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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程走走停停,也不算太平,遇上了两拨暗杀和一次打劫。
暗杀的人行踪诡异,他们虽然没有受伤,却也只是勉强应付,那些人好似知道他们几个人的情况,便总是将他们分开攻击。
如今初九也不怎么需要人分心保护,和小海两个人配合着,竟然也叫那些人一时间占不到便宜。初九操纵蛊虫,虽然看起来有些头皮发麻,但是也确实厉害,小海的巫术则很是奇特,能催动着风将对方卷过来的黑雾吹散。
其他人自保没什么问题,第一次进攻之下,对法确实没讨了好处,但仍然又逃脱的。
这些人大概是死士之类,刚一倒下便自焚而死,清风查看了一下说是从内脏燃了的,所以肯定是吃了什么厉害东西,能瞬间将自己烧个焦黑。
但是第二次,便没这么容易了。
墨崖说:“上一次人数正好也就对我们几个,看来只是过来试探,想看看我们如今成了什么气候,这一次的人数多了五倍不止,想来是下了血本。”
宫鲤一边打一边接话道:“从海岛出来别的本事没学到,倒是树敌的能耐越来大,这也不知道是何妨神圣。”
曲流的那把琴底下抽出来是一只软剑,剑身极长,似乎比白练爱要细长,绕在那些黑衣人脖子上,一剑一个身手很是利索。
那些黑衣人将他们困在那破庙里,射出来的箭雨他们抵挡的很是吃力。
一轮进攻停下,他们几人围在一起,看着外面悄无声息的夜空,清风骂道:“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墨崖你能看到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么?”
“土里……”
“……”
众人一阵沉默,从土里冒出来的,除了僵尸还有什么。
但是很显然这些人,是活生生的人,会流血能出声,有气息。
“让鬼影出去看看。”
说完便让小呆化作黑烟飘了出去,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回来,墨崖眉间一沉,凌空画符,念起了咒文。
黑烟在他的指尖缠绕,然后化作小呆的形状,只是有些飘忽,两人无声的交流了些事情,便忽的一下消散,钻到了宫鲤脖子上挂着的魂珠里面。
“怎么回事,小呆出去都不行么?”
“鬼影说看到了怪物,半人半蛇,在离我们五里远的山坡上,还有一里远的地底下,都有那东西,而且,来人有一个领头的,是个人。”
宫鲤狠狠的甩了一下白练,看着外面生气的说道:“两军大战还讲究师出有名,这个人召集怪物要置我们于死地,又是怎么个缘由,我不记得还得罪过这样的人。”
墨崖倒是觉得此法可行,便将清风唤至身前,又给曲流与明月安排了任务,自己则走了出去。
外头没什么动静,但是宫鲤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些土壤浮动的声音,有人确实是在土里奔袭。
墨崖将诛魂令祭出,诛魂刀指着云层,口中念咒,一会儿工夫便凝聚了厚厚的乌云。咔嚓一道闪电照亮了四周,墨崖拔地而起,想着某个方向循序的跑了过去。
他之前的位置上便被清风代替,他同样也念咒,催动雷电响起。
外面轰鸣声不断,一会儿工夫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声的尖利的惨叫,几个人心中一松,看来是墨崖得手了。
“把雷电南推五里,使劲劈。”
清风的咒语更加急,空起来开始传出毛发被烧焦的糊味。墨崖手里拎着两个软哒哒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宫鲤几人一看那东西,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太残忍了,只是活生生将他们造成了蛇形。”
看上半身,这仅仅是两个五六岁孩子的身形,只是脑袋奇大,腿被死死的缝在了一起,外面用那红绳紧紧的缠着,像是蛇鳞。
他们蠕动着身体,细细的胳膊很是有力,一下子就把寺庙中间的木柱子扣下来一大块。
“这些蛊童都杯喂了药物,身子不长了,但事实上最少也有百年,否则不会力气这么大,还能穿行在土中,这应该是虫蛊童。”
初九指着地上被墨崖用红线绑起拼命挣动的那两个蛊童,面露不忍。
宫鲤按了按她的肩膀,问:“这东西可有对付的办法,他们越来越多,如果将这周边都围住,咱们少不得是要受伤的。”
初九咬着嘴唇快速的回想,然后抬头望着墨崖道:“虫子怕火,令主用雷电确实有效,只是太满,可借幽冥业火焚烧。这些童子被禁锢着灵魂,痛苦不堪,如此也是替他们解脱。”
墨崖听罢便又出去,过了一会儿,“轰隆一声”整个地面都震了一震,外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们走出去,那火焰不同于人间的火是红色,这些火是蓝色,将那底下的蛊童都烧了出来,他们只是哀嚎一声,便扑到了火里。
正如初九说的,这些被控制的童子,他们也是想要解脱。
这边是又一次暗杀,只有明月与曲流身上多了几处箭伤,其他人倒是没事。
至于抢劫一事,有些乌龙,那几个村子闹饥荒,便有人抢劫来往的行人,等到下来一看几人之中一个残疾一个瞎眼的少年,再加上前一晚大家与那蛊童打了场,都有些狼狈。
倒是那几个抢劫的村民可怜起了他们,还好心的将它们带到了村子里。
所以他们此时正坐在那几个村名的家里,这是兄弟五人,都饿得面黄肌瘦,但好歹还活着。至于其他人家则更是可怜,树林子里的草、树皮都被啃食的差不多了,可以想见灾情多种。
宫鲤几人没有吃他们拿上来的东西,而是喝了一口水,坐下来歇歇脚。
那为首的应该是他们的大哥,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看着明月与清风身上的血迹斑斑,眼神也有些暗淡。
“真是可怜呢,你们之前这是遭了什么罪,这还被我们又给吓了一场,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不然这么损的法子也不会使出来,这是折服的行当。”
宫鲤扒拉了一下歪倒在一边的发髻,向着那李大笑了一下,喝了口有些浑浊的水,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们这出门在外的难免会遇上些事情,不碍事的。”
李大让弟弟从屋子里拿出来几间衣服给他们,“现在就是这些身外之物是最没用的,以前我们这里没有闹灾荒的时候,也还富足,所以这衣服都不差,你们穿着吧,也算我们赔不是。”
清风接过衣服谢了几人,然后叹息一声,说:“几位大哥,你们还是往别的村落去问问,别在路上干这个活儿了,你们几个只有点蛮力,遇上那些官宦人家的护卫,根本都打不过。”
李四性子急一些,当下便说道:“反正怎么着都是个死,被人砍死还算痛快点,在这饿得抓心挠肝,又不敢寻死,简直就是活受罪。”
宫鲤几人也没什么立场来劝慰,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银钱,嘱咐他们到那大一点的镇子上去买些吃的。
李大和兄弟们面露惭愧,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便接了银子,给他们磕了头,将他们送出了村子。
他们几个走在大路上,看着农田里寸草不生,也很忧心。
墨崖蹙眉看着周围的农田,水渠,然后燃了一张符纸,继续前行。
宫鲤见状问道:“哪里不对劲?这灾荒……”
“很邪气,不像是天降的灾祸,倒像是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水里面有什么毒物,我向冥殿问问此时,是否在这个地方有灾情。”
“若是人祸,那会是什么原因?”
墨崖勒住缰绳,转头看着探出车窗的宫鲤,皱了下眉,“上游或许有地方在炼尸或者炼蛊,邪气不散被水卷着冲到了农田。”
几人都转头看着四周裂着大口的土地,似乎有股黑气从那裂缝中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