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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温煦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房间里,林兵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枕边的周敏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仿佛是梦境。
起床后,林兵的目光落在因为昨夜疯狂而留下的鲜红的污渍上,自己居然霸占了她的第一次,多少让他有些意外,外表的风尘女子竟然一直守身如玉,她外表的轻浮原来只是一种伪装的保护。
桌子上又一杯温开水,林兵一口喝干,然后拿起边上的一张信纸。
“林兵,我周敏这辈子没求过人,这一次我认真求你一次,我用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和你交易。五年前,宋权使用卑鄙手段让我爸爸的公司陷入经济危机,无奈之下,爸爸只好向他借取一笔钱来周转。我们一家三口被宋权害得好苦,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不放过我们母女,这些年来我一直咬牙坚持着,希望可以找到机会报复,可凭我的能力想要接近宋权都不可能。”
林兵吸了口气,点了一支烟:“我知道你的能力,我知道你可以替我杀了他,林兵,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这一次,算我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强求,不管你答不答应,昨晚的事情我都希望你把忘了。”
看完周敏留下的字条,林兵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你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说出来,我林兵就算是死也可以帮你,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欺负我林兵的女人。”
林兵一把杵灭烟头,杀气朝四周扩散开来:“宋权,别怪我林兵心很,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我的女人。”
几分钟后,林兵来到一家早餐店,这家摆在路边的小摊位生意很好。他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对面是一个正在吃包子,约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花格子衬衫:“老板,我米线好了没有啊,记着多加两块肉啊,米线分量多一点。把小爷我给伺候好了,包你平安做生意,我和权哥可是远方亲戚,搞快点啊!”
一听权哥两字,林兵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青年一瞪林兵,鼻子翘得老高:“看什么看?”
吃完东西,青年一走,林兵结账后立马跟了上去。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他猛扑上去,像小鸡似的把青年拎起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就放过你,要不然……”
胡青吓坏了,一个劲的求饶示弱:“大哥,我一定老实配合,你先把我放下来。”
“我听说你是宋权的亲戚?”
胡青以为是宋权的敌人,急忙解释说:“这位大哥,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宋权根本就不认识。刚刚在早餐店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混口吃的,只要提出宋权的名字老板铁定不敢收钱。对了,大哥,你是不是跟宋权有仇啊?你想知道什么,我保证一字不差的通通告诉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
“我问你,你对宋权了解多少?”
“宋权是渣区一号人物,小有名气,但要认真算起来,他也算不了什么,比起青帮流氓就差远了。据我所知,宋权也是五年前才崛起的,手底下经营了好几家地下赌场,歌舞厅,台球室啥的,养了四五十号人,听说跟青帮的闫伟走得很近。”
“呵呵,闫伟,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林兵咧嘴笑了起来。想了一会儿,他有了主意,突然冲胡青呵呵一笑:“有没有兴趣赚钱?”
“啊?”胡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你刚刚说什么,赚钱?”
“就说想不想吧!”
“想,想啊,做梦都想。”活在渣区最底层的混混,唯一的梦想就是有数之不尽的人民币,只要有了它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林兵神秘一笑:“好,想赚钱,就带我到宋权的赌场里。”
胡青有些机警:“大哥,你该不会想去砸场子吧?”
“少废话,去还是不去,这钱你不想赚,有的是人等着。”
胡青想了想,把心一横:“行,这一次我豁出去了。”
宋权一共经营了六家赌场,但规模都不是很大,胡青把林兵带到了距离洪门街上最近的一家赌场。
虽然是早上,但赌场里很热闹,从十四五岁的社会少年到三十来岁的堕落成年人,应有尽有,这些人基本上一个表情,脸上充斥着对未来的迷茫,如果不是还有具备思考的能力,说他们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赌场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的赌博设备和种类都非常齐全,,骰子,,每张赌桌面前都围着人,在柜台前林兵把一千多块钱兑换成了筹码。
“哈哈,大哥,你不是来赚钱的吗,怎么赚啊?”一进入赌场,胡青就兴奋起来,担心和恐惧一扫而光,脸上的表情和这些沉迷赌博的人相差不大,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出入这种地方的人。
两人来到玩诈金花的独酌面前,林兵邪邪一笑:“会玩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胡青两眼放光,在身上磨了半天只找到几十块钱,脸色一阵黯然:“就是没钱,玩不起。”
林兵把身上的一千多块钱全部给胡青,庄家发完牌,大伙开始下注。
“全部押上。”
正犹豫下了多少的胡青突然听到林兵的命令:“大哥,还是少下些吧,要输了可就没得玩了!”
