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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夫,我这腿会不会留下残疾?”腿很疼,比之那时断了没治疗的时候还要疼。高斐不敢动弹,他也担心这腿到时会残疾。
“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就不会留下残疾。体内的毒呢,也已经流干净了,没有大碍。眼下就是腿伤以及内伤需要调理和休养,不能着急。”看着他,那瘦削的脸,看起来当真憔悴。高斐应该是神采飞扬的,他这个模样着实和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看着孟揽月,高斐笑起来,“孟大夫,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中毒了。”
“高卫的毒千奇百怪,你以为我中的是那种立即死的毒啊?这毒啊,我解了一大半,可是还差一些。所以,我是没办法了,只能跑到这里来炼制解药了。”说着,孟揽月可是张口就来,不牵涉白无夜半分。
高斐了然,“那也多亏了孟大夫懂医理,不然的话,这解毒也是无望。”不管是孟揽月,还是他自己,都是大幸运。
“你就别研究我中的什么毒了,交代一下你是如何被高卫抓住的?我和五哥,可都等着听呢。”白无夜坐在桌边,虽说没说话,但显然如同一个监视器,一直在盯着高斐。
又被问及这个,高斐忍不住叹口气,“都怪我大意了,高卫退回老巢之后,我的探子回报,说是高卫病倒了。他宫中的御医全然无法,看那样子,好似坚持不了多久了。”
“高卫会生病?虽说人人都会生病,可是高卫、、、我觉得他应当不会生病。”高卫是玩儿毒的,自是得保证自己身体强健,否则很容易被毒所侵蚀。
他若是真生病了,那身体情况愈下,不说别的,就是那些毒,他都抵抗不了。
所以,他肯定会保证自己不会生病。
“说对了,他根本就没生病,一切都是骗局。趁此时机,我本想潜入大周宫中将传国玉玺拿回来,可是中计了,然后就被他抓住了。”高斐说着,满脸的后悔,自己鲁莽了。
“传国玉玺?”挑眉,孟揽月看向白无夜,他倒是没任何的表情,显然明白高斐说的什么。
“嗯,当年高卫的祖父反叛,自立为王。叛逃时,将南周的传国玉玺盗走了,直至现在还存放在大周的皇宫里。”所以也就是说,南周现在是没有传国玉玺的。
“手还真贱,他们改国名为大周,要南周的玉玺又有什么用呢?你也是的,自己做一个不就成了。”真是死心眼儿。
闻言,高斐就笑了。那边白无夜也几不可微的摇头,若是可以自己做玉玺,那天下人人都能称王了。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瞧高斐笑的那样儿,孟揽月不禁冷哼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白无夜,谁想到他也用那种眼神儿看着她。
眨眨眼,孟揽月轻咳了一声,“那之后呢,你被抓住,然后被带到哪儿去了?我那时是被囚禁在大周皇都郊外的一个别院,里面都是陷阱。”
“孟大夫被抓,那是因为高卫想以你为饵诱‘五哥’。而我,他是只想抓我。若不是因为在大周我早部下无数内应,否则我是逃不出来的。”也因此,那些耗时很久费尽千辛万苦才坐稳位置的内应送了命,他不可谓一朝回到解放前。
“还真是。那高小王爷能逃出来实在是太幸运了,那时五哥带着我逃回大齐,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不过,你这逃的路线倒霉了点儿,要是往西走,也不至于掉到这儿来。”大概他是慌不择路了。
“那时哪还容得我选择,只要能逃,也管不了东南西北了。一路进了这山,高卫的狗紧追不舍,一个不慎,我就掉进了那险涧里。但也幸亏那险涧隐蔽,他们从上头经过,也没发现我在下面。我在这险涧里可是熬了九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人的说话声从我身边的石壁缝隙当中传出来,我当时就知道,这是老天不让我死啊。”高斐说着,甚为激动的样子。
“所以说,你即便把岐山拱手相送也是你占了便宜,什么东西能有命重要啊!”微微摇头,看着他,孟揽月也分外佩服。熬了那么多天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实在强悍。
