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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在真正的苦难面前我们只能沉默的时候,才知道当时我们都不知生老病死为何物时就开始抱怨世事,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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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科目培训和专业技能培训整整进行了两个月,培训结束时已接近冬季,新入职的公务员到各自单位报到。由于正式入职时间要等到全省各单位统一完毕才能开始计算,所以我报考的工商局领导非常人性化,体量我们培训很辛苦,决定给刚考入工商系统的人员放几周假,等到年后再正式上班。我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童欢,说我有幸过上了有工作却不用上班的日子。童欢说正好趁此机会去上海玩,以后上班就没有时间玩耍了。我觉得十分有理。
我在我们几个的群里发信息:“姐妹们,我封闭培训结束,单位给我们放几周周假,我打算去上海找童欢,有参与的没?”
关小五第一个回复:“啊,太好了。我放寒假了,我正好直飞到上海,让童欢接我,然后我和你们一起回省城过年。”
李老大回复:“我还没去过上海呢,我也请假去,如果老板不给假我就辞职,年后再找工作。反正我一直想跳槽呢!”
童欢留言:“白四儿、小五、李老大都来,那不就差一头了吗?那头什么情况?”
瑶三姐迟些回复:“有没有人性你们?集体去上海,我不去不就掉队了,我从来不能掉队啊!姐也拼了,请假,大不了请病假,扣工资呗!”
计划达成,五花糕即将在上海聚齐,接下来就是安排行程。
童欢留言:“我在上海住的两室一厅,够我们五个了,但是我在上海没车啊!我们出去玩不方便!你们谁能把我车从省城开过来?”
我说:“童二,你开玩笑吧!我和李老大都是刚考下来驾照,但是上马路都是杀手,三姐没有驾照呢,你哪个脚指头异想天开到我们能开车2000公里?”
童二说:“啊!也是,就是我这样老司机也做不到哈!白四儿你研究下,看看把我车运过来,之前雷鸣同学就有从杭州把车运到上海的,走的水运挺方便。”
“童二,你二啊,杭州离上海多近啊!省城到上海多远啊,估计得海陆空都上吧!再说那得花多少钱啊?我们就去一周还不如打车或者租车!”
关小五留言:“白四儿,你笨啊,童二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把她座驾接上海去,也方便她日后在上海浪啊!”
我恍然:“哦”
最后在童母刘女士的大力支持下,童欢的宝马终于以3000多块的运费被运到了上海!我和李老大、瑶三姐特意就和着关小五的机票,赶在同一时间到上海,避免童欢因为多次请假被扣工资,谁让我们打算白吃白住狠狠宰她一顿呢!
童欢先在国内到达口接上我们三个,然后我们就一起等待关小五。因为关小五又是时隔一年多没回家,我们在机场热烈欢迎了她!一路上关小五给我们讲述着她留学美国这一年的酸甜和苦乐,还有他那“美化”了的老叔老婶,我们其余四人也给关小五讲述她这一年多错过的诸多精彩。
一不留神发现童欢已经带我们开了半个浦东了,我理所当然的问:“童二,今晚请我们吃什么大餐啊?”
童二回道:“对不住啊!你们得先跟我回趟家!等我一个小时,然后咱们才能开始吃喝玩乐。反正是周五,也不怕晚对不对。”
“先回趟家我可以理解,等你一个小时是什么意思?你还有约会?”小五问。
“哎,你们相信不,我现在居然干了份儿兼职!”童欢有些戏虐的说。
李老大反应敏捷,代表我们四头惊讶的嘴抢先问道:“啊?你现在混的这么惨,都得干兼职维持生计了?干啥呀?”
三姐特别体贴民心的说:“那我们还是别吃大餐了,去市场买菜吧,我给你们做!”
我忍受不了瑶三姐的“贤惠”,不得不插播一下:“我说三姐,你省省吧,别人能被你温柔贤惠的外表蒙蔽,以为你是持家有方、做饭喷香的好主妇,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水平吗?我大学四年翘课回省城是没少吃你做的饭!但是内容永远只有两样:炸羊肉串和炸薯条!外加点番茄酱。羊肉串和薯条都是在超市买的某著名品牌!绝对的半成品,对吧?”
“哈哈哈!我姐是不会做饭,还不如我!”李老大插播道。
关小五又听不下去了,补充道:“李老大你也省省吧,我出国前去你家弄签证材料那周,你忘了你都给做的啥啊?”
李老大不以为然的问:“做的啥啊?火锅吧?”
“可不是火锅吗!火锅里就两样,香菜和羊肉片!总是这两样!”
李老大还好意思笑,自圆道:“火锅不就是肉和菜吗!多了也吃不了啊!”
童欢听不下去了:“那怎么以前咱们在和和火锅店时你总点蘑菇、粉丝、鱼丸、豆皮呢!比谁都能吃!”
“哈哈蛤,这你们也记得!”李老大终于有点悔过的笑意了。
小五继续委屈的说:“要是都火锅也就好了,还有两顿我记得老大是做的大米饭,然后没做菜,问我光吃咸蒜行不行,我说那多烧心啊,光吃咸菜,她说没事,就个香蕉就好了。她总那么吃!”
