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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回到家就知道出事了!
庭院和廊前到处都是小孩子,或正襟危坐, 或吵吵闹闹, 或直接白日入眠,偌大的宅邸变成了托管所, 这让已经习惯家里冷清的卡卡西额头直跳。
这不是最糟糕的, 毕竟银子到来之后,对他的几个弟子一贯很热情照顾,又有生活费用光的鸣人厚脸捧场。
他一个人来怕又被卡卡西挤兑, 所以经常缠着把小樱和佐助也带过来或蹭饭或打着了解老师的旗号在别人家里探险——别说, 好多卡卡西自己都不记得或者以为遗失的东西都被他们翻了出来, 有些还挺有用。
可这次明显有几个不得了的生面孔吧?那三个孩子甚至不是木叶的下忍。
进度到了这里,大多数考生已经抵达木叶。他们在治安上加强守备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少部分屡试不中的庸才以外,参加中忍考试的考生们普遍年轻, 绝大部分是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
他们中或许大多是自己忍村的佼佼者,从小备受瞩目的天才。即使面对火之国木叶村这种庞然大物, 总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幼稚勇气。
虽然被银子诋毁出翔来,但客观的说, 木叶的平均生活水准要比其他忍村高出很多。整个呈现出的繁荣景象,让别国忍者有的不仅仅是羡慕。
据卡卡西自己知道的,关于别国忍者挑起的扰民事件最近就有好几起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就是麻烦。
可他万万没想到便宜妹妹出门买趟菜的功夫会将麻烦领回家。
见他回来,那家伙还若无其事的吩咐他——
“今天你做饭,看到了吗?这小鬼把我当膝枕俱乐部的大姐姐了,怎么都脱不开身。”
“木叶没有那种俱乐部!”卡卡西对着短短的一句话不知道该往哪里吐槽, 最后挑了个可有可无的切入点,然后指着枕在她大腿上睡得香的小鬼问“这是——”
“沙之国的考生们!”鸣人接话到“一开始出来拽得要死,被阿银小姐的神之右手一摸就黏在她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话说女孩子的膝枕真的这么舒服吗?我也想试试,但那家伙不腾位置。”鸣人指着我爱罗抱怨到“仗着熬夜多怎么都吵不醒。”
勘九郎和手鞠听了这话左右不是滋味,从他们认识我爱罗开始就没怎么见他睡过觉。
即使闭眼小憩也维持在表面上的架势而已,因为一旦睡着守鹤就会侵占他的意识,跑出来捣乱,砂忍村荒芜的建筑可经不起这么祸祸!
所以这个本来跟我爱罗无缘的形容词屡次被提及让他们无比别扭。
但自从那女人出现之后,我爱罗身体里的守鹤就再没了动静,就连现在这样睡得死死的都没有半点要作乱的迹象。
要不是从小近距离观摩过数次他暴走的景象,他们都怀疑我爱罗是人柱力这回事是不是他们自己的臆想。
这也是他们一下午傻乎乎坐在别人家里不敢开口的原因,一来怕我爱罗难得的睡眠被吵醒了会生气,二来作为哥哥姐姐,哪怕此行目的了然于心,还是选择放任自己弟弟这仅有的享受机会。
可卡卡西的注意力显然和他们不一样。
听了鸣人的话,他死鱼眼顿时变得锋利,直直得到戳到银子身上“神之右手?你到底给我的弟子们灌输了多少不得了的东西?”
