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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结束,雨桐靠在椅背上,笑容被一种严肃替代。
姚立言察觉到不对劲,关心地问:“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三哥,你老实告诉我,当日我手术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的夏允风不自觉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骤然颠簸。
姚立言飞快扶住雨桐:“你没事吧?”
雨桐皱眉,摸了摸额头的纱布处,“我没事。但是手术当日,肯定有事,你们不想让我知道,否则允风刚才不会紧张。”
“我……没有紧张。”夏允风矢口否认。
“夏允风,我是很好哄骗的小女孩吗?”
姚立言跟夏允风悄然在后视镜里对了个眼色,均是无奈。某些时候,她就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善良,容易满足,但理智起来,敏锐的观察力让人无所遁形。
姚立言微微侧过身,随她一样变得严肃。
“雨桐,我们没有故意隐瞒你什么,手术当天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都过去了。我们想,只要你现在平安健康,那些小插曲又何必再提呢?”
“真的只是小插曲?三哥并非一个擅长编故事的人。”雨桐想起孙秘书所言,一字一字道,“手术室里危险抢救,外面等待的人紧张要死……”
搁在膝头的手指紧紧交握,她深深吸着气。
“三哥,允风,这场手术让我差点丧命,是不是?”
姚立言握住她的手,她从指尖到手背都冰凉得没有温度。
“雨桐,再怎么危险都已经过去了啊!以后健健康康的就好,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我们怕你做没必要的担心,才选择不说的。”
雨桐细致的双眉蹙紧,似乎在思考什么,而后坚定地抬眼:“若是这么简单,你们包括李博士在内,就不会一致的守口如瓶。何况,我清楚记得注射麻醉之前,医生亲口说不用担心,这次手术由李博士主治操刀,基本不会有危险。”
夏允风始终沉默,仿佛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上。
雨桐将目光落在后视镜上,看着他紧绷的面孔,继续道:“没有理由啊,一定是发生了意外状况,否则孙秘书不会用‘危险抢救’四个字来形容。你们刚才也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想知道真实的情况而已。”
姚立言只好叹气,拍着她的手背:“好吧,不瞒你,因为李博士跟助手早餐不慎食用了有毒的蘑菇,导致手术进行中出现头晕目眩的状况,无法继续为你手术。”
雨桐张了张嘴,调整呼吸;“然后呢?”
“然后李博士当机立断,马上让护士请院长过来,他坚持在旁边指挥。说到底,你这次手术成功,是李博士跟院长通力合作的结果。但当时那情况,我跟孙秘书在外面确实吓坏了,生怕你发生意外。”
“允风呢?你为什么不说话?”
“雨桐……我没有发言的资格。因为那一天,我另外有急事,不得不赶去处理。很抱歉,你最危险的时候,没有陪在旁边。”最抱歉的是她遭遇的那场意外,极可能跟自己的父亲有关。
雨桐静默,望着姚立言幽幽地问:“除了你和孙秘书……手术室外,没有其他人了吗?”
姚立言不觉想起比任何人都紧张担心的宋子迁,以及后面冲出来阻止的夏雪彤。
“还有……”他观察雨桐,尽量说得淡然,“宋少总也来了,确定你手术成功才离开。”
雨桐闭上了眼睛,胸口轻轻起伏着。
电话里没听错,宋子迁果然出现过。
但是,他去做什么?真心紧张她,还是仅仅代表公司?
忽然觉得额头微痛,不能再想下去了。她立刻压抑不该有的联想,说:“不管怎样,真正关心我的人,都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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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忙碌而平淡。连日来的晴朗使得气温上升,有了夏日的气息。
宋子迁跟孙秘书上午调查了一圈市场部,直到午餐时间才回办公室。他脱下外套,扯开衬衣领口,靠坐在黑色皮大椅上,轻轻吐了口气。
孙秘书敲门进来,“少总,要不要一块午餐?”
宋子迁挥挥手:“没胃口。”
“那可不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先去吧。”
见他坚持,孙秘书只得耸耸肩,先行离去。前几日闹了点小别扭以来,两人关系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宋子迁拿起报纸,随意翻了翻,看到某页标题上写着自己的名字,扫了几眼,冷着脸将报纸扔在桌上。
上个星期,也就是雨桐手术那日,他连闯红灯、超速外加堵塞要道之事,果然被狗鼻子一般的媒体嗅了出来,其中不乏添油加醋恶意批判的报道。直到今天,仍有个别报纸揪住他不放。
今天一早,夏国宾以岳父的身份打电话过来。
“怎么回事?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做事得三思而后行,再怎么不得了的事,也要先顾及一下两家的颜面。这都多久的事儿了,昨天还有记者跑我这里采访!”
“对不起,爸爸。”此事他不想多说。
“我可以不追问理由,但是你别做辜负雪彤的事情!”
“知道了。”
当初在会议室丢下一屋子的高层主管,他回来后都没有半句解释,又怎会顾忌一群无聊的狗仔队,压根懒得理会。但是岳父大人电话里的言辞,分明很清楚他那日是赶去爱德医院,才会提醒他不要辜负雪彤。
怎样才不算辜负呢?
