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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四人会议两天后的中午,龚三通约我去学校后门踩点。
为什么踩点,当然是为了让我在教师和校方面前露露面,让教师和学校方面都支持我。
具体做法很简单,一个字,演。
经管院副院长的女儿高玲也在学校任教,平常住学校宿舍,周五才离开,六点半从学校后门出去,几乎每周一样。这周五,龚三通会安排两个人搞飞车抢夺,让我英雄救美,把画面拍下来传到论坛。他说学校后门相对于前门是比较偏僻的地带,平常就没什么人行走,只要我能演好,绝对不会有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我带着疑虑道:“飞车抢夺的人你哪找的?能完全信任?”
龚三通一脸轻松道:“这方面你尽管放心,即便他们被警察抓住都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英雄救美,具体怎么弄?”
“要打架,飞车抢夺的两人会动刀子,但不会真的扎你。其实如果是我的想法,最好给你划一刀,不严重,但见血,效果最好,看你是不是乐意。”
“高玲什么年纪?”
“额,二十五六吧。你不用担心人家会爱上你,不可能,呵呵……”龚三通奸笑了几声又道,“再次强调,这是我们经管院副院长的掌上明珠,她爹可是下一任院长的继任者,不是个空职,很有势力的。他和你们汽车工程院领导的关系特别好,所以这一出如果能演成功,我们再加把别的火,比如抓两个进院长办公室或者学校财务室偷盗的小偷,你就风头无两了。这些再说了,我来安排,我们先办好眼下这件事。”
“话说,这些办法都谁想的啊?”
“小桂子,真的,别用不相信的目光看我,我没这智商。”这家伙极品少爷,背景强大,说话可一点都不令人讨厌,还很谦虚,方迪和他一比,人品上就是个渣渣。
“确定不会误伤人是不是?”
“确定。”
“那好吧,干。”很缺德,但成大事不拘小节,婆婆妈妈可不行,我也不爱那样,“对了今天就周五是不是?”
“是,怕走漏风声,专门等到今天才带你踩点,就前面,到了……”龚三通指指街口,往右拐就是学校后门的所在地,我知道这地方。我们走出去,笔直的道路,绿化带很深,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踩单车的小姑娘经过。我们等她过去了才慢慢往前走,龚三通一路对我说,“这地方,路好,没人,你别把人打太厉害,那俩家伙能自己走。”
我能有这演技?信心不是很足,同时心里很疑惑一个问题,高玲干嘛走后门?而且是走路?副院长的女儿连个车都买不起?问了问龚三通,她说高玲左手有残疾,不适合开车,所以一直走路。之所以走后门,那是因为方便上她要坐的公交车班次,往前走几百米转个弯就是公交站。
点踩完,我说走了,去吃饭。没走几步,龚三通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让我先走,他接听,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跟着。我为了将就他,没走很快,边抽烟边走,偶尔回头看一眼。
忽然,我看见远处有辆摩托车开来,车上两个人都戴了完全遮住头的头盔。
又不是开很高速,还大热天,这样戴头盔,我觉得这两人有病。但很快我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因为坐后面那家伙手里拿了一把长长的西瓜刀,显然想砍人不想被认出来。前面那家伙只是负责开车,慢慢往路边靠,随后猛地呼油门冲上来。不过不要误会,他们不是砍我,而是砍龚三通。
当时龚三通在听电话,完全对身后的事没察觉,我喊了他一声,他还愣了一下才回头看。
呼一声,摩托车到了,寒光闪闪的水果刀砍向龚三通,他下意识一闪,水果刀几乎擦着他的脑袋划过去,惊险无比,他都吓傻了,腿软,坐在了地上。
摩托车向我开过来,我往路基上面跳,看见一把环卫工人放下来的扫把,拿起来就丢了过去。
噼啪一声,摩托车倒了,车上两个人摔下来。他们应该受伤不重,能扶起摩托车赶紧往前飞奔。我确定他们走了才去捡回扫把,抹着冷汗往后面跑。那会龚三通还坐在地上反应不过来,手机摔在一边,已经爆了屏幕。
我蹲下来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有事没事?”
龚三通望着我,不回答,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拍了拍他的脸,他才遥头说了一声没事。我把他扶起来,手机也捡起来,给他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洪天仇,你救了我啊,如果不是你喊了一声,我得脑袋分家了。”
我道:“是你自己闪得够快。”
“你不喊,我怎么知道回头看?不回头看,怎么会闪?”龚三通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的冷汗,那眼神是死里逃生的眼神,嘴里不停说,“救命恩人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手机还要不要?”
“要。”龚三通把手机拿过来,塞进口袋,搂着我的肩头,“我们结拜吧!”
“我去,这都什么?要这样吗?”
“我不笨,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在,一刀没成,他们肯定停车追砍,砍我不成,冲你去是愤怒你坏了他们大事。你看,你砸他们一下,他们起身立刻走,没受伤吧?他们只是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
龚三通说这些我倒是赞同,确实是这样,不是冲我而来,只是我坏了他们大事。摩托车又恰巧顺着我的方向开来,所以顺手想给我一刀解气。不过这结拜的事是不是可以算了?我没这习惯,我现在更关心的问题是谁砍他?我道:“对方什么人知道不知道?”
龚三通极力思索了一会才摇头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两周我才遇上过。”
“你还一个人出门?你找死么?”
“你不是人?”
“我……”我想揍他,“你得把人查出来,把威胁去掉,不然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
“对对对,结拜么?哎呦,你真得答应。你看,你救过林芷若,也救过我,这救的是命,大恩大德,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