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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女儿香
慕心乔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声音刻意尖细：“你猜？”
“我的大女儿温柔大方，却少了份灵气，我猜不是她。”慕天成有意逗她，略作思索说道：“我的小女儿心直口快，却与我不是很亲近，自然不会过来找我，所以也不会是她。”
慕心乔瞬间来了兴致，问道：“那你快说是谁呀？”
“当然是我古灵精怪的二女儿，我猜的对不对？”慕天成将手中的书放下，想了一会儿，才缓声说道。
慕心乔这才松开手，故意撇嘴问他：“那你是怎么猜到的？”
“当然是你身上独有的香味。”慕天成好笑地看着她，缓缓开口说道。
慕心乔蹙眉，睁大眼睛看着他：“那你快说呀，我怎么不知道。”
慕天成拉着她坐下，故意卖起了关子：“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是只有父母才能闻到的香味。”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慕心乔见他这样也不再催促。他盯着慕心乔看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女儿香。我只在你身上才能闻到，你娘曾说过她能在你身上闻到，当时我还笑她太痴傻，可现在我能闻到，她却不在了。”
慕心乔抬头，猛然对上他的眼睛，慕天成眼里的痛苦和懊悔再也掩饰不住，似乎是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不愿走出来。
许久之后，慕天成才平静下来，问她：“你祖母今天叫你过去，有没有为难过你？”
“没有。”慕心乔摇头，冷笑道：“她倒是想为难我，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慕天成笑着点头，说道：“那就好。”
慕心乔拣起那本书，见是一本史书，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慕天成无奈地笑了起来，让慕越去书房再拿两本过来，见慕心乔看得认真，他也不忍打扰，父女二人坐在院子里看起书来。
直到日落西山，慕心乔才放下手里的书：“总算看完了。”
她伸个懒腰，看了一眼天色，慕天成也放下手里的书，两人相视而笑。
慕越走进来禀报说，宋嬷嬷在外面等着要见慕天成。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后，慕天成才开口：“那快将宋嬷嬷请进来。”
宋嬷嬷进来，看到慕心乔也在，先是一怔，随即迅速低下头：“老夫人突然心口疼得厉害，吵着要见老爷，宋姨娘过去也劝不住。老爷，你看……”
“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老夫人病了，你应该先去请府医，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慕天成垂眸掩去眸中的冷意，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
宋嬷嬷只觉得心底一颤，战战兢兢答道：“二老爷已经去请府医。”
慕天成的脸色这才缓和些，看向慕心乔问道：“我先过去一趟，你是……”
“我跟你一起去，毕竟那是我祖母。”慕心乔眸光一闪，说道。
正好她也想去看看慕老夫人又在耍什么花招，午后过去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心口疼，此事怎么都透着一种古怪。
慕天成见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个人一起往祥云斋走去。
出了慕天成的院子后，慕心乔暗中给粉扇使了个眼色，粉扇会意，悄悄退去。
刚进祥云斋的大门，就听到慕老夫人凄厉的惨叫声：“啊，秀娥，你别管我，让我一头撞死也好过受这种折磨。”
慕天成眼底一寒，不着痕迹地皱眉，可还是走了进去。
“娘，你别这样，大哥马上就过来了。”慕二老爷坐在床边，按住发狂的慕老夫人劝道。
慕老夫人躺在床上，头发散乱不堪，脸色惨白，看上去就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太太。
宋姨娘更是急得掉眼泪，看向府医：“求你救救姑姑。”
那府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无奈地答道：“我正在救，你别急。”
宋姨娘看到慕天成进来，扑了过去：“老爷，姑姑是不是就要死了？”
慕天成将她推到一旁，紧走几步，冷声喝道：“不许胡说，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个头疼脑热，没看到府医正在救治么？你若再吵吵闹闹，就给我滚出祥云斋，免得惹母亲心烦，耽搁她的病情。”
宋姨娘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慕天成看向府医，急切地问道：“母亲这症状到底是什么病症，要不要紧？”
“从脉相上看，老夫人的脉很稳定，并无异常。”那府医这才收回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慕心乔走到床边，看了慕老夫人一眼，提议道：“父亲，要不将张太医请来给祖母诊脉，毕竟张太医是皇上的专用御医，医术是顶好的。”
“也好。”慕天成答应了，正要让慕越去请张太医。
慕老夫人却突然开口，声音虚弱：“不用那么麻烦，我哪敢劳烦张太医？也许疼一会儿就好了，万一张太医刚来，我就好了，岂不是让人家白跑一趟。”
“这怎么能行？祖母的病要紧，可是耽搁不得，我想就算皇上知道，也不会介意祖母借用一下他的太医的。”慕心乔拿起一块帕子，给慕老夫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劝道。
慕天成叫来慕越，让他拿着帖子去请张太医。
“啊……”慕老夫人又捂住心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慕二老爷急忙抓住她的手，叫道：“娘，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还不赶紧给老夫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天成看向府医，急忙催促道。
那府医只得又过去，继续给慕老夫人诊脉，可他的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明明脉相很正常，可慕老夫人怎么还如此痛苦，莫非……
他不敢往下想，继续给慕老夫人诊脉。
正当慕老夫人疼得要死要活时，慕越将张太医带到：“张太医，这边请。”
“劳烦你了，张太医。家母心口疼得厉害，你先给她诊脉。”慕天成顾不得客套，急切地开口说道。
张太医顾不得歇息，只得坐下，他将手搭在慕老夫人的手腕上，认真诊脉。
一盏茶后，张太医收回手，不等慕天成发问，就说道：“单从脉相看，脉博平稳，看不出什么异常，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