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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西疆越来越近,也有一拨护卫回来了。
他们没有死伤,尽管在途中遇到了汪诩的死士,但轻易的就甩掉了。
这次汪诩派了很多的死士来追杀白无夜,护卫虽人多,但是分成了数个队伍,所以碰上了死士也是不敢硬碰硬。
在他们的队伍里,孟揽月发现了两个人,这俩人不一般,因为他们俩扮作了她和白无夜。
长相自然是不同,但是身形很像,再穿上其他的衣服,遥遥一看,还真看不出是护卫来。
那个扮作她的也是个护卫,他较之其他的护卫要瘦削很多,再穿上女人的裙子,身形窈窕,远距离一看当真像个女人。
只是不能太近了观瞧,那就露馅了,毕竟他是男人,没胸没屁股,前后一个样,和搓衣板似得。
倒是没想到他们用的是这种法子,那些追踪的死士远远瞧见他们,还当真会以为那是她和白无夜俩人。
与白无夜会和,那俩人就脱了衣服,扮作孟揽月的护卫也如释重负似得,看的孟揽月好笑。
“王爷,后面有人在跟踪。”夕阳西下,驿站就在前方,那是西疆的驿站,众人无不想尽快抵达然后休息一番。
“无需理会,抓紧时间,在太阳落山时赶到驿站。”白无夜自然知道是谁,眼见着到了西疆,当下也就无需再躲避了。
孟揽月心知是上官仲勃的人,其实他们应该在这一路上就差不多猜出白无夜的身份了,只是需要确切的证实罢了。
队伍加速,夕阳也在渐渐下沉,晚霞千里,风景绝美。
不过,此时也没人欣赏风景,因为驿站就在前头,众人只想尽快抵达,然后好好休整一番。
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后,队伍也进入了驿站,早有兵士在等候。
被白无夜拎下马,孟揽月也不由得腿软,这没日没夜的奔波,可是累死了。
万里长征有尽头,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无论是汪诩的死士还是高卫的杀手,他们固然难缠,但是在这西疆行事,他们却是得万分小心。
所以,只要到了西疆,就可以安下心来了,不必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提心吊胆。
“上去休息吧。”看了一眼满脸疲色的孟揽月,白无夜淡淡道。听起来好似无意一说,但能从他嘴里听到这话,实属难得。
把背上的背包卸下来,孟揽月一边看向他,“眼下已经到了西疆,我想回大营。”她不想去中州城。
垂眸看着她,白无夜的眸子漆黑如子夜,“为何?杜先生不在大营。”他以为她是想见杜先生。
“可是我的丫鬟在大营啊,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住在都是男人的大营里,尤其胆子还小想的还多,我得回去才是。再说,大营里的东西我用的顺手,而且我还想进山采药呢。上次在山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但人手有限,都没来得及挖出来。这回,说什么也得把它们都带回来不可。”主要是惦记着山里的药材,还有她身上的天珠,都得赶紧处理了。大营里的药炉她用的顺手,而且没人打扰。
“这理由听起来倒像真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她,白无夜好像不信她的说辞似得。
“什么叫像真的,就是真的。你是王爷,整个西疆都是你的,事务繁忙。所以,我也别再你这儿碍眼了,不如你就派几个人把我送回大营去,我继续‘默默无闻’。”现在想想,那时也挺清净的,尽管整日担惊受怕。
“正好本王也要去大营,顺便把你‘押送’回去。”转身朝着楼梯走去,他那背影散着无尽凉薄,比这没有了太阳的黑夜还要冷上几分。
皱眉,孟揽月跟上,“押送?五王爷,我可没犯罪。上回送亲的队伍一路像送尸,我还以为我要和谁结阴婚呢。但即便如此,我也一路坐在轿子里,没被颠簸的胆汁都要吐出来。”
走在前的人蓦地回身,孟揽月也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看着他,眸如静水,面对白无夜这种脸色,她也能一脸平静。
“结阴婚?相信死人也不愿意娶你,平白无故的被扣上数顶绿帽子,死不瞑目。”她一句结阴婚,惹毛了他。
“那就说明五王爷你是万里挑一啊,死人都没排上号,那一堆绿帽子就掉你头上了。”他一没好话,她就立即回嘴,站在通往驿站二楼的楼梯上,俩人又呛上了。
护卫们亦是疲累不堪,到了驿站便想上楼去休息,可眼下、、、那俩人就堵在那儿,他们也没法儿上去,只得站在下面等待。
“不以为耻、、、、”白无夜的声音冷的好似要结冰。
“反以为荣。”顺溜的接话,她替他说。
看着她,白无夜缓缓眯起眼眸,孟揽月也不由得咬住舌头,观察着白无夜的脸色,这咸蛋不会要打人吧?
