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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怔愣,身子也瞬间僵硬如雕,她就算从未经历过床笫之事,却也明白腿下忽然坚硬如铁的是何物。
脸颊轰然染上红潮,一直红到如天鹅般美丽的脖根下,那从脸上外散的热气,让林宣坐如针毡,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宣儿…”
君莫言粗哑的声音含着极致的魅惑,与林宣耳鬓厮磨着,放置在林宣纤腰上的厚实手掌,也愈发紧扣着,烫人的温度似乎透过衣料传如林宣的肌肤之上,热更加肆无忌惮的绵延…
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抚上林宣尖尖的下巴,略微用力便让她与自己平视,君莫言桃花眸动情的璀璨闪烁,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眨动平添you惑。
“宣儿,我…”
“三爷,属下有事禀报!”
如此情动暖柔的气息萦绕之际,忽地含宣阁的门扉却被人敲响,于此同时传来了墨风的声音。
暧昧气息瞬间凝滞,君莫言眯着眸子,原本充斥在体内四处涌动的情感如潮水般极速退去。而林宣也倏然回神,拉开君莫言紧箍的手,起身去开门。
重新落座与轮椅中的君莫言,脸色黑如泼墨,出了房门之后,轻瞥了一眼摸不清头脑的墨风,一声令下脱口而出:“墨电,明ri你带着墨风回军营!”
墨风呆若木鸡的傻在原地,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让三爷下了这么重的惩罚,那军营可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三爷,属下…”
君莫言斜睨一眼不解的墨风,再次说道:“半年之内不准回来!”
闻此,墨风如遭雷击,彻底傻了!而墨电则笑嘻嘻的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颇有些同情的意味说道:“风哥,未来的日子,多多照顾哈!”
*
一行人走出含宣阁,林宣和君莫言为首,身后跟着风雨雷电四大暗卫。没想到刚刚两日时间,那老妇人就如此快的病痛发作,还是在夜晚如此紧急的时候。
西厢客房的入口处,林宣等人到达的时候,沈天也是背着药箱小跑而至,几个人神色各异的交换视线,随后走入拱门。
甫一现身,那身着丫鬟服饰的芷若就泪流满面的冲出来,跪在君莫言的轮椅前痛哭说道:“月王,求求您救娘亲,求求你了!”
林宣冷着脸,眉头一挑绕到君莫言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倏地转开前行,语气清凉:“能救你娘的是沈公子,你跪错人了!”
说罢,已经推着轮椅上面浮阴笑的君莫言走向客房,而沈天看着林宣的举动,诧异的不禁暗忖,这弟妹今天是吃火药了?!
“你先起来吧,带我去看看你娘!”
芷若低着头,脸色十分难看,暗恨的捏紧衣袖下的手。但很快就收敛了一切,转为一副焦急又难过的楚楚可怜之态,带着沈天等人步入客房。
房间内充斥着刺鼻的药草味,并非是普通常见的药草香,这房内的药味虽然浓重,但心思缜密的林宣和君莫言在仔细的辨别还是能够发觉其中几不可闻的香味。
君莫言在进房后,直接拉着身后的林宣,让他站在自己的身侧,十指紧扣着林宣的素手,暗自用力。
而沈天紧随其后,入内就狠狠的皱眉,挥去鼻端窜入的浓烈药味,大步走向了床榻,“她什么时候犯病的?”床上的老妇人,脸色蜡黄如土,剧烈的咳嗽都让人担心她会把肺都咳出来。
芷若哭着跪趴在床沿,抽泣的答道:“傍晚的时候,娘就开始咳嗽,本以为给她吃一些药能够好一点,谁知…谁知吃过汤药,反而更加厉害了!”
沈天拧眉,拉开衣袂坐在床边,表情严肃的搭上老妇人的手腕,静静诊脉,所有人都屏息的看着,药味弥漫的房间内只听芷若的抽泣声。
君莫言和林宣视线交汇,随即皆是将目光看向了面色越来越难看的沈天,而芷若也仰着头问道:“沈公子,娘她怎么样?很严重么,求你救救娘!”
