柔的爱妻,心中倍觉温暖,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吧。”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去了。
千柔掀开车帘,下车盈盈立着,看着他渐行渐远,满心的柔情从唇边流溢而出。
那笑,极温柔,也极亮眼。
正柔情脉脉,却听得有个女声道:“哎呀,这不是定国公府的二少奶奶吗?怎么跑到书院来了?”
却是明惠郡主。
千柔瞥她一眼,淡淡笑道:“你能来,我自然也能来。”
明惠哼了一声,仰面道:“我来是送自己的哥哥,你做什么?莫不是送你那纨绔夫君?”
她说着笑起来,乐不可支的道:“我哥哥才高八斗,人人都夸,十四岁就进了国子监。你那夫君不成器,竟然也敢跑来折腾,真要笑掉我的大牙。”
上次在金瑜楼,她与千柔斗气,买了一堆饰物,将自己的私房银子都搭进去了。
明惠本就恨千柔,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如今见了面,立刻就是尖酸刻薄的语气,恨不得令千柔无地自容才好。
千柔却不惧她,唇边凝着清冷的弧度,不卑不亢的道:“嘴长在郡主身上,郡主爱怎么说,由着郡主,但我却要提醒郡主一声,做人心不能太宽,多管闲事,不但惹人厌烦,也有失自己的身份。”
明惠郡主俏脸涨红,怒声道:“我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千柔明眸一转,冷声道:“郡主这话,正是我的心声。”
她说着走到明惠郡主跟前,冷冷看着她,哼了一声道:“我如何,我夫君如何,与你有何关系?你这样多管闲事,置自己的颜面于不顾,损人不利已,这样的异数,我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明惠听了越发气恼,修长如玉竹的白皙手指指着千柔的鼻子,正要再骂时,突然有个男子越众而出,笑向千柔道:“顾八小姐好,呃,应该称李少夫人。”
千柔愕然回眸,却见那男子翩然而立,人很英俊,只有十七八岁,但面容却陌生,并不是熟人。
千柔露出诧异的神色,还未开口,那男子已经微笑道:“李少夫人定然不识我,我名唤赵启航,父亲是夷安王。”
千柔越发惊讶:“你我素未谋面,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赵启航面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答道:“刚才你们两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说着,抬手指了指身后,微笑道:“不止我,很多人都听见了。”
千柔抬首一望,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目光在自己、明惠郡主身上流转,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千柔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向赵启航道:“我出嫁时,贵府的世子曾给我添妆,我一直挺感激的,却没亲自道过谢。冒昧问一声,赵少爷与世子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大哥,”赵启航笑答道,“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与他是同胞兄弟。”
千柔这才明白过来,向他行了礼,笑盈盈的道:“等见了世子,还望赵三爷能代为致意。”
赵启航温和的道:“知道了,二少奶奶请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正寒暄着,明惠郡主早听得不耐烦,横了赵启航一眼,不虞的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横插一杠子,想做什么?”
赵启航哪里惧她,哼了一声道:“你管得着吗?我又没找你说话。”
千柔一笑,接口道:“明惠郡主,我也不觉得赵少爷有错,毕竟,我与你无话可说。”
明惠听了两人的话,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嚷道:“好哇,你们这两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勾搭上了,一起说我的坏话,我……”
“明惠郡主慎言,嘴下积点德吧,”千柔冷笑,不待她说完,便直接打断,“我与林三少才相识,你就信口开河,如斯行径,啧啧,真让人侧目,跟市井人物没什么分别。”
她这话虽冷,但好歹还是给明惠郡主留了点面子。
赵启航却是直接拂袖,冷哼道:“我不过是过来跟李少奶奶说几句话,你就扣下一顶大帽子,哼,若不是你眼睛就问题,就是因为你自己思想不纯,这才以己度人,觉得别人也跟你一样,一点规矩也没有。”
明惠气得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话都说不出来了。
千柔见她消停了,唇边笑容微深,转而向赵启航道:“赵三爷也是来念书的吧?”
