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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回朝,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南宫煜便把自己投入到朝政大局之中。
云落以上官婉的身份继续享受皇后的待遇,云幽则被封为锦瑞公主,赐住频英殿。
没人敢问帝后二人在宫外发生了什么,更没人敢问被皇后口口声声叫着姐姐的云幽是何方神圣。
均瑶简单地向云落说了他们不在皇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大将军如何抗敌,如何寻找他们,还有,戚和公主为何失身……
有痛的,有苦的,有欢喜的。
“那戚和现在怎么样?”
“回禀娘娘,戚和公主现在在国师府休养。”
“哦。”上官婉点头。
原以为那孩子可以快乐无忧地过一辈子,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脸上满是稚气,为人开朗活泼,虽然喜欢惹点小麻烦,但也不是出于坏心,只是,从她爱上落尘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往后的悲哀。
上官婉没见过孙斯冉,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男人,但身为男子不懂得自律,犯下如此大错,死了,也算活该。
皇室有皇室的规矩,他难逃此劫,这是命数。
“娘娘,太后娘娘希望您能去御花园一趟。”均瑶顿了顿,“说是有要事相谈。”
“要事?”上官婉眼眸微转,怎样的要事?
尊敬太后是长辈,又是皇上的姨母,去一次无妨,况且出宫这么久,回来后便忙得抽不开身,现在偷得空闲,不去请个安,委实说不过去。
“好,替本宫更衣。”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甚是好看,嗅着花香,心情也能愉悦不少。
太后一脸慈爱,拉着上官婉的手,“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哀家时常去寺庙祈福,恳求菩萨保佑你们,看来菩萨的确是听到了哀家的话。”
“都是本宫和皇上的错,让太后操心了,以后,定不会如此任性妄为。”话说,太后对南宫煜这个侄儿子可真是不错,先太后在天有灵,应该是安慰的。
太后摇头,“皇后莫这样说,皇上是天子,何错之有。”
“是臣妾失言。”上官婉莞尔,“不知娘娘说的要事是……”
其实,有着狐狸精明的上官婉大概能猜到一些,只是不敢确定。
果真,太后证实了她的猜想,永远是千古不变的子嗣问题,“玄掖的江山社稷需要有人继承,皇上能够一心一意对你,哀家很欣慰,所以,哀家还是希望,皇后能把生孩子这件事情放在首位。”
上官婉苦笑,并不是她不想生,而是她生不了。
这就是狐狸精为什么难以得到真爱,只能被男人用来消遣的原因,很多男人,无法容忍妻子没有生育能力,这也是人之常情。
“太后的忠言,本宫会铭记。”除了铭记,她还能保证什么?南宫煜是凡人,不是狐狸,如果是的话,他们肯定会生下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狐狸,一定会。
太后显然也是察觉到了这句话的漏洞,温吞笑着,“皇后也不要一直光记着,上次哀家给你的那个方子,你可一定要吃,那对怀孕有好处的,现在皇上处理国事,可能短时间内没法陪你,所以你要趁此机会,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增大成功的几率。”
自己这个做姨妈的,也是别无所求了,唯独希望江山后继有人,自己能够安安心心地带孩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不管他们使用哪样的方式,只要把孩子交到她的手上,这小两口接下来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太后说的是,臣妾会为诞下皇嗣而不懈努力。”每次谈到这个悲伤的话题,上官婉就觉得再好的景色,也无心欣赏。
告别太后,上官婉想去云幽宫里看看,问一问她过的还是否舒心。
“皇宫的生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你不用担心我。”云幽亲自为妹妹倒上一杯茶,说实话,要是没有脸上的那块胎记,温柔如水的云幽肯定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上官婉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为了让姐姐住的习惯,她真的花费了不少心思,这频英殿的宫人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个个手脚麻利又不多话,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宫人。
当然,她也知道云幽喜欢简朴、不爱奢华,便只是命人把这座宫殿稍微修饰了一下,没有大费周章地翻新,硬件设施是绝好的,这个可以保证。
云幽摆手示意下人都退出去,之后才对妹妹说掏心窝子的话,“皇上终究是皇上,你若是一直无所出,恐怕,会面临废后的风险,姐姐明白,你根本不在乎后位,你在乎的是他,可你们之间如果没有孩子,时间久了,难免会……”
上官婉笃定的口吻,“他不会,我相信他。”
是南宫煜亲口告诉她,他并不在乎,君无戏言。
“我也相信他,他确实对你很好,一片赤诚,不计生死,只是,你就当真忍心让他做一个没有孩子的皇帝?”云幽并不是故意说出这番话给妹妹添堵,只是有些事,早晚都要面对,还不如提前做好考量。
上官婉愣住,是呀,他能做一个没有孩子的皇帝么?死后受人诟病?而且,得他专宠的自己,最后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问题,而是牵扯了国家的命脉。
本来在御花园听太后说起此事,心情就有点压抑,现在姐姐又一提,她怎能不重视?
“我也知道对不起他,可,我无能为力。”南宫煜脾气倔强,不肯纳妃,要是自己背着他做什么,事后,他岂能原谅自己?
不能冒这个险,她还不至于为了让他有一个孩子而牺牲爱情,她没那么大度,那没那么善良。
“姐姐也只是想提醒一下你,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不管怎样,你幸福就好。”
进宫来,不就是为了保证妹妹妹夫的幸福么?她会倾尽所有,这是一种信念,也是一个承诺。
“姐,咸辰木的事,是我疏忽大意,往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当然,要是有别的能让胎记消除的方法,她也乐意去尝试,不管代价是什么。
“你对我最好的补偿,就是好好地和他过日子。”
云幽,天下无二的好姐姐一个。