想到雪彤……
宋子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俊眉蹙拢。
她最近一改千金小姐养尊处优的姿态,变得居家,一连几晚都跟阿姨学煲汤。原本他有应酬,但因为她这份热情,不得不推掉外面的活动。
“迁,今晚我煲的是老鸭汤,你也要多喝一点哟!”
起初,他除了惭愧还有些感动,只是稍感奇怪的是为何不同的汤里,总能喝出一丝相同的怪异味道。
直到昨晚——
他沐浴完毕,进入卧室,发现雪彤穿着一袭半透明的火红睡衣侧卧床上,姿态性感撩人,完全无法与平日高贵清纯的形象联系起来。
雪白的大腿,柔润的香肩,披散的长发,尤其是胸前半露的春光,在昏暗朦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见他出现,她缓缓地换了个姿势,纤嫩手指从大腿划到自己的酥-胸……
那是一种带着强烈暗示的魅惑的动作。
他无法否认,身为男人,看到眼前景象的一瞬间,身体立刻有了本能的反应。
多久……多久没有跟女人上过床了?
这些年,投怀送抱的环肥燕瘦何其多,他始终只有一个陆雨桐而已。
男人都喜欢的畅快淋漓的事情,为何在结婚后,感觉如此举步维艰?他不但不迷恋,反而有种莫名的排斥。
那一刻,他艰涩地转移视线,却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喉结滚动的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他问她。
“迁,我知道你的难处,今晚我们试一试吧!”她赤着脚下床,薄纱飘动,化身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缓步走向他。
近看,她的模样更为诱人,媚眼如丝,玉葱般的手指抚向他的胸膛。身上那抹刻意喷点的香水飘散在空气中。
他像一座僵硬的石雕,但浑身上下发热滚烫,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在她的手准备往下移动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握得十分用力。
雪彤却嘤咛一声,顺势跌入他的怀中,另一只手柔软地缠上他的颈子。
“彤,你今晚怎么……”
“我等很久了知道吗?”她望着他,眼眸发亮充满期待,“医生说那副药五天一个疗程,今晚我们……”
“什么药!”他加重了手指的力量,骤然间明白了什么,怪不得自己的身体能如此迅速地起了反应。
她疼得皱眉:“当然是那个……哎呀,我好不容易托人弄来的,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的幸福……”
他咬紧牙根,汗水滚落额头。体内血液正在急速窜流,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奔腾呐喊着要释放。
雪彤应该也看出来了,索性踮起脚尖直接往他唇上吻过来。
纯然女性的幽香缭绕,他克制不住回应了她的吻。但是,不到三秒,用力扳开她的身子,将她推到床上。
他仍是僵硬地站立,喘着气,眯着灼亮的黑眸死死盯着她,模样很是骇人。
“这就是你突然变贤惠的原因!原来每天的汤里,有那些东西!”那他每天带着歉意和感动回来算什么?她不能跟他商量一下吗?
雪彤没想到他会生气,高傲的心有种被人拒绝的难堪,激动道:“那些药材正是你需要的,我有什么不对?不告诉你也是为你着想,你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问题!”
气氛陡然陷入一种冰冷的僵局。
他足足盯了她十秒钟,沙哑而沉重地说:“是!我就是有问题!这个问题,不是你可以解决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踏入书房,抽了大半包的烟,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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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电话响了,将宋子迁从昨夜的回忆中拉过来。
是周棣。
自金叶子从精神疗养院失踪之后,两人尚未见过面。
周棣被女人甩了,这次好像是动了真心,情绪低落,根本没心思放在寻找金叶子的事情上。
宋子迁自己一直暗中派人打探消息,原本也不指望他。只是金叶子依然是一条聪明灵巧的蛇,悄无声息盘在某处,怎么都查不出来。
“大忙人,有时间没?晚上一起喝酒。”
“好。”时间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有没有喝酒的心情。
而他,恰好有。
跟雪彤亲口承认自己有问题,是心理问题!
以前,他答应会娶她,但并不认为一个男人结婚前就要为谁守身。她不在身边,他的一切是个人的、自由的。他也不限制她,任由她消失三年。
他可以肆无忌惮做想做的事,可以潇洒放纵跟任何女人上床,想着只要最后将一颗完好的心留给她就好。
可惜,他太过自负,在肆无忌惮和潇洒放纵中把“心”给弄丢了。
于是,报应来了!
结婚之后对她几次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无兴致,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真的出了问题。
雪彤的汤效果显著,他身体可以了,心却不行。
她说出连续五天精心熬汤的目的时,他犹如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冷水。
他在书房里自嘲地笑,无声地笑。
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宋子迁啊宋子迁,你婚前不懂得对未婚妻忠诚,婚后却固执地想为谁守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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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房子不大,舒适温馨。
雨桐出院后,仍旧安心卧床养,白天坐在床上看看书,拿着平板电脑查查新闻。
偶尔看到关于宋子迁的报道,心中泛过难以言语的酸楚,想起刚睁开眼睛时意外地与他对望……
她会立刻压下想法,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最多的还是帮青桐查询他所申请的那几所国外大学,畅想弟弟的美好未来。
晚上睡觉前忍不住想象,与妈妈相见时的情景。
妈妈……你什么时候再出现?
