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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悦忽地站起身来,脸色微微发白,“西平哥,你话中的意思是我爸爸做了对不起你……你家的事?”
“我可没这么说,但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孟西平的声音里带着几份讥讽,“不过看来你确实是比较了解你爸,也难怪,血浓于水吗。”
自悦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看陌生人一般,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孟西平突然一笑,继续道:“是不是还想着要我感激你们何家?想着在我面前继续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自悦像是被枪击中了一般身子晃了一晃,“你——”
孟西平声音冷酷,“我怎么了我?难道我说错了?你们何家在我面前不是一贯扮演这样的角色吗?”
“别这样,”我不禁皱眉朝孟西平摇摇头,这腔调,太不像往日的他了。
“没事的,”孟西平拍拍我的手,起身对自悦道:“你说你想来看看不染,我就带你来了,现在你人也看到了,天色也已经不早,我这就送你回去吧。”说完他便走过去想拉自悦的手臂,自悦突然将身子一扭,带着哭腔道:“不就是嫌我碍眼吗?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的!”
我忙不迭道:“自悦你别听他的,没人赶你走,你愿意留多久就留多久!”
自悦看向我,用力咬了咬唇,摇了摇头,又看了孟西平一眼,然后快速转身,风一般地奔到门口,打开门直接就冲了出去。
“喂!自悦——”我急急地站起身,冲着孟西平嚷道:“赶紧去追啊!”
“她不会有事的,”他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柔声道:“你快坐下吧。”
“不行!”我气得用力捶了他一下,“我要你现在就去追她!现在就去!”我的眼角突然蹦出了泪,“我已经对不起何自远了,要是自悦再有个什么事,你还让我活不活了?”
“好好好,你别急,别急,我现在就去追她……”孟西平边说边快步走向门口。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接着我听到急促下楼的脚步声。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简直闹不清楚刚才的一幕到底是怎样发生的,明明他们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孟西平怎么突然就发作了呢?从他刚才的语气中可听出,他并非是第一次知道孟何两家的纠葛,从前他都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为什么刚才……
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细细地回忆刚才的一幕。
孟西平的发作是从自悦责备我私自打掉孩子开始的。
都是因为我。
他这是不想让我受委屈。
我伸手轻抚腕间的手链,心中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我将茶几上搁着的两种汤各自喝下去一半,我不能再这样瘦弱下去,我要早点养好身子,早点好起来,不再让他挂心。
喝完汤后我突然又想,孟西平说他是最近才知道他家和何家的恩怨的,那……他现在不顾众人的眼神坚持要和我在一起甚至不惜说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会不会是为了报复要何家?我则成了他报复何家的工具?
我的心陡然有些凉了。
不,不会是这样吗,他不是这样的人。
半个小时后,孟西平回来了。
我问他,“自悦呢?”
他有些疲惫地坐下,面无表情道:“杨青来接她走了。”
他这个人没表情的时候那张脸就跟大理石似的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外人可能会自动地远离他三尺,但我才不会,我靠上去抱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为什么要那样对自悦?明明有更好的表达方式。”
他握住我的手有些内疚地看向我,“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我还以为自己是个沉稳的人。”
“我不信你是因为过去的事在生自悦的气,何况那跟自悦无关,你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我盯着他的脸,“是因为我吗?你是怕我受委屈还是怕我会误会你和自悦?”
“这么冰雪聪明?实在不枉费我刚才自破形象的一番苦心,”他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一捏,苦笑道:“老实说听了她说何家没有对不起我的那句话时,我是真的怒了,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冲她发作了。”
我哦了一声,语气中带有难以掩饰的酸气,“还不是因为自悦处处包容你你才会这样的?怎不见你冲何自清发这种火呢?那何自清说话可比自悦过分多了。”
“写小说的小脑瓜果然比常人敏感,这一点我倒是没想过,怪不得你总冲我发火呢!”孟西平伸手将我揽进怀中,叹口气道:“我也知道我刚才是过分了,至少是时机不对,对象更不对,但现在想想,其实这样也好,这样自悦就会认清楚我也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没多少素质的普通男人,她会渐渐的讨厌我,我不想她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她该完全撇下我,去接受杨青,或者别的更好的男人。”
我心中不觉微微撼动,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想。现下有很多男人巴不得能左拥右抱呢,稍有些情操的,不占你的身,至少占据着你的心,因为这在大多数男人来讲,是一种能力的象征。其实女人又何尝不是呢?就拿我自己来说,一旦知道自远以后可能会不认识我,我自己还不是……和孟西平比起来,我真的是……而且刚才我竟然还那样阴暗地揣测他,幸亏他不知道。
我没有爱错人。
我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至于他和何家的恩怨,他若不说,我绝不会去问。
像是接收到感应似的,孟西平更紧了搂住了我,轻轻地唤了声不染。
我满足地发出嗯的一声。
他的手臂在我背部轻轻安抚,突然开口道:“你喜欢我吗?”