赵启航颔首:“是呀,我几年前就来了。”看着嫣然而笑的千柔,心中很是敬佩。
刚才千柔目送夫君远去,眼神专注、神色温柔,让人无法忽视。
其后,明惠站出来厮闹,她却是不卑不亢、云淡风轻,将明惠打击得没有还手之力。
光是这两点,她就令人瞩目,更勿论,去年她还曾以一曲《精忠报国》名闻京城,今天雪灾,更是倾尽财力,尽力救助受灾百姓。
如此大义大方的女子,真是不多见。
他想到这里,便由衷赞道:“李少奶奶,我挺佩服你的,你一个女子,所作所为,连我这个男子都要自愧不如。”
他是至诚君子,又才与千柔相识,心底毫不涉私,只单纯觉得千柔与众不同,佩服得五体投地。
千柔微微红了脸,也笑道:“你太夸奖了,我当不起。”
赵启航摆手道:“那倒不必客气,这赞誉你若当不起,那就没有当得起的人了。”
咳了一声,接着道:“其实今天,我真挺感激你的,要不是你,我还没法子认清一个人的本质呢。”
千柔错愕不解。
赵启航却回头看了明惠一眼,淡淡道:“家母有意给我议婚,我本是无可无不可,但今日看了你们争锋,我才晓得,此事我必须插手才行。”
明惠听到这里,恍然明白过来。
与蒋毓之事没法成功,她却不能一直留在家中当老姑娘。
近段时间,府里正在给她议亲,似乎,人选就是这赵启航。
据媒人说,这赵启航虽不是世子,但是嫡子出身,人才出众,是个良配。
明惠一心恋慕蒋毓,最近又将心思都扑在斗千柔上,并没怎么留心这赵启航。
却是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
明惠心神有些恍惚,脸色也微微发白。
赵启航却是看着她,眼神犀利如刀,笑容仿佛带着冰寒一般,很是瘆人:“今日之事,我会牢记心头,告知家中长辈。”
这桩婚事,虽然两府都有意,但并没有正式下聘。
如今赵启航谈起,并没有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但言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分明是说,这桩婚事,他不同意,他看不上自己。
明惠气得够呛,恨得要死。
她母亲镇南王妃挺喜欢赵启航的,觉得他是最佳女婿人选。
倘若母亲得知她的所作所为,得知她将自己的婚事弄砸了,母亲是打死她呢,还是打死她呢?
她想到这里,再也耐不住,冲赵启航道:“爱咋咋地,你瞧不上我,我还瞧不起你呢。”
赵启航听了,不但不生气,还伸手拍了拍,笑着道:“很好,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千柔一直冷眼旁观,沉默不语,心中却很有几分快意。
她是聪明人,从言语的蛛丝马迹,推断得出这两人似乎有什么瓜葛。
明惠屡次为难,千柔心中恨极了,却又不愿与她争锋,浪费自己的时间。
如今眼见得明惠被赵启航挤兑,似乎还可能婚事不保,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正乐不可支,赵启航拱手道:“李少奶奶,我得进书院念书,就此告辞。”
千柔忙应道:“公子请自便,不必在这里耽误宝贵的时间。”
赵启航笑着道:“怎么叫耽搁呢?能认识李少奶奶,见识李少奶奶的胸襟、口才,我真挺高兴的。”说到这里,看也不看明惠,转身自去了。
待赵启航离开后,千柔看也不看明惠,直接扬长而去。
众人见状,也都一哄而散。
一场戏落幕,千柔没有任何损失,反倒是自己,名声有所玷污,还可能弄丢了一桩好姻缘。
想到这里,明惠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千柔坐上马车款款而去,明惠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眸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千柔获封郡主之事,她自是知晓的。
上一次,因为千柔,她失去私房银子。
这一次,还是因为她,自己失去了一桩婚事。
凭什么她过得那样好,自己却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明惠心底仍旧恋慕蒋毓,并不甘愿嫁给赵启航,但蒋毓摆明了无望,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
如今,心底的指望破灭了。
今日种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事儿就会传得尽人皆知。
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千柔的表现,其实还算大气,自己却是尖酸刻薄的那一个。
回家后,父母呵斥发怒,必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金瑜楼的事儿发生后,自己的名声,已经受到影响了。如今又来这么一出,只怕,名声会更差。
想到这里,明惠只觉得肝疼,缓了缓,暗自下定决心,这次罢了,但绝不能就这么罢休,定然要找个法子,将千柔打得再也翻不了身。
不说明惠如何在心里谋算,单说史香月坐在自己房中,坐在镜台前,无声无息微笑。
她已经使人打听过,李靖行回来之后,每晚都要了水,还不止一次。
他之风流好色,一如当初,并未变过。
至于姨娘,她很轻松就搞定了。
昨天她一回来,就抱着赵姨娘哭。
赵姨娘本就觉得对不住她,见她哭得伤心,自是越发歉疚,搂着她连声安慰。
史香月做了半天戏,许久才平静下来,避着众人,含羞带怯说自己深爱李靖行,愿意委身于他,将生米做成熟饭。
赵姨娘刚被儿子训斥,听了史香月的主意,本不愿答应,但史香月一直央求,又是落泪又是下跪,弄得赵姨娘心都软了,最后松口同意了,还打起精神,为史香月出谋划策。
本来,在千媚处,千媚的意思是让她过几天再闹腾。
赵姨娘却怕横生枝节,就要她改期,立刻就施行。
史香月无可无不可,也就点头应了。
手指从自己娇媚的脸颊划过,史香月心里很自信。
正如那千媚所言,自己这样美貌,身材这样好,亲自送上门,表哥难道会不心动吗?必然会爱不释手、宠爱不休。
这样想着,她竟有些心急起来,迫不及待想与他成事,看他们反目成仇。
时间在她焦心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
李靖行在国子监待了一整天,回到清风苑时,见爱妻早就在院门口候着了。
李靖行心中欢喜,忙快步走过来,笑眯眯的道:“昨天我等你,今天你等我,莫非也是舍不得我?”
