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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彻想了很久，也想不通，一张支票买下那些秘密，不过比起曾经的市场部总监，现在的总经理，权利可大多了。只是最近有些莫名的焦躁。
就譬如现在，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不信风水迷信，但是信自己的直觉，多年商场的直觉。此时正值华灯初上，窗外灯火璀璨，看起来平静又温暖，掩盖着太平假象。
他往老板椅里一靠，闭上眼，开始回顾这几天的大事。
“欧典地板”丑闻，自然是最要命的事，但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虚假广告的事，多了去了，就说快餐广告，实物与照片的对比，那得差多大呢？
消费者本身就是很健忘的生物，再者说法不责众，况且收购其他小工作室，以避锋芒。只要沉住气，等风头过去，业绩很快就回来了。
况且，一直以来与戴维格合作的华盛集团，也要与他们解约重新招标，作为国内著名的国企产业，我们现在，与他们也洽谈得很顺利。
虽然斯瑞也有此意向，但是他背后有辰皓集团，并不需要像自己这样，必须得到。
至于戴维格？如果是以前，自己没本事去分一杯羹，而且，华盛集团也不会和他们解约，不过现在……呵呵呵。
可是一直在跳动的眼皮，让他有些不安，他是否还漏了什么？想了一会儿，他叫来了助理。
“给他们打电话，问问那两家的近况。”他若有所思地说。
助理心领神会，打给在斯瑞的人，很快接通了，说情况正常，斯瑞该生产的生产，该营销的营销。只是撤下了和欧典相关的所有业务，以避眉头。
斯瑞的靠山强大，所以这次事件对他影响不大，就算是辰皓集团内部的产业，也能让斯瑞不被这些“妖风”刮到。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况且，斯瑞对外的市场拓展，本就不多。
又打给戴维格那边，没想到却是关机状态。赵彻神色一肃，坐直了。过了一阵再打过去，还是关机。
助理迟疑了会儿，说道：“可能没电了，我去查一下。”
助理准备出去，又继续说：“陈总，听说戴维格新来了一个CEO助理，但是没有CEO，由原来的副总代管。”
赵彻靠在老板椅里，面色变得凝重，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没有CEO，却有个CEO助理。
然而看到这位助理的资料的那一瞬间，却呆住了，他记得他离开之前，这个女人消失了，再之后就是他顶了锅，被开除了。
不过，虽然很像，却又觉得不像。
只是这其中，必然有联系。当初她在商场，在广告业混了这么多年，最后却因为一个女人……
不过，他并不打算告知斯瑞。
戴维格的CEO助理！
辰皓集团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就开除他这么一个在公司多年的忠臣，想来以后……
赵彻扯了扯嘴角，笑了。
不过戴维格此举肯定不简单，他再次叫来助理，吩咐道：“戴维格最近可能有大动作。你马上去查。”
……
林历程迈着大步走着，余笑晴快步跟在后面。隔着三四步的距离，朝相隔数百米远的宿舍楼走去。
幽沉的夜色， 黑得看不见半点星光，几盏零星的路灯，忽闪忽灭。只听见余笑晴的短靴，踩在地面，噔噔的响着。
看着幽黑静谧的夜色，忽明忽灭的灯光，余笑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今年的南方会不会下雪。”
没想到竟然有人搭腔，只听到温凉而低沉的嗓音传来：“你希望下雪？”
余笑晴向前方望去，一个身影，戴着鸭舌帽，帽檐很低，步伐有力地朝前走，若不是脸颊旁生出团团白气，她都要怀疑他刚刚是否有说话。
“嗯。”余笑晴笑着答，“很美，我上次和你请假，就是因为想去雪乡看一下，但是，这里的天气，很少会飘雪。”
“明天会下雪。”林历程一边走一边说，平静而又清冷。
天气预报并没有说会有雪，余笑晴有些微怔，他已经走到宿舍门口，闪身直接进去了。
余笑晴随即也跟了进去。两人走进宿舍楼道里。感应灯瞬间亮起。
余笑晴第一次觉得，楼道很狭窄。
扫了眼在旁边占道的林历程，她自顾自的掏出钥匙，插进孔里，忽的一怔。
眼角余光瞥见前方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有个影子快速闪了过去，是她眼花了吗？
她立刻转头看着林历程，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大变，目光沉厉地盯着前方。
看着他如此反应，她知道自己没有眼花。只是在这大半夜的……
大家都已经连续工作一天一夜，此刻估计是牛也都累到了，在房间里呼呼补眠才是。
而那个人影……
余笑晴轻吸口气，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对旁边的林历程说：“你去大门口守着，我过去看看。不要轻举妄动。”
轻手轻脚的就朝前走，却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盯得她背脊都有些发麻。
余笑晴转头看向他，给他递了个疑惑的眼色，用眼神说，你怎么不去？
林历程往前走了一步，她腰间被人一推。“安静。回房。”耳边传来他如同命令般、低低的嗓音。
近在咫尺的他，那双眼特别黑亮澄澈。
她一个踉跄，已经被强行推进房间里。紧接着“咔嚓”一声轻响，门也被他关上了。
余笑晴愣了一会儿，即刻转身，趴在门口的猫眼上，一个劲儿地往外瞅。
可楼道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静悄悄，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
宁静终于还是累了，放弃了偷窥的举动，她踢掉小短靴，走回床边，直接倒下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咚咚”的敲门声袭来，不轻不重，均匀而有节奏。
余笑晴从床上坐起来，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他，不过她还是趴在猫眼上确认了一下，也立刻把门拉开。
林历程站在灯下，神色平淡，手里一管药膏，平平稳稳地递给她，仿佛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