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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小凝那满脸的泪水,还有哭的红肿的眼睛,无不证明她哭了许久。
扫了一眼桌上的油灯,沈静禾知道自己这一觉睡的很久。
“竟是天都黑了。”沈静禾揉按着额角,缓解不适。
梦里的东西不真切,沈静禾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
许久不被噩梦困扰,但沈静禾已经习惯了梦魇,每次醒来必然会有几天不适。
但不论沈静禾如何去想,也不会记得梦里的事情,反倒是会头疼欲裂,所以她学会了放松自己的心情,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梦境。
“小姐睡了两个多时辰,小厨房已经准备好晚膳。”小凝抹了把眼泪,见沈静禾没有什么异样,便起身道:“奴婢服侍小姐沐浴更衣吧,皇上让人传话,今晚会过来用晚膳。”
“好。”沈静禾怔了一下,兴致缺缺的回了一个单字。
实际上,沈静禾很想拒绝。
可惜,沈静禾没有这个权利,否则她身边的人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让小厨房摆了晚膳,沈静禾则是靠在软榻上看医书,都是关于治疗头部顽疾的医书。
襄王的病情,沈静禾已经有了七成把握,虽然用掉谷主留下来的药丸,沈静禾十分心疼,可她别无选择。
一则是襄王的病症,确实需要用好药,痊愈的几率才更高。
二则是沈静禾不敢让襄王出事,也不希望襄王出事,所以只能忍痛了。
倒不是沈静禾制不出这样的药,而是药王谷的药,不是外面的药效能比拟的。
且有些药,花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皇后对无忧皇子的病症,倒是上心。”慕初郁冷声开口,吓得沈静禾一颤,手中的书籍应声落地。
“皇上就算不让宫人通报,也该提醒臣妾一声的。”沈静禾抚着胸口,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是皇后看的太入迷,朕已经站在这里一盏茶的功夫,皇后亦未曾发觉。”慕初郁大步朝餐桌走去,语气依旧冷飕飕的。
换做是寻常人,被妻子这样冷待,心情也会不好。
何况慕初郁对沈静禾的恨,早已经取代了爱意。
暗暗瞪了慕初郁一眼,沈静禾下了软塌,弯腰将书籍捡起来,又细心的整理好之后,才去净手。
这些书籍,是药王谷仅存的,每一本都极为珍贵。
当然,即便药王谷没有被毁,这些书籍的价值依旧十分高。
药王送给沈静禾的及笄礼,自然不会送寻常之物,只差将药王谷最好的一切都交给沈静禾。
“皇后如此关心无忧皇子的病情,到了忘寝废食的地步,图谋的是什么?”端起沈静禾盛好的汤,慕初郁再度开口,却是直截了当的询问。
比起上次在凤栖宫用膳,这次的饭菜更合慕初郁的胃口,脸色倒是好了几分。
虽然菜色稍寡淡了一些,却都是养生的菜色,可见沈静禾是用了心的。
但慕初郁不知道,这些菜都是按照沈静禾之前的习惯准备的,沈静禾根本不知道他会过来,又怎么会特意安排?
不过慕初郁不问,沈静禾也不会特意解释,就这样误会也好。
“无忧皇子是西辰国的嫡出皇子,若是他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于皇上而言,应该是好事吧?”
慕初郁挑开了问,沈静禾自然不会错过给自己争取权益的机会。
“皇后这是在为朕分忧?”慕初郁问完,便端起汤碗,动作优雅的品尝着羹汤的味道。
不输于女人的长睫毛,挡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慕初郁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内心却是漾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