银子挥手表示这锅不背“少推卸责任,我最近才看到第三卷,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词汇,虽然老司机心照不宣吧,但要说这小鬼是从那个途径得知的,除了你没别人。”
卡卡西正要兀口否认,就见小樱举起手“嗨!卡卡西老师,我前天看见鸣人翻你的包,就拿着你平时看的书笑得微妙极了,还想拉佐助君入伙来着。”
事情真相大白,连抵赖都没法抵,卡卡西老脸一红,有心转移话题,但看到这会儿天色已晚,几个家伙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只能暗道晦气灰溜溜的进了厨房。
这会儿我爱罗实际上已经醒了,但饱足的一觉让他浑身都懒洋洋的不想起来,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有听说过很多家伙被骂懒散的,他一直无法理解这个词,因为身体的行动总是和意志严丝合缝。
但现在却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听从大脑的命令,甚至造反的叫嚣着要更多。原来这就是深眠的感觉?难关那么多人贪婪更多以至于出现了那样的形容词。
脑袋下面枕着的大腿很柔软,浅浅的温度胜过最好的枕头,时不时在发丝中间穿插而过的手让人更昏昏欲睡了。
其实一开始守鹤被吓得沉入意识深处再不肯出来时,他心里是有些惊慌的。
那玩意儿确实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但也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
肉中的刺存在久了就会变成身体的一部分,猛然被拔出——或者说猛然感受不到存在,就仿佛自己残缺了一块一样,这一点他是不能免俗的。
但第一次有人敢于直面守鹤的事实又是那么新奇,以至于他打从心底生出一阵莫名的喜悦来。
我爱罗已经不是一个肯轻易向别人敞开心扉的家伙,所以他问了一句话——
“你不怕那家伙吗?”
“哈?为什么要怕比自己弱的家伙?跳上窗台捣乱的死猫一巴掌过去不久老实了?”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
之后这家伙邀请他们到她家玩,我爱罗在自己哥哥姐姐的强烈劝阻之下默默的跟着她走了。
世界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改变,仍然那么面目可憎,等待着他用鲜血装点得更加美好。
可自己的世界里却多了一样东西,他清楚的感知到了,那是羡慕!
强大到能够面不改色直面所有怪物的人,就像在他浑浑噩噩的目的中照进了一盏明灯一样。他恍惚的发现,或许这就是自己期望到达的终点,而不是和戚戚哀哀意图操纵自己恐惧的武器的家伙为伍。
如果要利用的话,那就应该游刃有余,得心应手。而不是一边贪婪一边却承担不了双刃剑带来的后果。
这种慕强心理让一贯任性的我爱罗抛却了一开始的行程安排,二话不说跟着人家跑了,都不带怀疑人贩子出来拐人的。
勘九郎和手鞠既焦心任务,又不能放着我爱罗不管,只好也成串的跟了上来。
刚才还紧张对峙,剑拔弩张的两拨人下一刻其乐融融的聚在一座宅子里,这让鸣人他们有点懵。
鸣人不是没有偷偷的凑过来问银子干嘛多管闲事。
凭心而论,阿银小姐对他们三个是真的好,可这种好更像是因为他们身为卡卡西弟子这一重身份的照顾,并不见得她就是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他们三个就亲眼看见恶作剧的木叶丸犯在她手里被抓住吊起来当街欺负的场景,明显耐心这回事她并不是平等分给所有人的。
当然作为受益者,鸣人他们三人是不能就这一点说什么的。
可直到某一天,她向毫无关系纽带的家伙释放同样的心意时,这就显得反常了。
银子给出的回答是我爱罗很像她的幼驯染,出来这么久那家伙不一定还怎么担心呢,自己这边也挺想他了,所以那娃被当做了移情对象。
“你的朋友也是红头发黑眼圈这样奇怪的长相?”鸣人问。
“嘛——也差不了多少。”声优资源是一个就已经是不得了的相似了,还在意那么多细节干嘛。
可说起来明明是一个音色,人家的听起来就各种冷酷惹人怜爱,桂那家伙就——算了,想起来就拳头痒痒,霸凌因子不断上涌。
理由当然是瞎掰的,因子之所以凑我爱罗,还不是因为这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整个颠覆木叶计划中最大变数的一环?