“成,这岐山我是拱手送给孟大夫,额外的,我还得将孟大夫的恩情记在心里。若是孟大夫同意的话,可以跟随我去南周,让我报答孟大夫这救命的大恩啊。”高斐说着,一边试着抬手,可是动了一下就放弃了,太疼了。
“高小王爷,你看这通道如何?人若是躺在里面,再次被发现的几率应该很大。”白无夜开口,一边扫了一眼那墙壁上的通道,显然高斐若是再口不择言,就把他送进去等死。
孟揽月看了一眼,随后就笑了,“看吧,惹‘五哥’不高兴了。这感谢呢势必得感谢,但是头功属五哥。若不是五哥辛苦的开山凿石,即便我有通天的医术,也是救不了你。”
闻言,高斐立即发出哼哼的声音答应,听起来是深以为然,可是又显然有别的意思。
白无夜冷眼相待,高斐却是依旧故我,恍似气着了白无夜,他也跟着心情大好。
无声的笑,孟揽月偷偷地瞪了高斐几眼让他老实点儿,别气白无夜。要是真把他惹生气了,有他受的。
高斐眼睛发光,恍若两颗星星似得,瞧他那模样,显然是好了。昏昏沉沉已属过去,他的身体正在好转。
乏了,孟揽月与白无夜离开起居室去休息,此时高斐也知晓了自己占了这里唯一的床。
躺在那儿不能动,但是听得到白无夜和孟揽月的动静,“孟大夫,‘五哥’,你们不会真睡在地上了吧?真是惭愧啊,不然你们把我抬到地上,这床归还于二位?”
已经躺下的孟揽月看向白无夜,一瞧他那冷着的脸,不禁轻笑,“这小子故意的,没人和他说话了,非得没话找话。”
“他若真有此意,成全他又何妨。”白无夜冷哼一声,高斐叫叫嚷嚷的,实在让他烦躁不已。
身边有一个孟揽月总是吧啦吧啦的说话就得了,又来一个天生惹人厌的高斐,这里简直如同鸡窝。
“得了吧,只要不搭理他,一会儿他就睡了。我也累,被熏得脑子还有些发晕。蓦一时呼吸,总感觉想吐似得。而且,肚子疼。”厚重的披风盖在身上,她边说边把披风扯到下巴处,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白无夜微微皱眉,“可有什么法子么?”
“没法子,睡一觉就好了。现在想想,我也算是幸运的了,往时杜先生独自一人,即便被毒气熏着了,也得坚持,否则就会误了时辰。”现在她和白无夜在这儿,计算时辰什么的都有白无夜,而她,省了不少的事儿。
“头晕恶心肚子疼,睡一觉真的能好?”白无夜听起来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那是毒气,不只是烟气。
“头晕恶心能好,但是肚子疼?就得忍忍了。”说着,她闭上眼睛,脸色也的确有些发白。
“得忍多久?”就怕她忍出大事儿来。
“三五天吧。这里太冷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都喝冷水,我一向不疼的,但这次却疼起来了,真是要命。”侧起身体,她在披风下微微蜷着,肚子疼是因为她月事来了。
往时都健康,但是这段时间根本没见过太阳,更没喝过热水,整天都待在这冷飕飕的地方,不疼才奇怪。
听着,白无夜似乎也明白过来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视线转到她的腹部位置。
“这又怎么办?”这种病,他更不知该如何治疗了。
“忍着呗。行了,别研究我了,休息吧。”看了他一眼,孟揽月又闭上了眼睛,她着实是不太舒服。
侧身躺下,白无夜看着她,神色也几分晦暗不明。
“干嘛还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啊。”尽管闭着眼睛,可是他在盯着她,她完全感觉得到。
“只是在想如何找来一些温暖的东西给你取暖,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而我体温偏低,也无法给你取暖。”说着,他的语气听起来也几许抱歉。
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灯火看着他,孟揽月笑笑,“那干脆你代替我算了,连生孩子都代替了,也免得我受苦遭罪了。”
“若是可以,有何不可?”入鬓的眉微扬,白无夜答应的很是痛快。
“五哥真是有觉悟,凭你这句话,我受点苦也甘愿了。我没事儿,休息吧。若是疼的受不了了,我就掐你转移注意力。”其实她倒也不是特别疼,但是这种酸酸涨涨的,还不如疼来的痛快呢。
