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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的时间,因为安静和紧张窒息而被放得异常漫长,于我自己,或者迫不及待想修理我的杨林都一样。
赌客们更不用说,时间刚过去一分钟,他们就已经无法承受,不知谁喊了一声:等个屁,等开放吗?赶紧给老子开打,揍他王八蛋的。这个声音就像一块丢进蜜蜂窝的石头,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轰地就让现场炸了起来,随即许多声音附和,一片混乱状。
现场除了喊声,竟然还有打火机敲击酒杯,拳头在猛砸桌子的声音,以及各种口技发出来的声音,宣泄着各自的不耐烦。这情形看上去,如果我和杨林不赶紧打,他们敢拆船。
我和杨林其实也不耐烦,他不耐烦什么,我不知道。
我的不耐烦,就像被拉上断头台,已经把脑袋卡进刀槽,砍刀却迟迟不下来,是一种来自于心理的东西。
不过也必须说,因为大家的不耐烦,产生了很大的能量,把时间点引爆得更加疯狂,叮的可以发动攻击的声音响起,整个大厅都爆了,各种吼声传了过来。
“打,赶紧给老子狠狠的打。”
“你俩王八蛋听着,必须不留手,要见血,见血知道吗?”
“蜘蛛侠加油,老娘支持你干死对面那个渣渣。”
“忍者神龟,老子买的可是你赢,你快动手,老子喝粥或者吃饭就看你表现了……”
“忍者神龟,你他妈的上啊,用绝招,快上……”
“蜘蛛侠必胜、必胜。”
“忍者神龟,加油,加油。”
“加你娘。”
“胜你爹。”
“尼玛的,找打是不是?”
“你过来。”
现场乱得无以复加,我和杨林刚活动起来,还没发动攻击,还没打起来,他们就已经先想打起来。
突然,杨林往右侧退,不知想耍什么阴谋。而因为他侧着身退,导致不是正面对站,我对他发动攻击,把握不是很高,所以刚开始就很被动。也正在这时吧,他做了一件让我非常意外,亦看到了进攻机会的事。他竟然对着观众大吼:你们给老子闭嘴。他用的英文,这家伙心高气傲,总归还是忍不住了,我谢谢他。
趁他注意力在观众身上,我靠过去,正面对他。大概内心真的很轻视我吧,他没有发现不妥。那我就不客气了,助跑,高高跃起,右手臂抬起,左手抓住右臂加力,膝盖曲向前,手肘和膝盖两个点配合速度凶猛地向他砸去。
瞬间,观众安静了,杨林也反应了过来,眼神里尽是震惊。
走神,加上震惊浪费了他不少反应时间,闪避已经来不及。他猛地闭合双臂,往前撞,想在我对准他的脆弱部位之前撞开我。他的经验很丰富,很懂得如何自保,叶童就是用这招来破我的一砸,他竟然做出同样选择,可见和叶童是一个等量级的高手。
幸亏他的速度没有叶童快,亦真的不够时间。
如果多给他半秒,他马步沉的更深,推出去的幅度能大些,真够推走我。
而事实是,不够时间,他只能硬吃一下,他选择的是胸口,他的手顶住我,让我无法砸中他的天灵盖。
噼啪一声,杨林飞向铁笼门,砸上去又弹回来,果然惯性的缘故,脸部朝下地板。当时我已经跳开到左边,见他噼啪摔下来,痛得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那几秒,我顺势曲着肘子砸他的后脖。
都太快了,一切就发生在几秒间,杨林先中我一招,还没痛过去,第二招更致命的又来。我能够想象他有多么后悔轻视了我。我甚至在想,他会不会觉得在医院的我是扮猪吃老虎?其实我是凌诗诗请回来演戏,装他进套的高手?
随着观众的尖叫声,杨林的手往后方一绕,遮挡住自己的后脖。当时我几乎就砸了下去,突然来这么一出,心里有点犹豫,砸下去的力度就小了。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的经验,明明脸部朝下倒,竟知道我顺势在做怎样的攻击。我的肘子最后并没有给他带去太大伤害,刚接触,力度就已经被卸掉,他还一躬身把我翻了开去。
我侧摔在他右边,地板是铁的,很痛。
不过我同时看见了他的脸露出来的神色,似乎比我更痛,他躬身起来,左手下意识捂胸口。
他回过气肯定得整死我,我不能让他回过气。
咬咬牙,我强忍住巨痛,把刚躬起来的他又扑倒。
我压在他身上一起砸,地板怦一声响,他嗷一声叫,我也熬一声叫。我叫是因为下地时,他左手猛的放开,顺势一个回敲打中我的脑袋侧。幸亏因为姿势的缘故,他发不出来多大力度,不然我得被打出脑震荡来。
我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连忙坐在他的腰部,弯腰贴着他的背部,双手扣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脑袋往上掰的同时呼喊着,啊的一声。
杨林也喊了起来,声音很大,喊的刹那,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脖子很坚硬。
我知道,他要回腿踢我了,赶紧整个人趴了下来。
他没踢到我,顺势翻身想甩掉,我哪敢让他成功,立刻用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办法应付。那是梅老教了我,又不建议我用的招,死死抱住他的肩头帮助他用力,让他完全翻过了,超出了掌控。
这一招对我的伤害是,变成我在下方,背部怦的砸落地板,我感觉屎都要被压出来了。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包括毛孔都似乎在反叛我,让我就这样算了,躺着别动了,输就输吧。
我用力咬自己的舌头才清醒过来,双腿一张,从他的腿下方收出来。然后,出其不意的翻到他的腿上,两只脚扣住他的大腿,双手则再次滑上他的脖子,反方向掰,紧紧钳住他。
杨林本能地往上撑,让自己的脖子舒服些。
我也跟着挪动,保持对他的牵制锁死。
他见一招摆脱不掉,改变策略用肘子砸我的脑袋,左右反复的砸,同时身体往上撑。很遗憾,我无法闪避他手肘的同时跟着他挪动,我只能选择前者。他砸右边,我闪左边,他砸左边,我闪右边。脑袋是没事,但钳制的紧密性,逐渐失守。
见有了空挡,杨林双手一起往上探,我的手指猛地被他抓紧一只,吓的我心里发寒。
因为,如果他用力往反方向掰,我的手指绝对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