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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同床异梦
宋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只看了她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
宋姨娘这才松开宋老夫人，“娘这是什么病？”
宋老太爷摇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宋老夫人，老泪纵横：“造孽呀，有什么苦痛让我承受就好，只要让她好起来，让我死也甘愿。”
慕心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身锦衣也掩不住脸上的沧桑。
慕玉娇也绞着帕子擦拭眼泪，反倒是慕玉嫣更自然些，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如果嫂子知道，会很难过的。”慕老夫人擦着眼泪说道：“不如让我替她受罪，看到嫂子这样，我这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你别这样，你嫂子若是知道，也会内疚的。”宋老太爷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一松开，慕老夫人就跑了一样。
慕老夫人这才点点头，扫了一眼床上的宋孙氏，飞快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宋姨娘本来也不是真关心宋孙氏，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倒是慕老夫人问道：“嫂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宋老太爷这才不舍地松开她的手，眸光闪烁：“那日你嫂子在后花园里浇花，也许是中午太热的缘故，突然就晕倒了，然后就一直这样昏昏欲睡，偶尔清醒。”
“娘不会一直都这样吧，府里没个女主人怎么能行？”宋姨娘皱眉，看着宋老太爷。
宋老太爷一直盯着慕老夫人看，哪有时间理会宋姨娘？
慕心乔实在不想看慕老夫人再演戏，退了出来。
冯氏悄悄将她拉到一旁，“乔儿，等他们都走了，你多留一会儿，我有事问你。”
“舅母有事吗？”慕心乔看着她，有些疑惑。
冯氏有些郑重地点点头：“是你舅舅有事想问你，让我替他传个话。”
“与外祖母有关？”慕心乔盯着她仔细审视，半晌才问她。
冯氏略有些犹豫，最后点头：“嗯。”
慕心乔没有继续追问，悄悄回去，慕老夫人和宋姨娘早就擦干眼泪，几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眼看慕玉嫣就要坐不住了，宋老太爷就带着几个人出了宋老夫人的院子，去了花厅。
慕心乔趁无人注意她时，简单跟慕明逸交待了几句，就又返了回去。
“乔儿果然守信。”宋安阳见她回来，说道。
“舅母第一次约我，总不好让她为难。”慕心乔走进屋子，坐在宋老夫人床边。
宋安阳这才看着她，自顾自地说起来：“你外祖母的身子向来不错，可那日之后就一直昏睡，偶尔清醒。我找遍了京城的所有大夫，都查不出病因，我现在不知该找谁。”
慕心乔仔细打量着他，“那就继续找大夫，或者请个太医来看看。”
“那群废物已经诊过脉，都说是身体虚弱引起的，可又查不出病因。”宋安阳不由得有些气馁，可也无法。
慕心乔有些好奇，多了几分探索的兴致：“那你怎么想到找我？”
“是温国公说你的主意向来多，让你帮着想想办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宋安阳坦言相告，也不瞒她。
慕心乔顿时无语，“不是我不想帮舅舅，只是这事我也帮不上忙，毕竟我没学过医。”
宋安阳见她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脸上滑过一抹失望。
“将你对付慕老夫人的手段都使出来，我不信你会没有办法。”许久之后，宋安阳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总要知道我娘成这样，是谁害的。”
慕心乔脸色一寒，眼神凌厉：“原来舅舅在将军府安插了眼线。”
宋安阳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也不否认，“当然。”
慕心乔脸色一黑，想着慕天成那里是安插不进去眼线，她才放心些。她与哥哥那里早就清理得差不多了，应该没人传消息才对，莫非是慕老夫人那里……
想到这里，慕心乔才开口说道：“我帮你将屋子里的东西检查一番，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宋安阳答应得倒是爽快：“好，我让人这就安排。”
“不过如果查不出什么，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慕心乔先将丑话说在前面。
宋安阳也顾不上那么多，“我知道。”
跟着宋安阳将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慕心乔不由得皱眉。
想着屋里屋外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遍了，慕心乔问道：“平日外祖母的药是谁熬的？”
宋安阳不明所以，可还是答道：“是父亲，他说这药经别人手他不放心，我让人检查过，应该没问题。”
“那他以前给外祖母煎药吗？”慕心乔蹙眉，继续问他。
宋安阳想了一下，皱眉，最后肯定地摇摇头。
慕心乔想着以宋老太爷的性子，倒不像个体贴的人，或许他的体贴只给一个人，可那人显然不是宋老夫人。
“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一定与外祖父有关，可他也有嫌疑，我们千防万防，却独独不防枕边人，可枕边人如果背叛时，最是猝不及防。”慕心乔不由得感叹道。
想起前世她与渣夫同床共枕，却同床异梦，最后死在枕边人手里，她才得以重生。
宋安阳一怔，随即了然：“果然是他。”
慕心乔却摇头，“现在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实际证据。”
“难道要等我娘死在床上才是证据？如果是那样，这证据没有也罢。”宋安阳冷笑着说道。
慕心乔知道劝说无用，问道：“外祖母的衣物都检查过了吗？”
“这些东西倒未曾查过，莫非……”宋安阳摇摇头，“他是钻了这个空子。”
慕心乔想了想，还是出言提醒道：“最好是信得过的大夫。”
“拿我的帖子去温国公府找温国公，让国公府的府医过来一趟。”宋安阳叫来管家，本想让他去请府医，可想了一下又改变了主意。
那管家应声而去，慕心乔正想出去透透气。
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一阵香风吹过，她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那香气若有若无，让慕心乔以为那是错觉，她转头问宋安阳：“外祖母素日都熏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