姚家老五最近在做一项新的投资计划,姚立言变得忙碌,不能再来照顾。
夏允风倒是没事就来,反被雨桐婉拒。
“允风,你现在都不用工作的吗?”住院那一个星期,他几乎每天都到医院,雨桐很是过意不去。
夏允风答得云淡风轻:“这几年我负责的事业都在国外,回来后一直比较清闲。”
事实上,一点都不清闲。他提出以后要留在凌江,海外业务交由原来的助手打理。但父亲轻易看出他的意图,呵斥他没志气,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基本的野心都丧气了!
他不愿离开,父亲便故意将凌夏总部的重要项目交给他,且三番四次暗中施压。
自从上次李博士意外事件,他跟父亲大吵了一架之后,父子关系冷淡。他每天到医院,一方面真心想陪伴雨桐,另一方面实在不放心,怕父亲背后再策划什么。
阻止不了夏允风的热心,雨桐只好由着他。
这是周末,青桐每次差不多晚上七点回来。
可是,七点半已过,雨桐强撑着做了几道他喜欢吃的菜,左等右等,却等不到门铃响。刚要打电话,青桐自己开门进来了。
“姐,我回来了。夏大哥,你也在啊!”他简单地打招呼,背着书包走进房间。
雨桐留意到他不同以往的忧郁脸色,走到房门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青桐从衣柜取出家居服,准备更衣。
夏允风轻轻拉过雨桐的胳膊,两人走到另一旁。
“我猜,八成是跟姚家小妹妹闹扭了。”夏允风道。
“你怎么知道?”
“青桐两个星期没回来,按照常理,那丫头巴不得提前蹭过来。可是你看现在呢?青桐一个人落落寡欢,那丫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有道理。”雨桐瞥他一眼,“看不出来,你挺细心的。”
夏允风帅气的摸摸鼻子,“你才知道。”
“我去开导他。”
“我来吧!男人之间比较容易沟通。”
夏允风自告奋勇进了青桐的房间。
雨桐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最扰人,不愿看到弟弟经受爱情之苦,可只要动了情,不论男女,都在劫难逃。
她也转回房间,拨通了若兰的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若兰,今晚怎么没过来玩呢?”
若兰的声音有气无力:“对不起,姐姐。以后我都不会过去了!”
果然是闹了别扭,看情况还挺严重。
“为什么?理由说给姐姐听。”
“我跟已经青桐分手了,绝交了,所以以后都不会去了。”若兰吸吸鼻子,听起来很委屈,委屈中又带着倔强。
雨桐愣住,皱眉:“为什么分手?你和青桐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要绝交这么严重?”
若兰沉默着不说话,可以想象她正低着头,抿着嘴唇一脸烦恼的样子。
“若兰,说给姐姐听。如果是青桐不对,我让他跟你道歉!”
“不用了……姐姐。这两天我想明白了,我根本配不上他,站在他身边只是个笑话,连累他也一起被人取笑。他讨厌我、对我生气……我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不打扰他便是了!”
“青桐怎么会讨厌你呢?他喜欢你。”
“不!他亲口说的,他说他很讨厌我,我站在他身边就是丢他的脸。这话……他是当着他学校那些同学说的!”
所以,当时若兰也觉得丢脸,而且很生气!
长这么大,谁敢教训她?她学习不好,性子顽劣,哪怕满身的毛病,也没人如此嫌弃她。她受不了这种打击,于是当着他那些同学的面,不客气地大声反击——陆青桐,我不要做你女朋友了!我们分手,以后绝交!
雨桐听完,倒抽了一口气,简直不相信弟弟会做这种傻事。
“如兰,你等着。如果是青桐的错,我这个做姐姐的,绝不偏袒他!你是个好女孩,姐姐很喜欢你,知道吗?”
听到最后一句,若兰在电话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雨桐来到隔壁房间,站定深吸一口气,敲了几下门,推开。
夏允风环着胳膊背靠着书桌,青桐在床边整理要换洗的衣物,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正在交谈。见她出现在门口,话语戛然而止。
“陆青桐,我有话也要跟你谈。”雨桐很严肃。
青桐将手中的衬衣放下,慢吞吞地转向她:“姐……你想谈什么?”
夏允风却一把勾住他的肩,往客厅里拉,笑着对雨桐道:“好啦!有什么话,先吃完晚餐再说。你们不饿,我可是饿坏了。”
雨桐认真地看着青桐,青桐咬咬唇,隐约猜到她想说的内容。
“姐姐如果想提姚若兰的事,我没什么解释的。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陆青桐……”
“姐姐,她真的很烦人,我不想再提。”
雨桐还要再说,夏允风制止地盯了她一眼:“先吃饭。”
他俨然一个大家长的姿态,一左一右拉着兄妹俩走向客厅。
后来雨桐才知道,原来考试完第二天,若兰兴高采烈地去青桐学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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