“你放心,不会输的。”
“你怎么知道?”胡青一脸不信。
林兵瞪了他一眼:“叫你下就下,哪来这么多废话。”
“行,下就吓,反正输了也不是我的钱。”
翻开的一瞬间,胡青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发出声音:“同,同花顺,哈,赢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赢钱后胡青兴奋极了。
第二把很快开始。
“全押!”
“还全押?大哥,这一次省着点好吧,赌博这玩意儿可不能一直靠运气。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全押就全押!”
紧接着,第二局又赢了。
第三局……还是全押。
第四局的时候,林兵没让下注,结果庄家通杀。
胡青不可思议的盯着林兵:“大哥,你是不是有超能力,你好像知道这些的点数大小。”
林兵没有解释:“全押!”
几分钟下来,一千多块钱变成了几万,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居然没输一把。林兵见好就收,离开了玩金花的赌桌,来到玩骰子的地方。骰子玩法很多,但这里主要玩大小,庄家用三颗骰子掷大小,玩家可猜大小。
看了一会儿,林兵微微点头:“押大!”
“全押吗?”胡青见林兵自信的神色,立马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一股脑把刚赢来的筹码全部押了下去。
庄家恋色微微一变,一上来就押上万筹码,看起来对方来头不小。赌博的客人们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这边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五五六,大!”
三万多块钱转眼翻倍,变成了七万多块钱,胡青把筹码收回来,脸都快笑烂了:“大哥,今儿运气真是挡都挡不住,又赢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好的手气。”
跟玩金花的时候一样,林兵像是知道大小似的,一直顺风顺水,从没有输过一次,引得边上其他客人跟着押注,庄家面前十几万的筹码很快就被赢光,大伙赢得盆满锅满,不亦乐乎。
胡青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大哥,五十万,我的天呐,短短半个小时不到就赢了五十万,我这不是在做梦了呢?”
“时间也差不多了,胡青,把筹码兑换成钱,我们走。”
“等等。”一个寸头青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边上的赌客立即给他让开一条道来,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是昆二!”有人嘀咕了一声:“我就知道,这两小子赢了这么多钱,不可能平安离开。”
胡青一脸后怕的躲在林兵身上,小声说:“大哥,这人叫昆二,是这家赌场的老大。他心狠手辣,你可得小心应付,别激怒了他。”
昆二在一群小弟的簇拥下来到林兵面前,微微一拱手,非常客气:“两位兄弟,我是这家赌场的大哥,昆二,想跟这位兄弟最后玩一把。”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得回去了,下次再陪昆哥完。”林兵镇定自若:“胡青,快去兑换筹码。”
胡青抬腿就走,却被昆二几个小弟挡住去路。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明眼人都知道有事情将要发生,这两个手气好到爆表的年轻人大事不妙。
昆二呵呵一笑,一脸亲和的模样,但他脸上的笑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明显是不怀好意:“两位兄弟一定是出来混世界的,既然是出来混的,那就应该懂规矩。”
林兵点了支烟:“哦?”
“兄弟,我们最后玩一把,你要赢了,我昆二立马给你兑换筹码让你走人。”
“那我要是输了呢?”
昆二笑里藏刀:“一句话,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我有得选吗?”林兵自嘲一笑。
“爽快。”昆二抓起桌上的骰盅:“这一次还是比大小,我让你先来。”
骰盅到了林兵的手里像活了过来,一会儿抛向半空一会儿从左胳膊顺着背部滚到左手,骰盅被他玩得有声有色,赌场里的弟兄连连叫好。
砰的一声。
骰盅落在桌面上,就在他要揭开骰盅的时候,昆二一把盖住拦住,他扬起嘴角:“兄弟,就这样干赌未免太没意思了,加点赌注怎么样?”
