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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很自然的把手伸过去,抓住女局长的手。
俞梅的手被院长的大手抓在手中,没有抽回来。
俞梅在想,这个南振中有五十一了,比周建生大六岁,跟荀铁文更没法比了,一个医院院长,因为多年混迹官场,原来那些业务技术也荒废了大多,再说这种当单位一把手的男人,下面有很多女大夫,女护士像母兽一样围着他转,以求他的恩宠,他对自己也不会很专一,挺多就是顺手牵羊,顺水推舟,顺势而为而已。
如果说这个男人,从男人魅力的角度,对自己吸引力并不大,那么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他能给自己带来可观的利益么?自己眼下只是考虑,因为喜欢荀铁文这个小白脸,从这个小男人身上,得到了很多快乐。
她想到上次,在荀铁文的家里,林小娟在厨房炒菜,这个小白脸探过身来,飞快地吻了自己一下,那一吻很特别,很刺激,有别于自己这些年与其它男人的无数次激情的吻。
看来,这个荀铁文还是很有些情趣的。自己是出于喜欢他,才想办法,约了他媳妇的上司,这个五十岁的南振中院长出来吃饭的,如果不用投入太多的成本,她是愿意为荀铁文那个官迷妻子升上科副主任,办成这件事的,可是,眼下这个老男人,竟想顺手牵羊,把自己弄上床,这就有点代价过大了,这不合算。俞梅像在菜市场买猪肉和白菜一样算计了一番,经过仔细的计算,她有了理性的取舍。
想到这儿,她就不想与南振中院长有那种实质性的关系。
这时,南振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情绪蕴酿,又开始了下一次动作,
他又把白胖的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
俞梅感觉到他的手的企图,可是没有采取阻击的动作。
南振中的大手进军,再往下……
女局长及时地按住了他的手。
南振中忽然有些疑惑,她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呢?
想了半天,看到她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只好沮丧地抽了出来。
“院长,吃个桔子吧,”俞梅说。
俞梅一边剥开一个桔子,分了一半递给他,一边有意无意地谈到市里的几个领导。
南振中院长很感兴趣地听着。
俞梅在暗示自己与市委书记阮大诚熟悉,与市纪委书记韩冰的妻子阚佳是闺密。
院长心里一动,这种女人,可能还是很有能量,至少不能得罪她,如果得罪了她,让她在市领导面前奏一本,够自己喝一壶的。
自己如果跟她把关系搞得密切,也许通过她还能与市领导挂上某种私密关系呢。
提职林小娟当科副主任,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可是如今要当官那有不出血的?想空手套白狼呀。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说:这事慢慢来吧。
第二天,俞梅打电话给荀铁文:南院长那儿,我已经跟他说了,他答应你老婆提科副主任的事。
“哎呀,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俞姐呀。”
“怎么谢我呀。”俞梅坏笑着问。
“怎么谢?我加倍地对姐好贝。”荀铁文轻亵地说。
“哈哈,不过,你还得破费一下,给南振中这家伙点个炮。”俞梅说。
“得多少钱?”
“五万吧,少了人家看不上眼。”俞梅说。
“五万也不是小数呀。我和林小娟都是挣工资的。”荀铁文有些哭穷地说。
“唉呀,你跟我哭什么穷,谁还不知道你跟林小娟毕业七八年了,这些年红包也收了几十万了吧?”
“可是,那还得换房子,换车,以后还得要个孩子呢?”荀铁文叫苦地说。
“你花5万,能挣回来10万,20万。咱们这个社会,这种投资是回报率最高的投资。”俞梅开导他说:
荀铁文还是有些犹疑,象割肉一样,有些心疼。
俞梅说:“现在当官那有不花钱的,科副主任大小也是个副科级,是不是?”