“随你。”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白无夜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渊。
睡着了,也很是不舒服,迷迷糊糊的,她蜷着往白无夜的怀里钻。
抱住她,白无夜若有似无的叹气,可是此时又实在没有办法。
“‘五哥’,这大周境内还是诸多危险。尤其高卫没有抓住我,定然还会四处搜寻。所以我想,尽快的将我送离此处。”高斐的声音传来,他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楚的传进白无夜的耳朵里。
“高小王爷无需焦急,躲在这里,任凭高卫有三头六臂也拿不住你。”白无夜回答,声音也很小,却以一种奇妙的形态清楚的送到起居室里。
“‘五哥’是担心我离开后会暴露了此地,泄了孟大夫的秘密?我岂是那小人,‘五哥’这么说,让我着实伤心啊。”高斐还是那个调调,但说的却是情真意切,听起来并不像是作假。
“自夸之言向来不可信,高小王爷应该也清楚才是。尽管你在这儿的确让人很是厌烦,但为了大家安全,小王爷就暂时委屈委屈吧。过些日子小王爷的腿伤好了些,本王就把你送出这山心。”但是把他送出去,他也别想离开。高斐势必得和他们一同离开此处,否则白无夜是一万个不放心。
高斐无言,他们皆互不信任,若是此时情况调换,他也一样信不过白无夜。
“唉,那接下来‘五哥’也只有继续忍耐了。”高斐叹了一声,然后就笑。白无夜对自己如何他心里清楚的很,但奈何孟揽月心善,白无夜为了孟揽月也是得忍着不会翻脸。单单是想想,高斐也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不管什么样的人啊,都能陷入情网。
诸如这白无夜,尽管都传言他是个阉人,虽说高斐心里知道传言未必是真。但是他这样的人能陷入情网,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接下来孟大夫会经常待在炼药室当中,可能几日才能出来。高小王爷若是不怕痛苦,尽可以继续口无遮拦。”白无夜冷冷警告,同时也承认在孟揽月面前他是不会将高斐如何的。
但是孟揽月不在,他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起居室里,高斐顿了顿,然后就不再吱声了。
蜷缩在白无夜的怀里睡了许久,孟揽月的肚子也舒服了许多,逐渐清醒,但是却仍旧闭着眼睛,不想起来。
伸出手臂抱住白无夜的腰,又凑近他几分。
然而,这贴在他身上之后,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刷的睁开眼睛,微微向上看,就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
盯着她,白无夜似笑非笑,再仔细看,还有几分邪恶。
微微皱眉,孟揽月猛地翻身而起,然后眯起眼睛盯着他,“怪不得我每次睁开眼睛你都起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白无夜倒是坦然,缓缓坐起身,然后道:“今日也本想先起来的,只是孟大夫手脚盘踞,无法起身。”
“还成了我的错了。不过,天天都说你是咸蛋,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瞟了一眼他下半身,孟揽月抖了抖肩膀,她真是惊着了。
站起身,白无夜抖了抖袍子,遮盖一下自己的身体。
“都说事实胜于雄辩,往后这‘咸蛋’二字,不许再说了。”总是说那两个字,有时瞧她那边说边笑的样子,他心里也不禁一股气。
轻笑,“成成成,往后这俩字儿我不说了还不成么?你也别再吓唬我了,忽然之间的,着实够吓人。”关键是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薄唇微扬,白无夜也不再说了。今早的确是个意外,他也不想的。
走进起居室,走到床边,哪知高斐这小子正睁着眼睛,满脸都是莫测的笑。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皱眉,“睁眼睛睡觉呢?”
