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143章

雅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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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知道令姿已经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庄雅反问宋景,“你有考虑过我和女儿的心情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还要背叛婚姻,背叛我们这个家?”

    庄雅无法想象,宋景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是认为她的性格软弱,还是太自恋了,以为自己离了他,就真的活不下去?

    宋景说不出话来,庄雅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尴尬了。“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煮饭了。”

    一回到家里,宋景躲进了客房,庄雅帮着宋令姿煲饭。

    “妈,你先回屋休息吧。”宋令姿看着精神恍惚的母亲,心里又涩又疼。再坚强的女人,在遇到离婚这种事情,也会有不堪一击的时候。

    庄雅回眸看了女儿一眼。“我想离婚,整整想了二十多年,突然间离了,又觉得……”

    庄雅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不再说下去,而是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慢慢煮,我先回屋躺一会儿。”

    宋令姿点了点头,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当宋令姿准备好饭菜,就敲门请父母出来吃晚饭。宋景和庄雅先后走出来,两个人的眼圈微红,显然是哭过。

    宋令姿假装没有看到,帮父母盛好饭,就低头扒饭。这一顿饭,吃的十分沉闷压抑。

    宋景刚吃了几口饭,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宋景拿出手机,低头一看,是楚丹的号码,就掐断手机,继续吃饭。

    楚丹不甘心,继续打过来,宋景大怒,把手机设置成关机状态。

    庄雅连正眼都没有看宋景一眼,继续吃饭夹菜。

    没有一会儿,公寓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宋令姿望了宋景一眼,还是起身去接了。“你好,宋家。”

    “你好,我找你父亲宋景。”电话那边传来了楚丹慌乱的声音。“拜托你,是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

    宋令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们一家人难得吃一顿团圆饭,这个女人就跑来捣蛋。“出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楚丹不肯说,坚持要宋景听电话。

    宋景看了庄雅一眼,最后还是站起身接电话。

    宋景刚刚喊了一句喂,电话那边的楚丹就哭了起来。“老宋,你快来医院,我们的女儿自杀了。”

    宋景愣住了,有点不相信,重复道:“你说什么?卿卿自杀了?你们母女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是的。”楚丹在电话那边哭的十分凄凉。“卿卿真的自杀,我没有骗你。现在在手术室里抢救,我好怕。”

    宋景搁下电话,看了一眼宋令姿,又看了一眼庄雅。他知道,如果今晚他离开这个屋子,以后想挽回这段婚姻,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他跑到庄雅的身边,低声下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庄雅放下筷子,望着宋景,十分不悦:“宋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楚卿卿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她自杀也好,结婚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你想去医院,或者想留下来,也是由你决定的,不是我来决定的。”

    说完之后,庄雅起身往主卧室里走去。

    “令姿,你该理解爸爸。”宋景见庄雅不肯松口,就转头说服宋令姿。别的事情,他都可以不管,可是楚卿卿自杀这件事,他不能不管。毕竟,楚卿卿也是他的骨血。

    宋令姿摆手,“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件事,我真的帮不到你。”

    “她是你妹妹,令姿,她是你的亲妹妹。”宋景看着女儿,重复道:“不管是真是假,我必须去一趟医院。至于你妈这边,我希望你多说几句好话。我真的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跑出去,而是因为……”

    “这有什么不同吗?”宋令姿看着宋景,眼神漠然:“楚卿卿是你和她的女儿,你们之间有扯不断的关系。你想让妈妈怎么做?把你和她的事情完全分开对待吗?今天,她可以打电话把你叫走,明天,她照样可以这样做。不管是真还是假,你对妈妈从来都不是一心一意,这样的你,怎么让妈妈原谅你?”

    说完之后,宋令姿打开公寓的门,“爸,在你选择和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打算抛弃这个家了。现在,你能做的,就是保住另外一个家。”

    宋景深深望了女儿一眼,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宋令姿看着宋景远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让她失望的不是父亲去医院看楚卿卿,而是,宋景失去了最后一次复合的机会。

    当然,如果宋景为了和庄雅复合,不肯去医院的话,宋令姿也会感到心寒,一个男人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了,只怕不是渣那么简单。幸好,宋景还保持着一点良知,知道女儿的性命重要过一切。

    庄雅从房里走了出来。“他走了吗?”