这不废话吗?
我摇头, “不——”
他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把推开我,“什么?”
我仰面看着他,他也望着我,他的眼神是疑惑的,但没有失望,我不禁从心里笑起来,“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你。”
我爱你。
我主动说出来的。
这三个字从前我只觉得肉麻别扭,只适合出现在小说中,现在我话一出口,心下却是一松,原来这三个字也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的。
孟西平的眼里透出喜悦,“我知道,其实我一早知道的,但现在能得到你肯定的答案,我比什么都开心,”他再次将我拥进怀中,喃喃道:“不染,对于我来说,有了你就有了整个世界,老天爷从前给我安排的什么委屈都不算委屈了,我甚至觉得,就算何家以前对不住我,但现在,何家再也不欠我什么了,真的。”
我心中感念不已,“我有那么好吗?”
“好不好不重要,但你是我要的人,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孩。其实你也不必太好,只要像现在这样,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藏什么,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也愿意接受。”他顿了一下,突然道:“叫一下我的名字。”
我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什么?”
他重复,“我想听你叫一下我的名字。”
这呆子。
现在又不是在南山初遇,难道我还会忘记你的名字?
我笑道:“孟西平。”
“太正式了,不是这样的,”他含笑望着我。
我盯着他微微扬眉,“平平?小平?”
“开玩笑!”他几乎叫起来,涨红了脸,伸手拍了我的脸颊一把,“就叫西平吧,反正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
“别想抵赖!”我憋着笑不依不饶,“你的小名肯定是平平或者小平中的一个,是不是?是不是?”
他顿时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算你赢!我爸妈以前确实叫我平平,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小时候……最好还是别触他的伤疤了,我收起笑容道:“我不可以叫你平平吗?”
他坚决摇头,“一个大男人被你这小丫头这样叫,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也许那是专门属于他父母的称呼,我不好过于勉强,但我也不想和别人一样简单地称呼他为西平,“我就直接叫你孟吧。”
“孟?”
“嗯,”我点头笑,“孟,怎样?”
他稍一沉吟,随即点头,“好,似乎比西平要好听一点,尤其是你叫起来。”
我暗笑。
哪里是什么好听不好听的原因?我只想在你心里做个特别的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孟西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医生开的药你按时吃了吗?”
我点头,“吃了。”
“那就好,”他探身拿起我搁在茶几上的钥匙,“这是门钥匙吧?我先拿着,马上还得去医院一趟,十二点之后过来,你别等我了,先睡觉。”
他说话的口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仿佛我们是一对已经结婚多年的夫妻,但是我不得不警醒着自己的身份,摇头道:“夜里你不用过来了,不过钥匙你拿着,你不是说明天一早要去买菜的吗?”
他看我一眼,什么都不说,直接探身将我抱起来直接朝卧室走去,“你先上床睡觉去,睡不着也得躺着,反正不许看电视,也不许用电脑,”他将我轻轻搁到床上,“夜里我再过来陪你。”
我忙摇头,“不用了,那时候也出租了。”
他笑,“没事的,师兄有辆旧车借我开着,我来的时候就开的它。”
我还是不同意他过来,“夜里开车不安全,还是明天一早过来吧。”
既然都已经决定一辈子在一起了,何必还在乎这一时一刻呢,不是说岂在朝朝暮暮吗?是不是?接下来我们有很长很多的时间在一起,我们可以慢慢的开始,永不结束。
“再说吧,”他在我头发上揉了揉,“现在我得赶去医院,我在美国的导师安排了一个视频会诊,差不多要到点了。”
我一愣,“是关于自远的吗?”
孟西平点头,“是。”
我忙不迭推他,“那你还楞着干嘛,赶紧去啊!”