和他似乎也说不上什么男人不能打女人的话,他又不是纯男人。
就在孟揽月想着说辞时,白无夜猛地抬手,弯曲的食指在孟揽月的眼前挥过,惊得孟揽月立即缩脖子。
不过,他的手也没碰到她,只是吓唬了她一下。随后他就收回了手,转身上了楼。
看着离开的人,孟揽月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吓她一跳,还真以为他会动手呢。
不过,看来这咸蛋还是有些风度的,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只是隔空挥了挥泄愤。
弯了弯唇,孟揽月举步上楼,今日他没动手,那么也别怪她下次斗嘴不留情了。每次都是他先生气然后损她,最后生气的还是他,其实想想何苦呢,不搭理她不就行了,还省的受气了。
进入房间休息,这身心彻底放松了,脱下满是灰尘的衣裙,一抖,尘土飞扬的。
这次回到大营,不管怎样她都想再次进山把之前看到的那些药材弄回来,长的那么好,不用实在可惜了。
只是,一想到进山采药,她就不禁想到死去的朱康。尽管和高卫比起来高斐不是个残暴的人,可也不是善良之辈,朱康死的太过惨烈了。
幸亏张深还活着,他们俩一道护送她进山找药,最后却有一个没能回去。
若再进山,希望不会再碰到南周或大周的人,碰到南周的人尚且能活命,遇到大周的人,估计她就只能喂狗了。
一夜休整,翌日太阳都升起来老高,队伍才出发。
前行的路线还真不是中州城,因为远远地,孟揽月就瞧见了中州城的影子,不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西疆的官道质量要更好,看起来即便大水冲刷,也不会断开。
走了两日,官道便进了山,这进了山孟揽月就觉得眼熟了,若是这会儿把她扔在这儿,她也能找回大营去。
平坦的大道在山中迂回转弯,最后,偌大的营地出现在视线当中,大旗随风猎猎作响,终于回来了。
似乎已提前接到了白无夜回营的消息,大营的大栅门打开,一队人马顺利进入营地。
这是孟揽月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进入营地,第一次是坐在轿子里被抬进来的,而且直接抬到了营地后方的破帐篷里。
之后出营都是和杜先生在一起,走的也不是这大栅门,而是别处。
马儿飞奔尘烟飞扬,一直奔到大帐前,队伍才停下。
小兵过来牵马,白无夜翻身下马,顺便把孟揽月也拎了下来。
踉跄了下,孟揽月站稳脚跟,回头看了一眼白无夜,“多谢王爷,回见。”这山路尽管是平坦,可依旧是颠簸,颠的她头晕眼花的。
只是看了她一眼,白无夜什么都没说,便径直的进了大帐。那大帐门口有几个人在等他,都是孟揽月眼熟的,是这营地里的副将之类的。
举步绕过大帐,孟揽月直奔营地后方,自己住在哪儿当然知道,无需别人带路。
只不过,待得她到了营地后方,她就愣住了,帐篷呢?
不会她不在这儿,这里的人把帐篷都给撤了,将流香赶到医帐里去住了吧?