和别人不一样,其他的砂忍还有大蛇丸伪装的四代风影的指令不得不听从,可这家伙任性起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这会儿不管任务,命令,或者大义都无法束缚他,银子琢磨着把这孩子安抚好了,不说别的,至少很大程度上能够尽量减少木叶的损失。
她这边有又吃力不讨好的操着木叶财政部长的心,可岂知这番作为已经入了某些人的眼。
之前不少人说过,银子这家伙筹谋不行,总是一本正经自以为缜密的干些漏洞百出的可疑事。唯一大获全胜的那次,虽然她自己把尾巴吹上天,可实际上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全靠人家桂在后面布局。
一个在敏感时间找上门来的孤女,身怀绝艺,和著名忍者是血亲,却毫无理由的亲近外村的忍者,还把人带到自己家里去。
可亏得卡卡西已经这把年纪了,忠诚度早已经过时间的考验,不然都得有人跳出来怀疑他有私通敌国之嫌。
也算是歪打正着,木叶高层打算将这个可以的家伙放到眼皮子底下观察,银子这边还正愁没有光明正大参与进中忍考试的机会呢。
老是找借口请人到自己家也不是办法,所以当第二天银子收到上面的征集令,说是让她负责部分外国考生接待时,不管出发点如何,这个结果是让银子满意的。
而所谓的外国,也被银子自动浓缩到了风之国。考生自动同我爱罗划上了等号。
她这一明目张胆的作为气得上面监察的人吐血,合着真的有人想搞事但是一连串异常半点不掩饰的?
这番坦荡无耻反倒让那些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砂忍这边比他们还要怄!尤其是负责带队的马基,被来自暗处的压力都快逼得抹脖子了。
对于我爱罗,他是控制不了的,真有什么冲突自己这边只有退让的份,所以这让他怎么去劝谏我爱罗,让他牢记任务不要被木叶的家伙糖衣炮弹所腐蚀,实际上人家对你差别于自己村子里的笑脸是掩藏在深处的贪婪而已,并不是一丁点不害怕的坦然接纳——
这些话一出口自己就会马上被弄死吧?谁还能比他更了解我爱罗的脆弱敏感?
有时候是挺心疼那家伙的,也并非人人都铁石心肠。可同情那孩子是需要资格的,由强大实力奠定的资格。
所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某些意义上来讲,木叶还真够豁得出去的。
所以他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假借接待之名,成天拐着他们的人形兵器到大街上到处乱晃。
那我爱罗也是傻,他被人忌惮是一回事,可待遇却半点不含糊,同为□□,物质方面不知道甩鸣人几条街。
可怜人家小小一个孩子,荷包里的零用钱居然就成了肮脏的成年人活动经费!!!
不是,木叶也太无耻了,打别人主意还让人自费玩乐资金,说好的接待呢?要不是他们存了心搞事这会儿要低调,随随便便打个报告上去这就是国际问题知不知道?
马基面无表情的数了一沓钱给我爱罗,亲眼看见他转手就递给后面目光炯炯的那女人。
然后那女人得到钱还抱怨两句没昨天的厚云云,这让马基立马就将手按在了手里剑上,被感受到杀气的我爱罗一眼瞪了回去。
“哟西!观光吃东西什么的也差不多了,今天教你玩点新的。”银子揽过我爱罗的肩膀“听说过赌场吗?”
“来来来!我跟你讲,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一切梦想的发源地……”
WTF?马基惊得差点跳起来,木叶的家伙到底打算对他们的宝贵忍者做什么?
想要追,可转眼间视线里已经没有人影了。
刨去外在的光环,我爱罗是个极为羞涩听话的孩子。各种意义上的听话!