“不,我只是在自我催眠。”高斐微微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催眠什么?”瞧他那样子,准没好话。
“催眠自己,把刚刚听到的都忘了,就当我这耳朵失聪了。”边说着,高斐边啧啧叹息,显然她和白无夜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高小王爷说得好,不该记着的,的确得忘了才行。”白无夜走进来,一边淡淡道。
“‘五哥’说的是,‘五哥’长得俊美,‘五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学着孟揽月那个调调,却是极其讨人厌。
孟揽月也十分无语,“你就嘚瑟吧,把五哥惹急了,就把你扔到那通道里。”
“有孟大夫在,相信我暂时受不到迫害。到时孟大夫要是炼药的话,不如把我也带进去,免得在这儿碍‘五哥’的眼。”盯着孟揽月,高斐刻意摆出祈求的模样。
皱眉,“即便随身得带着一个,那也得带着我家‘五哥’。高小王爷就在这儿熬着吧,瞧你这胡子拉碴又满身味道,炼药室本就毒气缭绕,你再进去我非得死在里面不可。”训斥,这小子的嘴闲不住。他在这儿本就惹得白无夜不高兴,还不自知。
“孟大夫一片赤诚之心,‘五哥’真是好福气。”这么一看,他们俩还是有些般配的。
不再理会他,孟揽月快步的跑进小通道,进入茅厕。
好一会儿,孟揽月才从小通道里出来,肚子舒服了些,她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抚着肚子,孟揽月走向白无夜,刚要说话,却猛地听见狗叫声。
脸色微变,孟揽月盯着白无夜,他亦脸色微变。
躺在床上的高斐屏息,那狗叫声虽是不大,但他听得却是更清楚,“高卫的狗。”
“看来,高卫还是没放弃找你。也对,你也没回南周,你的属下也还在找你呢。既如此,那么显然你应该还在这片山中。不管是死还是活,他都得找到你。”孟揽月深吸口气,边说边看向那挖开的通道,也不知那狗能不能闻到这儿来。
“那尽头的通道堵的很严密,你不用担心。如果真的被发现,把高小王爷扔回去就可以了,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撤离。”白无夜开口,语气淡淡,虽是在安慰孟揽月,可是却惊着了高斐。
“‘五哥’,你不会这么无情吧。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有共同讨伐高卫的情谊在,这么绝情,日后咱们可怎么好相见啊。”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若是被扔出去,那绝对是走不出三里地。
“这回知道怕了?那就赶紧闭嘴。只要你日后做个哑巴,五哥肯定也当看不见你。”眯起眼睛警告他,非得多嘴多舌,不吃亏难受。
高斐眨了眨眼睛,闭上嘴,从现在开始,他就真当了哑巴不说话了。
瞧他那样子,孟揽月也忍不住笑。随后扭头看向白无夜,“五哥,狗的嗅觉都特别好,若是真闻到这儿来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毒药么,撒到通道里去,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不敢贸然进来。”拖延一下时间,他再想别的法子。
点点头,孟揽月觉得可行。从背包里翻找出几个较大的瓷瓶来,然后交给白无夜。
“别担心。”接过,白无夜安慰了她一句,然后便转身进了石壁上的通道。
看着白无夜进去,孟揽月竖起耳朵听,还能听到狗叫声,但是应该比刚刚远了些。
“这高卫的狗我只听过其名,却还从未见过呢,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狗。”看着通道深处,白无夜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声音,里面黑乎乎的。
“有的狗的确是性情如狼,但是也不见得就能比得上狼。我曾见过五哥的护卫徒手宰狼,若是遇到这狗,也能对付的了。”说着,却是没听到高斐的回答。
回头看过去,只见高斐正扭头看着她,但是嘴却闭得紧紧地。
挑眉,“你还真当哑巴了。你说你这不是自找的么?五哥看你不顺眼,你寄人篱下少说几句不就成了。这会儿害怕了吧?虽说五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一直在忍你,但是事关我们俩的安全,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扔出去。你呀,真该当哑巴。若不然,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走过来,孟揽月小声的说着,更像训斥不听话不懂事儿的小孩儿。