沈天不语,眉头越发紧皱,甚至期间还刻意换了老妇人的另一只手腕把脉,足足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房间内的药味因敞开的门扉也渐渐淡去,沈天这才将手收回,明明没有汗珠的额头,却还是用袖口擦拭了一下。
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旧疾发作!你娘应该是得了肺痨,加上后来耽误了医治,所以才会一直咳嗽。我给她开一些药物,先缓和一下吧!”
芷若忙不迭的点头:“谢谢沈公子!”继而转头看着床榻上的老妇人,母女情深之态的说道:“娘,沈公子会救你的,你要挺住啊!”
“咳咳咳,老身…咳咳…谢过神医。”
沈天提笔在桌上写着方子,待最后一笔落定后,吹干宣纸交给了芷若,“你拿着这个去给你娘抓药吧,记得这些药材一样都不能少,慢火熬炖二个时辰后给她服用即可!先把这个给她吃了,能缓解疼痛的!”
说着,沈天就从药箱内的小瓶中倒出了一粒棕色药丸,交给了芷若,让她给老妇人服下,最后交代了几句就率先离开,而那老妇人也在服下药丸后,咳嗽声渐渐消失。
芷若在门口处声声道谢,目送着林宣几人离开之后,妖娆的眸子阴狠一闪而过,事情成败就看今晚了。
子时,被笼罩在一片黑暗的王府之中,宁静安详,所有下人都回房休憩,庭院内偶尔有护卫的巡查脚步声传来,其余皆无。
从西厢回到含宣阁之后,君莫言和林宣简单的用了晚膳,随即就房门紧闭,不许任何人打扰,除去门口暗自悲伤的墨风和风满面心情不错的墨雨守护,整个含宣阁门前安静异常。
忽然,时值深夜之中的含宣阁内,清脆的茶杯落地碎裂声,夹杂着林宣的惊呼:“莫言!”
门外的墨风和墨雨,面面相觑之后,不作他想直接就推开房门闯入,房间内的高架上燃烧的一盏幽幽的烛灯,而轮椅上的君莫言,胸口暗红一片,嘴角还挂着鲜血,已然晕厥。
再看林宣,竟也是瘫坐在轮椅边上,虚弱的不成样子。墨风和墨雨惊惧的上前,谁知没走几步的距离,就头晕目眩的无法直立,下一刻就纷纷倒在地上,十分难受的样子。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跑过来,沈天捂着胸口,苍白的脸色在午夜子时看起来十分骇人,刚刚跑到门扉处,筋疲力竭的将身子靠在门上,剧烈喘息的看着房内的景象,呢喃道:“我还是来晚了!”
林宣不停眨动的眼睑,看起来极为费力的才能保持清醒,咬牙对着沈天说道:“你快走!”
沈天步履艰难的入内,红唇逐渐泛白,刚行了两步,紧接着就双膝骤弯的跪趴在地上。是以整个含宣阁的厅内,几个人全数伏在地上,情形不容乐观。
“哈哈哈!想走?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女子得意的尖锐笑声从门外传来,在午夜听起来如同鬼魅。眨眼间门扉处就站着身着金银两色的劲装,衣摆长及大腿,而两人下身都穿着长裤,裤腿在脚踝处以束带紧扎,两人迎面走入,林宣定睛抬眸,才惊讶的脱口而出:“芷若,是你!”
芷若慢慢行进,而她身边伴着的人,正是傍晚时候才发病的老妇人。明明是脸色蜡黄,但此刻看起来虽然面色依旧,但哪里还有当时病重将死之态。
“月王妃看到芷若很惊讶吗?”
芷若一步步走进含宣阁,期间路过沈天的身边,穿着厚底绣花的鞋子还重重的踩在了他的手上,似是对他无还手之力的境地有绝对的信心。
高傲的站在瘫坐在地上的林宣身前,芷若猛地弯身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狠狠用力的捏着,咬着牙怒瞪而视:“林宣,你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我就自称芷若,你能怎么样?仗着王妃的头衔你以为你就很厉害了?你继续说啊,继续用你的月王妃之位来压制我啊!”
下巴处传来的剧痛让林宣不适的皱眉,虚弱的根本无力对抗,就算是想转头都力不从心,而芷若那长长的指甲也扎在林宣凝脂般的肌肤上,下手之狠看林宣那已经泛着青紫的下巴就可得知。
“你是谁!”