若是这般,她可得找白无夜好好说道说道,她给他做苦工不要工资,这边却虐待她的丫鬟,欺人太甚了。
皱眉,孟揽月转道走向医帐,也不知道流香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走近了医帐,对面也出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流香。
一瞧见孟揽月,流香快步跑来,“小姐。”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流香是从大帐的方向跑过来的,她应该待在医帐里才对。大帐的西南方向就是小粉车,那些军妓都在里头。虽然她觉得这军营里的人不会对流香如何,可还是不由得担心,毕竟这段时间白无夜都没在这儿。
“奴婢听说小姐回来了就跑去找你,可是到了那儿却没看见。”快跑过来,流香抓住孟揽月的手,那眼睛都红了。
“见我这么激动?先进医帐再说吧。”不由得松口气,只要流香没事儿她就放心了。有那些不堪传言的是她不是流香,即便真的要对自己如何,也不关流香的事儿。在最开始的时候,孟揽月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每每流香一副担忧惊恐的样子,她都觉得以前那个孟揽月作孽。
进了医帐,那留在大营的小学徒正在抓耳挠腮的背药经呢,可是那药经厚厚的一本,每一味药性状不同药效各异,难背的很,看他那样子头发都要被抓光了。
“王、、、孟大夫,您回来啦。”听见有人进来,小学徒一抬头,瞧见是孟揽月就立即站了起来。
“接着用功吧,这东西的确得背下来,不然以后给人看病会出乱子的。”要是记混了,那会吃死人的。
一听这个,小学徒不禁脸红,没天资,脑子又笨,就只能靠下苦功了。
坐下,孟揽月把背包拿下来,看着流香,这丫头黑了不少,但看起来更结实了,不再像以前似得,一阵风都能吹倒。而且大概是因为心理的关系,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得蹦起来。
“小姐,你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吧?要是走的话,不知能不能带着奴婢。奴婢现在也每天都在背药经,而且这医帐里的活儿奴婢都会。”这段时间流香可没闲着,也是心里知道要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在这西疆可混不下去。
“真不错,所以你打定主意也要学医了?”倒是没看出来流香很有毅力,而且脑筋转的也快。
“嗯,小姐觉得奴婢有没有这个天资?”学医很难,她不知道孟揽月是怎么学会的,但是她也势必得跟上孟揽月才行,否则估计孟揽月也保不了她。
她最怕的就是军营的那个小粉车,生怕被扔到那里去,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看到了她眼睛深处的惊恐,孟揽月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有天资,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以后你就给我打下手吧,正好我也需要人打下手。”
“孟大夫,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给你打下手啊?”一旁,那小学徒始终都在听他们俩说话。一听孟揽月所说,立即插嘴。
看向他,孟揽月不禁想笑,“药经背会了?”
小学徒脸红,“还没呢,这土里长得就无数,还有地上跑的,水里的,天上的,太多了。”
“给我打下手可以,不过药经背不熟,你是不能碰药的。这样吧,先观察你一段时间,看你擅长什么,总是不能在不擅长的东西上浪费一辈子的时间。”那样的话,他到老也还是小学徒。
“谢谢孟大夫,谢谢孟大夫。”一听孟揽月的话,小学徒随即蹦过来,直冲着孟揽月鞠躬。
“这一路颠簸的我腰都要碎了,流香,你现在住哪儿?”看了一下这医帐,也没有床什么的,可见这里没人住。
“对了,咱们以前住的帐篷已经被拆了,奴婢现在就住在医帐旁边的帐篷里,可大了。小姐,咱们走。”拿起孟揽月的背包,流香站起身,倒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随着流香离开医帐,然后朝着左侧走,杜先生以及其他的大夫还有小学徒什么的都住在这边。
“什么时候换得帐篷?”走着,孟揽月一边问道。