高斐仍旧紧闭嘴不说话,但是却在眨眼睛,显然就是在应答她。
忍不住笑,“行了你,少做怪模样。过几日你的腿差不多了,我就让五哥把你送出去。你在这儿,还耽误我炼药。”
又是一通眨眼睛,表示自己了解了,肯定听话。
“诶,眼下五哥不在这儿,你跟我说说,你是只想收回大周,完成你们的口训。还是,真有野心想逐鹿天下啊?”在她看来,高斐是没有野心的。
“孟大夫,依你所见呢?”高斐开口,声音也压得很低。
“我问你,你反倒问我?反正我是没那个心,但五哥是否有那个心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真有那个心,我现在救你也是多此一举。你要是没那个心,那么日后咱们可以继续合作啊。我与高卫有仇,你想收复大周。目的一致,不合作可真是太遗憾了。”坐在椅子上,孟揽月淡淡道。
“孟大夫若是想把大周的山都拿走,那到时我还能剩下什么?”高斐笑看着她,眼睛亮得很。
“我不要山,我只要高卫的命。你若是能下得去手,我与你合作。”不谈白无夜,她说的是自己。
“孟大夫此话当真?”高斐认真道。
“说假话的是小狗。”当然是真的,她现在的愿望有二。一是彻底解决了白无夜身上的毒,二就是高卫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细说说。”高斐正了神色。
看了一眼通道处,孟揽月压低了声音,“被抓的时候,我近距离接触过高卫几次,所以也认真研究了他。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药味儿,我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避毒药的味道。由此可见,若是杀他,用毒必然失败。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却并非是不惧毒的体质,我可以给你提供毒药,专门对付他手底下的狗。一点一点斩断他的左膀右臂,总是能抓到他。但是我有个要求,抓到他要留活的,我有用处。”
“孟大夫这是不想‘五哥’涉险啊,所以就与我来暗中结盟。不过,孟大夫救了我的命,实在没有理由不答应。”高卫的毒是高斐最头疼的事儿。眼下南周唯一的神医宋先生不在了,高卫再故技重施,他是没有任何的法子。但显然孟揽月能对付的了,若是结盟,对自己好处多多。
而孟揽月的想法则更简单,她是要报仇,但是也更是因为白无夜。
高卫的避毒药她定要知道才行,但想来想去,这避毒药只有他自己知道,否则也不会只有他一人不惧毒,而他的手下则抗拒不了。
而这避毒药,也是上好的解毒药。高卫的避毒药能抵抗一切毒物,那么白无夜身体里的毒,应该也不是对手。
她眼下只能从高卫那儿下手了,别无他法。
但是这事儿让白无夜去做,的确太过危险,她担心。
所以,她情愿和高斐合作并给他好处,也不想白无夜去涉险。
更况且,高斐有必杀高卫的理由,显然高卫不死,大周不收回去,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弃收手。
“高小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这口头协议就算成了。高卫会制毒,我也会。所以,高小王爷可千万不要想着反悔哦,否则可是会倒霉的。”算不上威胁,这的确是实话。
高斐笑着眨眼,只要孟揽月不反悔,他是不会毁约的。
就在这时,通道里的声音也变大了,不过片刻,白无夜就出来了。
孟揽月迎过去,上下看了看他,然后二人开始搬石头,推进通道里。
高斐躺在床上看着,他们二人配合默契,也是让他不由几分感慨,动情,似乎看起来也挺容易的。
将通道堵住一大半,两人这才歇下,大概也是因为堵住了通道,这会儿孟揽月也听不到狗叫声了。
相视一笑,孟揽月抬手在白无夜的脸上抹了抹,“五哥,你这模样真像只猫。”
白无夜薄唇微扬,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然后便转身去了炼药室。
拍着手上的尘土,孟揽月走到椅子上坐下歇口气儿,那边床上高斐盯着她看,蓦地道:“孟大夫,这‘五哥’到底哪里好能得到孟大夫的倾心相待?据那时咱们所交谈当中得知,孟大夫似乎并不喜欢‘五哥’。他是比别的男人英武不凡,还是比别的男人温柔细心?”