林宣无力反抗的样子,似是极度的取悦了芷若,甩开林宣的下巴,转身站在晕厥的君莫言身前,在林宣瞠目的视线中,伸手抚摸着君莫言的脸颊,睨着地上的林宣,欣赏着她带着恨意的目光,开怀的说道:“这月王长的的确俊逸非凡,在西木这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啧啧啧,可惜啊,他偏偏是个残废,否则我还真忍不住和他共度宵呢!”
“芷若,把你的脏手拿开!”
林宣狠狠的攥拳,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力度,而这却也让对她心生恨意的芷若素手飞扬,一个狠戾不留情的巴掌就打在了林宣绝美的脸上,顿时红印突显,那菱唇的嘴角也慢慢滑下一滴鲜血。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你很美吗?跟我相比你岂是差了一点半点,月王对你再宠爱,遇到我不还是移不开眼!”
芷若的自信相当充足,蔑视的睇着林宣,似是要将之前受到的侮辱全数找回来。
“银煞,别忘了主子交代的事!”
这时候,那一直站在厅内,看着芷若行事的老妇人,突然开口,声音洪亮,完全无病态。
闻此,被老妇人称作银煞的芷若,狠狠瞪了一眼林宣,而后走到君莫言的身侧,开始在 他的身上翻找,前胸到腹部,一处也不放过。
“怎么没有?”
银煞回头疑惑的看着老妇人,随后似是不确定一般再次翻找了一遍,而低头在君莫言身上上下其手的银煞,却没发觉本该是晕厥的君莫言,眉峰在暗夜中不着痕迹的颤动了一下。
见此,那老妇人手中徒地拿出一柄金色长剑,走至林宣面前,剑尖抵住林宣的脖颈,“说!君莫言把虎符放在哪里了?”
“你们到底是谁,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居然敢下毒,你们胆子好大!”沈天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而这也让银煞和老妇人对视之后忽地大笑。
老妇人笑声乍停,侧目睨着地上的沈天:“月王府也不过如此!而你这个神医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被下了毒你们的都不知道,如今这王府已经全被我金银双煞二人所掌控,你还叫唤什么!”
“你们是金银双煞?”
银煞扭头,“知道怕了?!那就快点告诉我们,君莫言掌管兵马的虎符在哪里!”
“就算你们拿到虎符又能怎样,三爷的兵马可没有那么无能,你以为单凭虎符就能动用他们吗?!”
墨风侧头嘶吼着,但中了毒的身子除此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笑话!我金银双煞既然敢拿虎符,那就必然能够动用的了,你无需Cao心这个。快说,虎符在哪?再不说的话,小心你们王妃的命!”
老妇人手中拿着的金色长剑,足以告诉众人她就是金煞,而此刻整个王府都喝了他们下过毒药的水井内的水,她们只需要知道虎符,就可以交差了。
“你们…你们…”
墨雨愤恨的抖着手指着金银双煞,话不成句,又无可奈何。
“嗯?说不说!”
金煞抵着林宣的剑尖微微一挑,眉头一厉,明显的威胁着。
“三爷…王妃…属下来迟!”
外面两声凌乱的脚步,拖沓着地面,声音微弱的若不是在宁静深夜恐怕都听不清楚,金银双煞心惊的回眸,结果当看到门口处相互搀扶着,身上被血迹浸染的墨雷和墨电时,讽刺一笑:“没想到你们两个命还真大!”
墨雷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潺潺的血流不止,而墨电的染红的双手上,也捂着腹部,显然受了重伤。
“不准你们伤害三爷和王妃…”
墨电铁臂平伸,猩红的手指着金银双煞,但那气若游丝的模样,早已在她们眼中构不成任何威胁。
“就凭你们这些废物,还想阻止我们金银双煞?真是可笑至极!很好,你们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找到虎符,待我将你们所有人都杀了,整个王府自然是我们的天下,难道还怕找不到一块小小的虎符兵令吗?”