千柔浅浅一笑,没有答他的话,只是道:“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快进屋歇着吧。”说着,便将夫君拉进房中,亲自斟茶,又给他递洗脸巾,很是周到。
李靖行享受着爱妻的照顾,心中倍觉温暖,笑着向千柔道:“怎么娘子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千柔横他一眼道:“看你这模样,也知道不差,我何必多问?”
李靖行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点头道:“娘子所料不差,这次我考得不错,至少也是中上。”
千柔噗嗤一笑:“你还挺自信的。”
正说着话,突然赵姨娘的贴身丫鬟玉桃匆匆走了进来,急切的道:“二公子,姨娘有些不舒服,让奴婢请你过去呢。”
李靖行虽恨赵姨娘横生枝节,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娘,不能置之不理。
他便没多问,只是向千柔道:“我去去就回。”
这种时候,千柔本该跟着一起去,但千柔心底,对赵姨娘还是有些芥蒂,闻言便没反对,颔首道:“你今天也累一天了,若无大事,记得早点回来。”
李靖行温柔点头,应了下来。
一时进了赵姨娘的院子,却见赵姨娘正在窗下坐着,精神好着呢。
李靖行登时恼羞成怒,拂袖道:“姨娘,你搞什么鬼?”
赵姨娘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袖,嘿嘿一笑道:“二少爷别生气,且听我解释。”
李靖行虽满脸怒容,但到底顾念着她是自己的母亲,只能压抑住怒火,皱眉道:“姨娘有事就说有事,何必装神弄鬼?”
赵姨娘撇嘴道:“我担心你不放在心上,才撒了个谎,你可别跟我置气。”
说着,便将屋里的丫鬟挥退,亲自给李靖行斟了茶,笑着道:“匆匆忙忙赶过来,一定口渴,快喝了吧。”
李靖行不疑有它,接过来一口喝尽。
赵姨娘见状,心中登时满是欢喜,心说,药茶也喝了,事情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她心中欣喜若狂,但人还算镇定,掐了自己一把,很镇定的道:“今天请你来,其实是香月有话要跟你说。”
随着她的话语,史香月在门口出现了。
她梳着高髻,身上穿着鹅黄色窄袖短衫,外罩轻薄红纱,打扮得极其精致,极其魅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个体态丰腴、惹人爱恋的美人儿。
史香月快步走近,轻笑道:“表哥。”
喃喃叫着他,她在他面前站定,眸光婉转生波,胸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美不胜收。
随着她走近,一股说不出的如兰似麝的香味弥漫过来,缠绕着李靖行。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等李靖行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体内燥热无比。
李靖行脸色剧变。
他曾经在青楼之地厮混多年,太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他中了媚药,而且分量还不轻。
他回头一望,却见不知何时,赵姨娘已经退了出去。
他瞳孔猛缩,终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时,史香月已经软软靠了过来,媚眼如丝的唤道:“情哥哥,要了我吧。”
那暖玉温香的身子靠过来,白花花的肌肤耀花男人的眼目,红艳艳的嘴唇,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勾得人心痒痒。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分外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