荀铁文经过俞梅的一番开导,终于同意了。
在纪委书记韩冰的家,俞梅走后,宴会很快结束了,吴波、韩波和韩蕙三人下楼上车。
在车里,韩蕙说:“人太少,还不热闹,”于是又打电话邀她在市委办的女同事也来唱歌。
几个人一路驱车来到天堂歌舞厅,到三楼的‘泰坦尼克’包房坐定。
‘泰坦尼克’包房足有七、八十平米大小。
不大一会儿,,张小茜和姚玉二个姑娘也来到。而姚玉身材特苗条。
张小茜这个姑娘是个娃娃脸,皮肤很细嫩和光滑,
茶点和水果和啤酒都上来了。
韩蕙开朗大方,嗲声嗲气对吴波说:“吴波弟,姐要跟你喝交杯酒。”
韩蕙比吴波的生日大三个月,所以有时称吴波为弟。
“可别,你是有家的人啦。”吴波看了一眼另两位并不很熟悉的女孩说。
“在娱乐场,不要讲什么家不家的。再说,朱子牛又没在跟前,不会吃醋的。”张小茜说。
吴波看着她的娃娃脸,心说你还挺开放的。
“对,不喝不行!”姚玉也跟着起哄说。
吴波说:“好,反正我是光棍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于是端着酒杯,把胳膊伸给她,两人的手臂套在一起喝了那杯酒,
韩蕙高兴得‘啪’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吴波知道韩蕙对弟弟疼爱有加,自己救了她的爱弟,她可能要好好感谢自己一番,可是她怎么感谢呢?什么形式呢?这很让吴波产生某种期待
吴波想,既使没有此事,她跟自己在中学和大学也有那种亲密关系,虽然后来因为辍学。因为自己为救父命去了南方打工,被到南方来看他的韩蕙撞到他上门做按摩师,二人关系突然中断,现在正好有这个事件,可以给自己与她的情感关系带来重大转折,哈哈,他心中一笑。
韩波点了一首齐秦的《狼》,拿着话筒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吼着。
吴波唱了一道徐小凤的〈不了情〉,
……忘不了离别的滋味,也忘不了那相思的苦恼,忘不了雨中的散步,也忘不了那风里的拥抱,寂寞的长巷,而今斜月清照,冷落的秋蝉,而今迎风清摇……
“今天听你唱的,真个有种震撼的感觉,音很低沉,淡淡的鼻音,浑厚的嗓音,”韩蕙感伤地说。
吴波唱歌的同时,看到韩蕙的眼里含着泪花。
吴波唱了一半,就有些唱不下去了,再唱,他就会哭出来,如果不是有韩蕙的两个女同事在场,他会上去搂着韩蕙,搂着她狂吻一番,把万千痛苦倾泻在她的身上。
他把话筒放在茶几上:“对不起,我今天嗓子有些咳嗽,”于是,转身来到阳台上。
吴波平时是不吸烟的,可有时,他也会偶而买上一盒,品味一下吞云吐雾的感觉,
在阳台上,吴波深吸了一口烟,面对契墟的城市夜空,一边看着那些华丽的高档小区和低矮的棚户区错落分布着,像是尊贵的富人身边蹲着贫寒的下岗工人,万家灯火在闪烁。
透过朦笼的泪眼,他看到呼出的烟雾顺着夜风飘散……吴波感到了些微的轻松和释然,淡白的的烟雾在空中缭绕,命运就是这样。给了你快乐,又让你品尝疼痛和苦涩。
韩蕙轻轻地来到他的身边:“你的一曲《不了情》让我心碎了。”
她从柔弱润滑粘膜里发出深情的嗓音,说着把自己身子轻轻地靠在吴波的身上。
吴波转头看她的眼睛里含着泪:他转过身来,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温柔,
韩蕙抬起头,嘴凑近他的嘴唇。
两个人吻到了一起。
吻了一会儿,因为怕女同事出来看到,于是吴波松开搂着她的胳膊。
天上的月亮圆而明亮。城市的夜景。多漂亮啊。
这个城市有些璀璨而朦胧。璀璨的是它如明珠般的点点灯光,朦胧的是夜色,还有吴波已经有些迷醉的双眼。
风有些大,韩蕙坐在吴波的身旁,她1米73的身高在吴波的身边,很般配,韩蕙的头靠在吴波的肩上,吴波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揽住了她的腰。
韩蕙非常的匀称。一点都不显得很肥胖,只能说是丰满。她的腰是多么的纤细而柔软啊。
“进去吧。”韩蕙看了他一眼。
吴波跟着她回到大厅。
韩波跟姚玉搂在一起起劲地跳着,
张小茜在深情地吟唱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愿意为你翻山越岭,永远保护你,两人相互辉映,胜过繁星……
“咱俩也跳一个。”韩蕙凑着吴波的耳朵喷着热气,身子已钻进吴波的怀里。
吴波的手轻揽着韩蕙的腰,双双迈开了轻柔的舞步……
“问你,你家唐虹漂亮还是我漂亮?”韩蕙抬头问他说。
“还是你漂……漂亮。”吴波说。
“是你单位的樊雪漂亮,还是我漂亮?”韩蕙说。
“还是你……漂亮。”吴波说。
“哼,……是真心话?”韩蕙说。
当然是真心话。
从韩蕙那双大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女人在夜里的妩媚,看到了女孩的那种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心仪男人的渴望。韩蕙一边跳,一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吴波。从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醉人的欲望,像一束跳动在黑暗中的火苗。
壁灯黯淡,音乐舒缓靡靡,两人在这暧昧的黑暗下内心挣扎着,搂抱着的手心已经汗湿。
这时,身后的人突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韩蕙对女友和弟弟说:“今晚就这样吧,咱们回吧。”
两个女友,在歌城门口与他们道别,开车走了。
韩蕙对韩波说:“我开车送你吴哥回去。你也喝了一些啤酒,自己开车没事吧?”