“那我去了,你好好休息,”他笑着朝门口走去。
我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叫道:“孟……”
他一下子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笑着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想叫你一声,适应适应。”
他笑着指指我,关掉客厅的灯,出门而去。
我笑笑,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口,悄悄撩起窗帘的一角,从这个方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从楼道里出来的人。
果然不久看到孟西平从楼道出来,走向停在一侧的一辆银灰色的车,他打开车门,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微微扬起了头,朝上看。
我顿时做贼似的,赶紧将窗帘一角掩上,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将窗帘重新掀开,下面的人和车都已经不见了。
我心中不禁怅然,重新上了床,躺下,盖上被子。
我很听他的话,什么都没干,不看电视不看电脑不看书,就这样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件,渐渐地进入梦乡。
一个梦也没有。
我是被厨房里隐约的声响吵醒的。
一个人独住的时间长了,屋里稍微有点声音都会警醒。也可能是近期用脑过度,有些神经衰弱睡眠比较浅,总之我醒了,开始时吓了一跳,后来陡然回过神来,明白一定是孟西平过来了,难道都已经是早上了?我看了紧闭的窗帘,没有光线射进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我不禁叫道:“孟——是你吗?”
“来了来了!”孟西平马上出现在卧室门口,大步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意,歉疚道:“吵醒你了吧?”
我望着他眼底的黑眼圈,“几点了?你一夜没睡吗?”
“一点半——”他咳嗽一声,“我洗漱了一下,正准备在沙发上睡下。”
才一点半,也就是半夜。
明明让他不要过来的,但他还是来了,我想说他两句,但此刻看他脸上的疲惫,我哪里还忍心说得出口?
我掀开半侧被子,“快上床吧。”
他直直地望着我,“不染……”
我横他一眼,“还楞着干什么?最近天越发凉了,你还穿这么少,想摆酷还是怎么的?”
反正什么都已经做过了,我们之间再也说不清了,现在只有两个人,何必还要假正经呢?何况如今我这身子,也没法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且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
我正准备过两天去买床被子的。
他笑笑不再说什么,脱下外套搁在书桌旁的椅背上,上床躺到我身边。
我主动凑上去,躺到他怀中,问道:“会诊一切还好吧?有没有什么进展?”
“自然是有的,导师又给我们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他将我的身子朝他怀里紧了紧,“放心,自远会好的,我保证。”
“我知道,也相信你,”我拿起他的一只手放到我脸上,轻声道:“你累了吧?快睡吧。”
“好,”他亲了下我的额头,伸手灭了灯。
顿时四周一片黑暗。
起初我还有点紧张,再怎么着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只是,三分钟不到就证明了我的紧张纯属多余,他均匀的鼾声说明了一切。
他太累了。
这一天忙到晚的,怎能不累?
我心中微微有些疼。
他这都是因为我,因为自远,我还不知好歹地不时给他加压……黑暗中我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那鲜明的轮廓让我再一次心安无比,是他,是他,从此他是我的了。
当我的手接触到他的唇时,他像是醒了,微微发出一身轻哼,然后伸手拿下,将我的手放在被子里,按放到他的胸口。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醒,再也不敢乱动,只是朝他怀中凑了凑,闭上眼睛,慢慢的,再次进入梦乡。
不知隔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我忍不住呻吟。
讨厌,这到底谁啊?
孟西平几乎是跳起来,连灯都没开就准确地拿到他的外套取出手机,“喂?……什么?有苏醒的迹象了?太好了!……我八点之后过去,拜。”
他终于开了灯。
我做起来,“是自远醒了吗?”
“只是有苏醒的迹象……”自远体贴地替我拿过靠垫,“他的手脚现在都有反应了。”
我哦了一声。
自远要醒了。
这么快。
我原以为要经历至少几个月的煎熬的。
或者说是,几个月的平静和安乐,我跟孟西平的。
接下里迎接我的将是什么?果真如孟西平所说的,何自远会不记得我?那该多好啊,可未免也太理想化了,我始终不敢相信上帝会这么和善。
“不染,”孟西平轻轻将我拥进怀里,“别怕,一切有我呢。”
我点点头。
我能怎样呢?
一切听天由命吧。
不过离开他是肯定又肯定的事情。
孟西平的手机此刻突然又发出了响声。
我顿时浑身都僵住了。
难道……?!
他快速拿起手机,“喂……啊?真的?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他放下手机叫了声不染。
我勉强镇定地望着他,“什么事?”
“我得现在就去医院,”他望着我,一字一顿道:“自远已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