我忍不住接过来问小五:“哈哈哈,这经历怎么没听你提过啊?”
小五说:“哪敢提啊,之前老大帮我做出国留学材料,我得罪了她她撂挑子怎么办!今天正好提到这才想起来!”
童欢说:“所以啊,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我们几个当中李老大和瑶三姐看着贼女人,其实她俩最不贤惠了,你们知道我做饭好吃吧?”
“这个我知道!你在英国时候学的吗!不知现在你还行不行了?”我赞同童欢的观点,外表不能说明一切,尤其是应用在人这种复杂的生物上,说明书和实际功能往往差异很大。
“我现在也会做啊,这次在童二家正好给你们露一手,出过国的人什么苦没吃过,还能不会做饭!”小五说。
话说到这,大家终于意识到又跑题了,这也正常,跑题永远是五花糕永恒的主题。
我率先控制了乱局说道:“等等等等,别扯远了,童二,你还没说你兼什么职呢?”
童二拍了下脑袋说:“真是不可思议,我现在每天得回家给我房东大爷的孙子上英语课!没办法,推不掉,房东大爷盛情难却。”
我这才释然,说道:“啊!难怪,你之前说房东大爷听说你是留学回来的,房租还给你降了二百,这老头够精的啊!”
童欢说:“可不是吗?老头是动迁户,老有钱了,几千万在手里赚着,家门口5辆电动车,每天换着样骑,一周不带从样的,就是天天操心他那淘气包孙子。这不租我的房子也比别人的价格低很多,我也没法不帮忙啊!”
关小五一拍手说:“这好办啊!今天我们给大爷的孙子来个英语角!我们几个一起教,看大爷一高兴这月房租都能给你免了!”
李老大说:“这主意不错,教英语可都是我们专业啊!”
“哎,除了我,你们几个都是专业,这个阵容出现在大爷面前,可是太豪华了!”三姐提示道。
童欢兴奋的说:“对呀!我要和房东大爷说今天这里边有两个英语专业八级,一个非英语专业,也是过了六级的,一个刚从美国回来,雅思刚考了8.5,大爷直接能晕呼了!”
“哈哈哈”
说着童欢的车已经开进了一个小区院里,小区绿化很好,而且很安静。
童欢带我们进了单元门,果然一拉开门,就看见几辆崭新的电动车。
我打趣说:“有钱人的最高境界啊!就是电动车随便骑,丢一辆买一辆!一周不从样。”
房东大爷热情的招待了我们,我们在屋子里给他孙子上英语课,他在厨房给我们做饭。
房东大爷的孙子6岁,叫淘淘。淘淘特别淘气,而且不怕生。看到我们今天人多,就更加撒欢儿疯了起来,从窗台蹦到床上,从床上蹦到地上,从地上爬上窗台。
童欢说:“平时给他上一个小时课比在健身房练两个小时还累,因为他是典型的胆汁型,上课也是上蹿下跳,让他学个单词,得绕屋子跑一周,幸亏房间不大,只有20多平,所以我和他爷爷约定了,他每天上课的一个小时必须关门,不让他出去。否则这课根本没法上。”
我们了解了淘淘的类型开始因材施教,李老大做了十个小卡片,上面写上英文单词,关小五在卡片上画了对应英文释义的图片,童欢负责教他,我和瑶三姐则充当了保镖,两个大人一起压着一个6岁的小男孩。
我告诉淘淘:“你读对一个单词,就可以站起来蹦一下。”
这熊孩子跟我说:“那我读对十个单词,就可以连蹦十下!”
李老大看着淘淘笑着说:“熊孩子数学挺好,不用教!”
这个孩子真是够聪明,半个小时就学会了十个单词,而且还能记住所有单词的拼写。大人说话要算数,剩下的半个小时,五花糕集体和淘淘玩捉迷藏。玩到尽兴时我和童二、三姐都藏到了衣柜里,李老大和关小五在窗帘后面,找到我们的瞬间,给淘淘乐的,好像自己进了迪士尼公园发现了一个装满糖果和冰激凌的城堡一样。
房东大爷为了犒赏我们,给我们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有大虾、松鼠鱼、红烧鸡块、拌青笋等等。
席间不停的夸赞童欢:“这孩子真好!有文化,为人热情!你们这些朋友更好,主动帮童欢教淘淘英语。我是看不到我孙子长大以后啥样了,他要是有你们这些姐姐一直教他,日后肯定有出息。”
我说:“大爷!我们在上海的这几天都可以跟淘淘一起学英语,明年淘淘上学了,就会懂事了,不用你这么费心的。”
大爷感慨道:“我这代就是农民,赶上政府政策好,成了暴发户,过上了好日子,但是淘淘这一代不可能没有文化啊,没文化就坐吃山空喽,所以我当初把这房子出租,就是为了租给个大学生,好好影响影响我这大孙子。”
我们都为房东大爷的眼界称赞,70多岁却是一点不糊涂,连租个房子都考虑到对子孙后代的影响,家长当如是啊!