“我无所谓。”林兵吐出一口烟圈,一个套一个,像奥运五环:“就怕你输不起。”
昆其目光一冷,空气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低,杀气炳然的道:“兄弟,除了刚刚的五十万,我搭一条胳膊。”
胡青脸色一白,扯了扯林兵衣角:“大哥,我看还是别加了,五十万没了就没了,可别把自己性命搭进去。”
“你确定?”林兵双手按在赌桌上面,玩味的说:“我劝你最好换一个赌注,胳膊被卸了虽然还可以再接上,但灵活性始终不如原装得好。”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林兵把骰盅揭开。
昆二爆出大小:“三个五,哈哈,你输定了。”
“该你了!”林兵面无惧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昆二接过骰盅,突然把手一松,骰盅立马往下掉。在场的人都是一慌,昆二嘴角微微上翘,右脚微微往前一伸,用脚背接住骰盅往上一送。骰盅一入手,昆二气势一变,骰盅在他的手里收放自如。
玩着玩着,他还在场子里翻起了跟斗,活像一个耍把戏的。
林兵第一个鼓掌,从桌上抓起一大把筹码,当做打赏朝昆二扔过去:“好,好,耍得好。”
哈哈哈!
赌客们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昆二差点被气得吐血,原本是想趁机表演一把的,哪知道弄巧城主被人当猴耍。
砰!
骰盅落在赌桌上,昆二信心满满的盯着林兵,一副吃定他的模样。他一点点把骰盅挪开,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看骰子大小,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你输了!”
林兵呵呵一笑:“用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谁输了!”
昆二注意到手下们的神色不对,心理顿时涌出一种恐慌,低头一看,差点尖叫起来:“五五四,怎么会这样,不对,你出老千,明明是三个六的。”
林兵双手一摊:“群众的眼睛自然雪亮。”
“昆哥,你该不会是输不起吧?”胡青怯生生的说了一句。
林兵微微一笑:“愿赌服输,昆哥,现在我们可以兑换筹码走人了吧?”
昆二气得脸色发红,愤怒让他一张脸扭曲得像是恶魔:“不行,我们还得再赌一局,这一次,我们玩金花。”
“金花?”林兵拿起赌场里的一副扑克牌,花色面对自己,牌的内容面向所有人:“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十赌九诈,开赌场的不作弊就赚不了钱,我手里的这副牌你们看到了吧,每张牌的背后都有记号。”
“记号?这怎么可能?”
“我们怎么没发现?”
大伙舆论纷纷,昆二脸色阴沉扭曲得更加厉害。
林兵抽出一张,看着背面说出了牌的内容。
“这张,红桃A。”
“这张,梅花8。”
这时,一位赌客站了出来:“我来抽一张,你能说出来吗?”
那人抽出一张牌,面向大伙:“大家都看到了吧,好,现在,你说说这张牌是什么?”
林兵沉默片刻,大家误以为他说不出来,纷纷发出质疑和嘲笑。
“这一次你说不出来了吧,我看他就是在故弄玄虚。”
“哼,转身弄鬼。”
昆二也松了口气,面露嘲笑。
“方块4!”
“什么,被他说中了,难道这牌真被做了记号?”
“我懂了,怪不得前阵子刚来赌钱的时候老是赢钱,过了一段时间老输,原来是赌场的人在捣鬼。”
“真是黑心的赌场。”
昆二恶毒的盯着林兵。
林兵历喝一声道:“刚刚有人还说我出老千,可你们呢,你们自己做的事情呢?说说吧,你说,要怎么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他娘的找死。”昆二恼羞成怒,把手一挥,赌场里的手下立马抄起放在暗处的刀子,一拥而上的朝林兵扑过去。
林兵一把掀翻赌桌,从一个小弟手中抢过一根钢管,东西被他运用得灵活自如,转眼功夫脚边躺着的全是昆二的小弟。
昆二吓了一跳,一个劲的往后退。
林兵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你告诉我,这家赌场里面的道具,有哪一样是没有做过手脚的?怎么,答不上来吧?”
走过一张骰桌的时候,他顺势拿起一个骰盅:“你们知道吗,这些骰子,我想掷几点就是几点。”
“三个六。”
轻轻一摇晃,揭开骰盅,果然是三个六,惊呼声四起,昆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细缝。
“三个幺!”
林兵又一次说什么掷什么。
现场如开水般沸腾起来,昆二心中的愤怒消退不少,取而代之的却是恐惧,对面那个男人很可怕,像是一头洪荒野兽那么可怕。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什么就能掷出什么吗?”林兵突然用骰盅将骰子杂碎,透明色的液体流淌出来,明眼人一下子看出其中原委。
“是水银。”
“骰子灌了水银,太没良心了。”
昆二把手像腰间伸去,闪电般的掏出一把手枪。
下一刻。
林兵手中的骰盅飞了出去,手枪被骰盅打落,昆二伸出右脚,想要用脚尖借助,却被林兵抢先一步用脚把枪送入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