“就在小姐离开一个月之后吧,杨大头就领着韩将军的令来帮奴婢搬家。”说着,流香倒是很开心,以前住的那帐篷破的不能再破了,哪是人住的地方,狗都嫌弃。
“韩将军?这种事情居然还惊动了韩将军。”这大营的主将韩修,孟揽月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说不上认识。
“是啊,奴婢也没想到。后来杨大头说,可能是小姐你在深山里立功了吧,所以奴婢才能换帐篷。小姐,你受苦了吧?”杨大头和她说了很多,山中战事多,将士如何如何奔波,军医也必须得随着奔波赶路。
“还好。”苦不苦的不说,长见识倒是真的。
“到了小姐,快进来。”一个搭帐篷矗立在两个小帐篷中间,流香推开门,入眼的便是干干净净又平平整整的地面,没蒿草没石头也没虫子。
走进来,孟揽月环视了一圈,左右两侧各摆了一架木制的屏风,正当中是桌椅,桌椅后面则是书架,上面摆了不少的书。
“这边是奴婢住的地方,这边是小姐的。这床可大了,被褥也是新的。不过奴婢给收起来了,怕落上灰尘。小姐你回来了,奴婢得把被褥拿出去晒晒太阳,不然有些潮湿,盖在身上不舒服。”说着,流香开始忙活,把收起来的被褥拿出来,又抱到了帐外,打算晒晒太阳。
孟揽月绕过屏风,也瞧见了那床,的确很大,不似以前住的摇摇欲坠,晚上睡觉都不能多动,否则那床吱吱嘎嘎的,像要碎了似得。
屏风虽一般,但也算有个遮挡,靠近帐篷边缘的则是一个浴桶,崭新的。
还有一个衣柜矗立在床的另一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孟揽月可不相信这是韩将军的命令,多半都是白无夜发话了,但他不会交代的这么具体。
算他有良心,没把她又发配到那破帐篷里去。不过即便继续住破帐篷,她还是得给他出力。
“小姐,你先到奴婢的床上休息吧,一会儿被褥晒得松软了,奴婢就给铺上。”流香能干,一番忙活那鼻尖上都见汗珠了。
“行了,你也别忙活了。先去找些冰块来,得把这里头的冰水清出来,不然我这天珠就真烂了。”先把背包里的盒子拿出来,尽管摸着还是凉冰冰的,可是里头的冰已经融化了。
要说这盒子也是个好东西,冰块在里头保存了这么多天,不容易了。
流香立即去做,孟揽月则转到了她住的那一侧,屏风后的摆设和她住的差不多,虽说都小了些,但该有的都有。
想一想,能有今天真是不容易,一番拼搏卖命,也是值了。
流香取回来冰块,孟揽月将盒子里融化的冰水倒出来,将冰块装了进去。
天珠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保存的不错。只是有些汁液流出来融进了倒出来的冰水了,孟揽月看着那些冰水觉得扔了可惜,就让流香喝了。
喝下肚,流香直呼好喝,不止清甜,而且好香。
“自己喝了就算了,不要外漏。行了,我先睡一觉,颠死我了。”尾骨都在疼,这段路简直狂奔,也不知道白无夜那帮人的屁股是怎么长得,整天骑马都不疼。
倒在流香的床上,不过片刻孟揽月就睡过去了,太过疲倦,连饥饿都感觉不到,这一觉一直睡到翌日早上。
起床,流香不在,绕过屏风,便看到早餐摆在桌子上,都罩着盖子,皆是热的。
洗漱一番然后用饭,饭菜都是她爱吃的。
用过饭便拿着天珠直奔医帐,她准备先把这天珠处理了,不然就这半颗,等到杜先生回来,它也变质腐烂了。
天珠难得,孟揽月想直接入药,虽说效果可能不会如直接食用那么有效,但怎样也得堪比大还丹才行,否则这天珠之名也来的太虚假。
但如何入药还是得研究一番,所以孟揽月将杜先生给她的书都翻了出来,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过记载。
不过,杜先生这么多年来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如何入药他也没研究过。
这可是难倒了孟揽月,坐于医帐里研究,一坐就是一天。
看她如此入神,流香也是不敢打扰,那果子看起来很珍奇,更何况自己昨日尝过,喝完之后她就觉得身体特有力气,所以肯定不凡。
天色暗下来,医帐里燃了灯,小学徒回帐篷睡觉了,只余流香和孟揽月。
流香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盯了孟揽月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睛,实在抵挡不住周公的呼唤。
翻阅药经,又看着杜先生的炼药手稿,经过一天的钻研,孟揽月已经初初确定了几味可以和天珠同入药的草药。
只是,她还是有些没把握,担心这几味药加在一起太过猛烈,人吃了反而会火气攻心。