金煞说的极为轻松,好似成功就在眼前了一样。
“你们难道就不怕杀了三爷,会遭来杀身之祸吗?西木月王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沈天在金煞口出狂言之后说道,而眼前所有人都已经倒地不起,他的话却也让金银双煞猛地笑了起来。
“哈哈,死到临头,你们还在做无谓的争斗,真是让我们见识了月王府之人的愚不可及!”银煞姣好的面容,配着身上的银色短装,若不是有着江湖上名声极臭又Yinjian下作的银煞之称为她抹了黑,其实她这一身打扮的确很亮丽多姿。
“到底是谁愚不可及呢!”
清亮干脆的声音乍然响起,在含宣阁的烛火照映下,金银双煞两人回眸就瞠目欲裂的看到林宣缓缓起身,嘴角挂着的血丝也被她伸手擦去。
而瞬间,那躺在地上的风雨雷电四人,以及脸色倏然恢复红润的沈天,纷纷起了身。而墨电还将染红的大手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煞有介事的点头对着墨雷,道:“你还别说,王妃做的这个番茄酱,不禁颜色好看,还很甜呢!”
墨雷则伸手拔去一直插在胸口的匕首,给了墨电一个十足的鄙视眼神,变恢复冰块姿态。
“你…你们…怎么可能?”
金煞惊吓过度的看着忽然之间乍亮的含宣阁,以及前一刻还倒地要死要活的几人,无法相信自己做的事居然毫无作用!
“哦,说来也奇怪,本公子身为神医,本来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闲事的,但是今天突然路过王府的水井,不知怎地一不小心就把一枚解毒丹给掉在了水井里。哎,是不是因此坏了你们的好事了?江湖上以银荡著称的金银双煞大侠!”
沈天语气闲适的走到一边的方桌上前落座,说完就端着茶杯猛地喝了几口,刚才装了这么半天,他都口渴了!
金银双煞二人呲目瞪着悠然转醒坐在轮椅上的君莫言,而门外传来的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以及瞬间就将含宣阁门前照的大亮的无数黑衣侍卫,更加让她们心急如焚的不知所措。
“不可能!就算你的解毒丹再厉害,根本敌不过我们的幽香草!”银煞,也就是一直伪装在王府内的芷若,厉声一呵,她们的独门毒药根本无人可解。
沈天不屑一撇嘴:“切,幽香草那玩意,早在本神医五岁的时候就当香料熏衣服了。你们当真以为将幽香草的毒香混合在药味里面,就无人察觉了?这太侮辱本神医的名号了!”
金银双煞两人相觑无言,而就在瞬间,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忽地两道身影拔地而起,看样子是想要冲破含宣阁大厅的房顶而逃出生天。
眼看着就要冲出去,金银双煞两人的脸上也愈发火热,他们根本还是拦不住她们的!
而反观突然动作的金银双煞,君莫言和林宣,以及那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沈天,包括四个站姿标准的风雨雷电,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即将要逃跑的二人。
谁知,金银双煞自以为无人能够拦截的想法,在忽然从空中坠在地上的时候全数泯灭。两人一老一少,面面相觑的倒在地上,身体无力,内力尽数消失的状态,让她们彻底傻了眼。
“这么快就想走了?事情还没说完呢!”
君莫言幽幽的声音自口中传出,说话之际双眸定睛看着银煞的右手,深邃暗黑的犹如深渊,令人陷入其中就无法自拔。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内力怎么会没有了?!”金煞呢喃着抬手,体内空虚的让她禁不住颤抖,她多年来辛苦练成的武功,怎么会没了!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们不可能会发现的!”
银煞看着君莫言,当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凝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自救的想法,脸上的表情从害怕逐渐转为可怜。
沈天慢慢踱步至倒地不起的两人面前,愤恨的一脚踩在银煞的手上,恶狠狠的还碾了两圈,看到银煞忍不住哼声的表情,得意的说道:“敢踩本神医的手,没废了你都是本神医仁慈了!想知道为什么嘛,你们当真以为傍晚本神医给你吃的是什么救命药丸啊,那不过是本神医用来对付恶人的吸星丸罢了!”
“但是银煞并没有吃,你把她怎么了?”
金煞咬牙看着沈天,没想到她们做的这么隐晦的一切,居然全都被这个沈天给毁了,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没吃不代表没碰,她从本神医手中接过吸星丸的时候,就注定跟你是一样的下场!”
