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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食之无味的饭吃下去后,文清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看着任安然和他们一家和睦的样子,谈着公司的未来,孩子的未来,文清却觉得这就像是隔世,那么的不真实。
“妈咪,如果你想要离开,诺诺和你一起走。”诺诺在文清放下筷子的时候也没有再动过筷子,敏感的他一动不动的注意着文清,防备着旁边的任安然,像一头竖起了刺的小兽。
任安然刚刚结束与文林的谈话,嘴角挂着的应付笑容也没有撤下,往旁边文清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也恰好目睹了诺诺对他的敌视。
对于诺诺的敌视,任安然无所谓,反而兴趣盎然的搂住文清的肩膀,挑了挑眉,低柔着嗓音劝说道:“好媳妇儿,别闹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给我一点面子好不好?大家都看着呢!”
那求和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身为总裁的霸道酷炫,活像一个深爱着文清,又不忍文清生气的好男人形象。
“我没脑。”文清抬起头,清澈清冷的双眸与戴了眼镜的任安然对视,视线是那样的坚定。
“我们已经离婚了,任安然,你这样做戏,到底是给谁看?难道我在你的眼中,一直是一个玩具?只有等你玩腻的时候才能扔掉那种吗?”
“你给我一条路走走,可以吗?不要再用我和文家联系起来,他们的生死,真的与我没有任何的干系,我也不想管。”憋着一口气,文清又再一次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每一次说完之后,任安然都像是遗忘了文清的那些话。
离着最近的文林,脸色一顿,瞬间就摆下了脸,难看至极。
不识好歹的东西,这样拆他的台,跟那个死去的女人一样,没有任何的价值,只会拖累人。
文林也是在商圈里闯荡了一辈子的人,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什么样的话不会说呢?
即便在知道文清和任安然已经离婚,可他也不会轻易承认这个事实,就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任安然凑成一对,那也不可能。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离婚这样的事怎么能扯在嘴边说?你们两个都有孩子了,好好的家,别因为一些小事变得不和睦。”
“现在家里的公司盈利了,爸爸不会让文清为难,以前是爸爸的不对,让文清难做人,现在爸爸向你道歉,请原谅爸爸的不得已。”文林说到做到,站起来就朝着文清鞠躬道歉,诚意十足。
文林的这一做法,可谓是惊了不少人,尤其是强硬尖酸的文太太,心中的不满和嘀咕都要冒出来了,可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忍着。
她不能做什么,眼睛却可以做很多事情。
挑剔、嫌弃、厌恶,各种各样的眼神都朝着文清甩过去。
“文清,你听爸的,爸是过来人,你和安然是夫妻,有什么事,什么话就当面说清楚,别连累孩子们受罪,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文林的和事老是越做越顺手,说出来的话也更加的贴切冠冕堂皇。
文清突然之间想要笑出声,她从来都没有发现,她的爸爸,竟然也是这样能说会道的人。
怪不得当年,能脚踏两条船,最后事情败露之后,也依然能安然无事。
这样可耻恶心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如果说之前文清还会心软一下,可现在,文清完全不会心软,更加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做出什么改变。
“我和他离婚,不是因为一些事,而是我们之间的性格不合适,一对性格不合适的夫妻呆在一起,一天两天不会有什么事,可时间一长,各种弊端就出来了,对今后的孩子也会有影响。”
“既然已经知道性格不合,那么就没有任何必要继续下去,趁早把婚离了,结束夫妻关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可以去选择真正合适的人,我也可以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我的孩子好好的生活,所以,对不起,要让你们失望了。”
嘴上说着让他们失望,文清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抱歉的表情,反而神彩都明媚了起来。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摊开来说清楚,让大家都知道。
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打脸,打的人非常疼非常疼那种。
文林弯下的腰还没有直起,垂下的头,脸色黑幽黑幽。
这真的是养的好女儿,就是如此拆台,如此对他这个父亲。
脸皮再怎么抽搐,文林还是抬头,一脸不赞同文清这样的说话,眼神更是小心翼翼的去观察任安然的表情。
坚强的小兽,果然是不管怎么打击,都有站起来的那一天,任安然从来都没有小看过文清,也没有真的把文清不当一回事,反而一直很认真的对待。
“今天非常感谢你们邀请我来吃晚饭,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谢谢招待。”又一次先行离席,没有招到任何的阻拦,就连文林那伸出去的手,到嘴的话,也在任安然的一记厉眼之下荡然无存。
文清前脚刚走,任安然后脚就追了上去。
文清搂着诺诺的小身体,靠着电梯的内壁,准备按下按钮,任安然却在瞬间闪了进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下坠的速度和稀薄的空气,让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拥堵起来。
文清把一缕落在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镇定的开口,“任安然,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请你放过我好吗?我于你,我们之间的游戏,就此作罢可以吗?我们的离婚协议早就签好了,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折腾进去。”
“我、也想过几天顺心的日子,可以吗?”饶是再坚强,种种遭遇下来,也有觉得崩溃的时候。
反观任安然,他只是摸出一把车钥匙,在手里悠哉的转动,悠闲的开口,“我是和你签了离婚协议,但我没有告诉你,我和你之间的离婚协议在你转身的那瞬间就被我撕掉了吗?”
撕掉了?
撕掉了?
这就跟一颗炸弹,直接朝着文清抛来,炸的她昏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所以,我们没有离婚,你还是我的妻子,是任家名副其实的任太太。”勾唇坏笑,却极其讥诮。
“任安然,你欺负我,真的有意思吗?”崩溃只在一线之间,下坠的电梯突然加快了速度,文清的心跌落谷底。
前头是光亮,后面是深渊,她只是暂时站在了分界线的地点,从来都没有逃离过深渊,从来都没有吗?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电梯门开的瞬间,文清崩溃的情绪终于决堤,大声质问着那个站在光亮处的男人。
“没有为什么!”潇洒的身影,不带走任何,快速从文清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