那样对于重伤或是重病的人来说反而有害,一股火就能导致人没命。
所以,得加上几味清火的,把大补变成温补,这样才行。
蓦地,一道影子映在了桌子上,孟揽月微微皱眉,“流香,你先回去休息吧。”
没得到回答,那影子却是让开了,不过坐到了对面。
抬眼,入眼的不是流香,而是白无夜。他面色平静,眸如子夜,正在盯着她。
“五王爷,你怎么有空过来?”看见是他,孟揽月倒是几分意外,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大营了呢。
“叫五哥。”他纠正,然后伸手把孟揽月面前的药经拿了起来。
闻言,孟揽月不禁挑眉,“你确定?”这是大营,到处都是兵将,她若叫他五哥,不太合适吧。
“这药经你都记下来了?”厚厚的一本,里面的字也是密密麻麻,能把它背下来,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他不答反问,孟揽月也没再追问,“不然呢?做大夫不背药经,想害死人啊?”当然得背,只是里面很多稀奇少见的药材她以前就知道也了解,所以在初初背这药经的时候,背的都是普通的药草。偶尔遇上珍稀的,她背的更快。
“这脑子倒是能装些东西。”放下药经,白无夜一边道,这话听起来应当是夸奖。
“呵呵,不止能装东西,还能装很多。”把药经拿到自己面前重新翻阅。
“可想出法子了?本王已派人再去找天珠了,不知还会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摘到这两颗天珠实属意外加幸运,若刻意去找,希望不大。
“兴许吧,这世界没被开采过的森林那么多,还是有希望的。”低着头,孟揽月一边道。
“你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见解?”看着她垂眸专注的样子,白无夜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少见的身上几分轻松之色。
“很原始,很狂野,也很吓人。”如实道来,这话说完了孟揽月才觉得说的不合适。
抬眼看向他,他正以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儿盯着她。
“我说的不对么?”正了脸色,她问道。
“听你话中的意思,对这个世界很多失望。”她就像一个外来客,对这个世界指指点点似得。
“没有。我又改变不了,有什么可失望的。只是希望我能长命百岁,所以现在尽力的研究点延年益寿的药来吃吃。”语气重回轻松,她知道白无夜这咸蛋想得多,她的一句话,他能想出多种含义来。
“有句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接话,接完了孟揽月才反应过来他是准备骂人呢。
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白无夜看着她那恨不得咬自己舌头的样子,笑意也加深几分。
“人若是被毒蝎子蛰了,不知可有解毒的法子?”孟揽月还在咬舌头呢,对面的人忽然又发问。
看向他,孟揽月把手里的书放下,“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谁被毒蝎子蛰了?”他会闲来无事的和她斗嘴,她才不信呢。
“一个财主。”没说是谁,因为说了孟揽月也不认识。
“那得看是什么毒性了,有的毒性大,被蛰了,也就没活头了。不过,杜先生对毒有研究,因为以前他的死对头就是制毒的。若是请教他,我估计那财主还能活命。”孟揽月对毒没太多研究,自己那毒针还是好几天才研究出来的呢。
“杜先生若是在这里,本王也不会来问你。”白无夜轻嗤道。
“那就别问了,我忙着呢。”忍不住瞪眼,孟揽月低头继续研究药经。
“不过那财主惜命,明知杜先生不在依旧赶来了,到时你给看看吧。”白无夜继续道。
“我要是没法子呢?”看向他,孟揽月就是不知他口中这个财主算是什么?据她所知,三王白天齐是很需要有钱人的支撑的,毕竟他做的事儿都特别烧钱。
“保他一条命,其余的后果不用管。”白无夜给出底限来。
“真是难为我,要是我也没办法,希望五哥你不会把我杀了给那财主殉葬。”相信这人还是有用处的,尽管白无夜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要殉葬也轮不到你。”白无夜眼神儿凉凉,也不知他什么意思。
抿了抿唇角,孟揽月看他那样子,倒是忍不住乐,“那财主到底是什么人啊?”
