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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多听见董照勇的咳声立即回过身来,向着众人走去。来客很配合的跟在美多身后。
走到董孙氏面前,美多对身边的人说:“这是娘。”
那青年微愣了一下说:“伯母好。”随之微微躬了下身。接着说:“我叫詹国良,今天打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哥!哥!找到多多没有啊?你整天就只想着你的多多,还干点别的不?午时都过了,为了你的多多,你想饿死我吗?”
这话简直就是一声惊雷炸在了院子里,把院子里的人们炸的晕晕呼呼的。
当人们的视线,落在两个当事人身上时。只见詹国良左手食指反复抚额,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看向美多。而美多睁圆的双眼里,似乎有着一小簇火苗在蹿动。
似乎是忍无可忍了,美多快速向大门跑去。
“多多,可找到你了,咱们回家吧,我哥呢?你又支使他干啥去了?他给你当贴身保镖,又被你呼来唤去的打杂儿,……。”
接下来,就是那个女孩,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哥!哥!快来救我,你家的多多疯了……,啊!疼死我了……,哥!你家的多多欺负我……,为了一个破多多,哥不要妹妹了……,你家的多多……,你的多多……。”
董照勇觉得那刺耳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利刃,切掉了他的心头肉,把他心里那些温热的血抛洒殆尽,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苍凉。詹国良始终在温润的笑着,带着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直到那夸张的声音渐行渐远时,詹国良才很有礼貌的向着大家弯弯腰说:“小妹不懂事,惊扰各位了,多多原谅,告辞。”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当董家人送秦优仕兄妹走出院门时,就看见秦优仕家的马车旁,停着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詹国良正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驱车离去,车厢里不时地传出女孩夸张的语言:“……哥,你就惯着她吧,现在她还是个小美人,你就怕她,等到过几年她长成大美人了,就会骑到你的脖子上拉……。”没等下面的话说出来,就听见又一声的哀嚎:“哥,哥,管管你的多多,快出人命了。”
“多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请你们俩吃西餐……。”詹国良始终如一的那种温润温和的嗓音,随着踏踏的马蹄声渐渐飘远。
看着豪车远去,董照勇的心也随之飘零。他如冰雕泥塑般的站在冷风中,向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虚无的望着。
他虽然痴痴的望着前方,但是他却目无所见、脑无所思、心无所属,他觉得自己在大片的空白中沉浮。
知子莫若母,看着失魂落魄的董照勇,董孙氏又旧话重提,劝他娶留弟,纳春荷,放弃美多。
董照勇没有回答母亲的提议,他头枕着双手,仰面躺在炕上,一双眼睛出神的望着屋顶。很久之后,他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董照勇开始称赞美多,说她长高了,也漂亮了,更懂事了。接人待物、言谈举止、知书达理等等各个方面,都更胜留弟和优秀一筹。而且,穿着打扮极有品位,等等、等等。
他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欣慰溢于言表。
他扯过一个枕头躺在母亲身旁,看着母亲做针线。因为刚刚的顿悟,董照勇的心平和了下来。似乎身下那热乎乎的火炕,已经把他刚刚冰封的心捂暖,他又春满枝头,充满希望的在心里规划未来,整个思绪都憧憬在未竟的想象中。
看着董照勇那双清澈平静的双眸和满脸暖暖的笑意,董孙氏立刻就没来由的觉得神清气爽、气定神闲了起来。
听见堂屋里,春荷在收拾桌上的碗筷,董照勇唤道:“春荷,我口渴了,你把茶壶茶碗都端进来吧,我在这里喝。”
春荷刚刚应了一声,董照勇接着又说:“春荷,把我的抱枕也拿过来。”
正在董照勇的西屋里,谈论着詹国良兄妹不是东西的董照文和董照武,听到了董照勇想要抱枕后,就抱着抱枕向这东屋奔了过来。
董照勇挪向炕里面,顺着炕躺着,把炕外面让了出来,对着两个弟弟说:“脱了鞋上来吧,今天这炕烧得好热,坐在这炕上好暖和。”
董照勇慵懒的抱着抱枕,侧身躺在炕上,看着给大家倒茶的春荷说:“去挑一盘子点心端过来,我知道今天大家都没吃饱,谁饿了就吃点,那点心我也只吃了一块,现在还真想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