    “妈。”宋令姿回头看着庄雅。“爸爸去医院看楚卿卿去了。”

    庄雅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沙发:“你坐吧,我们母女两个聊聊天,你爸他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宋令姿听了这句话,心里无比酸楚。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父亲手里的掌上明珠,现在,她才知道,宋景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还属于一个叫楚卿卿的异母妹妹的。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似的,十分不甘心。

    宋景赶到医院,就看到楚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卿卿怎么样了?”

    楚丹听到宋景的声音,站起身,抱住宋景:“她自杀,要不是我发现的早,现在……呜呜呜……”

    “好端端的,怎么闹自杀?”宋景想起早上还在怒吼的楚卿卿,面带疑惑。“你是不是说她了?”

    楚丹心虚,却坚决不认:“我能说她什么啊?这么大的一个人,说自杀就自杀,怎么都不想想我这个做母亲的?十月怀胎生下她,我容易么?你倒好,劈头盖脸的就冲着我发火,难道我还能逼死自己的女儿不成?”

    宋景揉了揉眉心,十分疲惫。这些日子,离婚,自杀,就像一场场排好的戏陆续上演。他精神再好,也禁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钻牛角尖。”

    “你不是那个意思?我看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楚丹喋喋不休抱怨,“若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多多关心她,她也不会寻短见……”

    “这位太太,这里是医院,不许喧哗。”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走了过来,制止了楚丹的唠叨。

    楚丹闭上嘴巴,狠狠瞪了宋景一眼。

    宋景不理会她,径直走到长椅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抬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中。

    夜半时分,宋令姿是在手机的铃声之中醒来了,她睁开眼,准备去拿手机过来的时候,韩少廷的一只手臂伸过来,拦住她的动作。“别管了,深更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本来就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你不去接,他以后就不会打。”

    宋令姿拉开韩少廷的手,拿起手机接起来。“喂,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传来了宋景的声音,宋令姿的神智立即清醒过来,“爸,怎么是你?”

    韩少廷也醒了,用手支着头,听宋令姿和宋景的对话。

    宋令姿匆匆讲了两句话就挂线,然后就起身准备穿衣。

    “你去哪里?”韩少廷也睡不着了,跟着宋令姿翻身起床。

    “我得赶去医院交钱,我爸的钱不够。”宋令姿边穿衣服边回答韩少廷的话。

    韩少廷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岳父就是一个麻烦精,前前后后惹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事情让他看顺眼了。“现在这么冷了,不如明天去。叫你爸爸跟医院说一声。”

    宋令姿摇头。“医院不肯,说没有交清费用,是不能让病人住院的。”

    韩少廷听了,不禁瞪圆了眼睛:“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这么势利?”

    宋令姿苦笑,韩少廷出身富贵,从未吃过其中的苦头,自然不明白,如今这个社会,医院不讲医德,只讲金钱。“现在的医院都这样。”

    韩少廷心疼宋令姿,“要不,我去,你留在家里。”

    宋令姿不放心,摇头拒绝:“你还是睡觉吧,我去去就回来。”

    韩少廷哪里放心宋令姿一个人深更半夜跑来跑去的,不容拒绝道:“要么,我们一起去,要么,我们继续睡觉,明天继续晨运。”

    宋令姿的脸颊顿时红了一片,没有想到韩少廷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暧昧的话,锤了他肩头一下:“快点,我爸等着用钱。”

    韩少廷换衣速度极快,没有一会儿就整装待发。

    两个人下了楼,到了停车场,开车直奔医院。

    当宋令姿赶到的时候,就听到楚丹和宋景在大吵。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没有钱?这话说出去谁相信啊?我看啊,你是舍不得给你女儿花。”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这些年,你也存了不少钱,怎么不拿出先顶着?现在是危急关头,你还要算计我的钱,做人不能这样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