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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是宫鲤难以自抑的抽泣,还有老爷子字字带血的控诉。
所谓的幽冥婚书被世世代代的延续下来,被奉如圣旨的婚书根本就不是连通着冥殿,而是那些阴暗的恶鬼,它们禁锢着那些少女的魂魄,用她们的怨气来增加自己的邪恶之气。
而这些在阳间本来应该保护她们免于邪恶侵蚀的人,却生生的把她们推进了火坑,歌颂着那火焰里绝望挣扎的灵魂。
阿梨逃出来了,逃到了她的身体里,留给了她记忆,给了她生命。
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善良而可怜的灵魂。
过了许久,老爷子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仪式是被皇家下旨废除的,因为这个还处死了几个当时冥顽不灵的长老,而当时向朝廷进言的据说是驱鬼族的上一任族长还有当时很有威望的一位官员,所以现在祭灵族对待墨崖还算亲厚。”
怪不得之前在武安村的时候,那位祭灵族的长老会对墨崖诸多的嘱咐。
“那您有没有印象,有一个接了婚书的人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老爷子脸色一边,眼睛锐利的盯着宫鲤问道,他的反应比之前听到幽冥婚书的时候大了许多。
“这个你别管那么多,只说你知道多少吧。”
墨崖打断了老爷子的追问,走上前去挡住他的视线,冷冷的说道,丝毫不给待他亲厚的族人一丝面子。墨崖身材高大,又穿着长袍站在宫鲤面前把她挡了个结结实实。
老爷子气的胡子翘了起来,却没办法,只能气哼哼的说:“我那会儿还小呢,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事儿倒是听说过,那个丫头在族里是个很避讳的人,你若是想问到时候就去问族里那个老不死的吧,而且她不姓西越氏……”
“啊?那姓什么?”
宫鲤一听这个就从墨崖身后探出头来问,不过那老头子显然是生气刚刚墨崖的做法。嘿嘿一笑,“不告诉你。”然后一撩衣袍,把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啪的一下放到桌上,拍了拍灰扑扑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哎?等等等……”
“行了,到时候去了晋川再问就是了。”
“恩,不过现在至少知道了,阿梨确实是祭灵一族的人,我一定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明。”
墨崖看着宫鲤燃起的斗志,呵呵笑了声,拍拍她的头顶转身走了出去。
“你做什么去?”
“吃饭,出发!”
差点忘了,他们还要出发去那个据说是非常之繁华的无双城。
“无双天降,洪福恒昌。顺我无双,万世瑞祥。”
据说太祖建国的时候,曾经到此处微服私访,途经此地,见这里地势易守难攻,又物产富饶,喝了酒之后,诗兴大发,挥毫写下了几句诗,然后命名这座城为无双城,历任城主都被人称为“无双城主”在整个晋川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无双城那么好,比凤阳城如何?”
“嗯,应该是有五六个凤阳城那么大。”
宫鲤依旧难改没见过世面的嘴脸,一听到这么大的城,脑海中总也想不出是个怎么样的景象。
马车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马儿吃的肚儿肥,阿七最后又抛给小二一锭银子打赏。
“几位客观若是出城,就莫要走靠南的那条小巷子,最好是绕道一下,那里昨天据说是又有人结冥婚,死了人,晦气的很。”
“冥婚?”
“阿七,我们过去看一下。”一回头就看到墨崖正在黑着脸,急忙讨好的凑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就看一眼。”
“……,走吧。”
“哎,墨崖我和你说,昨晚……”
宫鲤在马车里将昨天的事情简短的和墨崖说了一遍,见他也很不解,索性说道,万一那里有什么发现呢?昨天我就是被那个姑娘一声声的给叫出去的呢。
“知道了,坐好。”
墨崖把她从窗口拉回来,无奈的给她把翻卷出来的衣领抚平,无奈的想着,自己和养个孩子有区别吗……
大将军抬起头蹭蹭他的腿,很配合的“嗷呜……”
马车刚行进到南街的那个巷口就已经堵的难以通行,宫鲤拉着墨崖的袖子跳下了马车,站在外围听人们怎么说。
“怪不得前几天吴老头和他老婆带着家里的两个儿子离开了呢,原来是把自己家的姑娘给卖了。”
“这个缺德的,还把自己的闺女卖给死人做媳妇,那梁家的小子死了二三十年了,家里非要给他娶妻,这不是害人嘛。”
“之前也娶过几个,都死了,这个估计也悬。”
几个人站在巷口议论,但是都不敢往前,宫鲤挤进去看着巷子里面,没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抬步走了进去。
今日,大家都出了门是因为有风,没有雾气笼罩,天色已经算是极好了。但是刚进巷子,气息就像是被凝固来了一般,一丝风毒透不进来。
她一边走一边四下观察,和寻常的巷子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昨日她亲眼看到了一场冥婚,是怎么也想不到当时隐隐绰绰的鬼魂的,摸了摸四周的石壁,嘶……真的是极寒。
墨崖走在另一边,然后快走几步在一个墙角看到了白色的喜字的一半。
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双扇的朱漆木门,上面什么都没有,包括门环,就那么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
“死了啊。”
“……”
“如果我昨天出手把她救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那么,死的就是另外一个人。”所以,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
墨崖说的很无情,但是他的安慰也奇迹般的让她的自责少了一点,自己有什么能力能守在这里救每一个人呢。
就在他们回身打算离开的时候,那扇大门嘎吱一声,有外向内的开了。
“这是少奶奶给姑娘的信件。”
宫鲤莫名其妙的接过了一封漆黑的信封,里面的信纸上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多谢姑娘昨日应声前来,映雪感激不尽,如今也已还了前生债,望姑娘珍重。”
宫鲤收起了信封,抬头刚想问一下那位仆人,就见那朱漆木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好似刚刚没有开过一样。
“她叫映雪,肯定很漂亮。”
“嗯,走吧。”
随着他们的离开,院子内刮起了一阵阴风。
昨天的洞房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他们走了。”
“好,谢谢。”
“那你歇着吧,不然你受不住胎儿的阴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