沈天耸肩说道,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态度让金银双煞二人有多么窝囊。
银煞眸中流光微闪,忽然满目含泪的睨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君莫言,“王爷,芷若知道错了,是芷若被钱财蒙蔽了双眼,王爷,你放过芷若吧。今后芷若一定以王爷马首是瞻!”
直到此时此刻,银煞还天真的以为,君莫言凝着她的目光是因为受了她的蛊惑,曾经江湖上有多少豪杰都入了她的暖帐,对于自己妖娆的脸蛋,她是很有信心的。
君莫言微微阖下眼睑,这一举动看在银煞的眼里,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在考虑,立刻再次开口:“王爷,芷若真的不是故意的,芷若只是被人要挟,王爷…”
林宣一言不发的看着惺惺作态的银煞,周身四散的冷气让风雨雷电四人都不禁瑟缩了一下,王妃生气了,后果好像很严重。
轮椅自动,君莫言缓缓的离开林宣身侧,而前行的方向正是伏地的银煞身前。这下好了,风雨雷电四人看着林宣泛着铁青的脸色,同时低下了头,心中默默祈祷:三爷,您自求多福吧!
银煞眼底徒生希望,看着即将近身的君莫言,含着期望的开口:“王爷…芷若…啊--”
血光飞洒,银煞说着话的同时,忽然尖锐刺耳的叫声直冲云霄,而那明亮的含宣阁大厅内,空中飞浮的是一只齐腕断裂右手!
君莫言收回甩出内力的手,嘴角邪翘:“肮脏的东西,也敢对宣儿动手!墨风,明日启程去军营,拔舌断腿后将她们一同带去!
拔舌断腿?!
”是!“
金银双煞倒吸冷气的听着君莫言的话,顿时银煞抱着右臂剧烈喘息的骂道:”君莫言,你敢--啊!!!“
又是一声尖叫飘过,这银煞的嗓子已然快喑哑,到最后依然没有声音发出来,还依旧张着嘴痛苦难忍。
林宣不知何时已飘然站在君莫言的身边,睥睨的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银煞,手中慢慢放下的是带着血珠的匕首。
亲手将银煞的左手腕也齐根砍下,林宣冷眸雷霆一闪,菱唇风华而启:”不该你碰的东西,这就是代价!“
君莫言眉头轻挑,抬眸睨了一眼林宣,这件事稍后需要探讨探讨了!他何时成了东西了?
沈天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宣,又看了看君莫言,他到底娶了个什么女子,话都不说上前就砍了手,一般女子见了血都要惊呼出声呢,她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拿着君莫言递过去的手帕擦拭匕首?!
”有些时候,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觊觎!若真的有本事,就明枪而战,这种暗地里腌臜的勾当,实在有辱国风!“
林宣凉薄的声音在含宣阁内兜兜转转,传入房顶之上隐藏多时的两人耳中,黑夜秋风瑟瑟,注定是个不眠夜。
”三爷,他们走了!“
片刻后,墨风凝神静听,随后抬眸看着君莫言汇报。
金银双煞忽地一惊,随后金煞立刻开口:”南…呃…“声音消弭,任凭金煞和银煞两人如何张口却是无言而出。
沈天摇头叹息,”哎,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凭借什么在江湖中作恶多端的,他们既然都已经离开,又怎么会救你们呢!事关国体,你们也不过就是人家手中的棋子罢了!金银双煞,今后恐怕要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一场风波渐渐平息,天色青灰的等待着骄阳破空,含宣阁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所有人悉数退场。
此刻林宣眉宇间带着一抹厉色,看着君莫言说道:”南风涯和宋清舒不会罢手的!“
”嗯,这一次他们急功近利的想用金银双煞来成事,太草率了!“
”希望刚刚他们有听到我的话,以后最好少暗算于人!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做法,真是有辱南楚太子和宋元王爷的名声!“
林宣回想着刚刚的一幕,那房顶之上早在他们两人到来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自然和君莫言之间无需所说,便都了解对方心中的想法。
这南风涯和宋清舒本是以贺喜的名义而来,但着实没想到,他们做了这么多事的最终目的居然是想拿到君莫言手中的西木兵马虎符。
虎符的重要Xing无需多说,一**队总需要某种信物才能调动利用,而西木国调动兵马的正是虎符!