“可能是三哥未来的岳父之一。”白无夜给答疑,而且弯弯绕绕的。
眨了眨眼睛,孟揽月把他说的话顺了一遍也就明白了,“三哥拉拢人家给自己提供钱财,然后他还要娶人家的女儿?这便宜都让三哥占了,五哥你帮着出点力气也是应该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孟揽月明白的很,无不都是为了利益嘛。
那财主是希望三哥到时成功了他的身价能上涨,搞不好就是国丈。而三哥需要的是财主的钱,娶他女儿做妻子什么的则是附带的,所谓利益联姻,就是这么回事儿。
“明白就好。”就是这么回事儿。
眼睛一亮,孟揽月身子向前几乎伏在了桌子上,一边看着白无夜问道:“三哥现在有几个夫人啊?”如果他拉拢一个财主就得娶人家女儿,那他可是发了,后宫三千都未必装得下。
“五位。”告知,看她那一无所知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唏嘘出声,孟揽月笑看着白无夜,“五哥是不是很羡慕?”他这个样子,也没人把女儿嫁给他。若不然的话,他还真能帮白天齐分担分担。
“看你倒是很羡慕。”眸色变冷,只要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就会立即变脸。
“没,我对别人的丈夫没什么兴趣。”依旧乐个不停,看他那脸色就好笑。
“是么?那不知傅子麟是谁的丈夫?”反问,俩人又开始互相攻击。
“谁知道他是谁,不认识。听这名字,倒像是条狗。”斗嘴,可没有什么尊重事实这说法,气着了对方是关键。
本是一层冰的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白无夜看她那几分得意的样子,淡淡道:“连条狗都不放过,不知廉耻。”
“男人寂寞了连母猪都下得去手,我逗逗狗算什么。啊,我忘了,男人的事儿五哥不了解。”继续攻击,果然又看到他变脸了,她更乐了。
以带着杀气的眼神攻击她,孟揽月恍若看不见。
俩人一直在说话,睡着的流香终于被吵醒。哪知睁开眼睛就瞧见那边白无夜正冷冷的盯着孟揽月,把她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奴婢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到来,奴婢罪该万死。”急忙站起身,把椅子也绊倒了,发出巨大的声响。
看向流香,孟揽月这才回想起来,她以前看见白无夜那表情时,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
“早些休息吧,记得研究研究怎么解毒。”起身,白无夜最后看了一眼孟揽月便转身走了。
“是,五哥。”拉长了音,对于白无夜给她出的难题,她是真不想做。解毒?她不擅长。
白无夜离开了一会儿,流香才算放松下来,刚刚一惊吓,吓得她腿都抽筋了。
把椅子扶起来,流香走过来,看着孟揽月那绞尽脑汁的模样,不禁问道:“小姐,你怎么叫王爷五哥啊?”
“他喜欢当哥哥呗。”看着流香那小脸儿,都被吓得发白了。
轻叹口气,“小姐虽然有点吃亏,不过,这样小姐和奴婢就能过得好一点了。”
“吃什么亏?行了,你就别琢磨了,回去睡觉吧。”叫声哥哥吃什么亏,他在她这儿吃的亏更多,斗嘴时输的次数太多了。
“嗯。”点点头,流香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被白无夜吓得,她一脑门子汗。
独坐医帐,孟揽月想着解毒的事儿,蝎子毒?还是得看看杜先生的手稿里有没有写这方面的,她不擅长啊。
唯一的就是用大还丹,可是看白无夜那样,他才不舍得呢。
看来,她只能另想法子了。
钻研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把炼制天珠的方子敲定了,将需要的药材都找到,然后吩咐流香各自处理,最后拿到了医帐后头的大帐里。
这大帐里有个炼药炉,烟囱则直接通向帐外,这个药炉孟揽月用的最顺手。