高斐很是搞不懂,他不认为白无夜特别优秀,当然了,这得抛开他的长相另外说。
除却样貌,白无夜只掌管大齐西疆,说起来是王,其实与那些镇边的大将军无异。
看着高斐,孟揽月缓缓眨眼,“我从来没比较过,而且他也无需和别人比较。”
闻言,高斐却是一愣,半晌后,他才缓缓叹口气,“‘五哥’真是好福气。”
孟揽月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白无夜从炼药室里走出来,单手托着一个海碗大小的铜制器皿,里面装满了水。
径直走到孟揽月面前,然后放在桌子上,“把手洗了。”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笑,然后听话的洗手。
瞧着他们,高斐的眸色几分意味深长。
又十天过去了,期间白无夜去取了一次饭菜,新鲜不能久放的需要当即就吃掉,否则会变质。
这倒是成全了高斐,这段日子他吃草吃泥,之后又整日吃硬邦邦的糯糕,他的胃可是受了大罪了。
他能下床了,但是只能单脚走,于是乎他就在床和桌边往返,但也是不亦乐乎。
“我要进炼药室了,估计得明早能出来。你们最好都不要说话影响我,若是出了差池,我肯定找你们算账。”边戴上口罩,孟揽月一边说着。
高斐连连点头,表示定然听话。白无夜则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可一切情绪皆在眼中。
最后戴上了三层口罩,孟揽月这才离开走进炼药室。
看着孟揽月的身影消失不见,白无夜才收回视线,“高小王爷多年的培植尽数毁于一旦,本王希望你能有后招。否则,你与孟大夫合作,只能是给她拖后腿。”
声音压得很低,到了坐在旁边都几不可闻的地步。但是高斐却能听得到,而且特别清楚。
高斐也收回视线,一边笑眯眯的,“孟大夫若是知道‘五哥’已知她和我秘密谈论的一切,非得发脾气不可。唉,真是够奇怪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样的。打从心眼儿里担心着对方,却不言不语,真是奇怪。”
“高小王爷别顾左右而言他,此事须得周全,不然,就别怪本王暗中阻挠。”白无夜却是不想与高斐说那些,孟揽月的好,他自然知道。
“‘五哥’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多年经营,又怎能全部毁于一旦。这高家的口训,必在我有生之年完成,不能再任它落在下一代身上了。”高斐叹着,却是诸多哀叹在其中。
白无夜却是不信,高斐能逃出大周,又险些丧命,他安插在大周的那些人必定也是费尽心机,才将他解救出来。
“‘五哥’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调查。若是查出我说的不实,‘五哥’尽可以阻挠孟大夫与我的结盟。”高斐笑着,淡定自若。
“高小王爷这会儿倒是能说会道。”他若真出面阻挠,孟揽月定然不高兴。
高斐笑的更开心,看白无夜有话不敢说的样子也是好笑。斗了这么多年,他是从未想过原来白无夜是个这样的人。
不再理会他,白无夜看向炼药室的方向,孟揽月在里面正在忙碌,一刻也不得停,在这儿很容易就听得到。
孟揽月的确在忙碌,这一炉药出来,气味儿更是熏人不已,她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但是她还得在这儿一夜才能出去,此时她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将炉中的药取出来,放在另一个铜制的器皿当中,然后和前些日子浸泡的药放在一起。
又是一股奇妙的味道飘出来,熏得她鼻子都要失灵了似得。
将另一炉药材徐徐放进熔药炉当中,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封上了炉门。
随后,孟揽月转战那浸泡的药,味道更是奇妙,而且它们在里面正在冒泡。
就像什么东西被腐蚀了似得,叫人看着也是难忍。
这种东西吃进肚子里,可想而知会怎么样。孟揽月更是忍不住叹气,想想白无夜也是命苦,还得吃这种东西续命。
所以,她得尽快想办法才是,常年吃这个东西,身体早晚会垮了。
对于白无夜的毒她是没有头绪的,杜先生所交代的她也研究了好多遍,但是找不出法子来。
由此,她就只能在高卫身上打主意,看看他的避毒药,到底是怎么炼制的。
搅拌着浸泡的药,计算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便往里添加些其他的药材,冒的泡泡更是多。
