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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小姐跑来找小姐,谁知道她竟然吐了滩血在这里。我们小姐厚道,见二小姐吐血,便来诊脉,谁知道二小姐突然发了狂,猛地就跑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便躲着不肯再出来。我们小姐心地善良,见此便出门去寻大夫,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红笺抹了把泪,偷偷地觑了眼李嬷嬷,一边说一边凄道。
“大小姐怎么着二小姐了,竟然让她吐血?”
这下子李嬷嬷半信半疑,当即追问道。
红笺摇头说,“也不知道呢。当时我们这些丫鬟都在,本来二小姐有说有笑的,谁知道她突然嗷的一声喊,说什么‘有蛊’!接着便吐了血,谁知道什么是蛊,屋子里面的人都好好的,偏生二小姐呕了血。李嬷嬷您看看,要不我们去湛露院子看看去,二小姐总这样病着也是没法。”
见李嬷嬷似乎是相信了的样子,红笺再接再励地说道,“依奴婢来看,二小姐肯定是病了,想来找我家小姐来看病,许是不好开口吧,这才撑到了此刻,到最后竟然呕血,这可吓坏了我家小姐,几乎立即便是去请大夫了。”
听她说得绘声绘色,仿佛确有其事一般。李嬷嬷也不禁相信了大半,推脱自己还有事,便出了荣华院,转而去向萧羽菲的湛露院而去。
直看到李嬷嬷走出了很远,红笺才轻轻地松了口气,转而朝内室而去,见倾玥正睁着眼睛,目光悠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小姐,奴婢刚才说得怎样?李嬷嬷已经走了呢,想必她定是会到湛露院去的吧?”
倾玥眨了眨眼睛,脑子里面在想,要拿哪一深度的毒药服下才好,将蛊虫彻底从自己的体内清除出去。
听到红笺的话,她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扬声说道,“李嬷嬷是见不到萧羽菲的,不过萧羽菲回去必然不会消停了,李嬷嬷去了她的院子,必然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在老夫人那里,她定会偏向于咱们所说的那一些话了。”
“可是奴婢听说董夫人想要让您主持中馈,小姐您得快些好起来呀!”红笺又道。
倾玥摇了摇头,却淡淡地笑了,回道,“董氏这是想要试探我。故意要将中馈交给我打理,以此来证明我是在重病之期。呵呵,看起来我需得快快好起来,必得如董氏之意才行啊!”
“是啊小姐,您真得快些好起来,您跟奴婢说,究竟用什么样的药好,奴婢这便去拿。”
红笺见倾玥如此消沉下去,心中有些微恼,可是面上却不敢表示什么,只能干着急。她不太明白,小姐什么药都不吃,这样干等着是做什么呢?
“红笺,你去我药房中,将那放在高处架子上的药都拿来。”
倾玥声音微弱,眼睛半睁着,显然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了。
“小姐要那些药做什么啊?”红笺听到这话些,顿时一警,身子不但不动而反问道。
“你去拿来便是,莫要多问!”
倾玥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快点去。
时间用得差不多了,也许是时候该下决心了。倾玥不知道用药后会有怎样的结果,但是再这样拖下去,她会渐渐陷入昏迷,直到最后为人所控。
看起来那毒蛊已经到了成熟期,她是时候该收获了。
红笺见此挺着不动,但看到倾玥慢慢就要闭上的眼睛,她呜咽一声,拿帕子捂着脸冲了出去。
那最高架子上摆放的是一些平日用不到的毒药,红笺一听到小姐要这些东西,立即便有了想法,她觉得小姐这是熬不过了,想要拿那些毒药来自杀?
她是绝不会给小姐那些毒药的,她现在就出府去请大夫,现在便去!
红笺急急地往外走,才走出院子,响彻一道男子中气十足的嗓音,就看到肖胥去而复返。
“给,这是给她吃的药!”
肖胥又来了,脸上依然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是语气却绵软了许多。
红笺诧异住,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露出欣喜的颜色,奔上前抱住了肖胥,颤声说道,“肖公子,您来了?!真好!您来了真好!快去看看小姐吧,她,她呜呜呜呜!”
不等把话说完,红笺便抱着帕子呜咽起来。
肖胥对自己所遇到的这种情况,有些意外,忙问,“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萧倾玥那个女人,定然老神在在地等着他,甚至还露出一副变幻莫测的表情来面对他。
“你去看看吧,小姐快不行了。”
红笺艰难地说着话,之后便觉得自己被人猛地一推,猝不及防地朝一侧绊了下,肖公子早不知去哪去了。
倾玥正在苦苦等着红笺送来药,那是她早就配好的剂量,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她正自后悔,早知道该把药放在榻前了,这样也不至于麻烦别人。
哪知这个时候翠玉珠一帘,一个修长的身影闯了进来,虽然感觉到自己眼前模糊发花,可是看到那个衣影,倾玥还是准确地断定,是个男人,而非女人。
莫非是长卿来了么?
倾玥心头稍稍而动,旋即又摇摇头,不可能的,她才命人将药给他送去,现在的他不会好那么快,更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萧倾玥,你醒醒!”
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身体被他剧烈摇晃着,可是倾玥的神智有些微的迷乱,心头甚清楚,可是对外界的感知却越发模糊起来。
“你不能睡,快点给我好起来!”
那男人的声音负气而又暴怒,仿佛是吃了几百斤炸药,硬生生给憋着,隐隐有着爆发的趋向。
见倾玥不接,肖胥大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也不顾不得男女之防,一屁股坐到了倾玥的香榻上,把人揽进怀中,感觉到萧倾玥柔软的身子贴在胸膛前,肖胥身体整个一震,脸颊发烫,动作跟着僵硬起来,他咬着牙硬生硬气道,“还不快点吃了,你想被那蛊操纵吗?到时候你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再不是萧倾玥了!”
说着不等怀中的人有反应,便撬开她的嘴,将自己抓时间赶制出来的药丸给她塞了进去。
红笺等人冲进来,看到小姐吞下药的模样,便赶紧去倒了杯水,夜雪送到跟前,肖胥也顾不得那许多,掰开倾玥的嘴巴,便硬生生地灌了进去。
倾玥呛了好几口,这才勉强把整杯茶给都吞下去。
“小姐几时会醒,这个一定能把蛊毒给逼出来吗?”红笺抹抹泪走上来,小声地问道。
“这药丸保她的命,放心吧,不过许久,她就会醒来。至于蛊毒,想要驱除,还要费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