“没事的。”韩波上了那台桑塔那2000,开着一溜烟走了。
韩蕙上了车,松开离合,一踩油门,惯力让坐在副驾上吴波的身躯猛的往后一靠,马六就如离弦之箭跑了起来,
韩蕙开着车在闹市中速度不减,见逢插针穿梭于车流之间。载着吴波一路驶到玫瑰小区。
吴波坐在车上,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
迷糊中,吴波感觉这个小区的楼房和树木花坛怎么有些熟悉呢?
楼房是那种贴着灰色釉面砖的墙面。小区中心的小广场,栽着好些法桐,还有鱼池中的假山,日夜不停地从上面有一缕细流从高处坠落下来,形成喷珠溅玉的效果。噢,想起来了,这儿是生父在世时,与韩蕙幽会的那套房。
韩蕙把吴波的胳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上了六楼,打开防盗门。
走过铺着橡木地板的过道,挽着他的胳膊来到卧室,让他倒在大床上,为他脱了衣服。他倒在松软的水鸟被上,睡了过去。
韩蕙为他脱了衣服,又为他盖上了被子。
自己则去浴室洗了澡,洗漱一番,才回到卧室,上了床躺下。很快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时分,吴波醒来。他发现自己是与韩蕙睡在一张大床上,立马坐了起来。
韩蕙也从睡梦中醒来,她轻轻地说:“醒了?头还疼么?”
吴波摇摇头。望着被子下面,她的轻薄的碎花睡衣,他一下了冲动起来,一下子压了上去,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翻身下来了。
“你怎么了?”韩蕙不解地问。
吴波跪在韩蕙身边,用一种怪怪的声音说:“我猛然想到,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是御用的。我等一介草民,竟敢染指圣上宠幸之物,这不是犯了灭九族之罪么?”
“你指的是我跟阮书记的关系?”女孩问。
吴波点点头。
“现代社会,你哪来那么多封建等级皇权意识呢?”韩蕙说。
“可是,阮大诚毕竟是契墟的一号首长呀。他能左右契墟百万子民,千百干部的命运呢,”吴波说。
“我就是我自己的,我不属于任何人,哪怕他是多大的官僚。我跟你生父上床,是因为当时恨你继母俞梅,因为那次在西莞,我亲眼看到,她召你上门,让你给她按摩……”韩蕙说。
“那你跟阮书记呢?”吴波问。
“我跟阮大诚上床,并不想为自己谋个一官半职,因为至今,我与阮大诚已经有三次了,他也问过我:有什么要求?我说:我无意当官,就这样挺好,就上次你应聘潢水湖景区,我跟他说:吴波是个人才,可能的话,你要使用他,阮大诚答应了。”韩蕙说。
吴波一听很感动,他相信韩蕙说的是真的,他想:怪不得阮大诚亲自来面试现场,并亲自对自己提问。原来以为主要是周建生起的作用,却不知道,原来韩蕙起了更为关键的作用,
俞梅说:她送给阮大诚的那根玉器,阮大诚挺高兴,但是那东西并不值太多的钱,俞姨做为一种政治资源,因为生父已经做古,所以在政治上也没有太大意义,如果说从女人角度来看,俞姨年近40,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是无法与风姿绰约的韩蕙相比,所以,自己升上副处,很大可能,是韩蕙起了主要作用。
吴波从床上爬起来,感激地亲吻着她……
事后,他俩躺在大床上歇息。
“刚才很对不起,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韩蕙说。
“没什么,不过,那倒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吴波说。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理解你的处境,”韩蕙说。
“不怪你,我做的那个活计,放在别的女孩身上,都不会接受的。”吴波说。
“所以,有时我甚至在想,其实世上没有所谓的好人坏人,只是看你没有到那种地步罢了。”韩蕙说。
“你这话说得很深刻的。那段时间,我在建筑工地推过砖,我当过武馆服务生,在洗浴中心给人搓过澡,当过上门服务的按摩师……”吴波说。
“你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中地泡过呀。”韩蕙说。
“我更想说是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炼过的。”吴波笑着说。
“你各方面能力这么强,是那段时间八卦炉中炼的?”韩蕙说。
“你还取笑我?你不知道,那是一段多么让人心酸的经历。”吴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