这一折腾便是一夜,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便将搅拌了一夜的还在冒泡泡的药送进了熔药炉当中。
一股白烟顺着熔药炉里飘出来,孟揽月不免一阵晕眩,实在太熏人了。
关上炉门封死,孟揽月闭着眼睛甩了甩头,然后起身赶紧离开了炼药室。
扶着墙壁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就有人扶住了她。看也没看,孟揽月顺势靠在他身上,“累死我了。”
摸了摸她的头,白无夜微微俯身将她一把抱起来,“去休息吧。”
“嗯。”闭着眼睛,孟揽月把头贴在他怀中,连口罩都没来得及摘下来。
抱着孟揽月走出小通道,路过起居室,高斐躺在床上看着,不禁无声的笑起来。
直接走回大通道,白无夜将她放在厚重的被褥上,然后把她的口罩手套都摘了下来。
“这衣服用不用脱了?有味道。”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嗯,脱了吧。”这味道就是毒气,熏得她头晕眼花的。
看她那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模样,白无夜动手把她扶起来,然后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动作不太熟练,但是白无夜还算轻手轻脚,没有太多差错的将孟揽月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把她放下躺着,白无夜将沾染了味道的衣服和口罩手套等扔到了别处,免得熏着她。
在她身边躺下,白无夜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听得她呼吸均匀。转眼看向她,白无夜不禁笑,这就睡着了,可见是真累着了。
高斐的腿伤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走动了,虽是不敢太过施力,但已经不是那凄惨至极头上长草的模样了。
“你还是轻点儿吧,这骨头刚好,可不敢乱走。否则,若是真再伤了,我可就得把你的骨头捏碎再重新接上了。”瞧着高斐走路,孟揽月一边道。
“高小王爷已忘记怎么走路了,便让他走动吧。大不了到时,我帮孟大夫为高小王爷碎骨重接。”白无夜坐在她身边,淡淡道。
闻言,高斐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连连摇头,“‘五哥’实在心狠,也只有孟大夫不嫌弃。”
孟揽月轻笑,“五哥再心狠,也是不如高小王爷你脸皮厚,针都扎不透。”
“孟大夫说的这是什么话?但凡见过我的,可没有说我脸皮厚的。”高斐不同意,他自己是什么模样可是清楚的很。
“唉,我不敢说好话也不敢说坏话,反正不管说什么你都有话说。”孟揽月摇摇头,是服了高斐的那张嘴。也不管别人说的难听与否,他都能接上话。
“这句话再还给孟大夫,这么多年来,不承我情的,也只有孟大夫了。”走过来坐下,高斐动作很轻,也怕伤着自己的腿。
“看来,这天下人都得承高小王爷的情,不然就是不识抬举。”白无夜淡淡道,诸多讽刺。
高斐却是仍旧笑眯眯,任何人说再狠的话,好似都伤不到他。
“‘五哥’可别这么说,这天下又不都是我的。只是孟大夫太过特别,那时孟大夫的情况并不好,但她也一样不承我的情。却反倒好像是我在求她一样,现在想想,真是让我糊涂至极。”说起这个,高斐的确是不解。那时孟揽月的情况她表示的很清楚,白无夜是不管她死活的。
但是,她看似迷茫,可是又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根本不知她在想什么。
“孟大夫慧眼识人,岂是别人说几句话就能左右的了。”高斐说起这个,白无夜自是也几分不自在。那时他的确不是很在意孟揽月的死活,现在提起这个,他也不禁看一眼孟揽月的脸色,担心她也想起那些不愉快。
“五哥说的是,高小王爷还是把心思放在别处别再研究了。这人啊,是需要相处的。有时表面看到的并不是真的,所以不敢轻信。”因为高斐那时所表现的太热情了,还不如冷冰冰来得好,让她诸多怀疑。
不过现在,她倒是了解了些,高斐这人,表里如一。
所以,反倒让第一次见到他的人觉得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