把半颗天珠从冰块里拿出来,虽然被冰块围绕,可它依旧新鲜无比,真是神奇。
流香给她打下手,主仆二人便开始在大帐里忙活,连续三天,都没见孟揽月的影子。偶尔的流香会出来拿些吃的喝的进去,连杨大头来找她她都不见影子。
烟囱里飘出去的烟有着异样的味道,不是普通的烟味儿,反而闻着有点香。
有时风向对了,这烟吹向营地,整个营地的人都闻得到。
知道有人在炼药,而且也知道是谁,自从这次孟揽月回来,营地里再也无人说过关于她的话题。其实也没人下令过,只是无形的,孟揽月似乎就成了禁忌的话题,无人敢说。
第四天,孟揽月终于从那帐篷里出来了,她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面上也诸多疲色。
不过看她神情却是几分兴奋,眼睛里的光堪比太阳。
许是听说了她出来了,孟揽月刚进入医帐,白无夜就出现了。走路无声,恍若鬼魅,把同在医帐里围着孟揽月的流香和小学徒柏前吓了一跳。
瞧见了白无夜,俩人都不敢咋呼了,对视了一眼,然后就退到了药柜那儿,远远避开。
“成功了?”看着盒子里那几颗药,泛着晶莹的红色,乍一看像是一颗颗小果子。
“是否成功我也不知道,不如五哥你尝尝?”拿起一颗递给白无夜,随着那药近了,也闻到了味道,很香,有着天珠的味道。
拿过来,白无夜看了看,“不会把本王毒死?”
“那就找别人试试,反正不能我试。若是别人中毒了我还能救,我若中毒了,这里可没人能救我。”嘴上虽这么说,但孟揽月还是有自信的,不仅没毒,而且堪比大还丹。
“放好吧,不要随意的拿出来送人。”把药丸放回去,这次白无夜倒是没抢。
唇角抽了抽,孟揽月把盖子盖上,随后道:“那财主什么时候来啊?中了毒还不快些,不怕死在路上。”
“傍晚时能到。”在对面坐下,白无夜给出了具体的时间。但凡他给出的时间都很准,孟揽月没有怀疑。
“关于怎么解毒我已经有眉目了,需要守宫,身上有红纹的那种。取皮下血,以毒攻毒。”这几天她可不只是在炼药,白无夜交给她的任务她也在琢磨。
“难找。”守宫,就是壁虎,四脚蛇。只不过,守宫是大的壁虎,特别大的。而那些常见的,也只是四脚蛇罢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了,剧毒的蝎子很霸道,毒难解。”孟揽月摊手,这是唯一的法子,别的她想不出来了。
“他能坚持这几日,想必家中也是有良药,只可惜无法彻底解毒,这才不得不来求助。找守宫的事情,就让他自己人去做吧,营地里没闲人。”因为守宫不好找,所以白无夜也不打算让自己的人去做这事儿,浪费时间。
挑了挑眉,孟揽月表示随便,反正这是白无夜的事儿,她只负责给想法子解毒,别的她可管不了。
“关于进山采药的事儿,你就别想着再去了。那里探子太多,尤其大周又增了数十条猎犬,太危险了。”孟揽月要去山中采药,去的就是张深和朱康曾带着她走过的那几座山。
“可是那山里的药真的特别好,有一个山坳,里面都是老虎刺,是配麻药的必用药材。军营里需要很多麻药,那就得需要很多的老虎刺。而且你放心,但凡有老虎刺的地方,动物是不会去的,包括猎犬。那些刺扎到身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它们聪明着呢。”孟揽月不同意,那些药太好了,放过太可惜。
“本王会派别人去找,由张深带路,不会放过一个角落。你安心的在这大营炼药吧,这里的药材随你用,需要什么就说,本王着人去办。”站起身,他的话不容置疑。
他话说道这个份儿上,孟揽月无话可说。
最后只能点点头,“遵命。”
最后看了她一眼,白无夜离开,那背影颀长,透着无尽凉薄与杀阀,让人不敢靠近。
流香和柏前躲得远远地,可瞧着白无夜还是觉得吓人。不过,俩人又看向孟揽月,她似乎并不怕白无夜,而且还敢与他理论。
不由得,二人心生几分佩服,有医术傍身说话就是有底气。二人也因此更下定决心得刻苦些,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