没想到当初君莫言为了她而动辄兵马的事情,居然被有心人利用。而看起来平静的各国,恐怕也要因此而乱上一番。
西木三爷在外人眼里虽然是君莫宇最疼爱的弟弟,但不知真相的人皆认为他不过是个残疾王爷,有名无实。而这一次君莫言当中承认自己手握重兵,恐怕未来的日子里,他的安全堪忧 。
对于这种国与国之间微妙的关系,林宣心中颇有感触,曾经她就是在战乱的国度中贩卖着军火,而君莫言为了她而暴露了自己的实力,想必现在其他五国之中,定然有不少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
毋庸置疑,若是谁能与君莫言联手,或者谁能夺得君莫言手中的重兵,无疑是如虎添翼。这六国之中,恐怕也就只有君莫言一人胆敢冒着天下大不韪,将国之根本的部队力量公布于世。
”宣儿?“
君莫言眸中染上忧色,睇着忽然间变得沉默的林宣,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嗯?“回神之际,那意外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脸,让林宣懵得眨着眼,”怎么了?“
见林宣这副难得一见的憨态,君莫言抿唇,桃花眸里闪过潋滟微光:”夜深了,该就寝了!“
”哦!你睡吧,我不困!“
林宣毫无异色的直接开口回绝,作势要起身的动作还不待完成,君莫言却早已先人一步的起身,直接抱着他以堪比光速的势态直奔柔软宽大的床榻。
身下是软被,而林宣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君莫言,凤眸中突然狡黠一闪,笑靥如花的绽放,随即在君莫言灼灼目光之中,主动的揽住他的脖子,微微前倾着天鹅颈,覆唇而上,辗转反侧。
君莫言品尝着林宣的美好,心里触动的琴弦撩拨不停,她的主动刺激下让他想要的更多,手掌在林宣凸凹有致的纤体上油走不停,下腹内传来的火热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
林宣轻阖的凤眸微颤,这样的君莫言让她险些把控不住,而他的手也如同火把一样,快要将自己燃烧殆尽。而腿上再次被抵住的硬物几乎烫伤她的肌肤。
手掌隔衣覆在林宣的胸前,随后慢慢下移,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开衣带,两具纠缠攀附着彼此的身体,灵魂双双颤抖着对方带来的冲击。
‘吧嗒’一声,就在君莫言情动深处解开了林宣长裙外面的束带时候,手却忽然被抓住,慵懒的睁开眼睑,看着身下媚眼如丝Xing感惑人的林宣,沙哑问道:”怎么了?“
林宣无奈的撇撇嘴,”抱歉,月事来了!“
此话一出,君莫言顿时感觉自己滚烫的心被人兜头罩下一盆拔凉拔凉的冰水,瞬间透心凉。
眯着眼气结的看着满目含笑的林宣:”宣儿,你故意的!“
林宣无辜扬眉,”我有吗?“
表情一凛,君莫言顺势就躺在林宣的身侧,粗噶的喘息着平静体内生疼的浴火,这焚烧的感觉,真是差劲透了。
看到君莫言的动作,林宣心口一暖,她承认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迎接即将要到来的事情,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当然还有另一个因素就是,谁让他之前以无伤的身份骗了自己,一些小惩罚是必不可少的。
”莫言,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宣侧身躺着,看着眼前平躺闭目的君莫言,微微皱眉的暗忖,难道他生气了?
