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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美色害人
慕心乔抬头，远远看见楚子期正坐在石凳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慕心乔走过去，在楚子期对面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他。
“你可真爽快！”楚子期显然一怔，随即笑道：“就不能坐下歇一会儿再谈。”
许久之后，楚子期问她：“心乔，你想不想当皇后？”
慕心乔一怔，随即莞尔一笑：“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且不说周皇后现在活得好好的，就算她殁了，宫里还有那么多宠妃，抢着当皇后，这皇后之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头上。”
楚子期仔细盯着她看，好半晌才再次开口：“我若能帮你，你想不想？”
“不想。”慕心乔见他是认真的，缓声答道：“文景帝的年纪可以当我的父亲了，再说他有那么多儿子，我可不想一进门就给人家当后娘。”
楚子期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声音愉悦：“如果不是那位呢？”
“不是那位？可现在就是那位呀！”慕心乔有些不解，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瞪大了双眼，“难道是……”
楚子期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大方地承认：“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慕心乔嘴角一抽，他竟然将谋朝篡位轻描淡写得像闲话家常一样轻松，难道古代篡位这么容易？
“你可真敢想。”慕心乔有些艰难地吞了下口水，才说道。
“那是自然。”楚子期面不红气不喘：“既然这个问题不好答，那就换一个，我们联手吧。”
慕心乔眉心一蹙，想着自己跟他并无往来，怎么联手？
她仔细盯着楚子期，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篡位，将那人给拉下来，然后你取而代之。”
楚子期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是想篡位，不过我不想要那个位置。”
慕心乔双眸闪过一抹讶异，略为迟疑地问他：“折腾了半天，你又不想要那个位置，那还折腾个啥劲？”
楚子期毫不避讳：“我要的只是改朝换代而已，皇位不在我的目标之内。”
“那你为何会选我？”慕心乔问出心中的疑惑。
“为何选你？问得好。”楚子期对上慕心乔的眸子，只觉得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直到慕心乔以为他不会说，才缓缓出口：“因为你曾被赵缙给退婚。”
慕心乔无语，她被退婚和他想谋朝篡位有什么关联么？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楚子期靠近她，声音蛊惑：“报仇，想么？”
慕心乔只觉得心底一颤，老实地点头：“是想，可也不必用这样的方法。”
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离了一点，与楚子期拉开了距离，想着美色果然害人不浅，尤其是楚子期这样的妖孽。
“那你说赵缙最在乎的是什么？”楚子期步步紧逼，让慕心乔直视着他。
“当然是皇位。”慕心乔想也不想就答道。
楚子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夺了他最想要的东西，让他每天生活在悔恨里，才是最好的报复。”
话落，他不再多言，静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答案。
许久之后，慕心乔才答道：“我可以与你联手，可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处于险境之中，所以如果……”
“将这些交给我，我会尽我所能保证他们的安危。”不等她说完，楚子期就应承道。
慕心乔见谈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出来这么长时间，我也该回去了。”
“去吧，”楚子期摆摆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心乔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盯着自己，可当她抬头看时，又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回了花厅，朱君彦依旧在陪着凌落雪下棋，慕明逸在一旁观棋。
凌落雪根本不知慕心乔出去过一趟，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以楚子期的年纪，不应该跟文景帝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楚子期为何一定要将他拉下来，的确引人深思。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慕心乔，她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夕阳西下，慕心乔送走凌落雪后，清菊过来说卢嬷嬷在门外正跪着，说是请她原谅。
慕心乔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她既然喜欢跪，就让她一直跪着好了，你们不必理会她就是。”
清兰一脸愤慨，冷笑道：“也该让她清醒清醒，免得忘了自己是谁，要不是小姐提前准备，现在被算计的就是我们小姐。”
清菊仍心有余悸：“可不是？幸好温国公世子找到那个女子，提前安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清兰有些幸灾乐祸：“今夜老夫人怕是睡不着了。”
“宋姨娘那里也不好过，我们盯得紧些，免得她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清菊到底稳重些，温声提醒。
“知道了，你放心吧。”清兰吐吐舌头，煞是可爱。
看着她们还有些稚嫩的脸，慕心乔不由得失笑，如果可以她还真希望清菊和清兰一直这样纯真下去。
她是将军府的嫡女，有时候就算不争，那些人也未必会放过她，只是这样就苦了跟着她的人。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清兰铺好被子，有些犹豫的开口。
慕心乔失笑：“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清兰这才清了清嗓子：“今天明明可以借皇后之手除去宋姨娘，可到最后关头只是将她的管家之权剥夺，奴婢实在想有出来小姐留下她们的理由。”
不等慕心乔开口，清菊就解释道：“你以为现在能除去宋姨娘？虽然有皇后在，可她毕竟管不到将军府的内院来，再说只要老夫人活着，宋姨娘就有机会翻身，到那时我们只会变得更被动。况且老爷向来孝顺，几十年的母子情分岂能说断就断，只要老夫人花点心思，就能将老爷的心收在掌心。”
“还是你看得明白些。”慕心乔接口道：“老夫人这次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我只将老夫人的真面目揭穿，看上去并没讨到半丝好处，可却是最稳妥的法子。”
见两人都点头，她才继续说道：“只有瓦解爹爹对老夫人的信任和依赖，滴水穿石，我相信将来总有一天会将老夫人彻底击败。只有那样，宋姨娘才永无翻身的机会。”
华阳王府的一间密室里，灯火如昼。
凌峰坐在紫檀椅上，居高临下，如刀锋般的目光审视着跪在地上几个黑衣人。滕英站在他身后，身材笔挺。
为首的黑衣人率先开口：“请主子责罚，属下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