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座山的冰冻

不悦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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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声急起,我猛洒不止,红光交织中,鲜血灿然。

    黑烟越来越浓,哧然声间,前排药人突地不动。

    轰轰轰!

    那些已然盔甲落地的药人,突地被后排的药人推倒在地,后排的竟是踏在前排的药人身上,轰地又是围向我。

    而黑毒蝴蝶,此时更是急绕于药人头顶!

    猛洒,我大吼着,盘身飞掠不止。

    哧声间,又是一排的盔甲落地,而近处,花树全然焦黑,已然冒起黑烟。

    瞟眼间,天啦,这不得成千上万啊,层层压压的盔甲药人,前赴后继,直朝着我涌了过来。而且,根本不后退,嗡嗡声炸得我耳朵发麻,是黑毒蝴蝶拼命地催着药人前进。

    刹间我明白,心里一冷,高啊,特么我又要着了这个背后的家伙的道啊,这特么是让我洒干鲜血,枯死啊。

    我的血有限,而面对这层层的药人,就是把我身子的血全洒干了,也是绝然难以全部消灭。

    刹间明白,这里的万物皆诡异,从月儿开始,到锦容,再到这个一直我找不到的背后的人,全都聪明得可怕,我能想到的,早就想到了,而且到现在,依然牢牢地把玩我于股掌。

    猛停。血洒出不少,我先前并无喘息之感,此时,已然有了喘息的感觉,更是让我心里骇然。同时也想到,这躲着的家伙,定是看到了我的气场。

    我虽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一直躲着,先是以毒蝴蝶来消耗我的体力,让我自己杀自己,再是估到我洒血求生,这都是在让我消减我的气场。

    这家伙定是感到了我的强大的气场,也定然知道了我在回形房中的际遇,知道我此时体内既有周春的精元,还有月儿及灵花相助,这特么是在一点点地拖死我啊,而且是让我自己乖乖地被牵着鼻子走。

    黑毒蝴蝶可再生,盔甲药人尽耗我纯阳这血,我当真这次是要被困死在这诡异的红房子前面么。

    紧握左手,我不再让鲜血洒出,不然,我会耗死。猛旋间,荡起气场,药人阵又是减弱了一些,但此时,我明显感到,我的力道减弱了不少,先前花树倒伏,此时焦黑的花树只是摇摆不止。

    显然,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再这样下云,救不了人,反是自己被困死。

    瞬间心里阴冷透顶。以前,只要是我纯阳之血一出,一切迎刃而解。而现在,却是步步被人算计,而且精准非常,如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显然,这次我是碰到了真正的大麻烦。

    红光交织更甚,嗡嗡声冲耳发炸。药人能毫无顾忌地踩踏同伴的身体,显然,如死士一般,只知向前,全无思维,且只受一人控制和指挥。

    脚下突地索索地轻响,身边传来怪异之声。骇然低头,那些焦黑的花树,此时突地腾腾而蹿,竟是一下子渐鲜起来,刹那间,先前焦黑一团的花树,此时突地重新复原。

    而那些倒在地上的药人,此时竟然是诡异地化入泥土一般,在我只注意到后排的药人踩踏倒伏的药人,而稍一愣神,竟然化入泥土,如肥料,竟然催生得花树复原。

    重新蓬然的花树,又是花香茶香突地弥起。

    盔甲药人如添猛力,在黑毒蝴蝶的催逼下,更猛地扑了过来。

    完了!

    这特么就是一个循环的生长场,和回形房的生长原理一样,但比回形房更厉害,生生不息,灭之不绝,死后又生,我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毁掉。

    这么说来,我先前所有的努力,全是白费,一切,又是恢复了原状。

    天啦,锦容所说一切都是真的。千百年来,有多少贪心之人上山,却是无功而返,我先前一直以为是毒,现在看来,比毒更厉害的,就是这生生不息的狂然的生长了。

    你根本无法毁灭掉这里的一切,你毁了,又生,而且更猛。你杀之,却是反给自己培养对手,那些贪婪的人,就是这样被一一地消灭在了山上,而无人得知。

    所以,这里的秘密,永远成了秘密,这里的一切,外人根本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活着离开这座山。

    这也正是无人知道此处奥秘,更无人见过此处主人的原因所在。

    身上陡然发颤,一半是阴冷,一半是对此处了然的惊骇。

    药人阵越逼越近,我猛然荡起,只能用气场逼出空地自保。

    阴风呼呼。这次不对了,我旋起间,陡地觉得阴冷异常,而且这股阴冷,似从外到里直钻进人的身体一般。药人阵退后,但瞬即又是猛逼过来。

    隐然发现丝丝的冰雾一般,这是先前没有的。空气似乎要凝固一样。

    不对啊!心下陡骇。我本全身热浪翻滚,就算是我刚才洒血透了些热气,也不至于如此这般地透冷啊。

    而脚边的花树,此时却是怪异地摇动起来,而且越摆越快,随着这怪异的摆动,越发地透冷非常。

    而我的周围,那种丝丝的冰雾,越来越明显,先前药人逼近,没有咔咔声,只有气场的碾压,此时,倒是咔咔声响起,如踩在冰棱上一般。

    慌急间瞟过那边,天啦,先前急旋的罩着锦容等的黑雾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停了,一个黑柱子立着,也是散发着隐然的冷气,丝丝的冰棱之气。

    这是冻住了!