外面浅灰的光线透窗而入,林宣凝视着君莫言完美无瑕的侧脸,俊逸的眉峰,高耸的鼻梁,凌厉的薄唇,当初她怎么会那么笨,就没有看出无伤和他一模一样的唇线弧度呢。
不知不觉素手一寸寸抚上如玉的面颊,自从知道他就是无伤之后,林宣的心里豁然开朗般,只觉得世间无限美好,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她没有经历过情爱,所以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曲折,她的Xing子直接决定了她的为人,她喜欢君莫言,毋庸隐藏。她也不会像大家闺秀那般,含羞带怯的喜欢着,却不敢说出口。
”宣儿,你再这样,我不能保证是否会发生什么…“
林宣心中盘旋着情感,而君莫言突然开口说话,才让她惊觉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居然在他的喉结处打转。
收回手指,暗黑的床榻上,林宣有些发烧的轻咳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君莫言倏然睁开晶亮的双眸,霸道的将林宣拉入自己的怀里,话语飘然而出:”宣儿,没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听天由命,不论身子如何,我都将其视为老天对我的考验!“
林宣仔细的听着君莫言的每一字每一句,当这些话说出口之后,她的心还是慢慢沉入了冰湖之中,冷的透骨。
她已然猜到…
”七星海棠之毒…呵,早已经深入我的骨血,想要解毒何其困难!就算二哥如何安慰我,我也自知这根本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当年父皇将他毕生的内力全部传授与我,并将我体内的毒素逼入双腿。这的确导致我多年无法行走,可后来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不想皇兄和二哥两个人因为我中毒之事,苦苦争斗,所以后来我开始自行学习,想试着将体内蕴藏的浑厚内力为己所用。
六年前,我成功了!二十年的轮椅生涯,让我对行走极为奢望,整整一年的时间,我没日没夜的按摩已经萎缩的肌肉,终于我让自己能够在内力的支撑下重新站起来。
如今七星海棠之毒带来的一切,对我来说几乎形同如呼吸一样自然,因为那是从出生就一直陪伴我的至今二十六个年头的折磨,早已渗入灵魂,习以为常。
而太极宫,是我在十五岁就创立的,那时候我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做一些事情,来牵制六国,至少让皇兄能够安心处理朝政,无需担忧六国战乱。
宣儿,我自知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也许…当某一日清晨醒来,你会发现我已浑身冰冷的躺在床上永久沉睡,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我曾经深思过自己的行为,我一直觉得或许这样将你捆在我的身边,是对你的不公平,我甚至想过,利用无伤的身份,让你对我心生恨意,可…世事难料!“
林宣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前世今生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此刻,她枕在君莫言的臂弯中,鼻端窜入着他淡雅的桂花香气,他静静叙述的口吻,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她的心好疼好疼。
宣僵根算却。想着他一个人为了行走忍耐极致的痛苦,想着他自己在黑暗中按压双腿,以及为了让自己皇兄无后顾之忧,他宁愿背负杀戮罪名,也要创建太极宫,变成六国之中惊变天下的强者无伤。
这一切的一切,要用多么超人的意志力才能完成,那每每毒素蚀骨的痛楚,又要有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在二十六年之中,将其视为生命的一部分。
林宣隐忍的颤抖让君莫言翻身面对,当灼灼的目光中看到林宣泪湿方枕的时候,他拉近两人距离,额头抵着林宣:”宣儿别哭,这是命!在我有限的时间内,我会陪着你上天入地,至死不渝!“
”君莫言…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找出为你解毒的办法的!一定!“
林宣嗓音沙哑,泪珠不停的滚落坠入方枕之上,曾几何时,她的少女情怀里,会幻想着有一个人愿意陪着她上天入地,宠爱入骨。如今她两世为人,终于相见,她绝不容许他悲戚的离开。
君莫言双手捧着林宣精巧的脸蛋,闭目而上,一点一点吻着她眼角愈发汹涌而出的晶莹,每一滴都是苦涩无比,薄唇上苦的令他心口发颤。
动作愈发轻柔,带着无比的眷恋和无奈,他的生命能够走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可是为何偏偏老天如此不公,如果他终将离去,他的宣儿却要如何面对凡世纷杂…
林宣内心挣扎痛楚的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热,君莫言…不论你是无伤还是君莫言,我的一生注定与你羁绊到底!
天边红日出头,房间内悲伤的气氛并未被这一丝的温暖冲淡,林宣脸上还挂着泪渐渐沉睡,而君莫言缱绻迷恋的眸子漾着沉寂和痴迷看着林宣的睡颜。
他好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他宁愿用更多的代价去换取今生的相依相偎。紧紧搂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渍,贴在她耳边,薄唇轻启:”宣儿,我爱你…“
床榻上,两人紧紧相依入眠,埋于君莫言胸口的林宣,在他闭目的瞬间,热泪再次蔓延而出,空气中还飘荡着那一句千古绝恋般的梵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