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公主本宫驸马绝不会这样软和

阿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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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公主本宫驸马绝不会这样软和

    季夏虽没表态,可她坚定的眼神却如同鸣蜩。

    闻言,秦寿蓦地就勾起了嘴角,他弯腰伸手,用指腹轻轻地为雒妃拂了拂嘴角的碎发,“不会的……”

    都还没弄死他,她又如何舍得死呢?

    鸣蜩与季夏不明秦寿的话,秦寿也不多欲解释什么,他起身,没过一会就离开了。

    季夏瞅着他离去的背影,迟疑问道,“姊,驸马能救的了公主吗?”

    鸣蜩比季夏有主见,“别在公主面前提这些,我已经传信回了容州与京城,一应等首阳姑姑他们到了廊城再论。”

    鸣蜩与季夏的心思雒妃浑然不知,她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两天过去,这一次,她第一眼见着的人是驸马秦寿。

    她喉咙干的厉害,口中发苦,难受的不行。

    秦寿顺势探手取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了她一点,这才在床沿坐下来。

    雒妃缓了缓,湿濡的桃花眼盯着他转,“本宫是不是活不久了?”

    秦寿沉默,他只是望着她,无甚表情。

    雒妃低低地嗤笑了声,“本宫心里清楚,鸣蜩与季夏还瞒着本宫……”

    这话没说完,她忽的就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咳的厉害了,喉咙一甜,竟咳出了血来。

    秦寿动作利索,他给雒妃擦了嘴角的血,又给她顺气,待雒妃好过一些,他才道,“本王会抓婆食罗回来,你……不会有事的。”

    雒妃瞥了他一眼,分明之前放人的是他,现在又跟她说会抓回来,好生没诚意。

    看懂雒妃的想法,秦寿又道,“公主病的突然,本王不曾预料到。”

    雒妃不想说这些,她撇开头往里,“你滚开些,别挤着本宫。”

    末了,又不确定的问,“本宫真染上……时疫了?”

    秦寿不想骗她,也无法像鸣蜩那般隐瞒,故而许久之后他才应了声,“是。”

    “这样啊……”雒妃轻叹了声,真确定了,她反而放心下来,仿佛临到生死关头,她却是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能放下了。

    雒妃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但只是越发感觉到自个身子的日渐虚弱罢了,她长时间地躺在床上,并不要鸣蜩与季夏等人接近她。

    往往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她也不留情面的将人赶出去,自己就算是爬,也要一个人下床动手。

    时疫这样可怕,兴许不经意就传给了身边人,她是活不了了,又何必连累旁人。

    她偶尔也会想想,自己是怎样染上时疫的,那次婆食罗带她去看秦家军的时候,她分明站的远远的,后来身上也不曾有伤口,怎的就得了时疫了呢?

    没几日,得到消息的首阳从容州赶来廊城,她也只得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雒妃不让人进去,在门外守着的宫娥和侍卫瞬间就红了眼。

    雒妃将外间的屏风给撤了,这样撩起床帐,她就能看到门外。

    她缩在床头,乌发披散,小脸苍白,粉唇无色,唯有一双桃花眼是水润润的,还有几分的活气。

    她轻言细语的与六宫娥闲话,末了,觉得身子不爽利,又让人拿了火盆进来,那火盆上缠了根绳子,顾侍卫没进去,只用力的将绳子扔进房里。

    雒妃下床,捡起绳子,将火盆拖了进来,首阳等人不舍得为她关上房门。

    雒妃这才慢腾腾的到床边,将一应被褥团了团扔到火盆里,那被褥已经数日未换,她躺着时时出汗,又还沾了些她咳出来的血,今个她感觉稍微有点力气,便再睡不下去。

    只这一个动作,就让她浑身发软,冷汗如雨。

    雒妃缓了缓,首阳等人已经从门口转移到木窗边,探着脖子往里望,见自家公主这样艰难狼狈的模样,六宫娥除首阳外皆低头小声的啜泣起来。

    首阳强忍着,揩了揩眼角,勉强笑道,“公主,让婢子进来帮您可好?”

    雒妃摇头,“你们走开些。”

    说完,她又起身去拉床榻的被单,那被单倒也轻巧,很是容易就让拉下地来,尔后雒妃听得“啪嗒……”一声,她愣了愣,然后理开被单,就见一拇指大小的小巧瓷瓶落在地上,瓶身还沾着突厥文写的字签。

    雒妃捡起来拔了瓶塞,就从瓷瓶里滚出枚黄豆大小的褐色药丸来,她嗅了嗅,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东西,也不晓得打哪来的。

    那字签上的突厥文,她并不认识,左右摩挲,她忽的朝窗外的鸣蜩问道,“本宫自病后,除了尔等与驸马,还有旁人来过没?”

    鸣蜩想了想,踟蹰道,“索都来过,不过婢子没让他进来。”

    闻言,雒妃蓦地捏紧了那瓷瓶,“他来做什么?”

    “这个婢子晓得,”季夏开口,但凡能帮到公主的,她就多多少少还有些宽慰,“婢子同他闲谈了几句,他说要去找阿兄,阿兄在草原等着他。”

    雒妃将那瓷瓶收好,她边点燃火折子扔进火盆里边问道,“将那日之后的事,与本宫详细道来。”

    鸣蜩回想了下,有条不紊的娓娓道来--。

    却说雒妃突然晕厥过去,吓了鸣蜩与季夏一跳,两人日夜守着公主,驸马秦寿那边带着索都很是顺利的就在沼地找着了婆食罗。

    婆食罗那个疯子,用毒药将沼泽中的毒蛇尽数引了出来,立时就想杀了孤地上困守的秦家军,秦寿赶到的及时,弓弩手利箭之下,才将婆食罗逼退。

    婆食罗气急败坏,对索都下令,哪知索都记着雒妃讲的话,硬是不吭声,婆食罗无奈,只得败北逃走,秦寿有心放他走,倒也没乘胜追击。

    霜狼族那一天就再不存于西突之中。

    盖因索都没插手,秦寿便带着他一道回的廊城,哪知一回来便得知雒妃晕厥过去的消息,索都自然嚷着是要来瞧雒妃的,鸣蜩不放心,遂将人拦在了外面。

    第二日,索都就离开了廊城,没人晓得他去哪了,约莫真是回草原找婆食罗去了。

    是夜,唯有壁角一盏八角宫灯摇曳着点点微光。

    雒妃靠在床头软枕上,她瞧着手里那小瓷瓶,眸色幽幽,她其实犹豫不定,这瓷瓶定然是索都给她的,可到底是何作用却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