    天,花树索索地响着,而药人咔嚓地响着,一切,都是冻住了一般。

    是花树摇摆散着冷气。

    哦,更准确地说,是花树摇摆在吸着热气,将我们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我能感到我呵出的热气要结冰的感觉,在我眼前凝成冰丝。

    锦容她们冻住了,我不是血玉护体,怕是也要被冻僵了。药人盔甲的呯呯声更脆,而咔嚓声,就真的如踩在冻土上一样。低头,真的,泥土上已然蒙上了一层白冰,我脚底滑个不停,刹间全冻住了。

    我胸口此时一阵阵的热浪涌出,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血玉启动了它的自保程序。血玉一般是在最为要命的时刻才会出现这种症状,而且仅是自保,这是我知道的。

    手里的青铜小刀此时突地由通红转为暗红,就在我惊愕间,一阵透冷传了过来,直入掌心,小刀全然变得惨白。

    不好!

    这里就是一个怪异的气场!

    既能够生长,也能够吸热!

    天啦!

    此刻我又见识了这里更为诡异的一面。比之先前见到自动的生长更为恐怖,这是要将人冻僵冻死的节奏啊。

    嘴里此时呵出的热气一经出口,即成为丝丝的冰气,我能听到我脚下踩着冰棱咔嚓的响声。而药人阵,却还是逼了过来,全是透冷,更为强劲的冷气,呼然逼至。

    全身似要僵,胸口的血玉此时热浪滚滚,护了我全体,不至于冻倒。

    小刀挥出,再无荡起的气场,惨白的小刀,已然失去先前的力道。

    血玉的热量,此时越来越难以抗拒整座冰山冒出的冷气,我能感到,我的身体除了胸口的灼热外,其余的地方,透冷钻骨,正在变僵。

    窒息感传来,似乎空气也要凝固了一般。

    药人阵离我不过一米了,我能看到暴红的眼里,似流着血。而黑毒蝴蝶,还是旋于药人的头顶,并不攻击我。

    一直逼围我,并不辗压,或是群起而攻之,这是我一直在心里的疑问。

    此时冻成一片之时,我突然明白,这其实就是在逼我,而并不是真正要杀了我。

    这只能是一个解释,我身上,或者就是我自己,有这个看不见的人所要的东西,我才是这家伙的终极目标,我才是这家伙处心积虑要控制的对象。

    更近,腥味冲着我的鼻子,而伴着冷气,让我几欲倒地。拼命地挣扎着,让自己冷静。

    我估计对了,就算是这么近,药人,还有黑毒蝴蝶,依然没对我下手。

    我开始摇晃,心下大骇,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身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打架。

    一股是透骨的冰凉,一股是灼热。

    而这灼热,是我熟悉的如血玉护我的温度一样,而那股透凉,怎么有陌生感。

    有时,这股灼热压过了那股冰凉,我觉得舒服,而有时,那冰凉压过了灼热,我立马就有窒息的感觉。

    哎呀!我突地明白。那灼热,就是我本来的身体的力量,还有周春的精元,在危急时刻,本能地自保,而那股诡异的冰凉,就是灵花之毒。

    一定是这样。

    灵花本是有毒的,月儿以身入花,最后入我体内,是她强压了灵花之毒,而让毒性没有发出,这也是月儿的良苦用心,我现在明白了。

    但这灵花之毒,本是这里的至毒,也就是只听一人的号令。

    必是这里透凉的冰冻,诱发了灵花之毒,而让我中招。

    天啦!

    我心里的阴冷刹间盖过这里的冰冻!

    这看不见的家伙极聪明啊!

    我又中了招。

    先前的一切不起作用而还不能让我乖乖伏法时,终于用一整座山的冰冻,诱发了灵花之毒,逼我就范!

    聪明而阴损!

    而我此时痛苦地感到,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冰,我无法对付这一整座山的冰冻。

    更无法抗得摇摆的花树不断地吸去周边所有的热量。

    脑子有点迷糊。

    我强睁开眼,一个潜意识里,拼命地举起小刀,我想挥动。

    当啷!

    小刀在几乎冻僵的手里拿不稳,掉到地上。

    而同时,一股透心凉弥过我的心窝,彻底盖过了血玉的温度。

    手脚不听使唤,我强睁着血红的眼,直直地看着,黑毒蝴蝶还有药人,慢慢地将我围紧,一刹间,我裹在了浓厚的腥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