比桂那时候还听话,说实话后来知道那家伙听话的原因是存了取媳妇儿的心思让银子有点伤心,就不能毫不期待回报的对她好吗?(呸!不要脸。)
我爱罗对于银子每天的安排是毫无意见,可怜小小一个孩子完全没有自己沦为了移动钱包的自觉。
这个世界的赌坊的项目还停留在原始阶段,但这不意味着不好玩了,赌博永远重要的是那个‘赌’字,其他倒是次要。
玩法工具还有规则什么都可以更新换代,但永远不变的是赌徒们企图一夜暴富的野心。
银子将我爱罗拉进一张骰桌“哟西,新手就先教你玩最初级的,一般你这样的玩家都有新手气运加持,要好好把握机会啊,要是能狠赚一把就好了。”
“好,只是猜大小吗?”我爱罗乖巧的问,浑然不知自己跌进了什么深渊。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捏出一个结印,还没发动后脑勺就被扇了——
“赌场不准用忍术。”银子拉过他耳提面命“你想想,要是可以肆无忌惮,那日向家不是横霸赌界?还做什么辛辛苦苦的当忍者卖命?强者也好,平民也好,一旦进了这里,起点都是一样的,能依靠的只有经验,技术,运气。怎么样?公平吧?”
我爱罗眼睛渐渐睁大“真的吗?也就是说外界的规则在这里毫无作用?”
“那是,这也正是赌博的魅力所在。”银子得意到“比如我,明明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戳死这里所有人,但还不是每次都输得当裤——没什么,总之你先来一把。”
“嗯!我玩。”我爱罗颇为期待的点点头。
果然新手运气好,他一连赢了十几把,带出来的钱也翻了好多倍。周围渐渐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银子搂着钱笑成一朵花。
最后银子在别人大量跟风下注之前停了手,毕竟这种事赌场忌讳,她也不好平白得罪人。
将我爱罗拉到另一桌,这次要难一点,是玩扑克牌。
她言道要给不懂规则的我爱罗先示范两把,实际上自己在一边干看着早就手痒痒的,正要下注,旁边伸出一只手,揪着她的耳朵一把就将人拽出了赌桌。
银子还没在赌场丢过这种人,满脸杀气的转过去,就看到她便宜哥哥一脸黑气的盯着自己,在她,她手里的独资,还有我爱罗这三方移动。
卡卡西一贯是容易相处的懒散形象,说白了在银子眼里毫无攻击性,可这会儿发起火来,满身黑气弥漫的样子顿时让她想到了被伊尔迷支配的恐惧。
难道天下哥哥是一家?她的腿肚子开始打颤。
而她这一怂,让我爱罗心目中给她建立的强大形象受到了冲击,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一时间居然显得有点可怜。
当然他还小,不知道帅不过三秒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银子倒霉是肯定了的。
当场卡卡西就将人揪着耳朵拽出了赌场,一路走一路骂“你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
“今天我上班,突然就被砂忍闯进办公室说我们国家的接待员以职务之便行敲诈勒索之实。不但如此还用黄赌毒腐蚀其国家的精英忍者。”
“这罪名我不认啊。”银子被拧着耳朵狼狈到“顶多算是带小孩儿涨涨见识,黄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毒我没那硬货才能,他们造什么谣呢?”
“闭嘴!现在的问题是因为你,三代正低声下气的向风影道歉,整个木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这有什么,以后回忆起今天三代只会更羞耻。”向自己徒弟低头什么的,大蛇丸这次即使事败,那光冲这也不算白筹划一场了。
卡卡西知道论胡搅蛮缠没人是这家伙的对手,所幸不再说话直接拧着她往火影办公室谢罪去。
而在他们后面,我爱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满心以为银子是被自己连累了,眼巴巴的串在他们后面一路跟着。
银子被扔进办公室后抬头一开——
嚯!这阵仗还不小。不光是这会儿正假冒风影的大蛇丸,就连那几个全篇出场只为降低木叶高层公信力的长老也在。
尤其其中一个绷带遮眼下巴有疤的——
银子顿时端正了看待娼妇君的态度,以前小看你了真不好意思,满以为只要是个人眼睛缠上绷带就会邪魅值暴涨。
看来,还是得看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这么点了,家里客人十点多才离开,明天还要上班呢,匆匆赶了一张出来!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看到有亲们甚至上百瓶的投,真是受宠若惊!么么么!
感谢银桑一生推33,花蕾,3307,黎明的微光,婠倾魄,银毛抠鼻叔的打赏,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