从房东大爷家出来,童欢带我们开车游上海的夜景。
童欢开着车说:“晚上我带你们去外滩,雷鸣已经在那等我们了,他说要尽地主之谊,请大家吃夜宵。”
小五说:“诶,终于要见到大名鼎鼎的雷大师了!我还没谢谢他托他姐姐照顾我呢!”
我好奇地问:“他姐姐什么样?雷鸣我们都见过,高智商学霸型,但他说他们老雷家他是打狼的,真想看看打头的什么样。”
“她姐姐雷潇,人如其名,作风雷厉风行,超级女强人。她家住在市中心的豪华公寓,我在她家住的几天就觉得自己能被她的强大气场湮灭。”
童二对雷潇也好奇,问小五:“雷鸣姐姐长得漂亮吗?”
小五说:“不算漂亮,但是气质特别好!有一种内在的魅力,看起来很舒服的那种。”
我说:“就是有一种美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像雷潇这种大咖,气场自然不凡。”
李老大说:“但是雷鸣光看外表很普通,只有一说话才能觉得有才。”
小五说:“从雷潇身上就能看出,能人和凡人的最大区别就是超强的自控力。她每天早晨5点半准时起床,6点到公司楼下健身房健身,7点洗澡,7点半吃早餐,8点准时上班,晚上从不加班,5点准时下班,6点到8点读书,8点到9点做瑜伽,九点半准时睡觉。从周一到周五,无一例外,每天就像刚出厂的某孚电池一样动力十足。”
我们听完雷潇的故事,都不禁张开大嘴做惊愕状。
我说:“难怪你坚决要搬出来,这种神人的节奏跟不上吧?”
小五说:“嗯,差异太大了,每天仰视,自己都惭愧,再说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我这学艺术的熬夜熬惯了,和雷潇的生物钟基本是颠倒的。”
我们到达外滩的时候,雷鸣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们把车停在离外滩还有几百米的停车场,停车费30元每小时。我那是第一次去上海,第一个感觉就是上海真是寸土寸金啊!
童欢给雷鸣介绍到:其他这几头你都见过了,就这头承蒙你大恩的关小五你第一次见。”
雷鸣伸手道:“关小五,久仰大名啊!哈哈哈。”
小五龇牙笑道“啊,我才是久仰你的大名,没见面就得到你和雷潇姐姐的帮助,真不知该怎么感谢!”
雷鸣客气的说:“说什么感谢,童欢是我朋友,你们都是童欢姐妹,也就是我朋友,何况之前在省城你们几个都没少关照我。如果五花糕不嫌弃我,我想说我真是幸运能认识你们五个这么漂亮有爱的朋友!”
童欢说:“行了,都别客气了,雷鸣,你这个大地主要请我们吃什么啊?不过今天便宜你了,我们今天晚上在房东大爷那吃的太饱了!”
我说“是呀,别吃饭了,我听说外滩有一家咖啡厅挺必,坐在里边可以看外滩全景。”
雷鸣爽快的答道:“行!那我们就先去喝咖啡,吃点甜点。”
外滩的凌晨12点还是灯火斑斓,人头涌动,我们开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上海的马路上还是很热闹,我瞬间感到了国际化大都市的魅力。
第二天是周末,童欢带我们去了大名鼎鼎的周庄,五花糕在周庄水乡坐着本地人划的木筏,畅游在江南水乡古镇,听划木筏的大姨唱民歌,感觉被带到了空谷仙境。
周庄因为上海画家陈逸飞将周庄双桥绘成一幅名为故乡的回忆的油画在美国展出而被人熟悉,后来美国石油大亨哈默将这幅画高价买下送给***,说这是中国最美的地方。周庄因此扬名海内外,一度成为老外眼中中国南方古镇的典范。现在的周庄商业氛围很浓,原住民已经剩的不多了,但是古镇的风貌还在,老一代人的生活习性还保留。留守的古镇居民还是提着木桶在井里打水,一些妇女晚上拿着大盆衣服在河边敲打洗涤。晚上,我们住在周庄的客栈,上百家客栈和商铺在晚上都点上暖色的吊灯,灯光连成一排在河水的照映下波光闪闪,十分梦幻。
五花糕坐在岸边,双脚搭在水面上方,童欢伸开双臂感慨道:“真想就这么呆着,不用tmd合计上班赚钱。”
小五说:“真想就这么呆着,不用回tmd大农村美国。”
我说:“真想就这么呆着,不想回去开始新的工作。”
李老大和瑶三姐复言:“真想就这么呆着,不想朝九晚五的上班!”
然后五个人一起在夜色的河边大喊道:“啊再见吧!青春!”
毕业后,五花糕在一起游玩的日子早已不像学生时代那样可以按月计算,但是我们几个都十分珍惜,要不是我们事业还都没步入正轨,要不是我们都还年轻无畏,怎么可能扔掉凡世的一切聚集在一个陌生的桃源尽享尘世的幽静。
多年后,在真正的苦难面前我们只能沉默的时候,才知道当时我们都不知生老病死为何物时就开始抱怨世事,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